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桃》第十七章 抄寫
姚聽到辰子戚的話,嚇得立時往后了一下,因著這一瞬間的停頓,被丹漪找到了破綻,下意識地打了過去。
“嗷——”一聲慘響破天際。
演武場瞬間靜默了下來,姚倒在地上,捂著一不。
丹漪看看自己的手,慢慢黑了臉。
“哈哈哈哈……”辰子戚趴到丹漪背上踮著腳看姚,笑得直不起子,只能抱著丹漪的脖子才沒有笑倒在地上。
跟下人們站在一起的靈關,立時走出來,拿了條蘸水的帕子,給丹漪手。
太子趕關心了一下姚,見他面目扭曲,似乎很是痛苦,連忙讓人去太醫。十幾歲的年人,最是知道這種痛楚,瞧著都覺得疼。給還愣在一邊的表弟羅爭使了個眼,姚可是極宗宗主的獨子,這要是被打壞了,不好向極宗代。
羅爭這才回過神,蹲下來安姚:“姚兄,你還好吧?”
“唔……”姚說不出話來。
羅爭抬頭看向還在手的丹漪,有些氣憤道:“切磋而已,何苦要打這種地方。”
辰子戚一聽這話不樂意了:“誰讓他要站著打的,不想被打就老老實實蹲下來過招,欺負小孩子還有臉了。”
原本覺得辰子戚有些狠毒的眾人,轉而譴責地看向姚。這事的確怪他自己,出要害來討教撥云手,不是等著被打呢嗎?
齊王輕咳一聲道:“切磋嘛,傷很正常,趕太醫來看看。”
姚似乎傷得不輕,到下午讀書的時候,也沒有來。
辰子戚咬了咬筆桿,瞄一眼隔壁桌上一臉沉靜聽先生講書的丹漪,想問問他,撥云手打那個地方,會不會打碎。要是碎了,以后姚是不是就要跟福喜他們一樣了?
越想越好奇,拿出一張紙,給丹漪寫個小紙條。
丹漪正認真看著眼前的書籍。皇家識字啟蒙的書,名《龍賦》,其實就是《龍神功》的功法籍。
龍神功是一種極為上乘的功法,論理籍是不該給他人看的。但幾百年來,除了有辰家脈的人,沒有任何外姓人練過,皇室也就不懼被人學,索拿出來給皇子啟蒙讀書,順帶還能把功法背下來。
提筆,在“負而抱,沖氣以為和”上畫一條線,丹漪斂目沉思。丹神功第一章 里,也有一句話,“負而抱,摶氣以至”……
“啪嗒”,一個小紙團扔到了落筆,丹漪轉頭,看看正沖他眼的辰子戚,拆開紙團來看。
皺的小紙條上,寫了個歪歪扭扭的“”字,下面畫了一個丑兮兮的東西,瞧著像是一子,旁邊兩個蛋,其中一個蛋破了個,流出蛋清來。
丹漪了角,料想辰子戚是在問姚的蛋是不是被他打破了。這家伙,都六歲了,識字還這麼,什麼呀蛋的,忒俗。換一細些的筆,蘸上墨,在丑圖旁邊寫了個標注:“”。剛寫完,突然覺到有人靠近,猛地抬頭,就見教書先生云生,正站在他邊,低頭看著他寫的東西。
丹漪:“……”這會兒把紙條毀尸滅跡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自然是來不及了,云生先一步拿起紙條,仔細端詳了片刻:“世子真是好雅興。”
云生,字海樓,是本朝十分有名的大詩人。在重武輕文的大章,他是為數不多比起學武更喜歡讀書的人。他也會一點劍法,但更喜歡寫詩,時年不到三十歲,已經游歷過大江南北,見識廣博。因而,毫沒有被七皇子驚世駭俗的畫作嚇到,反倒認真品評起來。
“上面這個字寫得如此丑,想必是七皇子的真跡,”云生點點那個橫不平點不順的“”字,把紙條攤在辰子戚面前,“看看世子寫的這兩個字,筋骨備,蒼勁有力,已經頗有些風骨,七皇子今晚就學著這兩個字,寫一百遍吧。”
“啊?”辰子戚苦了臉,他剛剛學寫字,寫得極慢,瞧著丹漪寫那兩個字還復雜,寫一百遍也不知要寫到什麼時候。
“另外,世子既然已經識字頗多,今晚就將《龍賦》第一章 抄寫十遍。”云生淡淡地說完,轉走開,繼續教其它皇子念書。
晚間回到清云宮,兩個小孩子吃過飯就跑到書房寫字了,常娥瞧著稀奇,便問福喜:“今天是怎麼了?”那小王八蛋向來不喜歡寫字,今天這麼積極,太打西邊出來了?
福喜不敢說殿下被先生責罰了,便道:“今日先生布置了頗多的功課。”
常娥點點頭,瞧瞧過來蹭飯吃的阿木:“小木頭,你怎麼不去做功課?”
“我沒有功課。”阿木愜意地晃了晃兩條小短。他現在還太小,本拿不住筆,云生也不著急教他寫字,只讓他背些簡單的詩文。
“殿下,我們該回了。”阿木的小太監提醒道。
“常母妃,我明天再來。”阿木有些不舍,還想再玩一會兒,但他知道這里不是自己的寢宮,常娥也不是自己的娘親,不能久留。
“行。”常娥阿木的小胖臉,送他出門,瞧著小胖子一搖一晃的走路,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要是沒有死皮賴臉地活下來,們家小王八蛋,估計也會像阿木這樣孤苦無依。好歹阿木還有個可靠的舅舅,要是辰子戚被舅舅養大……估計早就被賣了。
看看桌上放著的信件,常娥冷笑一聲,扔到一邊,拿出布料做針線。秋日將至,得開始做秋裳了。針線司的人,做的外衫很好看,只是衫總是不合,還得親手給兒子做。
屋中,辰子戚愁眉苦臉地趴在桌上寫字:“這兩個字怎麼這麼多筆畫呀。”
正快速抄著《龍賦》的丹漪,轉頭看了看辰子戚寫的東西,挑眉,那烏漆墨黑的一團,本看不出寫的是什麼。
辰子戚其實也很想學好寫字,只是別的皇子三歲就開蒙,六歲都能寫千字了,而他雖然認識,但不會寫。先生得知他認識字,想當然的覺得他會寫,就沒有仔細教。
扔下筆,趴到丹漪的桌前看著他,那白皙的小手著竹枝紫毫筆,在宣紙上行云流水地揮灑,賞心悅目。辰子戚摳了摳指尖,猶豫片刻道:“丹漪,你能不能教我寫字呀?”
丹漪抬眼看他。
“你教教我,我管你哥哥,行不行?”辰子戚呲著一排小白牙說。
“哥哥算什麼好?”丹漪放下筆,抱著手臂看他。
“我們本是平輩相,如今卻要你哥哥,我多吃虧呀。”辰子戚一本正經地說著,拉住丹漪的手往自己那桌上拽。
這是什麼歪理?丹漪被氣笑了,任由辰子戚拉著他,走到那一張充滿的狗爬字的宣紙前。
“你先寫一個,我看看。”丹漪抬抬下,示意辰子戚先自己寫一個。
辰子戚攥住筆,艱難地寫出來,寫兩筆,還要再看一眼原帖。
丹漪搖了搖頭:“你這筆順都不對。”提筆,在旁邊把這兩個字慢慢寫了一遍,讓辰子戚看清楚。
教會了筆順,卻教不會握筆的姿勢。丹漪只好站到辰子戚后,單手握住他的手,一筆一劃地寫起來。
歷代王與皇帝,都是十幾歲之后才相識的,自己的這個,卻要從教寫字開始。丹漪握著辰子戚的小手,有些無奈,也有些雀躍……
低頭,看看紙上大大的“”兩字,丹漪剛剛彎起的眼睛又耷拉下去,這值得青史鐫刻的一幕,寫的卻是這般恥的兩字,實在是太不風雅了。
寫完字,辰子戚又纏著丹漪教他丹撥云手。
“這一招太有用了,以后誰要是跟我吵架,我就上去,啪啪啪打他幾個耳刮子。”辰子戚穿著中,赤腳踩在地毯上,左手端著右手肘,自己配著聲音比劃。
丹漪由著靈和給拆發帶,抬手住辰子戚扇的手掌:“丹撥云手,你學不了。”
“我知道,我沒有力,”辰子戚蹦到丹漪面前,抱住他暖暖的小,將下擱到他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仰丹漪的下,“我就學個招式!”想想今天丹漪反手扇在姚的檔上,一招制敵,簡單有效。等他學會,一定把這功夫改良一下,專攻,肯定所向披靡!
丹漪轉了個,拖著黏在背后的家伙,走到桌前,把抄寫的一份《龍賦》第一章 拿過來:“你不必學撥云手,學游龍見月便是。”
“咦?”辰子戚抱著丹漪的腰,從他胳膊下面冒出頭,瞄了一眼他手中的東西,“這神功不是誰都學不會嗎?
丹漪看看咯吱窩里冒出來的腦袋,放下胳膊夾住他:“你能學會。”
“哇,你襲。”辰子戚被夾住腦袋,立時手撓丹漪。
丹漪站不穩了,一扭子,兩人齊齊倒在了絨毯上,滾一團。
“游龍見月有撥云手厲害嗎?”辰子戚咬著丹漪肩膀上的中問他。
“差不多。”丹漪把自己的中拽回來,掙扎著試圖起。
“行,那我就學游龍見月。”辰子戚甩胳膊,假裝自己胳膊是條游龍,蜿蜒著就朝丹漪的兩之間抓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戚戚:看招,游龍見月
鳥攻:你拿來攻擊我,那就不游龍見月
戚戚:那什麼?
鳥攻:游龍見鳥
戚戚:……
鳥攻:我還有別的招式,你要不要學
戚戚:還有什麼
鳥攻:凰、直搗黃龍
戚戚:我可以不學嗎?
鳥攻:不可以
戚戚: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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