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桃》第十六章 撥云
靈和的聲音特別好聽,輕輕的小調當真十分催眠,辰子戚迷迷糊糊地想,為什麼稚兒會枝上睡、崖上飛呢?還沒想明白,就陷了黑甜鄉。
晚上做夢,夢見自己長了翅膀,飛到山崖上看風景。山風在耳邊呼嘯而過,熱地在口,辰子戚覺得有些不舒服,便使勁扇翅膀想飛過懸崖,結果翅膀突然不聽使喚,就這麼直直地掉了下去。
“啊!”辰子戚立時驚醒了,愣怔片刻,眼睛。窗外的蒙蒙天從窗棱上進來,照在鋪了玉枕席的枕頭上。
好像了點什麼?辰子戚努力想了想,所有的記憶回籠,才想起來,王世子呢?
一把掀開上的薄被,就見那個穿著冰蠶衫的家伙,正在他邊,臉著他的口,因為掀開被子有點涼,還試圖往他下鉆了鉆。
辰子戚:“……”怪不得老子做夢摔下去,這四條都纏麻花了,可不就飛不起來嘛!
手拽了拽丹漪的耳朵,辰子戚學著公:“咯咯咯,起床了。”
丹漪拍開膽敢拽他耳朵的手,睜眼,目的是一片白的,上面還有兩個的小櫻桃,突然覺得有點了。愣怔了一下,才意識到這是什麼,趕松開了摟著人家腰的手。
“丹漪,你怎麼跟個小崽兒一樣,睡覺還往人子底下鉆吶。”辰子戚笑他,這家伙瞧著規規矩矩,誰知道睡相竟然這麼差。
丹漪坐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抿著不說話。
辰子戚撅著屁爬起來,歪腦袋瞧他:“呀!耳朵紅了,你是姑娘嗎?臉皮這麼薄,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話,丹漪的整張臉都紅了起來,惱怒地瞪了辰子戚一眼,推開他跳下床去。
靈和就在床邊坐著,抿忍笑,把準備好的服給主穿上。
吃過早飯,兩人一同往春熙殿去。因著早上的事,丹漪竟一直沒有跟辰子戚說話,整個吃飯過程都靜得可怕,去春熙殿的路上也不言語。
辰子戚邁著小短跟在丹漪后,看著他的背影撓了撓頭。以前他跟九如鎮那些孩子相,就是打打鬧鬧,互相嘲笑,不服的直接打一頓,但面對著高雅清貴的丹漪,這招似乎有些行不通。
快走兩步,繞到丹漪面前,辰子戚倒著走,好跟丹漪面對面。
“作甚?”丹漪看看他,有些不解。
辰子戚努力向后邁,把兩只小手背在后面,子就會隨著腳步左搖右晃,瞧著像是不好意思一般:“那個……你怎麼不牽著我走了?”
糯糯的聲音,聽著讓人生不起氣來。
“這條路可長了……”辰子戚手比劃,回頭看前路,一個不穩,腳后跟絆到了石磚,眼看著就要摔倒。
丹漪一個箭步沖上去,抓住他的領把人拉回來。兩人都停在原地,互相看著。
辰子戚沖他眨眨眼。
丹漪遲疑了片刻,掌心向上,出一只手來。
“嘿嘿……”辰子戚利索地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握住那只暖暖的小手。
小小的別扭,就這麼和好了,兩人手拉著手,一路往春熙殿去。
清云宮比較偏僻,通往春熙殿要經過一條長長的宮道,兩側都是高墻。往常,辰子戚總覺得這條甚是可怖,一路都走得飛快。如今,有伙伴在邊,反倒覺得這條路有趣起來。
“你說這宮墻有多高啊?”辰子戚指著那青磚堆砌的高墻,要仰著頭才能看到頂。
“三丈七尺。”丹漪十分確地說了出來。
“……”辰子戚轉頭看著他。
“怎麼了?”
“你知道的真多。”辰子戚暗自翻了個白眼,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跟他一起慨墻好高嗎?
丹漪下上翹的角,微微抬了抬下,輕聲應了一句:“嗯。”
“……”
春熙殿,大部分皇子已經到了,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話。
太子邊又多了兩個跟班,五大三的姚、太子的表弟羅爭。羅爭今年十五歲,長得一表人才,只是有一雙跟貴妃一樣上挑的狐貍眼,瞧著沒有那般正派。
羅爭正在給太子演示六合宗的功法。穩穩扎了個馬步,氣沉丹田,運氣于雙掌,三息之后,周遭的落葉、輕塵,竟都微微起來。
辰子戚看得很是迷。以前在九如鎮,雖見過不江湖人,但他們打架多用的是外家功夫砍砍殺殺,但凡有會力的人出現,必然大追捧。
為武功高強的大俠,一直是辰子戚的理想。可惜他才認識梅老頭不久,那本《天衍萬象功》至今只學會了六句口訣,其余的雖然背了下來,卻完全不會用。如今進了宮,每天學那個虛無縹緲的龍神功,當大俠的夢想就這麼擱置了。
現在看到羅爭,這想法不由得又冒了出來,或許他可以靠著太子這條路,先把《天衍萬象功》學完……
“哈!”羅爭運氣半晌,突然大喝一聲,猛地朝面前的小樹苗出掌。隔空一掌,竟打得那小樹左搖右晃,嘩啦啦落下葉子來。
“好厲害!”八皇子和九皇子拍手好。
“一點都不厲害,我舅舅比這厲害多了。”阿木嘟噥了一句。
“你懂什麼?”四皇子瞪了阿木一眼,“羅爭才十五歲,就能以氣擊了,尋常人這個年紀,也就剛剛引氣而已。”
阿木想說什麼,但又不懂這些詞,只能皺著小眉頭噘起:“反正我舅舅最厲害。”
眾人不再理他,轉而催促著姚表演極宗的拳法。
“我沒有羅兄弟資質好,如今剛剛練到氣灌六脈而已。”姚撓撓頭,走到那小樹苗面前,運力于掌,猛地出拳。
“咔嚓”一聲,手腕的樹苗應聲而斷。
“哇——”幾個年的皇子驚呼出聲,太子掃了一圈,對于今日的震懾很滿意。尤其是看到辰子戚滿含期待的眼神時,不住輕笑了一聲。
丹漪瞄到辰子戚的表,剛剛在路上彎起的角又了下去。
恰好這時候齊王來了,眾人歸位,準備扎馬步,丹漪就站在辰子戚邊。
“丹漪,你會嗎?要不要我教你?”辰子戚小聲問。
丹漪沒說話,直接擺開架勢。且不說那宛如釘在地上的穩健步伐、拔如松的完姿,就說那開架的姿勢,行云流水,清雅非常,讓人移不開眼。仿佛扎馬步只是換了個站姿一般輕松。
辰子戚微微張大了,即便他不是很懂行,也能看出來,丹漪的水平,是遠遠高于他們這群人的。
“屏息凝神,默念你學過的功法口訣。”丹漪面對著辰子戚亮晶晶的眼睛,心莫名的有些雀躍,便多說了一句,而后收回視線,開始練習功法。
丹漪的手,雖然還是小孩子的手,但比同齡人要修長,很是好看。兩手上下相合,緩緩錯開,以中指點住對掌的掌心,再翻轉過來重復一遍,能看到一勁氣在掌間翻滾。而后,手腕與前臂突然起來,不不慢地做出一套十分復雜的作,看得人眼花繚。
繁復華麗的作越做越快,兩手上下翻飛,最后變了道道虛影。
齊王不住驚呼:“丹撥云手?”
姚撇,真會炫耀,扎馬步時的拳法,他也會不。這般想著,便也開始打起了拳法,給這些還在學基礎的皇子們開開眼。
那邊,姚呼呼哈哈地打起了拳,卻本沒人理,所有人都在看丹漪的手法。
“丹撥云手是什麼功夫?”太子問邊的表弟。
“應該是丹神功的一種招式。”羅爭也不是很懂,歸云宮宮主神出鬼沒,甚出手,關于丹神功,江湖上只有各種傳言,很多招式他們本沒見過。
太子給姚使了個眼,原本就有些憋氣的姚立時站出來,朗聲道:“素聞丹撥云手的大名,今日得見,不知可否討教一二。”
江湖規矩,看到別人的功夫,想要領教一番,直接出聲也算不得失禮,只是應不應全看對方。
丹漪本不理他,兀自練習著。
那邊齊王早就手,招呼都不打便手進去。龍神功中,也有一招“游龍見月”,與丹撥云手有異曲同工之妙。即便沒有力,也能對上幾招。
因著丹漪人小個矮,齊王就蹲在地上跟他對招。
“嘭嘭嘭”四手相接,快得人看不清作,對了上百招后,突然“啪!”地一聲,丹漪的一只手扇在了齊王的臉上。的俊臉上,立時起了五個紅彤彤的指印。
場中靜默了一瞬。
丹漪收手抱拳:“承讓。”
“哈哈哈,過癮,明日咱再來打過。”齊王愣怔了片刻,突然大笑出聲。
辰子戚驚嘆不已,原來這撥云手是專門扇人掌的,太有用了!馬步也不扎了,蹦到丹漪邊拉著他的手看:“這招真厲害,能教教我嗎?”
“哼!”姚冷哼一聲,也學著齊王,猛地朝丹漪出拳。
辰子戚正站在丹漪面前,這拳風眼看著就要掃到他。丹漪立時收起馬步,一把將辰子戚拉到后,抬手一掌對過去。
看起來輕飄飄的一掌,卻猶如千鈞重,擊得姚連退兩步。咬牙,不服輸地沖上去,出快拳要領教撥云手。
姚長得人高馬大,又不像齊王那般為了好好對掌而蹲下討教。站著打,人還小的丹漪,本打不到他的臉。
辰子戚站在丹漪后,看得著急不已,抬眼瞄到姚壯大的,突然靈一閃,大聲道:“打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歸云宮系列廣告之撥云手》
鳥攻:丹撥云手,專治各種不服
戚戚:是打架斗毆
鳥攻:耍帥調戲
戚戚:居家旅行
鳥攻&戚戚:必備良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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