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風眼》第25章
“那你呢?”梁思喆定了定神,抬頭看向曹燁,“我彈得那麼爛,你卻一聽就知道是《魔鬼的音》,你的小提琴一定拉得不錯吧?”
“我啊,差遠了,”曹燁撇了撇,“我這可不是瞎謙虛啊……我這個人啊,從小就沒什麼耐,所以雖然我媽一直希把我培養天才小提琴家,可我顯然不是那塊料,拉得只能算是……湊合能聽吧。”
曹燁說得倒是實話,他傳了他媽媽黎悠的音樂天賦,譜子記得快,節奏把握得也很準,但就是缺乏耐,打小就坐不住好好練習,黎悠又一直慣著他,狠不下心把他鎖到小黑屋里練習。曹燁對小提琴的興趣也沒有那麼強烈,每次一被送回國,沒有了黎悠的督促,一旦他玩野了,往往一兩個月的時間就撂下不練了。就這麼斷斷續續地練到至今,曹燁的小提琴水平在同齡人中只能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說話間菜品已經差不多上齊了,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桌,是七杯飲品就占據了大半張飯桌。還有幾盤擺不開,服務生拖來了一張移小桌拼在了旁邊。
“……能吃完麼?”梁思喆看著這滿滿一桌菜品問。他這會兒是真沒什麼食,胃里毫沒有。
“差不多吧?”曹燁也覺得自己點得有些多了,但上卻不肯承認。他拿起筷子,夾了一片三文魚塞到里,咽下之后說:“你也快吃啊。”
梁思喆便也夾了一片,很慢地咀嚼著。
曹燁拿了一杯西柚黑加侖到面前,咬著吸管喝了半杯下去。
“你要不要嘗嘗這個?”他拿了一杯別的推給梁思喆,“好喝的。”
“謝謝。”梁思喆接過來,把吸管出來放到一邊,著杯子端起來喝了一口。有淡淡的酒味,但是覆盆子的酸甜味道很濃郁,蓋住了酒的那種苦。
梁思喆想到什麼,抬眼看他:“你滿十六周歲了麼?”就喝酒?
“這不算酒吧,沒什麼酒味兒啊,”曹燁著吸管把杯底的西柚顆粒攪開,“再說就算是酒,跟你喝也沒關系吧?難道你真要替寅叔管我?”說話時他笑著看向梁思喆,似乎吃準了他懶得管自己。
這家日料店是鄭寅上次帶著他來吃過的,當時他點了一杯西柚黑加侖,鄭寅專門問了服務生其中含不含酒,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只允許曹燁喝了一小半,然后就不由分說地把杯子拿了過來,自己把剩下的喝掉了。
曹燁喜歡這個味道,所以這次趁著鄭寅不在,他一口氣把所有同系列的飲品全都點了一遍。
“隨你,”被他猜中了,梁思喆還真的懶得管他,“你不要喝醉耍酒瘋就好。”
“這玩意兒怎麼可能會喝醉人啊……”曹燁嘀咕了一句。
餐盤看著數量多,但每盤份量并不大。曹燁可能是真了,一會兒功夫就清了好幾個盤。但吃著吃著,他察覺出梁思喆這會兒的心似乎真的很糟糕。
雖然梁思喆面上的表現跟平時殊無二致,但曹燁還是察覺出他上那種細微的變化。他腦中閃過梁思喆握著自己手腕的那只微的手,還有垂下的那兩片睫,以及在衛生間的隔間里他最后抬眼看向自己的那個眼神。
拉不了小提琴有那麼難過嗎?他聯想到自己如果拉不了小提琴,大概至多難過兩天吧,過后甚至可能會覺得松了一口氣。繼而他又覺得類比到自己上似乎不太科學,畢竟他本來也沒那麼喜歡小提琴……
那類比到他媽媽黎悠上呢?曹燁想,好像還真是嚴重的……他媽媽的手據說上了數千萬的保險,拉不了小提琴的小提琴家黎悠,真是難以想象會變什麼樣子……
“其實當時你可以沖進去把他打一頓的。”曹燁忽然沒頭沒尾地開口。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但梁思喆卻聽懂了他說的是他們聽到的那個京腔。“那會兒懵了,”梁思喆自嘲地笑了一聲,“現在想想躲進隔間里也是夠窩囊。”
“跟窩囊有什麼關系啊……”反倒是曹燁替他開,“你是不想被他們看到你那個樣子吧?”
“或許吧。”梁思喆低聲道。是啊,害怕那一瞬間暴的脆弱和無用的自尊,在別人眼里看起來又是一場事不關己的笑話。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把那人引出來,你把他揍一頓出出氣。”曹燁在一旁替他出餿主意。
“算了,聽別人的私下談話本來就不地道。” 梁思喆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不過,還是謝了。”比起鄭寅的道歉來說,顯然曹燁的提議更襯他心意。
被曹燁看出來了,梁思喆這會兒的心真是糟糕頂。
對于曹燁來說,小提琴可能只在他生命中占據了幾十分之一的比例,拉不了小提琴,與他來說生活并不會到多大影響。然而對于梁思喆來說,小提琴在他此前的生活中占據的位置太重要了,甚至可以說,小提琴就是他的全部生活,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陡然間拉不了小提琴了,他的生命好像缺了很大的一個口子,呼啦啦地往里灌著寒風,空落落的,冷嗖嗖的,怎麼都填不滿。
“你真的很想做演員嗎?”曹燁有些好奇地問。他喝了一杯西柚黑加侖,又拿了一杯櫻桃汽酒,用吸管挑了杯底的櫻桃放到里吃。
“也不是吧。”梁思喆搖了搖頭道。他想令自己心糟糕的大概不是做不了演員這件事本,而是原本以為可以重新啟程的路居然又是死路一條吧……
而至于有做演員的想法……大概只是因為曹修遠提出讓他做演員的時機剛剛好,填補了他生命中因為拉不了小提琴而缺失的那一部分。
如果當時有人找上門來,讓他做歌手、做畫家、說相聲、做廚子,總之是拉他一把,可能自己也會跟著去吧。
“說不說得了相聲,跟會不會拉小提琴一點關系都沒有。”——如果當時有人這麼說的話,可能他現在就跟著去說相聲了吧。梁思喆腦中出現這種自嘲的想法。
算了,既然這樣的話,演員這條路不通,那就去做點別的吧……
思緒走到這里,曹燁也恰好開口問:“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做不了演員的話,你打算去做什麼?”
是啊,做什麼呢?梁思喆覺得還真是迷茫的。這些年的時間全耗在練小提琴上了,他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再也拉不了小提琴。
退路倒是也有一些,譬如回去繼續上學參加高考,但他上學期間從來都有藝生的份保駕護航,所以提起文化課就有些頭大。中考他是被音樂附中點名要走的,而至于沒來得及參加的高考,要不是因為他手指折了,現在他應該已經被保送到音樂學院了——事發生之前他已經拿到了保送資格。
或者接鄭寅的好心提議,拜托他幫自己介紹一些演戲的機會?可是照鄭寅剛剛在門說的那些話,自己似乎也不是什麼演戲的好料子,而且看曹導當時的反應……梁思喆腦中浮現曹修遠坐在監視后的表——皺著眉輕輕搖頭,應該是覺得那會兒挑中自己是他看走了眼吧。
又或者就去做一些普通的工作?譬如搬磚,賣保險,做保鏢?這他媽的總能做吧……
梁思喆嘆了口氣想,拉不了小提琴的自己真他媽廢的……
“沒想好,可能回巖城吧。”面對著曹燁,他著自己心底的緒,淡淡地說。
曹燁看到對面梁思喆握著杯子的手指收得很,手背上暴出青的管,看得出來他在很用力地握著那個杯子,跟握著自己手腕時的形一模一樣。只不過那會兒的梁思喆看上去更多的是脆弱,現在看上去似乎卻是頹廢更多一些。
就這麼回去了?他都沒見過北京的好啊……曹燁看著梁思喆,無端生出這種想法:他一來就被丟在了那條破敗的窄街上,見識到的是這個城市最污糟腌臜的一面。難道就這樣回去麼?
一時間曹燁忽然產生了一種念頭,他想帶梁思喆出去逛逛。說不定他覺得這里很好,就留下來不走了呢?說不清為什麼,但他好像還真不希梁思喆離開這里的。
“改天我帶你出去逛逛?”曹燁想著就這樣問出口。
梁思喆抬眼看了他一眼,敷衍道:“嗯,改天吧。”大半個月前來北京的路上,他是想過要好好逛一遭的,可事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實在沒什麼心。
哦,梁思喆不能出去逛,曹燁方才升起的興致又落下來,他得待在那個破巷子里,沒有曹修遠發話,他還得繼續待在那里進行所謂的驗生活。
曹修遠可真貪心啊。曹燁繼而萌生出這種想法,難道梁思喆不比章明涵更好看,更令人印象深刻嗎?為什麼章明涵可以做他的主角而梁思喆不可以?
他不知道說些什麼來安梁思喆——連安好像都顯得沒什麼立場,好死不死,他們怎麼就了競爭關系?而且還是你死我活的那種。
要不這機會就不要了,讓給梁思喆得了?曹燁腦中閃過這種想法,可是他又覺得有些頭疼,曹修遠本來就覺得自己是個扶不起的劉阿斗,這下他要是把機會讓出去了,可能在他心里自己連劉阿斗都不是了——只能是劉蝌蚪,井底之蛙生下的那種蝌蚪。更何況,就算他退出了,這機會就一定會是梁思喆的麼?從門那番對話推斷,似乎相比梁思喆,更多人覺得章明涵更合適一些——他們是瞎了吧?
曹燁人生中頭一回嘗到糾結的滋味,以往他是不需要糾結的,小提琴拉不好就去做演員,演員做不了就回去繼續上學,反正他爸爸是曹修遠媽媽是黎悠,就算他學也上得一塌糊涂,好歹也能憑借家庭背景申請到一所不錯的大學。再不濟,就算做個無所事事的紈绔,這一輩子也能樂得逍遙。
可一向不思進取的曹燁,自從那天被曹修遠不留面地訓了一通之后,這幾天忽然轉了,腦子里只剩下一個想法,就是讓曹修遠心服口服,讓他親口承認那天他說的話是他看走了眼,否則這兩個周他也不會乖乖待在藍宴看劇本。所以到這會兒,他嘆出了自出生以來第一口沉悶的氣:真糾結啊……
梁思喆心不好時,一口飯也吃不下去。
而曹燁心不好時,就只顧著悶頭吃飯。
窗外的天漸漸暗下來,夜幕低垂,路燈漸次亮起。下班回家的人群行匆匆,梁思喆看著窗外想,或許不久的將來,他也會是這些奔波的人群中毫不起眼的一個。
而關于小提琴,關于做演員,總有一天會為他做過的一個又一個不切實際的夢,綺麗的,的,曾何幾時,近在咫尺又不可及。
命運弄人,不由己,真是有些悲哀。
梁思喆對著窗外不知發了多久的愣,腦中的思緒千回百轉地兜了一個很大的圈子,等到回過神來,才發現對面的曹燁趴在桌上,已經好一會兒沒靜了。
不會吧?把自己吃睡著了?……好吧,畢竟是能在清醒狀態把自己半邊子趴麻的人。梁思喆看著桌上的餐盤,對方很有教養地只吃了每一份菜品的一半,另一半給他留著,但他仍然沒什麼食。
既然吃完了那就撤吧,梁思喆長手臂,隔著飯桌拍了拍曹燁的胳膊:“走吧?” 曹燁模糊地應了一聲,后頸了,趴在胳膊上的頭從一只胳膊轉移到了另一條胳膊上——沒醒,睡得還。
“喂,醒了。”梁思喆有些無奈,繼續拍了拍他的胳膊,又拍了兩下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曹燁出的小半張臉看上去很紅,是醉酒的人臉上會浮現的那種特有的酡紅。
……不會吧?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把自己喝趴了?那玩意兒真能喝醉人?梁思喆的手從他胳膊上拿開,移到他手里握著的那半杯酒上,想拿過來看一眼。
正要把酒杯從他手里出來時,曹燁似是有所察覺,手上用力,握了杯子,但眼睛仍是閉著,護食地咕噥了一句:“別搶我的。”
“真醉了啊?”梁思喆看著他,“曹燁,你先醒醒。”
曹燁沒,沒睜眼,也沒說話。
梁思喆收回那只手,虛虛握拳抵在邊,眉頭微蹙地看著曹燁,他意識到事可能有些難辦——雖然沒有看過菜單上的價格,但從店的裝潢和服務來判斷,他帶的錢很可能不夠支付這滿滿一桌菜品。
要不是曹燁下午剛剛出手大方地給他買了一條子,梁思喆幾乎要懷疑這是不是一種手法嫻的逃單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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