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讓我還他清譽》第一章
嘉平元年,冬月,朔日。
汴梁,史臺。
雪是昨夜停的,凜風卷著嘯了半宿,將京城白茫茫了一層。
史臺人來人往,已經忙碌了整整一個早上。
“卷宗,案冊。”
史中丞親自帶人安排,忙得焦頭爛額:“都要齊備,不準錯一樣!囚車鐐銬用新的……沒有就去找!”
有人小跑著呈上了副鐐銬,中丞拿袖口一蹭,又扔回去:“怎麼臟這樣?去!白布試三遍,不準見一點土銹!”
“這一早上,囚車都換三回了。”
一個侍史低聲道:“什麼陣仗,皇上要來法場監斬?”
“噤聲。”旁人悄聲道,“還沒被罵夠?快去就是了。”
“這東西有什麼好?”侍史實在一頭霧水,抱著鐵鐐嘟囔,“得再干凈,還不是一刀的事……”
前朝囚獄設在大理寺,本朝以為不妥,于立國之初改制。將地牢留在大理寺,天牢分遷到了史臺。
尋常犯人不天牢,進了史臺獄的,不是位高權重,就是罪大惡極。
史臺送走了不知多囚車,出了門走北街,不出一刻就到鬧市法場。今天這等陣仗,還是頭一回。
“跟圣上沒關系。”
老文吏走過來,俯將案卷歸總:“今日問斬的,是監關著那一位。”
侍史愣了下。
任誰腳不沾地忙了一早上,脾氣也好不了。說話工夫,場院當中,史中丞的火氣已經不住地掀了房蓋:“歷來囚車也沒有簪花的!沒有!!”
眾人嚇了一跳,紛紛尋聲過去。
換了三次的囚車拾掇得整潔,車軾都得干干凈凈。
囚車里的犯人也被吼得有點懵,從木枷里把手撤出來,了震得不輕的耳朵。
監專門拘押兇悍惡犯,等閑人見不著。從半月前人被綁得嚴嚴實實,連夜押進來,侍史也是頭一次見著這位傳聞中“極端兇惡、殺人如麻”的悍犯。
看年紀不過二十來歲,眉目生得英氣疏朗,上只套了件單薄的囚,漿洗得格外干凈。
毫看不出剛提了要在囚車上花的過分要求,犯人剛著耳朵,不甚在意地安了中丞大人,正無所事事地倚著干草堆打哈欠。
“這是什麼人?”
自己辛辛苦苦翻曬了三天的干草,侍史一眼就認了出來,瞪圓了眼睛:“將死之人,如何還這等做派?”
“這幾年才來京城吧?”老文吏放下卷宗,“那是云小侯爺。”
侍史不解:“誰?”
老文吏嘆了一聲:“知道鎮遠侯嗎?”
京城最荒敗的地方,不在京郊村落,不在道觀野廟。
在鎮遠侯府。
當年鎮遠侯謀逆兵變、構陷皇子命,滿門抄斬,侯府也從那時起就跟著荒置了下來。
一晃五年,門上的封條早已破敗不堪,分封的王爺諸侯換過一茬,這座侯府也依然沒能易主。
“當年有人誣陷端王謀逆,害得端王歿在了天牢。”
這是天大的事,侍史自然記得:“先帝震怒。徹查之下,才知道原來是這個鎮遠侯膽大包天,妄圖謀逆,又構陷皇子。”
老文吏點頭:“鎮遠侯是皇后親侄,卻闖下這等滔天大禍。皇后陡聞這等變故,連驚帶痛,沒多久就也薨了。”
侍史心驚跳:“果然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不錯。”老文吏點點頭,“鎮遠侯府,正是云府。”
侍史愣住:“那這位云小侯爺——”
“那年冬月初一,先帝親自下旨,將鎮遠侯府滿門抄斬。”
老文吏道:“封城十日,殿前司將整個京城翻了一遍,盡斬云府上下五十余口。天羅地網,唯獨跑了一個。”
老文吏:“便是云府的長子嫡孫。”
……
侍史聽得撼然怔忡,抬頭過去。
云瑯打好了哈欠,撣了撣囚車上的浮雪,把手塞回木柵。
“云小侯爺。”
史中丞自打接了這個燙手山芋,已經不錯眼盯了他半月,一雙眼盯得通紅:“史臺不曾虧待你。”
云瑯拱一拱手:“是。”
“酒杯是琉璃的。”
史中丞:“菜蔬和縱然平常,也都十足新鮮,一片隔夜的筍尖也沒有。”
云瑯誠誠懇懇:“有勞。”
史中丞:“一共三壇竹葉青,大理寺上元時送的,一滴不剩。”
“酒其實不好……”
云瑯低嘆一聲,迎上中丞森森視線,改口:“破費。”
史中丞:“仁至義盡。”
云瑯心服口服:“確實。”
“只剩一個時辰。”史中丞:“閣下若越獄,下一頭撞死在這囚車上。”
云瑯:“……”
時辰未到,史中丞一屁坐在地上,牢牢盯著他。
鎮遠侯府滿門抄斬是五年前的事,云小侯爺逃了五年,也不是一次都沒被抓到過。
五年間,地方郡、縣圍剿十余次,京城殿前司封城三次,千里追襲七次,一無所獲。
云瑯手超絕,又常年提兵征戰,在北疆邊境滾出一生死之間的恐怖直覺,哪怕一時被擒住了,稍有疏忽便能借機。這些年來,因著云府一案被罷免職的員已不下五指之數。
史臺接了人,史中丞就沒完整合眼過一宿,予取予求,務求伺候得云小侯爺不再跑一次。
云瑯被他盯得無奈,了下耳朵,正要說話,眸忽然微。
一隊格外齊整鏗鏘的馬蹄聲停在了門外。
依本朝律例,凡罪大惡極者伏法,一律北街游街、鬧市問斬。
震懾宵小,以儆效尤。
銳騎兵黑摞在門口,將云瑯重枷鐵鐐鎖進囚車,押出史臺,離午時尚有半個時辰。
“什麼來頭?”侍史抱著卷宗,悄聲同老文吏打聽,“殿前司還有這等兵馬嗎?”
老文吏:“不是殿前司,是侍衛司。”
侍史不解:“押送犯人不是殿前司的事,今日怎麼改了侍衛司?”
老文吏了一眼,將他往后扯開幾步,搖了搖頭。
本朝京中駐兵八萬,分殿前司與侍衛司,侍衛司下又分步軍騎軍,各自都有都指揮使。二司三衙,共為軍,負責京城外防務。
此次拿獲云瑯的是侍衛司的騎軍暗衛,來提人的正是侍衛司騎兵都指揮使,高繼勛。
史中丞親自接,扶著囚車送出史臺,上前拱手:“高大人。”
“史臺吃齋念佛了?”
高繼勛神倨傲,沒史中丞那一禮,照囚車掃了兩眼:“此等罪大惡極、死有余辜之輩,中丞倒是厚待。”
“史臺只管看押人犯。”史中丞道:“審判定罪,是大理寺卿的職分。”
高繼勛被他不不一頂,神驟沉:“妄言!”
“妄言,妄言。”史中丞隨口附和,一手牢牢把著囚車,“都指揮使還是看好人犯,小心生變……”
高繼勛冷嘲:“罪臣余孽!僥幸逃幾次罷了,能有多本事?”
殿前司屢次緝拿犯人不力,已被圣上一再斥責罰,這個差事才落到了侍衛司頭上。
整個侍衛司枕戈待旦,犬不寧地折騰了大半年。高繼勛親自帶人爬冰臥雪埋伏了數日,才終于尋到破綻,將云瑯一舉拿住。
高繼勛為捉人吃盡了苦頭,眼看云瑯著整潔囚車舒適,更覺無端刺眼:“停車!”
史中丞上前一步:“高大人!”
“我朝慣例,罪大惡極之輩,游街、示眾、梟首。”
高繼勛瞇起眼睛,慢慢咬字:“在這囚車里遮遮掩掩,如何算得示眾?如何彰我朝綱、以儆效尤?”
“大人。”中丞攔在車前,“午時將至,何必多生事端?”
“多生事端。”高繼勛斟酌半晌,忽然冷笑道:“你是怕多生事端,還是念舊恩、暗中照拂?”
史中丞腳步一頓,沒出聲。
“你想他死得干凈面。”
高繼勛負手俯,悄聲近中丞肩頭:“可我拿的是圣旨,奉得是皇命。”
史中丞臉微變:“何至于此!世人皆知,侯爺與云府明明——”
高繼勛沉沉道:“明明如何?”
史中丞生生剎住話頭,臉蒼白下來,不再出聲。
“來人,將云小侯爺栓在戰馬后頭,拖行北街。”
高繼勛直起,睨一眼云瑯,意味深長笑道:“記得,拿絞了鐵的牛皮繩索,往勒筋見骨了捆,免得小侯爺說不定上天遁地又逃了……”
兩個兇神惡煞的兵士撲上來,抄著牛皮繩,就要勒云瑯的雙腕。
史中丞還要阻攔,被侍衛司雪亮刀一攔,長嘆一聲,失魂落魄退了幾步。
“依我看,那些流言也不過以訛傳訛。”
侍史遠遠跟在囚車后,低聲同老文吏道:“這云瑯哪有那般厲害?落到人家侍衛司手里,不也老老實實?”
老文吏嘆了一聲,側過頭避開視線。
侍史不解,還要再說,忽覺一道厲風自耳畔掠過,寒陡豎,一聲驚呼憋在了嗓子里。
那兩名兵士尚自威風不已,上不干不凈地呼喝訓斥,手中皮繩不及捆上云瑯手腕,已被兩支鋼勁矢狠狠穿了肩膀。
變故陡生。
高繼勛臉變了變,佩刀出鞘,厲聲道:“什麼人!”
囚車正在史臺外側巷,要繞過兩條街口才到北街,此背靠天牢,兩側高墻林立,半個人影都不見。
十余道黑蒙面影冒出來,無聲無息自高墻掠下,攔在路前。
“你等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高繼勛好歹也打過仗,一眼看出這些人上浸的森森殺氣,冷汗頓生:“天子腳下,豈容爾等宵小放肆!”
“高大人。”史中丞扯住他,“不可。”
高繼勛被他一拉,腦子驟然清醒。
他如何也想不到有人敢在京城劫囚,有心趁此機會折辱磋磨云瑯,帶的人并不多,又特意挑了個僻靜的地方。
侍衛司離得太遠,縱然支援,也要些時間。
這些人周殺意凜然,一眼便看得出久在沙場殺人如麻,若真不顧一切豁出去,什麼亡命行徑都做得出來。
“諸位。”史中丞定定心神,拱手道:“京城劫囚,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我等都是亡命徒,無家可抄。”為首一人嗓音怪異沙啞,聽在耳中也像是砂礫般難不已,“放了將軍,留你們一條狗命。”
史中丞咬了咬牙,攔在囚車前。
黑人喝道:“放人!”
史中丞額角已滿是冷汗,閉上眼睛,負手站直。
兩個黑人再按捺不住,刀縱撲上。高繼勛本能拔刀相抵,卻只刀刃一便被震得半掌發麻,不及反應,雪亮刀已襲至面前。
史中丞閉雙目,依稀覺得刀鋒寒氣劈面而至,電石火間一聲清脆磕。
寒意偏開,順著臉頰狠狠掃了下去。
史中丞怔了怔,愕然睜眼。
云瑯輕嘆一聲,握著手腕了。
沉重木枷被他隨意扔在一旁,鐵鑄造的鎖扣虛合著,不知什麼時候早已被解開了。
兩名黑人手中仍握著刀,刀上尚有白痕。
兩枚白石子落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幾圈,停在墻角。
“將軍!”為首黑人撲上前,“快走——”
云瑯冷叱:“胡鬧!”
黑人一滯,俯跪倒。
“高大人。”云瑯并不理會,轉向高繼勛,“我救你一命,怎麼報答我?”
高繼勛剛想示意邊衛兵人,便被刀鋒牢牢住,冷汗淌下來:“你……你要如何?”
“不難。”云瑯笑笑,“你盡可以將我游街、示眾、帶上法場,以儆效尤。”
高繼勛臉慘白,抬頭牢牢盯住他。
“今日。”云瑯俯,拾起木枷,“沒有劫囚。”
“將軍!”黑人撲跪上前,抱住他雙,“跟我們走!去北疆,弟兄們不怕死!縱然死也護著你!那鳥皇帝——”
云瑯抬,重重踹在他口。
黑人不閃不避,被他踹在地上,哽聲:“將軍……”
云瑯闔了下眼,拎著那副木枷,朝囚車走回去。
黑人膝行上前,扯住他角。
“這位……義士。”
史中丞定定心神,上前道:“侯爺隨你們之日,便是北疆將士獲罪之時。”
“侯爺再逃下去,只能逃到北疆……圣上早對北疆疑慮。”史中丞回頭看了看,“朝堂議政,已經提了削減軍費糧草。”
黑人周狠狠一,愕然抬頭。
史中丞低聲道:“侯爺……求仁得仁。”
黑人目惶恐,來回了,抬頭看向云瑯。
云瑯拎著那副重枷,回了囚車。
剛叱退了舊部,他神平淡,一人不寒而栗的凌厲氣勢卻還沒來得及斂凈,坐沒坐相地懶洋洋倚在干草堆里,偏偏囚車都像是變了戰場揮斥拼殺的戰車。
黑人眼底希冀一點點滅了,咬死牙關,握刀柄正要轉,忽然聽見后云瑯出聲:“刀疤。”
黑人狠狠打了個激靈,霍然轉。
“誰說我是去求仁得仁的?”
云瑯笑笑:“我——”
云瑯:“……”
云瑯額頭,拍拍忽然牢牢抱住囚車的史中丞:“我不越獄。”
史中丞不信,死死抱著囚車門抬頭。
“將軍!”黑人眼中迸出驚喜彩,“你不會死,是不是?你早有辦法——”
云瑯頷首:“自然。”
幾個黑人面面相覷,都不由自主出笑容。
“誰都不準去法場,那邊那位高大人現在不敢出聲,一旦,就會全城通緝你們。”
云瑯給自己扣上木枷:“不要急于出城,四散匿下去,在京城里躲幾天。城防務歸殿前司管,高大人不敢鬧大,沒辦法在皇上眼皮底下大肆搜捕。”
高繼勛神變了又變,偏偏不敢造次,恨恨咬牙關,向后退了幾步。
“等風頭過了,自己想辦法出城。”云瑯回頭朝他和和氣氣一笑,轉回車前,不不慢道:“若是混不出去,也不必回北疆等我了。”
黑人們早已一掃頹,齊齊朗聲應是。
為首的一個又上前,攥著囚車追問道:“將軍,你有萬全之策了,是不是?”
“放心。”
云瑯竹在,篤然笑道:“倘若沒有萬全之策,我又如何敢來自投羅網呢?”
愛沒有來過
那一年,雪很大,心很冷,愛沒有來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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