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資料，一臉無可奈何：“你來早點多好，正好安排你倆吃午飯，睡到這麼晚，只能排到晚上去了。”

說話間杜梅看了蕭毅一眼，蕭毅正坐在沙發上，以詢問的眼神看著杜梅，杜梅說：“小毅，你幫我下去買個套餐，自己想吃什麼也買點。”

“不要辣。”盧舟從他的游戲機里抬起頭，朝蕭毅說，“鴨肫切薄點，澆點鹵水。”

蕭毅嗯了聲，起走了。關上門后，杜梅走過來，走了盧舟的游戲機，盧舟一臉不耐煩，只得坐著。

“蕭毅怎麼樣？”杜梅說。

“還行。”盧舟說，“反正就那樣，比以前的助理好點。”

“你對人客氣點。”杜梅說，“我打算培養他幫忙的。”

“他？！”盧舟簡直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說，“領帶都不會打，二十來歲跟個才畢業的學生一樣，話都說不清楚，能當經紀人？”

“不管怎麼樣。”杜梅說，“當個朋友也好，那小伙子很踏實。”

盧舟敷衍地嗯了聲，杜梅笑著朝盧舟說：“我覺得你喜歡蕭毅的，畢竟這是唯一一個沒有第二天就被要求換人的助理。”

“我有這麼難相麼？說話，多做事，當然不換人。”盧舟說。

杜梅說：“珍惜一點，現在要找個認真踏實不浮躁的男生太難了。”

“知道了。”盧舟手去拿PSV，杜梅卻道：“這次的電視劇打包價多你心里清楚，耍大牌，雖然你已經是大牌了，但在李導面前謙虛一點，他會更你的。”

“好了好了。”

“你對新人客氣，他們只會寵若驚，更發自心地尊敬你。過段時間，我去劇組看看你。”

“說實話。”盧舟說，“這部劇我是真的不想接，全憑你和李導的面子……”

杜梅說：“四十五萬一集的價格，不是我說，現在很多人都接不到，今年集水太厲害，利星公司讓你帶他們的新人，已經開出很高的價格了。你認真點演，別進組以后瞧不起人，這樣我也難做。”

“知道了知道了。”盧舟不耐煩地說，“下次別再給我接這種戲。”

杜梅看了盧舟一眼，從屜里拿出一疊資料。

“分集和劇本大部分都在這里了。”杜梅說，“你空看一下。”

盧舟接過PSV卻沒接劇本，嗯了聲，繼續專心致志地玩游戲。

杜梅：“拍攝期間和之后的宣傳階段，準備給你來個緋聞炒作，和寧亞晴的。”

盧舟：“哦。”

杜梅：“所以今天還是和欣然一起吃個飯，和的經紀人都想你了。”

盧舟打了個寒，杜梅又說：“最近和青禾文化談一個電影，好萊塢的特效團隊，一億七千萬的投資，能簽得下來的話，也要你帶帶新人。”

盧舟：“多？”

蕭毅在外頭敲門，杜梅便說：“進來。”

蕭毅進來以后，杜梅說：“四百萬。”

蕭毅：“……”

“才這麼點？！”盧舟難以置信道。

蕭毅：“……”

杜梅：“你好幾年沒演電影了，而且拍攝周期也不長，不到一個月，二十來天吧。”

盧舟：“男一號就四百萬片酬？”

杜梅：“男配。”

盧舟登時就把游戲機扔了，怒吼道：“讓我演男配？！”

蕭毅朝杜梅投去同的目，杜梅卻一臉淡定地說：“你不知道男主是拿來走劇的，男配才是拿來的嗎？”

盧舟深吸一口氣，像是想發火，卻找不到宣泄點，杜梅卻說：“先吃飯吧，這個還沒定下來，青禾制片主任吹得天花墜的，得等我拿到劇本以后再要求加價。”

當天下午，盧舟三兩口拉完飯，整個人氣呼呼的，杜梅又給盧舟放了點片花——都是他即將主演的電視劇的團隊以前的作品。蕭毅崇拜地看了許久，杜梅又說：“周一林堯會和你們一起去，別的事你不用管……小毅？”

“啊，在在！”蕭毅馬上起。

“他也不用去了。”盧舟黑著臉，跟劇本有仇似地翻來翻去，頭也不抬地說：“讓林堯多給我派幾個助理陪著就行。”

蕭毅從頭到腳覺到了被嫌棄的惡意，杜梅說：“跟著去學點東西吧。你照顧好盧舟，有什麼事不懂的，隨時給我打電話，蕭毅，你記得提醒盧舟這星期多看看劇本。”

“好的。”蕭毅點點頭。

當天下午，杜梅又叮囑了些事，大都是待人接類的，盧舟一句話沒說，帶著蕭毅走了。

今天蕭毅開盧舟的車，杜梅就吃準了盧舟不想去見張欣然，暗示蕭毅，無論盧舟說什麼，今天都一定要去赴約。

傍晚五點半，車堵跟蝸牛爬一樣，外面的天空是黃灰的，蕭毅知道盧舟肯定被踩到尾了，心不是很好，自己被嫌棄了，也有點低落，想化解一下這尷尬的矛盾，思來想去，最后說：“去劇組要刷淘寶嗎？”

“出外景山區信號都沒有，刷個的淘寶啊！”盧舟朝他怒吼道。

蕭毅：“……”

蕭毅心想這不是要讓你開心點嗎！你不是淘寶帝嗎！尼瑪！不是為了簽名誰跟著你伏低做小啊啊啊啊！！！

“不出外景，也可以刷刷吧。”蕭毅說，“或者帶點什麼東西過去娛樂？看看書怎麼樣？”

盧舟不耐煩地說：“不出外景，導演要說戲，哪里也去不了！什麼都不能做！手機都不讓刷！我在那蹲監牢，你就得在一旁站著，去了你就知道了！別哭著回來！”

又不是軍訓，沒這麼恐怖吧——蕭毅心想，忍不住又有點寵若驚，不讓他跟著進組，是想讓自己輕松點的原因嗎？盧舟好像對自己還好啊。

“走啊。”下車以后，盧舟莫名其妙地看著蕭毅。

“你……舟哥，你和欣然姐吃飯是嗎？”蕭毅站在車旁，說，“需要我也跟著嗎？”

盧舟話也不說，不耐煩地走了，蕭毅忙跟上，進了餐廳里，盧舟深吸一口氣，打了個電話，這里的環境非常典雅，二樓被隔開的餐桌后坐著一男一。

“欣然。”盧舟微笑。

蕭毅：“……”

“對不起來晚了。”盧舟說。

張欣然懶懶地坐在座位上劃手機，邊坐著個胖子，胖子一拍手，天真可狀：“哎呀，終于等到你啦，這位是……”

“我的助理。”盧舟說。

“我蕭毅。”蕭毅馬上自我介紹道。

“來來來，咱倆認識認識。”胖子聲道，“欣然，你們慢慢聊喲，OK？”

“嗯。”張欣然看也不看盧舟，翻了翻白眼。

“怎麼這時候才來。”張欣然說。

盧舟笑笑，說：“堵車。”

張欣然臉顯然也不太好，盧舟小聲說：“菜點過了嗎？想吃什麼？”

“隨便。”張欣然說，“今天剛拍完廣告，累死了，想快點回去洗澡睡覺。隨便吃點吧。”

“怎麼？”盧舟一邊翻菜單，一邊朝張欣然笑笑，“被誰欺負了？”

“沒有——”張欣然一臉無聊地說，“快點菜吧。”

蕭毅和張欣然的經紀人坐到另一張桌去，經紀人齊全，一笑起來全都在抖。

“我們家欣然呀……”

“好漂亮。”蕭毅贊嘆地說，“和電影上完全一模一樣！”

齊全說：“哎呀現在還不是巔峰狀態呢，我跟你說喔，如果休息好了，臉上的真的是吹彈可破，完全不化妝也看不出來的呢！都是最近，天殺的……哎喲，行程實在排得太滿了，天天熬夜……你們家舟舟呢？怎麼樣？”

“他……我們下周去橫店。”蕭毅得杜梅不止一次地提醒，萬一見到張欣然的經紀人時，千萬不能表現得太過驚訝，措辭以及的信息一定要把握好分寸。狂贊對方的藝人漂亮，齊老師了不起等等，總是沒有錯的。

齊全翹蘭花指拈著茶杯的小勺攪拌，優雅地蹺起二郎，又說：“我知道那部戲，鐵馬冰河夢來，說遼太祖的呢，古裝正劇，當然高大上（注：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寫）嘍～我們家欣然本來也想接的，可是臨時接了那部《歐囧》，就只好推了呢。”

“是啊。”蕭毅說，“杜總也說了，演電影更好，今年欣然姐的票房一定會大的。”

“哎。”齊全又說，“有時候也難說，像上次那個誰，誰誰，還有誰誰誰，不就撲了麼，靠賣腐炒作不行的啦，還好我們家欣然能扛票房……”

蕭毅心吐槽的億萬只羊駝在大草原上狂奔出了上千里，齊全又親切地說：“小蕭同學長得帥，有沒有興趣朝娛樂圈發展呀。”

蕭毅登時震驚了，這話是說著玩的嗎？應該是說著玩的吧，蕭毅馬上笑道：“我男神就是舟哥，能跟著他已經非常滿足了。而且我只有一張臉，氣質什麼的也不行。”

蕭毅確實是打心底這麼覺得的，如果說長相，張欣然雖然很漂亮，但的漂亮和民間的漂亮就完全是兩碼事，就像盧舟什麼也不做，只是簡單地坐在那里，他帥出來的那種氣場和味道，就會讓人覺得是個明星。

蕭毅以前做音樂創作的時候也大概了解一點娛樂公司包裝歌手的運作，這種氣質應該是先天無法形，通過后天的形訓練，以及被追捧而形的效果。

“演技氣質，都是可以后天訓練包裝的嘍。”齊全搖頭晃腦地說，“你聲音條件很好，當歌手也行呀，那個最近正熱播的節目你看了嗎？”

“《看誰哭得慘》嗎？”蕭毅心中一，問。

“對呀。”齊全說，“就是看誰哭得慘，給錢就能上，當然，自條件不行的，還是過不了的。”

說著齊全朝蕭毅拋了個眼。蕭毅背后瞬間有種寒颼颼的覺。

隔壁桌上，盧舟簡直搖一變，溫到了蕭毅完全不認識的地步，和藹可親，猶如春風拂面，穿著一西服，頭發很短很神，眼睛堅毅有神，手大且手指很好看，拿著杯子喝水時，干凈的手腕上戴著名表，就像偶像劇里一樣，見之令人心折。

盧舟的話顯然比平時多了許多，溫文爾雅，彬彬有禮，張欣然只是吃了一點便懶洋洋地靠在座位上，理不理地看手機。

“天涯又在八你了。”張欣然說，“你的可真夠兇殘的，天踩著別家上位。”

“我也沒有辦法，一頂十黑，哎。”盧舟憾地說，“我也經常為他們頭疼，沒有說你吧。”

“說我我也只能忍著啦。”張欣然無所謂地說，“臣妾哪敢和他們的男神搶風頭呢？”

盧舟：“……”

靜了一會，盧舟又說：“欣然，我去橫店的時候，你會來探班嗎？”

張欣然皮笑不笑，正眼也不看盧舟，說：“不道呀，看況吧。”

盧舟顯然已經快要沒有耐心了，一口氣全忍著。看看表，竭力出笑容，說：“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張欣然似乎終于完任務，長吁了一口氣起，盧舟拿過外套，服侍張欣然穿上，張欣然裹著皮草，進車庫時，齊全接了個電話，說：“親的，我得先走了，黃導約我談點事。”

“你走了我怎麼辦！”張欣然說。

“我送你回去。”盧舟說，“喂，開車。”

張欣然不不愿地上了盧舟的車，車庫里傳來一聲尖，蕭毅登時就被嚇著了，登時聯想到什麼兇殺案，盧舟卻道：“快快，開走！走啊！等什麼！你弱智啊！”

“你兇他干嘛！”張欣然說，“兇給誰看啊！”

“沒有沒有。”盧舟無意中出了真面目，馬上收斂，恢復友好模式，朝張欣然道，“我們是好哥們……這個這個……”

“我蕭毅！”蕭毅馬上接口道。

盧舟：“啊哈就是啊，他跟杜總好些年了。”

“是啊是啊。”蕭毅解釋道，“我們經常這麼吵來吵去的，對吧，白癡舟哥哈哈哈。”

盧舟臉一沉，瞬間變換笑臉，哈哈大笑。

“快走。”盧舟打趣道，“待會追上來就不好走了。”

“盧舟盧舟——！”

“盧舟啊——！”

尖聲追了過來，蕭毅速度開車走了，兩個孩子舉著個牌子，顯然在車庫里蹲等了很久，搖晃著牌子朝車里，蕭毅轉頭看到們，看不見臉，只看到了牌子，上面是盧舟可的漫畫形象。

蕭毅突然有種很心酸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