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第22章 救贖

并不是所有孤闖敵陣的年都很順利,至決明就不是。

他剛開到一大半路,還差一點就抵達山下,吉普車陷坑里了,前朝著路邊歪歪一斜,死火。可見挖坑不填害死人的真理。

決明把所有能拉的,能踩的,能按的設備都流按了一次——包括收音機和雨刷,全部罷工。

他在車里坐了一會,說:“爸。”

繼而伏在方向盤上,兩眼通紅地看著車窗外的大雪。

十分鐘后,他抱著槍,推開車門,站在棄膝深的雪里,打開地圖看了一眼,走向公路。

黎明時分他走在路上,按著地圖上的標記開始朝山行走,不知道是因為牧師的祈禱還是外星人對他的眷顧,雪竟然奇跡般地停了,風也小了許多。

一行腳印歪歪斜斜地通向秦嶺西巒。

山跑死馬,他走了整整一上午,其中休息了兩次,吃了點餅干,水太重,還扔在車廂里,沒有帶出來。

決明吃了點雪止,看到雪地里有塊布,好奇心起,沿著雪朝下挖,挖了一會,挖出一凍僵的喪尸的腳。

他面無表地把雪蓋回去,起繼續搖搖晃晃地步行。

決明不會擊,抱著一把4.79公斤的AK47,有什麼用呢?接近十斤的東西對他來說實在吃不消,最后他想了個辦法,把槍系在包上,包又用繩子捆著,放在雪地上開始拖。

冰雪地面阻力很小,決明終于解決了首要問題。

山嶺就在眼前,他發現了冰下車碾出的痕跡,當即沿著車印痕朝上走,知道接近目的地了。

“爸——”決明邊走邊喊。

“爸——”聲音在山谷間響起回聲。

十來只喪尸聽到聲音,搖搖晃晃地走上山谷,朝決明走來。

決明尚且不覺,他走過蜿蜒的山路,朝天開了一槍。

“砰!”近距離開槍,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五百米外的側峰高雪崩了,上千噸雪轟隆隆地從山頂滾下來,把那十幾只喪尸在谷底。

決明什麼也不知道,腳底打,在山路上緩緩行走。

“爸——”決明絕地喊道,聲音小了不

面前有一灘結冰的,紫黑,他趴下來,似乎在確認是不是張岷的,片刻后起繼續前行。

足足走了一下午,決明又又累,一頭倒在雪地里。

“爸。”決明喃喃道。

他打開日記本,第一頁上是張岷給的簡筆畫,什麼都會的張岷連畫畫也很神似,一只大狗出爪子,笑瞇瞇地按在小頭上,小低頭,面前攤著本書。

下面是一行字:每天堅持寫日記,爸監督你。

決明收起筆記本,吃了塊餅干,吃了點雪,再次站起來。

“爸——”決明無奈地喊道:“快出來,你沒有死。”

他走到路的盡頭了,那里是個懸崖。

他蹲下來,朝懸崖下張,什麼也看不到,在峭壁的盡頭發了一會呆,轉下山。

他不知道該去哪里了,遠有個塌方的防空,他嘗試著把石頭搬開,使盡全力氣搬出一塊。

里面倏然探出一只腐爛的手!

決明看了一會,確認那不是張岷的,用石頭砸了幾下,手骨折了,他用槍管把手推回去,填上石頭,繼續朝山下走。

天黑了,崎嶇的山路與連綿的群山仿佛換了個模樣,猶如長夜里凄厲的惡鬼,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他。決明嗓子啞了,也不喊了,他就像個執著的神經病,拿著一個手電筒,朝滿是積雪的草叢里照來照去,又開積雪,當然,什麼也沒有。

他解決完這堆草叢,朝山路上的另一堆走。

走著走著,樹下積雪坍塌,決明瞬間陷了進去,一聲輕微的樹枝斷裂,破口的石頭磨得他手肘破皮。

“啊——!”決明唰一下直陷進里,肩上拖著的布帶系著包和AK步槍從地面飛速來,決明連聲大,最后背包咻一下填進口,AK打橫旋轉著飛來,帶著背包,咔嚓一下牢牢橫卡在緣。

決明被拖得凌空一頓,雙手抓著繩子,兩腳蹬。手電筒打著旋掉了下去,砸在張岷腦袋上,張岷醒了。

張岷忙抬頭喊道:“有人嗎!誰?!”

他趴在地上撿起手電筒,朝著高照,聲道:“決明?”

決明抓著繩子,吊在半空中晃來晃去,聽到張岷的聲音,忽然間“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決明嚎啕大哭,張岷卻笑了起來,片刻后喊道:“誰在上面!快拉他上去!要摔下來了!”

決明哇哇哇地哭,張岷連著喊了幾聲,沒有人應答,決明邊哭邊稀里糊涂地說著什麼,停了一停,又瘋狂地“哇哇哇”地大哭。

“別哭了!寶貝!聽我說!你在說什麼?”張岷坐在地上,艱難地抬頭道。

“別哭!決明!張決明!”張岷大喊道:“張決明!你聽我說!你的眼淚掉下來了!鼻涕也掉下來了!”

決明哭聲小了些,抓著布帶不住發抖。

“爸——”決明嗚嗚地又哭了。

張岷忽然一下就明白了,眼眶剎那通紅,哽咽道:“寶貝,你自己一個人來找我嗎。”

決明點了點頭,張岷了把鼻子,忍不住也哭了起來。

張岷哽咽道:“外面沒有人?”

“嗯。”決明噙著淚朝下看:“我抓不住了,可以跳下來嗎。”

張岷忙道:“別跳!千萬別跳!能爬上去嗎?”

決明試著蹬了蹬,張岷道:“你右邊的石頭可以踩,看見了嗎?”

他把手電筒的束移向左邊,決明抬起腳,嘗試了幾次,踩著石頭,艱難地爬上去,被劃破的手上掉下來,落在張岷脖上。

張岷竭力忍著眼淚,說:“你再朝上爬看看,能出去不,不能出去的話就跳下來,爸抱著你一起死吧。”

“能。”決明不哭了,他拽著布帶,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半個子鉆出了那個狹小的深,爬了出去。

張岷松了口氣,疲憊地靠在巖石上,閉著雙眼,靜了片刻。

決明在外焦急地喊,張岷忙大聲答道:“沒事,我沒事!”

決明道:“什麼?聽不見!”

他把耳朵湊到口,總算聽見張岷的聲音了,總算安下心。

張岷道:“你怎麼過來的?能回去找人來救嗎?”

決明:“車開不,有人挖坑不填,車掉坑里了。”

張岷:“……”

張岷又大聲喊道:“在外面是不是聽不見我說話?”

決明把頭里:“對,現在能聽見了!”

張岷道:“難怪他們聽不到我求救,寶貝,有吃的嗎?”

決明道:“有!要吃什麼?有泡面,餅干,口香糖,花生……”

張岷:“隨便來點什麼!我快瘋了!”

一包泡面扔下來,砸在張岷頭上,張岷拆開包裝,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決明又扔了個雪球下來,張岷滿干泡面,抓住雪球就朝里填,囫圇吃了大半包面,說:“劉硯給你的嗎?!”

決明說:“對!”

張岷:“那小子不仗義啊,泡面里沒有調味包!蒙烽呢?”

決明說:“有一大波僵尸舉著旗子來了!他走不開!讓我發……”

決明想起來了,忙朝著天上發信號彈。

十二個小時前。

2012年11月18日9點25分,避難所。

又一大波喪尸接近了,這次數量更為壯觀,重新埋設罐頭炸彈的人還沒回來,劉硯打了信號燈,催促他們退回防線后。

“蒙烽還沒有回來嗎?!”鄧長河焦急地喊道。

“沒有!”劉硯在震耳聾的槍聲中朝他大喊:“一定是和派出去搜尋他的人錯過了!”

鄧長河道:“不會出事吧!”

劉硯靜了。

胡玨馬上朝著鄧長河吼道:“不會有事!別說蠢話!履行你的任務,一定要守住!”

劉硯閉上雙眼,靠在大廳外,張岷生死未卜,決明多半已在茫茫風雪中殉,蒙烽萬一真的回不來了……自己在這里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劉硯,聽著。”唐逸川見他緒不對,忙上前說:“別垮,我們正在逐漸獲得勝利,劉硯,這里有上百人的生命系在你上,住。”

劉硯點了點頭,息片刻,喊道:“還沒有埋下的炸彈呢!都上天臺,準備用投標槍的方式把它們扔出去!”

話音未落,謝楓樺沖上樓,焦急道:“唐逸川!你的姐姐怎麼了!”

唐逸川驚覺,馬上下樓,大廳里響起一陣慌,劉硯聽了片刻,那聲不對,仿佛還摻著著“染”“死了”的驚慌吶喊,忙拔出槍,快步跑下大廳。

唐逸川吼道:“別開槍!別開槍!不是被染了,是正常的!只是毒癮犯了!”

外圍炸聲接連響起,已聽不見任何聲音,兩三名槍兵讓其他人離開,掏槍要把披頭散發,在地上掙扎的唐逸曉當場擊斃。

劉硯喊道:“別開槍!不是染!”

得不住撕扯自己服,以頭撞地,滿臉眼淚鼻涕,大聲嚎,像極了一喪尸,唐逸川見勸不住,只得撲在上,抬頭大聲懇求。

外面炸聲太響,沒人聽得清楚他說的話,劉硯大吼:“別開槍——!”

那一瞬間恰好炸彈完了,劉硯的聲音清晰傳出,其余人才收了槍,劉硯又喊道:“出去防,放心!這里沒你們的事!”

唐逸川不住發抖,把其姐抱起來,聲道:“謝謝……”

本就時間迫,劉硯被這一驚一乍地險些被嚇出心臟病,再次上樓時,林木森的手下快步下樓,拿著針筒給

劉硯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回到天臺上。

上午十點二十,雪停了,風勢小了下去,十來臺風力發電機轉速漸慢,繼而完全停下。

劉硯暗道糟糕,電網的能量只能靠柴油發電機維持,蓄電池組不能浪費,電力漸弱,這次上鐵網防線的喪尸,比上一波更多。

“牧師呢!”劉硯大喊道:“讓他去祈禱!”

上午十二點。

劉硯握著特斯拉線圈的主控制,風又瘋狂地刮了起來。

可以準備開始撤退了,按這個進度,路上的喪尸群已經剩下不到兩三萬,大部分在荒野中游,開車突圍已經完全可能。

然而蒙烽還沒有回來,劉硯深呼吸,是讓所有人準備上車撤退,還是繼續堅守?

“讓聞且歌回來。”劉硯朝胡玨道;“不用再看著林木森了。”

堅守的話應該能擋住所有喪尸,有許危險,但仍在應付能力范圍之

撤退的話就一定安全了。

劉硯先前已經讓人把貨柜車隊檢修完畢,東西裝車,讓擊隊員從車頂架槍擊,足夠清掉沿路的喪尸。

但蒙烽和決明怎麼辦?

胡玨下去發完信號,聞且歌跟著上樓,說:“森哥怕得很,準備逃跑了,他打算開裝甲車逃出去。”

劉硯道:“行了,讓人別管他……聞弟,你呢?”

聞且歌道:“我留下來,我掩護你們殿后,教我用你的裝置。”

“不,你負責保護他們。”劉硯道:“你在第一輛車上開路掃,我殿后,上最后一輛車,順便等……蒙烽。”

胡玨開口道:“蒙烽什麼時候回來?”

劉硯緩緩搖頭,答道:“現在的況是守得住,但說不準;也可以開始爭取時間,準備撤退了,蒙烽還沒回來,現在走嗎?你覺得呢?”

胡玨也沒了主意,不敢擅自下決定。

“聽天由命吧。”胡玨出一個幣:“正面留守,反面突圍。”

胡玨把幣彈向半空,還未落地,樓下傳來一陣馬達嗡鳴,接著是一陣槍聲,鄧長河跑上天臺吼道:“劉硯!林木森逃了——!他要朝西北方跑——!”

劉硯道:“我知道了!馬上派人跟在車后,守住缺口!”

林木森早有周詳計劃,他帶著自己的親信登上劉硯改裝的裝甲車,在場中打了個轉,將車速發到最高,轟一聲沖向鐵網圍墻,碾了過去!

突破口恰好位于西北面,裝甲車碾過不多的喪尸,碾出一條橫飛的路,沖出公路,唐逸川跑上天臺,大吼道:“我姐姐被他帶走了!”

怎麼辦?

劉硯推開唐逸川,喊道:“就緒了!所有擊手朝西北集合!守住缺口!爭取時間準備撤退!”

“劉硯——!”丁蘭恐懼地尖

劉硯沖下樓去,起兩個手雷,拉開引線塞進包里,沖向西北缺口。

水般的喪尸涌向破碎的鐵網缺口,所有人眼睜睜看著劉硯高速飛奔,迎向喪尸群沖去,接著將挎包朝外一扔。挎包在空中劃了個弧線,落進尸群中央、劉硯瞬間一個反飛撲,臥倒。

轟一聲巨響,橫飛的喪尸軀擊手紛紛涌來,朝著缺口錯落開槍。

劉硯被沖擊波激得咳出一口,艱難爬起,聽見胡玨喊道:“把電閘關上,鐵網重新拉起來!”

劉硯下意識地要發令,然而短短瞬間理清了頭緒,忙道:“不能關!一關全部的喪尸都會進來的!”

胡玨意識到自己險些決策錯誤,瞬間一陣心寒,劉硯示意胡玨稍定,勉強道:“我……理解你,知道你不是喪尸們派來臥底的,扔繩勾!把鐵網重新拉起來!擊隊掩護!”

二人苦中作樂,無奈笑了起來。

劉硯不住咳嗽,爬上天臺,握著啟向樓下。

胡玨亮出那枚幣——反面,指了指南邊車里的方向。

劉硯按下啟鍵,特斯拉線圈再次充能,這一次輝煌的閃電較之夜晚時更明亮,也更壯觀。

天幕在大地聚起的白中不住震,云層仿佛應形一個渦旋,雷電環呼嘯著橫掃而去,所有人接到命令,自發地朝著籃球場上集合,貨柜車分頭開出,其余人開始撤離。

一道不穩定的環形電席卷了上萬喪尸,在最外沿散去,能量未曾耗盡,糾結的雷電在尸群中翻滾。

外圍又有新的喪尸涌了進來。

胡玨在下面喊道:“把手雷都扔出去!堅持住!劉硯!先頭部隊已經離開了!該撤退了!”

劉硯獨自站在天臺西北角,看著遠方,蒙烽還沒有回來……他的心里涌起復雜的莫名滋味,他曾經設想過無數次與蒙烽的生離死別,也許是壯烈地啟炸彈,一同死去;也許是被重重喪尸包圍……無論如何,從未想過會像今天這樣,沒有任何預兆的分開。

他會回來麼?

他們前天晚上剛因為一件蒜皮的小事吵過架,劉硯最后生氣了,轉面朝墻壁,蒙烽在背后哄了幾句,劉硯沒理他。

蒙烽困得很,沒哄完就打起呼嚕睡著了。

于是劉硯更生氣了,決定不理他。

昨天早上蒙烽先醒,門外有人提醒他去探路,蒙烽穿好服,一軍服很帥氣,他坐在床邊,主側過子湊近前,吻了吻他的

劉硯那時已經醒了,卻瞇著眼在裝睡,看他筆的野戰軍裝,看他戴上帽子,穿好軍靴出去,再翻了個繼續睡。

劉硯直到這時,仍覺得蒙烽下一刻就會回來,然而這世上又有誰,常常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經歷生離死別?

他嘆了口氣,啟特斯拉線圈,忽然發機一陣裂響。

劉硯馬上猛地抱頭,蹲下躲在圍墻后,一道閃電著頭頂飛過,主軸響起炸裂的聲響,發機冒出黑煙,居然沒有炸!

劉硯抬頭看著主軸放電尖端,一條回路告損,積累的電荷盡數倒灌回來,焦臭的氣味傳出,有電路燒了。

劉硯抬頭向圍墻外,喪尸被放倒了一大片,再來一次,只怕線圈會徹底炸。

然而探出頭的那一刻,他怔住了。

他緩緩站起,西邊灰藍的天幕下,一輛吉普車高速沖來。

“蒙烽。”劉硯喃喃道,他幾乎是竭盡全力,瘋狂的大吼道:“蒙烽——!”

吉普車沖到近前來了個漂亮的漂移,窗玻璃砰然被擊碎,六管機關槍雷鳴般的子彈把攔路的喪尸掃得稀爛,接著一個手雷拋出,巨響聲中夷平了一大片。

“蒙烽——!”劉硯歇斯底里地大并沖下樓去。

吉普車倒車,悍然鏟向鐵網,從東邊喪尸群里最薄弱的突破口直飛進來,砰然落地。

蒙烽摔上車門跑來,大吼道:“劉硯!你他媽的在放咒群攻嗎!膽子真夠大的啊!連個幫你拉怪的人都沒有!”

劉硯沖下樓,蒙烽一邊抬臂掃,一邊大聲怒吼,機關槍砰砰砰砰掃去,將沖上前的喪尸掃倒。接著出左手,把撲進懷中的劉硯抱在前。

蒙烽道:“張岷呢!這是怎麼回事?那個紅警電塔能用了?!!我靠真彪悍啊!能再來一次不!”

劉硯回過神,喪尸群再次涌上,蒙烽帶著數名手下不住掃

“再用會把你烤的!沒時間解釋了!”劉硯道:“北邊有喪尸嗎?”

蒙烽一邊掃近前的喪尸一邊大聲道:“不多!!又要逃亡了嗎?你還技人員呢!夸什麼海口!”

劉硯:“按原本制定的計劃來!我都準備好了!林木森提前逃跑……虧我還以為他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是真的!鄧長河!胡玨!最后一批人上車!帶他們走!”

蒙烽:“他的話都能信!都上車!我們掩護撤退!”

劉硯:“我差點就真的信了!下次再讓我見他……”

蒙烽怒吼道:“老子一槍崩了他!靠!忽悠老子去湖邊轉了半天,要不是惦記著老婆早回來,現在連尸了!你們快點撤!東西不要了!以后再回來找吧!”

最后一輛貨柜車馳出包圍圈,兩旁各有一名持槍的人,不住掃喪尸開路,貨柜車車廂,胡玨喊道:“劉硯,快上車!”

“蒙烽!劉硯!!”人們紛紛吼道:“上車!”

蒙烽手上機槍不停,回頭惱怒地罵道:“他不走!他陪老子給你們殿后!你們快滾!”

劉硯大笑起來,車隊撤離,喪尸被分出一部分,跟隨車隊而去,學校的喪尸了許多,然而正在緩慢形包圍圈。

蒙烽見所有人都撤退了,喊道:“你開車!”

劉硯鉆進吉普車,倒車,將一只喪尸碾進車底,推開車門,蒙烽瘋狂掃后將機槍一收,鉆進車里,將機槍架在破碎的車窗上又是一通狂掃。

劉硯猛打方向盤,沖出了包圍圈。

車隊啟程,喪尸群合攏,將他們與整個車隊分隔開來。

“糟糕。”劉硯道:“能強沖嗎?”

“子彈不多了。”蒙烽道:“哦不好,朝咱們來了!快跑!”

劉硯掉頭沖下公路,問:“朝哪里跑?!”

蒙烽:“朝南……不行!朝西……不,朝東!”

吉普車在平原上拐向左,又拐向右,扭扭地拐了幾個彎,車里傳來劉硯的怒吼:“到底向哪!要不要停下來拋個幣!”

蒙烽:“幣只有兩面!你讀書讀傻了!向東!這時候還要吵架嗎?!”

吉普車開到全速,風馳電掣地上了公路,朝東邊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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