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五號，半決賽開始的前一天。

蕭毅照舊與景律到節目組去報道，通他們唱的歌的最后環節，結束了以后，節目主任說：“蕭毅，麻煩你待會留步。”

蕭毅知道節目主任有事要找他商量，便在走廊里坐著等，讓景律先回去，自己則刷刷微博，看到他的們都在，馬上要比賽了，蕭毅哥你一定要休息好啊。

接著開始有人給蕭毅安的稱呼是“我毅”。

蕭毅看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簡直不知道怎麼說好，既心酸又，且覺得非常對不起們。大家都在等著他拿個好績，他卻注定了要被淘汰。

他的已經有兩百多萬了。

節目主任開門，招呼蕭毅進去。

“我們看了下影片。”導演說，“這個……蕭毅，你確定和杜總通過，沒有問題，是嗎？”

“是的。”蕭毅問，“怎麼了？”

蕭毅注意到連副臺長都來了，他朝副臺長點點頭，還有宣傳、策劃，都在房間里開會的。

“有話請直說。”蕭毅說，“沒有關系。”

“這樣的。”節目主任說，“昨天有人來打了個招呼，給你繳了一筆贊助費，是直接打過來的。”

蕭毅：“……”

“有多？”蕭毅本能覺到這個事很嚴重。

節目主任說：“一百萬，但是我不太清楚狀況，所以想先問問你，需要找你們杜總通一下嗎？”

蕭毅瞬間明白了，這是他的朋友給的錢，可是難道不是公司里全權負責這件事的嗎？他說：“是誰打的錢？”

“鄭小聰工作室。”節目主任說。

蕭毅馬上就知道了，一定是盧舟給打的錢！

“我去聯系一下那邊。”蕭毅說，“稍等我五分鐘。”

蕭毅出去打電話，鄭小聰家里是有背景的，而且挑戲，如果盧舟讓他幫忙，手自己的安排，那麼說不定是可以運作，直接晉級。

“那個……”蕭毅打的是鄭小聰的私人電話，以前當了盧舟這麼久的助理，人脈還都存著，“小聰哥？”

“哎，蕭毅，你說。”鄭小聰那邊不慌不忙的。

蕭毅知道鄭小聰這人話不多，但是很講義氣，平時跟一群二代天天混在一起，欠他的自己也從來還不上，盧舟告訴過他，跟這種人打道，只要崇拜他就可以了，別在他面前逞強。

“是您給我繳的贊助費嗎？”蕭毅說，“可是我和杜總說好了。”

鄭小聰也有點意外，說：“林誠書告訴你了？”

林誠書就是副臺長的名字，蕭毅說：“是的，其實我沒打算要晉級，因為主要是……想帶帶公司的新人。”

“那敢沒啥關系。”鄭小聰叼著煙含糊地說，“盧舟幫你付的，怕你被杜梅拿，他應該是不知道你們之間這茬兒，我看這樣吧，你就隨意了，不想玩了不玩，想玩就玩下去，選秀狗都一個德行……”

“這個這個……”蕭毅說，“要麼我把錢打回給您，走您那邊的賬？”

“沒事。”鄭小聰說，“你上盧舟，以后再還他就行。”

蕭毅：“舟哥在您旁邊嗎？”

“沒有吶，我正跟馬子打著炮呢，不和您說了。”鄭小聰說，“掛了啊。”

蕭毅：“……”

蕭毅把電話掛了，回到辦公室里，一群人看著他。

當天，蕭毅解決了所有的事，回到家里，吁了口氣，對著盧發財的小號，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微博上今天的頭條是：盧舟現澳門，豪賭擲千萬。

據知人士提供的消息，上周三，盧舟與鄭小聰等人前往澳門，在賭場一擲千萬。

蕭毅把微博關了，第二天照舊去公司。

他和景律的錄制時間在下午，便約了早上在公司會合，杜梅正在刷今天的微博，恰好是周一，盧舟再現，傳得滿城風雨，然而畢竟已經過氣了，又不是什麼勁話題，比起當年的幾十萬轉發已遠遠不及。

黎長征卻是風頭正勁，接了一部新的電視劇，看來似乎是有點想朝電視劇圈子里發展了。

烏恒古也來了，杜梅給他四個劇本讓他選，都是今年的大戲。

蕭毅只覺不知不覺，電視劇圈子里發生的好多事，自己都不太關心了，這才六月份，距離去年盧舟傷的時候，還不到一年，一切變得真快。

“前天盧舟來過公司。”杜梅說。

“說了什麼？”蕭毅馬上問。

杜梅說：“沒說什麼，回來辦點手續。”

蕭毅問：“他最近還好嗎？”

“有點憔悴。”杜梅答道，“總還是那樣。”

蕭毅又問：“還說了什麼？”

杜梅說：“他說你做得不錯，能有今天的就，他由衷地為你高興。”

蕭毅：“……”

蕭毅的眼睛紅了，杜梅又說：“他還說希你好好唱，贏個決賽，公司也是這麼想的，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蕭毅搖了搖頭。

“我們走了。”蕭毅朝杜梅說。

蕭毅帶著景律，去參加下午錄制的節目，兩個人在麥當勞里吃漢堡，有認出他倆了，登時十分驚訝，蕭毅卻笑笑，跟他們打招呼。

“可以給我簽個名嗎？”直接就無視了景律，讓蕭毅給他簽名。

“會絕版喔。”蕭毅眉一揚，朝笑道，“好好保存。”

蕭毅吃過漢堡，朝景律說：“走。”

今天錄節目已經駕輕就了，景律先上，接著是蕭毅上。

蕭毅今天的自選歌是自己作詞作曲的《年華》，正在后臺準備的時候，突然間整個休息室都轟了。

“我看看，真的來了嗎？”不人直接朝外跑。

“什麼？”景律莫名其妙，探著頭張。

蕭毅說：“別管他們，專心對臺詞。”

除了兩個人的歌，還有一段，是事先就準備好了的，蕭毅朝著景律說：“剩下的，就給你了，能敗給你，我心甘愿。”

景律說：“我……我只會唱歌……”

蕭毅又說：“帶著我的祝福走下去吧，景律，打敗他們。”

景律放下臺詞本。

“可以了。”蕭毅說，“不是專業演員，差不多行了，讓剪輯去搞定。”

蕭毅深吸一口氣，他們是下午的第一場，蕭毅回頭看看，見整個化妝間里一個人都沒了。

蕭毅：“？”

“人呢？”蕭毅心想，該不會是被自己和景律兩個雷公給雷跑的吧，景律出去人，接著嚇了一跳，說：“蕭老師，好多人來了！都是大腕啊！”

蕭毅：“……”

蕭毅探頭出去看了一眼，差點瘋了。

寧亞晴、祁、鄭小聰、胡楊、烏恒古、雷珉……一群大腕明星，還有……黎長征！黎長征和杜馬單獨坐在一起，正在聊天。

媽呀你們這是要干嘛！還讓不讓人唱歌了！這有什麼好看的啊！蕭毅差點就膀胱了，整個人突然涌起尿意，還看到微信圈里的朋友幾乎都來了，連什麼劇組里的統籌場記宣傳……蕭毅心想你們都不用拍戲的嗎？！

“盧老師好像沒有來……”景律探著頭張，蕭毅也沒看見盧舟。心里有點失，不過又想還好還好，不來才好……

化妝師給兩人化妝，參賽選手全部跑出去，找那群大咖簽名，蕭毅心想你們這群人真是……回頭應該謝謝老子才對，這群人有明星有工作人員，直接把攝影棚拆了重新裝一個，都可以直接拍五六場電視劇了。

他上臺前簡直無比張，很多年沒有這樣過了。

景律先唱，節目主任又過來了。

“那個……”節目主任說，“蕭毅，你朋友們都來了。”

“哎。”蕭毅說，“是……好像是這樣。”

節目主任說：“要麼我找老師們再商量一下？”

蕭毅馬上說：“不用，他們只是來看熱鬧的。”

“行。”節目主任又道，“好好演。”

蕭毅心想通常看熱鬧的都不嫌事大，主任你最好多派點保安，否則等下出事就不好了，最近寧亞晴正在跟張欣然斗得不可開，小心他們看完比賽以后直接了齊全的頭……

景律唱完了，下臺，和蕭毅擊掌，蕭毅拿著麥，走上舞臺。

“啊——”寧亞晴尖道，“蕭毅——！”

“蕭毅蕭毅！”黎長征笑著喊道。

蕭毅險些摔到舞臺下去，祁也開始，一群明星在觀眾席上起哄，接著劇組請來的觀眾發現了這件不得了的事，所有人起，朝著后面觀眾席看，繼而瘋狂尖。

“媽呀——黎長征啊啊啊——”

瞬間整個片場一片混，蕭毅馬上道：“停！”

蕭毅拿著麥，齊全的臉馬上就黑了，四名導師起回頭看，這麼一群人，全是數得上的電視劇明星，覺就像來踢館的。

“各位老師，各位觀眾。”蕭毅說，“大家好，我是蕭毅。大家等我唱完以后再和你們的男神神要簽名，好嗎？！”

現場才靜了下來，鄭小聰笑了笑，朝旁邊的寧亞晴說話，寧亞晴不屑臉。

寧亞晴正在和張欣然掐架，掐得什麼手段都用上了，齊全看到寧亞晴來了的時候瞬間就恨不得把隔壁嘉賓的BRA帶扯出來，親手上去替他們家欣然給勒死寧亞晴。

奈何鄭小聰他得罪不起，所有人只得干笑。

“流水迢迢，淌過心田……”蕭毅抱著吉他，低聲唱道，“為我的一個心愿，與你相見……”

這兩句過后，《年華》的前奏響起，蕭毅的清唱還是很清澈的，全場安靜，朋友們拿著熒棒，隨著蕭毅的歌聲與清澈的吉他聲搖來搖去。

“我們曾在此分離，相隔萬水千山，再難繼續……”

“我仍記得許下的諾言，你卻早已遠無蹤跡……”

蕭毅隨手一掃吉他弦，震響，數秒后的停頓。

“我的穿越天際……”蕭毅高唱起來，“我的川流不息，哦人吶！”

“我的人！何時能與你再相遇！”

“縱使流年飛逝，芳華老去，我始終你……”

“我始終你，一如往昔！”

蕭毅唱著這首曾經的歌，想起的卻是盧舟，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的日子，以及從一個貧困落魄的，最后走到這個舞臺上。

他將副歌很用力地唱了出來，聲音甚至有點哽咽，整個觀眾席上雀無聲，所有人都看著他。

蕭毅的眼里帶著淚水，臨近末尾，他突然看見了一個人，看見了觀眾席上，最后一排，左邊坐著的最后那個。

那個人手里拿著瓶飲料，穿著連帽的黑運、運，戴著兜帽與墨鏡，沉默地看著蕭毅，一腳隨著《年華》的節奏而有規律地踩著。

蕭毅馬上放下吉他，跑上觀眾席，現場再次，那個人閃，從后門跑了出去。

蕭毅沒敢喊，生怕一喊出來，觀眾就都聽見了，他追出長廊里，而導播追在他的后。

“蕭毅老師！”導播說，“發生什麼事了？”

蕭毅怔怔站在走廊里，走廊空空。

“沒什麼。”蕭毅答道。

蕭毅跟著導播回到攝影棚里，盧舟靠在安全通道背后，吁了口氣。

蕭毅回到舞臺上，有些迷茫地點點頭。

齊全笑著說：“這就唱完了？”

“我以為你會來個別的什麼串燒。”王璟笑著說。

蕭毅拿著吉他，站在舞臺中央，說：“這是我們年輕的時候，自己寫的歌。”

“很好聽。”季子說，“太好聽了。”

胖妞說：“再來一段不？”

蕭毅擺手道：“不了。”

盧舟回來了，現在他只想速度結束這個比賽，趕回去找他，連后面的節目都沒心錄了，但是這麼多人在觀眾席上，總不能敷衍，蕭毅便深吸一口氣，按捺不住心中的激之。

“好聽嗎？”蕭毅朝觀眾席上笑著問道。

所有人這才鼓掌，蕭毅笑著說：“我你們，謝謝今天來看我比賽的朋友。”

全場又尖了起來，鄭小聰拍拍手，起先走了，寧亞晴朝他拋了個飛吻，也起來告退了，明星全部提前退場，免得被圍堵，保安在黎長征離開前速度上前，攔著他后的路，免得發生什麼塌攝影棚一類的人間慘案。

“你們兩個都唱得很好。”胖妞說，“我都不知道該選誰了。”

季子惋惜地笑道：“我能不選嗎！”

“不能。”蕭毅接過了話，笑著說。

一眾導師都笑了起來，王璟說：“還有PK環節呢，不如讓我們來看看他們的即興PK，怎麼樣？”

齊全說：“開始嘍——”

四個導師同時拍了燈，場地瞬間暗了下來。

“Ladies And Gentleman！”事先錄好的男聲報過場，“隨機選歌環節開始，卡拉OK時間！拭目以待！”

電視墻瞬間變幻為上千個歌手的頭像，四個閃的電子框在頭像之間飛速轉換跳躍，王璟最先拍了按鈕，喊道：“王菲！”

“關牧村老師！”季子也按下燈。

胖妞笑道：“陳慧琳！”

蕭毅心想你們還演得真賣力啊，這年頭果然當個嘉賓也要演技的……接著齊全笑著說：“蔡依林。”

四個電子框叮叮叮停下，各自落在四名被到的歌手的頭像上，形四邊形，接著，以對角線相連，各自連線，兩條線在中點叉，定下一個點。

那個點，落在第五個歌手的頭像上。

“楊冪。”渾厚的男聲報幕，“《的供養》”

整個場地歡騰了，所有人都在大笑，蕭毅笑了笑，朝景律看了眼。

景律說：“蕭毅，你會唱嗎？”

“會一點。”蕭毅朝景律比了個大拇指，說，“加油。”

現場開始準備按鍵遙控，蕭毅與景律從舞臺的邊緣走到中間，兩個人的后各自現出一條豎直的投票進度條。

“我唱第一句。”蕭毅說。

景律作了個“請”的作，前奏響起，背后電視墻開始滾卡拉OK的歌詞，并且放MV。

“把你捧在手～上～虔誠地焚香～”蕭毅的聲音低沉而帶著點抖。

景律：“剪下一段燭，將經綸點亮……”

景律與蕭毅對視，兩人開始對唱，蕭毅退后一步，看了眼屏幕，又向觀眾席。

“不求氣回腸，只求一場……”

“到最后了傷，哭得好絕……”

蕭毅和景律同時將聲音一停，副歌部分開始。

“我用盡一生一世，來將你供養，只期盼你停住，流轉的目，請賜予我無限——與被的力量！”

王璟拍燈，叮咚一聲，蕭毅背后的進度條漲了一百分，觀眾們連聲大喊，接著，齊全笑著也按燈，這次是投給景律。

觀眾們開始為兩個人加油，并且開始給他倆加分，每個人只能投一分，也只能投給其中的一個人，而導師的一票相當于一百分。

蕭毅始終保持著比景律領先一點點，所有人都在喊，各喊各的，接著胖妞把第三票投給了景律，景律瞬間反超，全場大，蕭毅的分數又漸漸漲了上來。

“苦海中飄著你，那舊時的模樣……”蕭毅刻意地把這一句卡了一下，造自己發揮失常的表現。

叮咚，季子把最后一票投給了景律。

兩個賞心悅目的大帥哥唱這首歌還是很好聽的，景律開始轉音，而蕭毅則給他喔喔喔地和聲。

所有票都投了，唱完以后全場鼓掌。

“配合很好。”王璟說，“我第一次看到是競爭對手還配合得這麼好的。”

王璟看看其余的老師，季子說：“為什麼這首歌出來的時候，大家這麼大反應？”

全場笑，季子莫名其妙，齊全笑著說：“我發現蕭毅很溫呢。”

“謝謝。”蕭毅忙道。

胖妞笑著說：“要麼你們倆一起晉級算了，以后可以開個組合。”

大家都在笑，王璟說：“我看積分也差不多，要怎麼辦呢？”

場上靜了，蕭毅和景律互相看看，兩人的分數都差不多高，蕭毅是四百三十，而景律是四百五十五分。

“蕭毅！蕭毅！”有人在觀眾席上喊道。

“我輸了。”蕭毅朝景律說，“副歌部分最后一句，我沒唱好。”

“我聽出來了。”季子說，“不過你還有復活的機會。”

景律轉朝著蕭毅說：“你唱得很好，蕭毅。”

蕭毅笑了笑，擺手，說：“謝謝各位老師。”

導演喊道：“卡。”

四個導師各自喝水，蕭毅和景律休息了一會，王璟還在問：“影帝們都走了？”

“走了。”季子笑著說。

導演說：“各位老師休息一下，我們還有點問題要解決。”

導演快步上臺，蕭毅和景律起，導演說：“剛才分數錯了，到時候后臺要改一下，不能相差太，可以嗎？”

“當然。”蕭毅說，“改吧，要重新錄嗎？”

導演也有點頭疼，要所有人再這麼激澎拜地再來一次，你逗我呢，覺真的是雷了。

蕭毅說：“不如這樣，等我們退場以后，今天的拍攝完了，再單獨補幾個電視墻的分數特寫，然后剪輯一下，進比賽里？”

導演想了想，說：“策劃也這麼說，行吧先這樣，如果效果不理想，還得通知你倆回來再錄一次，導師們就不用再來了，可以？”

蕭毅答道：“沒問題。”

導師休息完以后，導演再次開始準備，說：“這次一次過，大家辛苦了，來。”

蕭毅和景律又站到中間，景律看著蕭毅，半晌不作聲。

蕭毅反而很豁達，兩人都沒有說話，蕭毅上前去，擁抱著他。

導演做了個手勢，全場瘋狂鼓掌，所有人都站起來了。

王璟搖搖頭，嘆氣，攝像機轉向他，王璟唏噓并鼓掌。

舞臺上：

“你是個很溫的人。”景律的聲音發著抖，說，“謝謝你，蕭毅，和你認識的這些日子里，我學到了很多。”

蕭毅：“你的歌唱得很好，比我好。這是我的真心話，我的溫在表面上，你的溫，在歌里。”

景律看著蕭毅。

蕭毅：“剩下的，就給你了，能敗給你，我心甘愿。”蕭毅把自己的別針別在了景律的袖子上。

景律說：“我……我只會唱歌……”

蕭毅又說：“帶著我的祝福走下去吧，景律，打敗他們。”

景律走下臺，蕭毅朝他吹了聲口哨。

“一定要加油！”蕭毅認真地喊道，“懂嗎！”

整個觀眾席上又瘋狂鼓掌，景律噙著淚水，下來和導師們擁抱，季子把第三枚閃的別針別在景律的領側，攝像機跟著景律走，拍攝了一個他臉上的特寫，景律了把淚水，朝攝像機比了個大拇指。

剩下蕭毅，站在舞臺上。

“說說你自己吧。”王璟說。

“吶，我發現，每一季的節目里。”胖妞說，“都有一個很另類的人喔，你們沒注意到嗎？”

胖妞兩手比劃，一起朝向蕭毅，笑著說：“上一次，我還記得有一個高高瘦瘦的，什麼話都不說的，上來就唱歌的，這一次，有一個像他這樣的。”

蕭毅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季子說：“他的脾氣真好，無論你說什麼，他都在笑的。”

齊全說：“他唱歌的時候也很投。”

蕭毅說：“嗯，參加這個比賽，認識了很多朋友，是我過得最快樂的一段日子。”

“其實。”蕭毅想了想，說，“我來參加這個比賽，是為了告訴一個人，一句話，我有些話，不能朝他說，可能他和我遠隔萬里……就像歌里唱的那樣，我的穿越天際……”蕭毅說著說著，就唱了起來，“我的川流不息，哦人吶！”

“我的人！何時能與你再相遇……”蕭毅帶著甜而有點傷的微笑。

“所以你是來表白的嗎？”王璟說，“哪個孩？在現場嗎？站起來！”

全部人又哄笑，王璟說：“喔喔，我忘了，是什麼話，你還沒說呢。”

“是……”蕭毅說，“我你。我、你。是那種，是的，就是你現在想著的那種。”

全場嘩然，蕭毅認真地看著鏡頭，說：“人的，的。雖然我說了很多次，你都當我在開玩笑，不過我想在這里說，你一定信了，你會相信的。”

“溫的男生。”季子搖頭笑道，“我覺得應該放你進全國決賽，這樣你的表白就有更多人聽到了。”

王璟說：“你朋友今天來了嗎？”

蕭毅想了想，說：“他不在這里。”

季子問：“什麼名字？”

蕭毅說：“不用說，他也會知道的。”

“不過說句正經的。”齊全笑著說，“你過五關斬六將，殺出一條路來表白，有沒有想過以后怎麼發展？”

王璟笑著說：“初賽播出以后，你可是一夜走紅呢。”

蕭毅笑著說：“嗯，不過我可能不會再在大家面前唱歌了，首先要謝謝我的支持，不管我在哪里，我承諾，我只是在鏡頭面前消失了，其實我一直都在。”

“至于我的未來。”蕭毅說，“之前節目組給我錄了一段影片，如果被淘汰，就會播出，我想，該說的，我都在影片里說了，大家——再見！”

蕭毅終于把自己的劇本順利演完，跑下臺去，所有人起鼓掌，導師們探頭看著蕭毅，蕭毅跑出攝影棚，穿過走廊，攝像機始終追著他。

蕭毅朝著鏡頭拋了個飛吻，說：“麼麼噠！”他已經沒有耐心再在這里多呆了，一路跑出去。

導師們坐回位置上，導演開始播蕭毅錄的影片，這段影片蕭毅看過，導演和工作人員也看過，但是現場觀眾和導師們卻沒看過。

“我蕭毅。”

初夏北京，樹蔭下，蕭毅挎著一個書包，站在后海的樹蔭邊，一路走過去，畫外音響起，他的聲音平靜，淡淡的，就像無不在的溫的風。

“節目組問，如果我被淘汰了，有什麼話想對電視機前的觀眾說。”

蕭毅坐在什剎海的石欄上，朝著鏡頭笑了笑，說：“我一直沒有想過能晉級，也許在決賽前，就會停下我的腳步。”

“至于在這之后。”

蕭毅穿著干凈的白襯衫，頭發剪得很短，說話的時候眉會微微抬一抬，像個干凈的大男生。

“我會去我該在的地方。”蕭毅說，“放下一切的顧慮，做我想做的事，曾經有一個人教給我，讓我大膽地去唱歌。”

“但是比起唱歌，我更喜歡另一份我無論如何不能割舍的職業，在離開它后，多個日日夜夜，我都無法釋懷。我想我從他那里學會的，是去追求我想要的，當我明白了自己以后，無論什麼，都不能阻擋我飛奔的腳步。”

“如果你是我的。”蕭毅一指鏡頭，又用拇指指指自己，笑著說，“請給我力量吧，在我被淘汰后，我會退出網絡，去追求我的事業與，我不會再出現在公眾的面前，但是我答應你們，有一天，大家一定會聽到我寫的歌。”

＋＋＋＋＋

華燈初上，北京，塵埃落定。

蕭毅坐在臺階上，給杜梅打電話。

杜梅說：“我看了下午的這一段，節目組說你的自白太長了，要剪掉一些。”

蕭毅說：“喔，隨便吧，那些話其實也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杜梅：“我讓他們盡量保留，景律被你搞得力很大，下一場十六進八里，他要是不能的話就麻煩了。”

蕭毅說：“他能行，到時候所有人的目都會集中在他的上，我的也會他。我謝幕越輝煌，他接下來比賽的話題度就越強。因為看到他出賽，們就會想到被淘汰的我，他連著我的份一起努力了。”

杜梅說：“真是頭疼，不過確實是這樣，那孩子需要刻苦一點了。”

蕭毅掛了電話，心想要怎麼給杜梅順利提辭職的事，夏天到都是蚊子，叮得他的脖子滿是包，蕭毅噼噼啪啪地拍蚊子，一邊刷朋友圈。

朋友圈里大家就像約好了，誰也不提這件事，大家都約蕭毅出來吃飯，蕭毅一邊撓胳膊大，一邊說好的好的，把手機湊到邊小聲說話，黑夜里，手機的映得整張臉都是綠的。

“哇啊啊啊——”盧舟瞬間狂吼起來。

盧舟拿著車鑰匙，回到家，冷不防看到蕭毅手機照著臉，一臉詭異的笑容，還翻著白眼看他，險些被嚇得管死。

“舟哥！是我是我！是我啊！”蕭毅干號起來，沖上前去，抱著盧舟，差點哭了。

盧舟扶著欄桿，被嚇得直氣，半晌沒回過神來，好不容易緩過來，說：“老了老了……能不能別折騰我……”

盧舟上前開門，忽然察覺不對，臉一變，繼而整個人都有點不自然。

“你到這里來做什麼！”盧舟說，“給我出去！”

蕭毅說：“先進去，別在外面拉拉扯扯的，里面再說。家丑不可外揚……”

“你……你也知道你是家丑啊！”盧舟怒吼道，要趕蕭毅出去，蕭毅卻死皮賴臉不愿意走，抱著盧舟大，一臉兔斯基的賤樣，被拖進了盧舟的家里。

盧舟的家里還是那樣，比蕭毅走的時候了些，東西隨便扔著，蕭毅開了燈，問：“吃水果嗎？”

盧舟：“……”

蕭毅說：“我給你削水果吃。”

蕭毅輕車路，了鞋子，換上自己的拖鞋去廚房，什麼都沒變，杯子碟子倒是了很多，想必是被盧舟給摔的。盧舟穿著下午去看蕭毅比賽的那一，兜帽運衫、運長，回來就坐在沙發上，什麼也不說，順手拿遙控，開了音響。

音響里放著歌，蕭毅給盧舟切了水果端出來，說：“洗澡嗎？”

盧舟：“你到底想干什麼？”

“不干什麼。”蕭毅說，“回家啊，我的任務完了。”

“回家？！”盧舟說，“你不參賽了？”

蕭毅說：“不了，已經退賽了。”

盧舟：“……”

蕭毅在客廳里收拾盧舟的東西，盧舟說：“你現在給我出去。”

“這是我家！”蕭毅說，“你才給我出去！”

盧舟完全沒料到蕭毅會這麼說，差點被氣笑了，蕭毅趴在沙發上，綿綿地說：“你趕我走啊，保安來啊，明天你又可以上頭條了……”

“你……”盧舟簡直拿蕭毅沒辦法，說，“你為什麼退賽？杜梅把路都給你鋪好了……”

“我有我的理想。”蕭毅從抱枕里出一個眼睛，瞥盧舟，說，“我有說我的理想就是走紅嗎？我只想創作，不想在大眾面前臉，不可以嗎？”

“理想你個屁啊！”盧舟憤然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現實？”

“總之我決定了。”蕭毅說，“我辭職了。而且杜總最開始和我約好的，也不是捧我出來，我唱歌真的不行，我嗓子條件不如景律，比起他們唱得好的也差遠啦。”

盧舟差點要被蕭毅氣死了，說：“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

盧舟黑著臉，不想再和蕭毅說話，起去洗澡了。

蕭毅在外面問：“舟哥，我想好了，我明天就找杜總辭職，我答應幫辦的事辦完了，我回來給你當保姆好不好？”

盧舟：“……”

蕭毅：“麼麼噠——”

盧舟：“！”

浴室里，盧舟摔倒了，蕭毅嚇了一跳，要進去，盧舟卻踉踉蹌蹌站起來。

“你給我出去。”盧舟的氣場瞬間就弱小了，蕭毅竊喜著出去了。

盧舟洗完澡出來，蕭毅又說：“那麼咱們就愉快地決定了，我回來陪你吧，反正我也沒地方去了。”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啊！”盧舟一邊頭發一邊朝蕭毅怒吼道。

蕭毅哈哈笑，盧舟不再理他，回了臥室，于是蕭毅去拉開自己的柜看了眼，他的東西還沒有全部收拾走，疊著幾件干凈的，剩下的過幾天再回出租屋去拿吧。

蕭毅洗過澡，敲敲盧舟的房門，說：“舟哥，你刷淘寶嗎？”

“你又干什麼？”盧舟說，“讓你住一天，明天我要出門，你就給我滾蛋。”

“你讓我滾去哪里……”蕭毅可憐地趴在床上。

盧舟看了一眼蕭毅，沒說話，黑著臉刷淘寶。蕭毅在盧舟的大床上滾了兩圈，湊過去，把腦袋擱在他的大上，盧舟馬上把他推開，蓋好被子。

“你不想我嗎，麼——麼——噠——！”蕭毅說。

“你有病。”盧舟哭笑不得道。

“你一點也不想我嗎？”蕭毅說，“你好狠的心，一句話不說，就把我趕走了。”

盧舟看著手里的ipad，正眼也不瞥蕭毅。

蕭毅又說：“你一定很想我，否則你今天就不會來看我比賽了。”

盧舟沉默。

蕭毅：“你在澳門輸了一千萬嗎？”

盧舟：“你煩不煩？”

蕭毅：“那咱們換個話題，今天亞晴姐是你來的嗎？”

盧舟：“不是。”

蕭毅：“哦。”

盧舟不耐煩地說：“寧亞晴自己要去的，一個朋友和副臺長有合作，鄭小聰和我一起去的，小聰順便和他們臺的領導談事，黎長征是杜總侄兒帶過去的。”

“喔——”蕭毅心想難怪，盧舟又說：“你那些劇組群的人，就都是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