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和張欣然，也沒有的覺嗎？”

“沒有，好了好了，別再說了。”盧舟揮手道：“下山吧。”

劇組還有接下來的好幾場，大部分都是配角的戲，還有述律平被追殺的，安端打獵的，還要生火。

蕭毅聽到一聲尖，嚇了一大跳，原來是寧亞晴在演被追殺的一場戲。

盧舟還在介意他的戲，說：“跟張欣然也是演戲，連我也沒過，我有什麼辦法？”

“蛤？”蕭毅回過神，盧舟居然又回到這個話題上，蕭毅想了想，說：“你就把當你喜歡的人，眼神匯一下就行了，你不是總是很戲的麼？”

“就是這個不了戲！”盧舟說：“有什麼辦法？”

天已快黑了，蕭毅先是去開車，盧舟徑自去卸妝換服，出來的時候蕭毅小心地把車開下山，又說：“舟哥，你……你別生氣，我問一件事，你沒有喜歡過孩子嗎？”

盧舟黑著臉，沒有說話。

蕭毅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提張欣然，便繞了個彎，說：“初，初中，高中喜歡的人……你把當寧、述律平，就可以了。”

盧舟大大咧咧，抱著手臂，一腳架在椅子背上，說：“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誰信你啊！蕭毅默默吐槽，不過盧舟既然這麼說，也沒法追究你不按劇本來的事了，只得說：“那種憐惜，心痛，想保護的覺……”

蕭毅自己都覺得雷，手臂起了一層皮疙瘩，想想又說：“你看過MV嗎？”

“什麼鬼東西。”盧舟沒好氣道。

“剪輯的MV，還有電影的經典片段。”蕭毅又說：“你看到漂亮的孩子，會有沖啊，會啊……”

“我這不是痿怪嗎？！”盧舟怒吼道。

蕭毅噗的噴了出來，猛打方向盤，盧舟吼道：“小心！你找死啊！”

吭哧吭哧吭哧，SUV一邊胎陷在泥里，不了。

十五分鐘后，蕭毅和盧舟在泥地里，并肩背靠車尾，咬牙蹬。

“使勁——”蕭毅喊道。

“我……”盧舟簡直要被蕭毅給氣瘋了，蕭毅卻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盧舟吼道：“笑什麼！”

“你太好玩了！”蕭毅笑得快要力，盧舟怒道：“你神經病啊！”

蕭毅擺擺手，看著盧舟，忽然有種很喜歡他的覺，雖然當他的助理既累又煩惱，但是這個工作，對蕭毅來說，就像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一個月前，他還每天蓬頭垢面，一臉頹廢地坐在家里，辦公室里，每天像個廢柴一樣到挨領導的罵，現在居然和自己的男神在一起推車，同樣是挨罵，卻無比的開心。

我這份工作，蕭毅心想。

“謝謝你，舟哥。”蕭毅說，繼而轉，狠狠推車，使盡吃的力氣，盧舟一臉抓狂，頂著車使勁推，兩人一起力，終于把車從泥里推了出來。

“停停停！”盧舟駭然道：“再推就推到山下去了！”

兩人狼狽不堪，從半山腰的停車場開車下來，盧舟去洗澡，蕭毅一雨水夾雜著汗水的臭味去煮飯，煮完以后才回房沖洗。

劇組都回來了，蕭毅頭發漉漉的還沒干，穿著拖鞋，手腕凍得有點發紅，端著飯盒排隊打飯，剛剛和盧舟一起推車的時候，他突然想通了一些事，這令他覺得自己的工作快樂而充滿友好，充滿朝氣。

他開始明白到以前的工作為何止步不前，為何總是覺得前景一片渺茫……不僅僅是興趣，也不僅僅是因為對事業的。有還遠遠不夠。

“蕭毅每天都這麼高興。”造型師助理打趣道：“很認真呢。”

“啊？”蕭毅笑道：“過獎過獎。”

“他脾氣很好。”寧亞晴的生活助理，一個大姐笑著說：“我看你給盧舟忙前忙后的，第一次來還這麼主，真的辛苦。”

“大家都一樣的麼。”蕭毅說：“都很辛苦，但也很好玩。”

蕭毅打過飯，到門口吃完，洗好碗上去，又給盧舟收拾他吃剩的東西，盧舟躺在床上，蕭毅說：“要用手機麼？我讓小林買好以后就直接送到這里來。”

“讓他不用來了。”盧舟說：“回去再說，這幾天沒心和外界聯系。”

蕭毅嗯了聲，取出ipad，盧舟又忽然道：“我的戲有這麼爛麼？”

蕭毅：“……”

蕭毅心想你這麼在乎這個做什麼？不過既然盧舟說了，蕭毅便用ipad翻出自己以前剪輯的MV，給盧舟看。

蕭毅說：“舟哥，我以前是在門戶網做音樂剪輯，MV什麼的，其實我覺得這個事，主要得看眼神和作，還有后制烘托出的前后氛圍。”

盧舟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蕭毅點開，里面是一輯關于談的MV，全是男主角接吻，背景音樂是恩雅的《夏之雪》。蕭毅又說：“你看，譬如這場，很經典的，人鬼未了。”

“很專心，很沉醉的男相。”蕭毅又說。

盧舟莫名其妙地看著MV，又看蕭毅，說：“我跟寧亞晴不就是這麼演的麼？有區別？”

“呃……”蕭毅說：“有一點，我覺得你在對視的時候有點張了。”

蕭毅手指劃了一下播放進度，給他看暹羅之，那場兩個年的接吻也堪稱經典，盧舟發現了一點。

盧舟說：“我不喜歡和對手對視。”

“哎！”蕭毅笑道：“對，也有一點。”

盧舟十指相抵，穿著浴袍拖鞋，坐在沙發上，陷了沉思中。蕭毅去開空調除，片刻后盧舟起在房里走來走去，蕭毅又說：“其實我覺得嘛，表達的方式分很多種，有的人喜歡被按在門上整個人著，有的人就很喜歡在耳邊輕佻地調……我打個比方……”

蕭毅揪著盧舟的浴袍領子，把他示范地按在床上，低頭下來，又起，不好意思地說：“我朋友就很喜歡被這樣。那種……很急迫，很張的心，對視的時候，啊，忘記了一切，世界真好啊的眼神……”

盧舟：“……”

蕭毅：“……”

盧舟起，一手摟著蕭毅的腰，把他推在桌子上，盯著他的雙眼，眉一揚，說：“這樣？”

蕭毅心道靠，和他設想的完全不同，然而盧舟那表，那眼神，簡直就連男人都要淪陷。他馬上推開盧舟，說：“不……太一樣，不過你剛才的表，像那麼回事。”

盧舟想了一會，說：“沒你的事了。”

蕭毅剛剛被盧舟這麼一近，登時心臟狂跳，有種心的覺，心道盧舟果然是男通吃的全民偶像，太招架不住了，被他按著的一剎那，蕭毅沒有什麼，只是本能地覺得有種被控制住，心悅誠服的覺。

這可能就是偶像與崇拜的力量所在，無關，只是徹頭徹尾的誠服。

“我……去睡覺了。”蕭毅說：“明天要很早起來是嗎？”

盧舟說：“再等等，你過來。”

蕭毅：“？”

盧舟：“坐。”

蕭毅坐下，盧舟拉過椅子，坐在他的面前，牽起他的手，說：“我試試，你別張。”

蕭毅：“！”

蕭毅：“不不，男神，雖然我很仰慕你……舟哥，我對你的至死不渝，不過咱們現在不太適合……”

“你什麼！”盧舟道：“演個戲難道都得上麼？！老子演戲的時候猴子和狗都抱過了，占便宜也是我被占便宜好嗎！”

蕭毅只得不，盧舟道：“你給點反應，想象你自己是主角。”

蕭毅：“好……好的。”

盧舟仿佛了深，認真地注視著蕭毅，大手握著蕭毅的手，手指挲，蕭毅起了一皮疙瘩。

“投點。”盧舟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噗……蕭毅忍不住又笑場了，盧舟一臉無聊，蕭毅說：“你不會笑場嗎？”

盧舟說：“廢才笑場，天天笑場，以為自己賣萌，劇組都討厭死笑場的了，認真點！”

是嗎？蕭毅心想原來大家都討厭經常笑場的演員，不過確實是，演員可能自己覺得很好笑，但是一旦NG了，整場戲就又要重來了，工作人員一點也不覺得好玩。盧舟深吸一口氣，蕭毅意識到盧舟是認真的，便調整了心態，想象自己是盧舟的人。

雖然這很奇怪，但其實蕭毅對盧舟也有一點點仰慕的在里面，不難代里。

盧舟沉默，低眼，看著蕭毅的手背，握著他的手。

“執子之手，與子皆老，述律平……”盧舟略帶磁的聲音說，繼而抬眼看他的雙眼。蕭毅反手握著盧舟的手指，盧舟湊上前來，與他呼吸錯。

蕭毅：“……”

盧舟那可以用男特有的溫殺死人的眼神又出現了，這一次蕭毅的呼吸簡直被他活生生地停了，他怔怔看著盧舟的雙眼，接著發生了一件令蕭毅整個人都風中凌的事。

他們牽著對方的手，鼻息錯間，蕭毅了……

蕭毅整張臉都紅了，蕭毅沒這麼大反應還好，盧舟不知道為什麼仿佛被他影響了，登時也滿臉通紅，馬上放開蕭毅的手。

盧舟：“你……”

蕭毅尷尬得要死，說：“我先回房間去了。”接著忙爬起來跑了。

蕭毅回房，洗澡的時候簡直頭上黑線三條，生平第一次有這種覺，實在是太奇怪了！盧舟簡直就是邪魅狂狷啊啊啊！連男人都會對他有反應。

洗完澡后，他突然想起手機忘了拿，便小心地進了盧舟房里，看到窗戶開著，盧舟坐在床邊發呆，有點發抖。

“怎麼沒關窗？”蕭毅說：“小心冒。”

蕭毅上前關窗，盧舟看了他一眼。

“我睡覺了，舟哥晚安。”蕭毅還有點不自然地說。

“唔，早點睡吧。”盧舟說。

蕭毅出來以后松了口氣，心道還好，當天晚上，蕭毅刷了刷手機，這里信號非常不穩定，什麼圖都打不開，他看了下探班的人發的圖，準備睡覺時，杜梅打電話來了。

“你們那邊況怎麼樣？”杜梅問。

蕭毅如實匯報劇組況，杜梅說：“明天我就來橫店了，到時候過去找你們。”

蕭毅登時有種婆婆來視察的覺，心道完蛋要被檢查工作了怎麼辦？杜梅又代道：“齊全給你打電話了麼？”

“沒有。”蕭毅說：“我要打電話去道歉麼？”

杜梅說：“再說吧，齊全打電話來你就給他好好談談，以道歉為主，不過你道歉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先這樣。”

蕭毅掛了電話，明天就是周一了，又是一周過去，算算時間，來到橫店已經將近一個月，還有不到兩個月，盧舟的檔期就結束了。

這次跟著來還學到多的，以后還是得多跟著盧舟學習……蕭毅一邊想一邊關了燈，進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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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八點，把盧舟送到山上后，統籌了蕭毅，說：“小蕭，你手機有電嗎？”

蕭毅出來，說：“有，借你用嗎？”

統籌低聲說：“你自己看微博。”

蕭毅：“？”

蕭毅正打算開車下山去菜市場買姜，盧舟早上起來有點流鼻涕了，買點生姜熬湯可以給整個劇組驅寒，蕭毅一邊刷微博一邊下山，腦子里登時嗡的一聲——

各大娛樂網站的頭條，是寧亞晴依偎在盧舟邊的合照！

蕭毅登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是說延后再發的嗎？！怎麼這就發出來了？！

蕭毅馬上給杜梅打電話，那邊正在通話，過了一會，杜梅的聲音道：“我都看見了，你那邊先穩住，不管怎麼樣，不要讓盧舟知道這件事，我去找娛樂版塊的負責人。”

蕭毅說：“那張欣然……”

“先這樣。”杜梅說。

杜梅顯然連飛機都來不及上，馬上去理盧舟的事，蕭毅還云里霧里，心想肯定天涯要掐起來了，平時他看八卦都是秉承娛樂心，現在在看八盧舟的事，卻有種自己家人的私被網絡抖了個底朝天的覺，好像做賊被抓了，又像自己最不想提的事被人一針見地說了出來，那種覺絕不好。

蕭毅整個人有點混，匆忙下去買了姜，中午后勤將飯帶上來，人手一個便當，盧舟說：“沒做飯？”

蕭毅說：“我去買姜，耽誤了。”

“算了。”盧舟說：“吃便當吧。”

盧舟咳了幾聲，揩了鼻涕，吃了很就不吃了，劇組今天見的安靜，沒什麼人說話，大家都在邊吃飯邊刷手機。盧舟還覺得有點奇怪，掃視一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下午出了太，湖水波粼粼的很，盧舟和寧亞晴開始拍耶律阿保機和述律平定的一場戲，俊男站在漾的湖邊，穿著遼國服飾，盧舟深款款的牽起寧亞晴的手，寧亞晴臉上發紅，雙眼轉向別。

“執子之手，與子皆老。”盧舟沉聲道，繼而眼里帶著點哀傷，與寧亞晴鼻梁挲。

“卡！”導演說：“NG，眼睛沒有戲，盧舟。”

盧舟整個人都疲了，他最怕演這種戲，越是被說，就越是放不開，別的戲他都窺得見門徑，只有這種到濃時，含脈脈的戲，一演出來，雖然氣氛對，眼神對，卻總是像例行公事一般。

就算把寧亞晴換一棵樹，或者一金條，又或者一棒棒糖，盧舟的眼神和溫，都完全可以依樣葫蘆。

盧舟拖著鼻涕，拍了蕭毅腦袋，說：“你干什麼呢！紙巾！”

蕭毅馬上出一大卷卷紙，周圍的人全笑了，盧舟到一邊去躬揩鼻涕，冒加重了。

揩完以后隨手把紙巾一扔，蕭毅趕去把紙巾收起來，繼續刷手機。

今天各大頭條都是寧亞晴和盧舟的照片，更要命的是，中午的時候，張欣然還發了條微博：@張欣然：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蕭毅腦海中又是咔嚓一聲，天雷滾滾。

蕭毅：“……”

所有人：“……”

大家全在刷微博看好戲，朝蕭毅投來同的眼，而不遠的湖邊，盧舟還在竭力深地，溫地吻著寧亞晴。

“卡——！”導演喊道：“休息一下，NG。”

寧亞晴也有點累了，兩人在湖邊站一下午，盧舟冒有點頭昏，又在樹下猛撅鼻涕，像個呼哧呼哧的風箱一樣。寧亞晴一過來，所有人馬上把手機收起來。

“我看看后面幾場。”導演說。

統籌過去和導演商量，片刻后又來，太已經快下山了，整個下午就在反復拍這一場戲，當真是風水流轉，先前還是寧亞晴拖慢進度，現在到了盧舟，盧舟怎麼親覺都不對，整個人又有點渾渾噩噩的，站著抖擻了一下，打起神。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述律平……”盧舟深款款道：“我寧愿不要什麼江山，什麼天下，如果能與你這樣過一生……”

“阿保機……”寧亞晴眼神轉開，眼里溫帶著些許傷。

接著，盧舟低下頭，鼻涕流了下來，淌在寧亞晴的臉上。

寧亞晴：“……”

盧舟：“……”

“對不起……阿嚏！”盧舟擋著臉，寧亞晴笑著去臉補妝，化妝師過來給盧舟補妝，所有人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