渾渾噩噩間，背部落在榻上，被褥上一悉的安息香味道飄我的鼻腔，四周溫暖如春，我似乎在自己的寢居里，四周一片昏暗。一個人抓著我的腳踝，幫我靴子，我神恍惚，分不清此時是真是夢，腹下燥熱難耐，習慣地手一抓，抓住旁那人的袖擺，口齒不清地喊：“梁笙，上來侍寢！”

梁笙是我的寵宦，我寵幸他的次數比我的任何一個妃嬪都要多，他子不比子，清瘦而單薄，但床技卻很討喜，總是能令我一展雄風，比怯懦的那些妃嬪們有趣得多。可惜他不是人，不能為我生下龍子，否則我一定封他做妃。

旁人為我靴的作停了，好一陣沒有靜，我只能聽見他略顯凌的呼吸聲，像被飛蛾擾的火苗。我上的火卻越燒越旺了，不耐煩地拽他的袖擺：“梁笙，朕說了，上來侍寢，你還要朕說幾遍？快些為朕寬，朕熱得很……”

我一邊醉醺醺的喃喃，一邊撐起眼皮，昏黃斑駁的燭火里，眼前人影模模糊糊，足有三重虛影，我看不清他的模樣，卻覺得他就是梁笙，已經隨我的妃嬪們被蕭瀾燒死了的梁笙，從我自太子登上皇位以來，每天在我就寢前為我靴寬的梁笙，會在我起夜時為我點燈遞夜壺的梁笙。

“梁笙……梁笙，朕……好想你啊。”

自古帝王薄，我卻真的很想梁笙。

我順著那人袖擺攥住他的手腕，他驟然扯開我的手，退后了一點，又俯去我剩下的另一只靴。我的腳被攏在他的掌心里，很熱很燙，像要融化的一團雪。

“你抓著孤的腳做什麼？想要孤踹你啊？”我迷地笑了笑，一腳蹬在他口，瞇著雙眼，“小笙子，還不了服坐上來，怎麼行事，還要朕教你不？”

那人定定站著，好像在盯著我看，頎長骨的手指抓著我的腳踝不放。

“小笙子，你再磨磨蹭蹭，朕可就發怒了。”我有氣無力的，男得難，忍不住自己去解服，口那幾顆扣子卻很是巧結實，我手指也沒力氣，弄了半天也沒弄開，急出一汗，便只好將擺掀到腰上，去褪自己的綢，這作實在不雅，我是皇帝，不該自己，梁笙卻像個傻子一樣站著不。

我惱怒，勉力撐起子，一把拽住他的腰帶，將他扯上榻。他猝不及防地傾倒在我上，卻不知所措般僵著一不，不像以前那樣靈巧地來挑逗我，呼吸卻越來越，膛起起伏伏，熾熱的溫猶如火上澆油。我嗅到他上散發的氣息，氣方剛的汗味混雜著濃郁的麝香，似只初次發的雄，這不該是梁笙這種閹人上該有的味道，但我神志不清到無暇懷疑，越聞越覺口干舌燥，沒好氣的呵斥起來：“快幫朕了這難纏的服，扔出去燒了！“

被我一吼，梁笙這才手來幫我解扣，他手指抖著，半天才將我的襟扯開。汗淋漓的口被他滾燙的手指若有似無的一，像被火星濺到，我登時打了個哆嗦，不由自主地溢出一聲沙啞的輕。我垂眸瞧見艷紅如的戲服映襯之下，自己前白得晃眼，腫脹的尖在的綢衫里立起來，磨得極不舒服，我不滿地蹙起眉頭，哼哼一聲：“繼續，愣著干嘛？”

梁笙攥住我的衫扯開，熱意隨汗揮發開來，總算好了一些。

“利索些。”

我仰起脖子，閉上眼催促，等著梁笙把屁坐下來伺候，卻覺下一，被一只灼熱的手握住了，我打了個哆嗦。梁笙沒我的子，就擅自用手侍奉我，我沒來得及發怒，便到他笨拙地上下捋起我的來。他手勁兒不知怎麼變得那麼大，毫無技巧可言，可手掌上糙的薄繭隔著綢過我充的端，快意霎時如一團野火在下腹蔓延開來，燒得我脈賁張，渾輕。

我大口息，屈起雙，不自地繃了足弓，腳趾深深扎被褥里面，似只困的。眼前一暗，咽襲來一刺痛，結竟然被梁笙一口叼住了，用犬齒廝磨著，似在吮咬舐，在試探的襲擊。我的腦子里倏然閃現出夢中那只狼，猛推了他一把，從牙里出一點聲音：“放肆，你好大的膽子！”

梁笙似乎嚇了一跳，立即松了，翻下榻去，可他手一松，我便抖著一泄如注，里得一塌糊涂，順流過，將榻上也染污了。

我子極是虛弱，泄過之后便疲力竭，再無一氣力，只來得及吩咐一聲：“弄點水來，將朕子清理干凈”，便迷迷糊糊地昏睡過去。

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我回到了幽思庭里，正躺在自己的榻上。我一起就覺頭疼裂，口里泛著酒味，胃里只犯惡心，好半天才回憶起昨夜在馥華庭辱及被強行抬去蕭瀾寢宮的事，卻怎麼想不清楚從轎子里跌出去昏迷之后發生了什麼。我掀開被褥察看子，發現自己穿著干凈的寢而非那戲服，坐起來，也未覺有什麼異樣之，不由松了口氣，喚來宦侍為自己漱口洗臉，更下榻，而后取用早膳。

我用銀簪一一試了毒，而后夾起一個如意卷。如今的膳食與當皇上的時候自然無法比，蕭瀾明面上尊我為太上皇，所以食材還算過得去，只是我至今仍不習慣沒有人傳膳，尤其是試毒這種事我得親自來。我著自己咬上一小口，心里想著，蕭瀾敢在家宴上那般待我，那些佞臣自是不會有異議，但若是效忠父王的老臣與百姓們知道了我這禪位后的太上皇的遭遇，恐怕便是另一番氣象了。

我得做些什麼，不能任由蕭瀾放肆下去，否則他終有一天會突破底線。

我將目投向了旁的宦侍順德，如今我旁的宮人大多都不可信，但順德不同，他有個妹妹在尚服局的洗房，兄妹二人在宮里混得很是艱難，外邊還有個病重的老母親靠他們的薪俸過活。數月前我開始用舊賄賂他，順德悄無聲息的接了，他從現任皇帝那兒永遠得不到這樣的賞賜。

我命順德在他的同僚之中散播謠言，傳到朝堂上去，令那些老臣給蕭瀾施，使他注意言行，不要對我這個太上皇作出什麼有悖三綱五常的事來。

順德一面聽著，目卻時不時在我的頸子上逗留。

“你在看什麼？”我這樣問他，順德支支吾吾的遞了銅鏡過來，我一眼看去，立時被嚇了一跳。在我的咽，竟然有一個牙印，周圍還有一圈被人用力嘬出來的紅痕，在我蒼白的皮上格外扎眼。我了那個咬痕，眼神沉，不肖說，這一定又是蕭瀾干得好事。頓時我便吃不下東西了，里的湯圓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我草草嚼了幾下，卻咬到一團，差點沒把牙磕掉。

我獨自走到書房里，將那異吐出來一看，竟是一塊骨頭，上面刻著細小的字，待看清上面的容后，我著實一驚。這可是一個大大的喜訊。我的兩個舅舅白氏二兄弟都來了，不僅如此，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另一隊人馬——

蠻族最大聚落——魑國的使者，竟是想來與冕國和親的。

我將那骨頭包好，走到外面，想將它扔進湖里，卻發現湖中已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不遠幾個皇子們與十來個宮人在冰湖上“冰嬉”，姿飄逸，我不住觀看了一會，心里奇怪，竟不見其中有蕭獨。

那小狼崽子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