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云宇沉默一瞬，出修長的手，朝樹堆上對他“略~”的小東西抓去。

他布下的結界，能阻斷妖都與外界的一切聯系，元嬰在界，沒有真庇護，會有很大的損傷。沈流響的元神與神魂一樣，極為脆弱，經不起如此行徑。

也不知沈流響何時留下的，跟在他后多久了。

若非發現得早，過些時候，這元嬰定然趴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帝云宇要將他扔出結界，丟回真面前，無道：“規矩是我定的，元嬰不是活，但也不可。”

正控制元嬰行的沈流響愕然，過烏黑的眼珠，盯著越來越近的手，咬牙切齒。

蠻不講理……鐵石心腸……

元嬰被丟出來，他人在結界外，就再無法得知里面的況。屆時魔出世，雷劫降臨，無論帝云宇如何做，遇到什麼麻煩，他都只能在結界外眼睜睜看著，無計可施。

守在一旁的徐星辰，見他皺起眉頭，隨之著急：“什麼況了，帝父要把你丟出來是不是？你縱元嬰快跑！不對，跑不過帝父……你，你哭給他看！”

沈流響確實有一秒落淚的演技，可對上帝云宇那雙能看穿一切的淺眸，毫不懷疑，到時候，他嗚嗚傷心的哭了，帝云宇卻會哈哈被逗笑。

沈流響別無他法，盯著面前玉白的手，一咬牙，縱元嬰抓了上去，“別趕！別趕我！”

帝云宇說一不二：“沒商量。”

說罷，就要將元嬰撈起來。

這時，手心忽地傳來些許，細膩糯，著一抹冰涼意。

帝云宇垂眸，看到元嬰白皙致的小臉湊到他掌心，輕蹭了蹭，一雙烏亮眸瞳眨著，其水潤潤，像泛起了晶瑩淚花，兩邊角委屈的朝下，就這麼盯看他。

“……”

帝云宇沒說話，那張雪白小臉就繼續在他手心蹭，如淺羽拂過心頭，作雖輕，卻容不得人不在意。

沉默良久，帝云宇收回手，在小元嬰眉眼低垂，止不住難過失落的時候，住他領，拎起到半空，問：“一定要跟著？”

見峰回路轉，小版的沈流響，兩只白小手張的握在一起，使勁點點頭。

帝云宇盯著他蹭紅的臉蛋：“跟著我在里面，元神會損，想好了？”

元嬰又點了點頭，帝云宇不再多言，將他放到手中，托起帶走了。

遠在城外百里的沈流響，額頭滲出薄汗，睜開眼，徐星辰忙道：“怎樣？帝父留你了嗎？”

看到他點頭，松口氣。

但很快，一想到沈流響的元神能與帝父獨許久，徐星辰心里忍不住冒起酸泡泡，“帝父出手那麼快，你怎麼想到留下元嬰的……早知道，我也留一個！”

沈流響笑了笑，沒回答。

事實上，他也沒多力氣說話了，元嬰離得太遠，縱了一會兒，神就疲倦得睜不開眼。

好在，帝云宇答應留下元嬰，接下來，他只要憑著與元嬰之間的應，就能知道帝云宇況。

妖都空的街上，風吹得極大，路邊樹葉嘩啦啦地落。

失去沈流響控的元嬰，僅剩四歲心智，茫然地坐在帝云宇手中，被突如其來的大風刮的睜不開眼，細烏發舞，頭頂金發冠都吹歪了。

耳邊充斥著呼啦風聲，他左右了，除了將子一團，也不知該往哪躲。

直到一簾袖垂下，將狂風阻攔在外，元嬰才穩住，松口氣，慢吞吞轉過，揚起糯嗓音，乖巧地喚了聲“帝父”。

帝云宇俊眉微挑，長大了點，倒是比三歲時乖了不……既然如此，為何如今又長回去了。

街上風聲呼嘯，毫沒有停緩之意，帝云宇放下擋風的袖，指尖在他腦袋輕點，一層泛著金的結界便籠罩下來。

元嬰抬手了結界，察覺暖洋洋的氣息，眉眼彎笑，很喜歡這個封閉的空間。

他待在其中，一雙眼隨帝云宇腳步走不斷打量四周，只是看了一會兒，由于太過安靜，倦意襲來，便忍不住打了個小哈欠，趴伏在帝云宇手中，闔了眼。

帝云宇察覺到，視線落在轉眼睡著的元嬰上。

恍然間，以為手中黏了一個糯米團子。

不知哪學到的睡姿，全一團，穿著雪白裳，加上在外的白皙細，與糯米制的湯圓如出一轍，配上細烏發，瞧著還是個了點兒餡的芝麻湯圓。

看上去綿綿。

帝云宇出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彈了下小腦袋，“跟著我，就是為了睡覺。”

元嬰吃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若是換作沈三歲或者沈流響，定然對冒然打斷夢鄉的人咬牙切齒，但此時段的元神不同，剛失去娘親，對任何時候都乖順，茫然無辜地眨了眨眼后，便將彈疼他的修長手指捉住，努力拉到懷里，用雙手抱住。

“不能打了嗷。”

帝云宇以為元嬰會生龍活虎反抗起來，沒想到，對方抱著作惡的手指，溫聲勸阻一句，就繼續睡了。

帝云宇默然。

……糯米團子還黏糊。

元嬰睡后，沈流響僅能應到懷里抱了個東西，應當是躺在帝云宇手中的，那只修長的手雖走輕搖慢晃，子在里面，就變得十分了。

像躺在搖床，睡起來尤為舒服。

于是這一睡，便是兩個時辰，待元嬰再睜開眼，周遭換了個模樣，不在大街上，而是在一片深山老林。

四周林木茂盛，年歲甚久的古樹澤云蔽日，底下藤蔓雜鋪散，穿梭在灌木間，不遠，流水聲與蟲鳴錯，為靜謐中難得的聲音。

子時前，帝云宇并無要事，在妖都城待得無趣，便徑自尋了片寂靜山林，這里雖與神歧山相差甚遠，但多讓他產生了點兒悉的覺。

沈流響的元嬰睡得過久，醒來后，臉上雪腮著薄紅，坐起，兀自呆了一會兒，烏睫輕抬：“……了。”

事實上，元嬰不也不會，這只是他下意識與真一般的行為，帝云宇心知肚明，神識卻掃了遍林間，道：“有一大片果林，要橘子嗎？”

元嬰眼眸亮了亮，下頜輕點。

帝云宇帶他到一棵橘樹下，抬起手，那些結滿橘子的樹枝，便如有自主意識般，主向他靠攏，低枝頭，供他采摘。

沈流響的元嬰被放在地上，仰頭眼著，眼瞧帝云宇摘下一個圓滾金燦的甜橘，回頭遞給他，立即眉開眼笑地舉起雙手。

帝云宇見狀，卻不知想到了什麼，作一頓。

他若有所思，轉而撿起地面一枯枝，纏上細線，赫然形一簡易的釣魚竿，只是細線另一端，綁得不是魚餌，而是橘子。

片刻，帝云宇盤膝坐在地上，拿著一截枯枝，手指輕撥，橘子就垂在小元嬰頭頂上，搖搖擺擺。

“搶的到嗎？”

元嬰疑地眨眨眼，雙手高舉過頭頂，努力夠了夠，指尖從橘皮堪堪過，只能勉強到。

若踮起腳，便有機會了。

沈流響的元嬰眸微閃，倏地踮起腳，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頭頂的橘子，眼看功，誰知帝云宇手指輕飄飄一抬，橘子升高了，兩只小手立馬撲了個空。

元嬰重心不穩，腳步踉蹌了下，險些摔倒。

他困地抬頭看了看晃的橘子，又看向帝云宇。

后者斜支下頜，淺眸落在他上，角似笑非笑：“你可以試著跳一下。”

他指點，一棵橘樹下，掌大的影對準細線吊著的橘子，蹦跳起來，活像個彈的糯米圓團。

跳了兩下，元嬰累得長吁口氣。

打算不要的時候，那橘子又幽幽地靠了過來，在他面前晃悠，元嬰忍不住手去夠，一只手兩只手，踮起腳，往上跳一跳。

元嬰氣吁吁，休息之余，那橘子又搖著人的姿來勾引他了，于是周而復始。

遠在結界外的沈流響：“……”

他不可置信，堂堂帝君……欺負四歲小元嬰，是人干的事？傳出去，帝君面還要不要了！

哦，結界里只有他們，那沒事了——

帝云宇看元嬰不哭不惱，一副鍥而不舍的模樣，覺得稀罕，這品與耐，讓他幾乎認不出是沈流響了，不由多逗弄了會兒。

元嬰手抓了許久的橘子，發現無論如何都拿不到，了不小打擊，眉眼低垂，雖不哭不鬧，卻是神懨懨地癟了。

帝云宇見狀，不逗人了，取下圓滾的橘子遞給他，誰知元嬰兩只小手藏到背后，不肯接，搖搖腦袋。

帝云宇不明所以，又遞到他邊。

元嬰當即撇過頭，抿角，烏亮眼睛盛滿淚珠，聳聳鼻尖，委屈難過到極致，卻是忍著沒哭。

帝云宇見他全上下都在抗拒：“不想吃了？”

這一句話，像打開了泄水閘，面前小東西嗚哇一聲哭出來，眼淚噼里啪啦砸下，頃刻潤了臉蛋。

帝云宇神一僵，后知后覺，小家伙生氣了。

整個幽靜的林間回著清脆哭聲，帝云宇恍若鎮定地放下手中橘，施法落下樹上所有橘子，堆人高的小山，然后將元嬰移到橘子山頂。

“都是你的，你做橘子山大王，高興嗎？”

這下元嬰哭得更大聲了，想從橘子山下去，剛站起，腳下橘子便滾了下去。

他也一溜煙滾下，跌跌撞撞，半路被帝云宇截住，頭暈眼花。

面前帝云宇都分好幾個，他也不知撲向了哪一個，抓著溫熱襟，止不住打哭嗝。

帝云宇垂眸，看著不斷往他懷里鉆的小影，忍住扔出去的沖，生疏地將人抱住。

他一向不與人這般親昵。

可將元嬰扯出懷里，估計今夜哭聲都消停不了了，種因得果的帝云宇一邊擰眉，一邊著小腦袋安，待噠噠的哭聲漸弱，元嬰也睡著了。

帝云宇看著了小片的襟，嘆口氣，了眉心。

這次睡，元嬰很快就醒了，不過睜開眼的是沈流響，他實在忍不下去了，估算時間，能撐一會兒，便控起元嬰。

帝云宇察覺變化，眉梢一挑：“來了。”

沈流響點頭，從地面撿起一個橘子，雙手抱著了，張咬了口，嘗不到什麼味兒，純粹吃個念想。

“帝父接下來做什麼？”迎接雷劫，抑或降服魔，總得做足準備。

帝云宇了眼天，再有小半時辰天就黑了，“烤魚。”

前方有溪流，神識一掃，里面游著不魚兒。

他年在神歧山修行，為填飽肚子，經常到河里捉魚吃，后來做了帝君，就再未如此，如今快離去的時候，倒想再烤一次。

“？”沈流響仰起腦袋，角沾了點橘，疑道：“不是說不留活嗎？”

“這都信，”

帝云宇語氣著點兒笑：“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信。”

沈流響：“……”

原著里，什麼帝君一言九鼎，金口玉言……看來盡是誆人的！

不過比起高高在上，睥睨三界眾生的模樣，帝云宇這般倒有人味兒多了，沈流響邁開步伐，趕追了上去。

可元嬰本就掌大小，短胳膊短，跑的再快也追不上前方影。

眼瞧人影沒了，沈流響只顧著張搜尋，腳下一不留神，踩進一個泥水坑，“噗通”栽其中。

帝云宇發現后窸窣跑的聲響消失，回頭沒瞧見人，折返數步，看到小泥潭里，被淹沒大半子，雙臂用力撲騰的小影。

他俯勾住領，將人拎了起來。

沈流響渾裹著黑乎乎的泥漿，擺噠噠的滴水，頭上發冠掉了，烏發潤地散在背后。

帝云宇瞅了瞅，忽地道：“你餡了。”

沈流響臉上冒出個問號，但帝云宇不做解釋，從泥潭找出小金冠，帶他去溪流清洗了遍，施法烘干發，繼而將金冠戴在了他頭上，細烏發束得一不茍。

之后，帝云宇在清澈溪水中捉了一條魚。

眼瞧他修長的一邁，不知打算去哪，沈流響趕揪住帝云宇的服，一路秋千似的，吊在繡著金的擺上。

變一個名副其實的掛件。

林間一片寬闊空地，背靠蒼天古樹，帝云宇停下腳步。

沈流響松開拽得發紅的手，一不小心，摔坐在地面小石子上，疼得皺起小眉頭，起了。

三歲是帝宮太子爺，四歲被帝君捧在手心……長大、長大就得自力更生。

沈流響心累地嘆口氣。

夜幕降臨，離明日到來更近了一步。

沈流響心跳不知不覺加快，張起來，搖了搖腦袋，將控制元嬰產生的倦意掃出去。

帝云宇不不慢地轉火上的烤魚，瞥見旁邊蹲坐的小影，眼皮打架，不住搖頭，便抬手變出個扇，“不愿睡覺就起來。”

沈流響接過與元嬰形配套的扇，對著火堆扇了扇，本以為這點小風，只能扇個寂寞。誰知隨意一揮，眼前火苗轟然躥起，在半空躍著妖艷姿搖擺，林間涼風驟起。

沈流響嚇了跳，一下倦意全無。

這常人指尖大小的扇，竟然是件不凡法，以元嬰之都能催如此威力，“帝父哪來的好東西。”

魚烤得差不多了，帝云宇取下，隨口道：“神歧山還有不，找得到全算你們的。”

沈流響點點頭，目一眨不眨落在烤魚上，瞧其外觀，就知必然十分。

他抿了抿，仰頭看魚，又看了看帝云宇，后者手中出現一對玉箸，夾起小塊魚，率先朝他這方向遞來。

沈流響寵若驚，忙不迭地踮了踮腳：“啊~”

半晌，他啊了個空氣。

沈流響微瞇起眼，看到帝云宇吃著魚，火映照俊容，臉上表比他還訝然，眼神似笑非笑。

仿佛在說：真以為我要喂你？不會吧？

沈流響撇了下，這不是沒筷子麼……他默默從地上撿起兩細枝，了，仰頭舉起一只手。

帝云宇將烤魚放下了點。

沈流響艱難縱兩細枝，費九牛二虎之力夾起渣，快喂到里的時候，手指一抖，又啪嗒掉了。

沈流響：“……”還是睡覺去。

他放下細枝，打算找個干凈地方睡覺，不過腳步剛一邁出，就被修長的手指勾住領，拎起到半空，轉瞬間，落到一個溫暖舒適的地方。

沈流響眨了眨眼，仰起頭，恰好能看到冷銳鋒利的下頜線，宛如筆勾勒而出，清晰地映眸中。

隨后米粒大小的魚，被玉箸夾著遞到他邊。

帝云宇垂眸：“你嘗不到味兒，有什麼好吃的。”

沈流響張，含住小塊魚，在玉箸退離后，皓齒嚼了一下，腮幫微微鼓起，“能嘗到是熱的，很，還沒刺兒。”

帝云宇低笑一聲，又給他喂了點兒。

待兩人將魚吃的差不多了，帝云宇了眼天，“還有段時間，可以休息一會兒。”

聞言，坐在他懷里的小影，臉上閃過些許不安，在帝云宇腰間掃了圈，視線落在一塊泛著金芒的玉佩。

帝云宇拎起沈流響，形一閃，出現在蒼天古樹上。修長影背倚著樹，斜坐枝干，抬眸既是夜空，漫天星鋪灑落下。

他懷里小影則來去，仿佛在找合適的位置，可尋了半晌，哪都睡不安穩。

最后待帝云宇都倦了，躺在大枝干上，沈流響才找到合適的地方，趴伏在帝云宇寬厚膛，伴著溫熱沉穩的氣息，昏昏睡去。

帝云宇并未睡下，事實上，他習慣一個人，膛突然多了個暖乎乎的小東西，是怎麼也睡不著的。

他耐著子，容沈流響呼呼大睡了會兒。

但由于沈流響睡姿極不好，四仰八叉，時不時滾來滾去，與之前蜷安分的小元嬰截然不同。

帝云宇眉宇微，就將他拎起，放在了旁剛變出的小絨毯上，隨后坐起，攤開手掌，靈力化一條條金縷，探向四方。

他的雷劫快到了，深埋地下的封印之力在漸弱，已然可以越過結界探到窮奇況。

須臾，帝云宇收回手，烏云漸遮星月，俊臉于晦暗不明的影間，看不清任何表。

睨了眼側小家伙，帝云宇隨手折下一截枝葉，在白臉蛋掃了掃，替他趕走了嗡嗡嗡的惱人蟲蚊。

數著時間，過了半柱香，用枝頭敲了敲沈流響腦袋。

沈流響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一片綠葉在眼前輕晃，意識頓了下，驀然驚醒。

他了角，從絨毯鉆出來：“帝父有何事？”

帝云宇收回枝葉：“你給我唱曲兒。”

沈流響：“蛤？”

他不可思議，但帝云宇不容拒絕地撥開他前兩只小手，往懷里塞了個小二胡，“就唱上次那個。”

沈流響：“……”

帝云宇角輕勾：“唱得好，和上次一樣，有賞。”

沈流響想起上次賞的兩塊靈石，心毫無波瀾，但瞧帝云宇淺眸盯著他，就等他唱曲兒的模樣，只好清清嗓子，著頭皮拉唱起來。

頃刻，一個努力展現哀絕，卻掩蓋不了糯甜膩的音，在二胡伴奏中唱起來。

“小流響呀，地里黃呀，三兩歲呀，沒了娘呀。”

“跟著爹爹，不好過呀。”

“小流響呀，要爹爹呀。”

……

唱到末梢，聲音不知不覺漸弱，沈流響眨了眨眼，抬頭向帝云宇，正要說話，界突生變，整個空間劇烈震起來。

沈流響臉一白，卻見整片深林，除他們所在的蒼天古樹，已經被一蠻橫強悍的兇氣，沖撞的盡數坍塌凹下。

天搖地，山河盡碎。

帝云宇仍一臉淡然，出修長的手，將張四周的小臉蛋掰回來，淺眸落在沈流響上，“怕什麼，唱得甚好，還沒領賞呢。”

沈流響愣了愣。

帝云宇攤開手掌，一支翎浮現半空。

“修為一直在消散，我不太高興，就用這支翎儲藏起來，若得到里面的修為，雖不及我巔峰，但足以睥睨三界。”

沈流響倏地睜大了眼，腦海不由自主冒出“一步登天”四個字。

帝云宇瞧他驚呆的面容，眸中浮現輕淺笑意，將翎變小，宛如一支金小釵子。

周遭天翻地覆之際，不不慢在沈流響細烏發間。

“無論是給星辰，星憐，還是留給自己，都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