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病大學》第118章 番外05《新生》
十二月下旬的校園, 總是顯得很蕭瑟。
樹葉落盡, 滿校綠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小松,南郊風又大, 來往同學總是低著頭, 裹了服, 行匆匆,不愿在戶外多停留一秒。
宋斐已經在致遠樓門口蹲了半個小時了。
他也不想來這麼早, 但宿舍里一個人沒有——向、任哲都和戚言一樣, 正在這里參加考試——空的寢室,尤其在今天這樣一個日子里, 總讓人不愿意久留。
外面固然冷, 可時不時能看見同學從路上經過, 至讓人沒那麼繃了。
不知是不是那場災難的后癥,他現在就喜歡人多的地方。
卷鈴聲終于響起。
很快,便有同學陸續出來。
宋斐起上前,來到一棵樹下。這是上午他考試時, 戚言等待的地方, 不同的是戚言正襟危站, 他卻偏要倚著樹,營造出一種“我也沒有等得很認真”的假象。
戚言出來了。
盡管混在人群里,宋斐還是一眼揪住了他。
仿佛早有預,戚言徑直往這個方向看來,隔著人群對上宋斐的視線,淡淡一笑。
宋斐很慶幸自己靠了樹, 不然這會兒指不定被電什麼樣了。
“覺如何?”待戚言走到眼前,宋斐忙不迭關心詢問。
“好。”
“好是怎麼個好法?能過不能過?”
“盡人事聽天命。”
“……”
宋斐發誓,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
因為這段對話就是完全COPY的上午!
只不過那時候考試的是自己,等待的是戚言。
“行,我更正,我覺得我這回能過。”亡羊補牢,未為晚矣。
戚言總算滿意,這才攬住他脖子,作之坦然,從外人看來就像是純潔的哥倆好。
“等過了,我請你吃好吃的。”
“不Play了?”宋斐愣住,小清新不是男朋友的風格啊。
“吃飽了不暈船。”
“……”他就知道還得浪!
手機忽然響起來,來電顯示——喬司奇。
“哪兒呢?”電話剛接通,喬同學就直截了當地問,完全不用客套寒暄。
“致遠樓。”
“你不是上午考試嗎?”
“等戚言呢,我倆剛會合。”
“那別磨蹭了趕過來,這邊人全了。”
“OK。”
晚上五點半,天漸暗,華燈初上。
今天是那場災難發的一周年,市中心的紀念碑已在白天落,晚上則是天的文藝紀念活。
考試所限,武生班小伙伴們只能約在六級結束之后,再一起奔赴市區。
剛走到厚德樓背面,宋斐就看見十三個小伙伴站在不遠的房門口,你推推我,我懟懟你,奔放地聯絡戰友,陣仗之壯觀,嚇著了好幾個想去地下停車場的老師。
等等,十三個?
疑間,宋斐和戚言已經來到戰友們面前,前者也終于確認,不是自己眼花——
“鄺野?!”
“我知道你想問我怎麼過來了,”對于這個已經回答了好幾遍的問題,一商務范的鄺同學已經駕輕就,“顯然,機智的我已經提前預料到了你們車人多的問題,所以就帶著我的小馬過來支援了。”
鄺野口中的小馬,其實就是他那輛按揭的馬自達。
作為武生班唯一的畢業生,鄺同學現在混得還算不錯。跳過大四最后一個學期,直接進那家世界五百強,如今實習期滿,順利轉正,儼然有為青年。
十五個人,兩輛車,一輛機車,不能說不夠,但要統籌規劃。
比如喬司奇的司機位置必須被剝奪,由周一律贊替,再比如馬維森的機車雖然勉強能塞兩個人,可鑒于傅熙元抵死不從,其他小伙伴又完全沒有乘客經驗,最終只能讓馬同學孤零零地風馳電掣。
于是約好市區的集合地點后,馬維森先走,周一律、鄺野司機就位,剩下的十二人一車五個,一車七個。
超載是肯定超載的,但每車都只超載了一個人,所以小伙伴們,也就坐下了。
宋斐跟戚言坐的是鄺野的車,同車的還有副駕駛的林娣蕾,以及一同在后座的羅庚和李璟煜。
宋斐挨著車窗,景從窗外飛馳而過,快得甚至留不下殘影。
大學城周圍的荒地已經開始起樓了,到都是圍起來的工地,再不見昔日的荒涼。
這樣也好,他想,當舊的場景消失,發生在這場景中的傷痛,也會一并淡去。
車一路駛上那條貫穿城市南北的中央大道。
兩邊都是行人,沿途的車越來越多,燈火也越來越輝煌。
車的小伙伴們都很安靜,宋斐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在想和自己一樣的事。
上次開在這條路上,是為了逃命。
這次開在這條路上,是為了祭奠。
前后不過一年,恍如隔世。
越臨近市中心,車流越多,車速越緩,及至看見舉辦紀念活的古城墻,車再也走不。
武生班小伙伴們索轉彎,把車停在開出去很遠的地方,然后徒步走回來,從另外一個口上了城墻。
天文藝表演的那段城墻已被封閉,只有演出人員可以進。所以觀眾只能在其他位置的城墻上,或者城墻下,駐足觀看。
因登城墻要門票,視野又不算最佳,故而宋斐他們所在的這里,人不算多。
此時表演已經開始,從他們的角度看不清舞臺上的人,但可以看得清大屏幕,更能聽得見音箱里傳出的歌聲。
那是一個老藝家,聲音渾厚有力,曲調鏗鏘激昂。
武生班小伙伴們靜靜地聽著,有的似乎在想什麼,有的似乎什麼都沒想。
其實舞臺上表演的什麼不重要,只是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他們覺得應該來紀念一下,不論用什麼方式。
城墻上到可見淺淡的花,白的,黃的,有些傷。
老藝家演出結束,主持人上場,開始煽。
宋斐看向旁的戚言,后者正好也在看他。
“怎麼了?”戚言問。
宋斐搖搖頭,有些恍惚道:“就是覺得一年了,真快。”
戚言輕輕攬住他肩膀,不說話,只那樣攬著,彼此的溫。
“Wilson……Johns?你倆怎麼在這?”后忽然傳來男聲。
武生班小伙伴集回頭,發現是一位陌生的男同學。
當然對于馬喬二位,另當別論——
“Black?!”
小伙伴們反應過來,得,這是終于湊外院的吉祥三寶了。
男同學沒看見宋斐他們,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喬司奇和馬維森上,因為這場面實在是太千載難逢了,完全值得回去跟知曉的同學大書特書:“你倆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一起登城墻?”
不知怎麼就肩并肩靠在城墻上的喬馬二人面面相覷,一時想不出該怎麼解釋,因為化敵為友的全過程實在太漫長,非要找源頭,那就得從武生班決定往校園外面逃開始了,這要真說起來,能講上三天三夜。
宋斐嘆口氣,走過來幫戰友解圍:“簡單的說就是甭管誰把誰朋友撬了,都已經是前塵往事,他倆現在已經是不離不棄的好兄弟了。”語畢,對男同學出手,“這位同學你好,我是歷史院的宋斐。”
男同學條件反地回握,握住了才回過神,愣愣道:“他倆本沒朋友,誰撬誰的啊?你好,我是外語學院的池新。”
宋斐:“他倆……沒朋友?”
池新:“沒啊,爭著追我們班的紀遙,都快打起來了,最后誰也沒追上,人家直接申請國外大學換……哎你倆要把我拖到哪里我才剛上來還沒看表演呢——”
目送池同學被兩位戰友拖向黑暗的遠,宋斐回過頭來,跟眾戰友對視。
片刻后,十三個小伙伴重新趴到城墻上,著遠天空,齊聲嘆氣:“太無恥了。”
喬司奇和馬維森回來的時候,宋斐電話正好響起。
批判騙子的事只得給其他小伙伴代勞,他則掏出手機看來電顯示,結果上面跳的是個未知號碼。
宋斐第一反應是騙子,但還是疑地按下接聽:“喂?”
“是我。”那邊沒報名字,但說得極有自信。
宋斐驚訝地張大:“王輕遠?!”
正批丨斗喬馬的小伙伴們瞬間安靜,紛紛圍過來。
宋斐索把聽筒調揚聲。
王輕遠:“嗯,是我,你那邊怎麼那麼吵?”
全小伙伴:“因為我們都在啊——”
電話那頭怔了下,然后樂了:“武生班聚會?”
宋斐:“我們現在城墻上呢,今天……是一周年。”
王輕遠沉默,良久。
宋斐連忙換個話題:“你怎麼樣?”
沒等王輕遠回答,羅庚又過來控訴:“你小子不夠意思,這麼長時間也沒個消息,不能用手機好歹也給我們寫封信啊。”
喬司奇湊過來:“你現在在哪呢?”
李璟煜補充:“當兵是不是辛苦的?”
周一律:“沒被人欺負吧?”
小伙伴七八舌,別說王輕遠,宋斐都要頭炸了:“你們能不能一個一個來!”
不想電話那邊倒不疾不徐,開始逐一回答:“好的;寫信麻煩,也沒什麼可寫的,每天就是訓練;不辛苦;沒人欺負我。”
喬司奇:“呃,你們覺沒覺得他好像獨獨跳過了我的問題……”
王輕遠:“部隊有保條例,我不能告訴你我在哪。”
喬司奇:“啊,對不起。”
王輕遠:“沒事。不過也不是完全不能講。”
宋斐:“喂,你可別犯錯誤——”
王輕遠:“我在祖國需要我的地方。”
當——
是鐘聲,正在不遠的鐘樓上敲響。
城墻上忽然安靜下來,不是宋斐他們這邊,而是全部城墻,無論舞臺上的主持人,演員,還是城墻上的觀眾,城墻下的路人。
手機仍然連通著,那邊的王輕遠和他們一樣,也在認真聆聽。
當——
宋斐知道,很快,這鐘聲就會傳遍整個古城。
晨鐘暮鼓,這是千百年延續下來的——鐘聲里,新的一天開始,孕著生機,帶著希。
(番外完)
作者有話要說: 喪病大學到這里,就全部結束了。元旦開坑,到今天,正好四個半月。謝所有小伙伴給我的鼓勵和支持,讓我覺是和你們一起,經歷了這場末世冒險,很刺激,很過癮,又很幸福。
如果不嫌棄,咱們下本見,再來一場不知道會有什麼冒出來的旅行~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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