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第83章 2019年中秋番外·隨風直到夜郎西 (1)

(一)

仲秋日午后,一陣風吹來,紅葉在定康宮外漫天飛舞,太池中鋪著滿滿的一層落葉。段嶺摘了太子冠瓔,換過常服,垂绦飄揚,沿著書房外小道一路走來。

“殿下!!不好啦——”

“有刺客!!”

“保護太子殿下!”

“太尉與刺客打起來了——”

“請太子殿下移駕!快移駕!”

段嶺被這突如其來的刺客嚇了個措手不及,原本已議定與武獨午后離宮出外逛逛,沒想到這大過節的,居然有刺客?

“太尉在哪兒?”段嶺馬上喝住了侍們,問道,“別慌張!”

如今天下奉行兩都制,李衍秋坐守江州,段嶺則以太子之尊守護西川,眼下整個西川皇宮的侍衛都朝著太和殿趕,皇帝若在,段嶺自然得守在叔父前。只要李衍秋不在,就沒什麼可怕的。

段嶺從侍衛上摘下一把手弩,走得反而比誰都快,一路沖向太和殿,問道:“幾名刺客?”

“兩……兩個人。”侍慌慌張張,跟在段嶺后,說道,“鄭將軍與太尉已經將他們堵死在殿里了!您千萬別去……等等啊!殿下!”

“別打了!聽我說!等等啊——!”

太和殿里傳來年人的呼喊聲,屋檐頂上,四面八方,武士守得里三層外三層。段嶺皺眉道:“刺客才兩個人,你們這也太夸張了吧!”

“確切地說,只有一個人。”武獨的聲音從殿傳出,“殿下別進來!”

段嶺一腳踹開殿門,剎那愣住了。

武獨與鄭彥正在聯手,與太和殿龍椅前那行刺者纏斗,只見刺客臉沉,是為二十余歲的一名男人,手持一把重劍,竟與本國最強的兩名武者戰得不分上下,顯然還留了手,仿佛仍有余力。

武獨喝道:“鄭彥!”

鄭彥馬上會意退后,退到段嶺邊。武獨手持鎮山河,與那殺手同持重劍,“當”一聲鋒,竟是震得段嶺耳劇痛。

武獨穿浴袍,浴袍下不著寸縷,正要與段嶺離宮,接到警報匆匆趕來,持重劍戰那殺手時仍有顧忌,作不太大,那殺手卻打得不耐煩,沉著臉,又是一聲怒喝:“住手!”

“別打了!別打了啊!有話好好說!我們不是來行刺的!”

段嶺又瞥見那殺手后保護著的年,年喊道:“你們哪怕調五萬人過來也不是項述對手的!別再人啦!死了!刀劍不長眼的!”

段嶺:“……”

武獨:“……”

武獨今日著裝不便打斗,與那殺手手落了下風,本就怒氣上頭,聞言更是火上澆油,吼道:“欺人太甚!”

“聽我的!”段嶺馬上道,“都住手,太尉退后!三、二、一!”

“收劍!”那年也馬上喊道,“項述!”

兩邊得到命令,竟是下意識同時收手,各退一步,接著滿殿齊刷刷的箭矢上弩聲、機括聲,響一片。

武獨本不罷戰,奈何段嶺一喊,便自覺聽了段嶺的,只想再提劍上去打一場,卻已收了兵,好生難辦,梗著怒氣,退到段嶺邊。

“把你倆浴袍……都穿、穿好。”那年道,“再打服都要掉下來了。”

段嶺這才注意到,那名喚“項述”的殺手也穿著一浴袍,現出白皙漂亮的膛,打得半袒肩背,與武獨材相較,竟不遑多讓。兩人被提醒了,便各自側,系腰帶。

段嶺皺眉道:“你們到底是誰?”

“我……”陳星被問到,無奈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又是什麼人?”

“你是誰?”段嶺問。

“你是誰?”陳星反問道,

兩人面面相覷,陳星道:“我們是抓賊的,突然就傳送到了此地,問了句路,這位……很長的大將軍,就和我家護法打起來了……”

武獨:“………………”

段嶺一手扶額,哭笑不得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到皇宮里來抓賊?!”

項述也歸劍于背,出食中二指,朝著武獨又挑釁地勾了勾,意思是還想打就放馬過來。

“別再惹他們啦!”陳星郁悶道,“趕抓到賊回家過節去了。”

段嶺:“你倆先下來,給我解釋清楚。武獨?別手。”

段嶺拉了下武獨的手,武獨便滿不在乎,歸劍回背,牽起段嶺的手,半摟著他,將他護在后,顯然對這兩名不速之客仍有戒心。

“事是這樣的,”鄭彥說,“方才我正在太和殿上,看他們裝過節的燈籠,突然間‘砰’的一聲,天花墜,這兩名刺客從‘錦繡河山’的牌匾前突然掉了下來……”

是這樣的,陳星與項述為了抓一個走“重要品”的賊,差,來到了此……

“總的來說,就是一張紙,”陳星邊朝段嶺解釋邊往外走,“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一張紙,被走了。說來你也許不信,這樁事,是天上的星君派給我的,必須找到那張紙為止。我們跟蹤這個賊呢,來到了你們的世界……你可以想象‘三界六道’,或者‘三千大千世界’,你們所在之,不過是三千中的一個地方……”

段嶺怔怔看著陳星,陳星撓了撓頭,有點苦惱,說:“我們也是在其中一個地方住著的。說來是不是像騙子?不相信吧?”

“不。”段嶺忽然道,“信,我信。我相信世上有神,也有星君。”

項述停下腳步,陳星、段嶺、武獨、項述,四人站在太和殿的廣場外。

段嶺想起了白虎星君與諸天星辰,說道:“所以你要抓的賊,跑我們這兒來了?”

“呃,”陳星說,“現在還不太確定。”說著以眼神示意項述,項述便解開浴袍一側的小小腰包,取出一張符紙。

武獨始終在觀察項述,只見他背著一把金的大劍,雖看似不及鎮山河重,卻也絕不輕,方才以一人之力輕松周旋自己與鄭彥,更不將滿殿的武士放在眼中,戰完之后神如常,連呼吸都未顯急促,想來確實未盡全力。

項述仰起頭,放開符紙,符紙疊的蝴蝶頓時在空中飛舞,于晴空之下拍打翅膀飛去。

“靈氣的軌跡確實離開過這里。”陳星說道。

項述在午后的下現出俊秀的側臉廓,沉默不語。

“借匹馬,”陳星說,“得趕追上去。”

段嶺說:“一起罷?還有點事想討教。”

是這樣的,六個小時前,金鰲島:

“天啊!”小季喊道,“完蛋啦?!怎麼辦?”

“你才回來不到一天,”漱芷郁悶道,“就把教主的山河社稷圖弄丟了,一定會被爹罵死的。”

小季:“我怎麼知道那是山河社稷圖啊!浩然師叔不是才用它包了月餅嗎?我一直以為是普通的紙而已,而且剛撕開,被風吹了出去,馬上就被一個黑影走了!”

小季哭無淚,與姐姐在桂花樹下,呂仲明懶洋洋散著步過來,問:“怎麼啦?你倆又在商量要整誰?”

“沒有,”小季馬上說,“我們正常得很。”

漱芷也幫著說道:“沒有。”

“小孩靜悄悄,一定在作妖。”呂仲明懷疑地打量最小的弟弟。

“你才小孩。”小季不滿道。

麒麟有時實在對仲明與季晨的關系頭疼,季晨出生前,呂仲明疼那個蛋疼得不得了,每天都要抱著幫孵蛋,然而季晨生出來以后,呂仲明第一句話就是:“天哪!弟弟怎麼長得這麼丑?跟條狗一樣!”

“你剛孵出來也是這麼丑!”呂布不樂意了,把仲明罵了一頓,這導致仲明開始有點心理影了。

不過長大一點的小季還是很可的,與兄長、姐姐相也很融洽,平時也很有禮貌,但慢慢地直到七八歲時,開始喜歡惡作劇捉弄哥哥,兄弟就時常吵架。直到叛逆期來臨時小季更是一怒之下離家出走,導致仲明生怕再背鍋,平時也不敢惹他,通天教主的意思是,等他再長大點就好了,仲明這個年紀時也很叛逆。

于是呂仲明帶著漱芷走了,留下小季自己在桂花林中風中凌。臨走時,漱芷還朝小弟遞了個眼,意思是你趕解決,否則又要捅出婁子了。

小季想來想去,要自己去找,卻又生怕再被困住,晚飯不回來吃,還得挨罵,上回跑出去被關了三年已經很令人郁悶了。更郁悶的是在外頭三年,只相當于金鰲島上三天,只有老爹著急,回來后其他人見面只是打個招呼:“喲?回來啦?”

不行,這次自己不能再去了,小季思考良久,想起了某個位面上的……朋友,但是靠他,不一定能找回山河社稷圖,還得幫他找幾個幫手。

鐘山下:

武獨便命人牽來萬里奔霄,與段嶺翻上了馬,兩人共乘一騎,又吩咐人給陳星與項述牽來一匹拔都送的馬兒,項述于是也隨同上馬,抱著陳星,四人追著符紙疊的蝴蝶而去。

“這是去哪兒的方向?”陳星朝段嶺問。

段嶺說:“鐘山,我們正要去山上泡溫泉。”

陳星笑道:“真巧,我們也是洗澡洗一半,正在……”

“咳!”項述打斷了陳星。

陳星見武獨也是男子,并抱著段嶺,多便猜到了些,主道:“這是我們家護法。他不說話,不是啞。”

段嶺笑道:“我們家老爺平時話也不多。”

“他只是不與除了你之外的人說話。”武獨滿不在乎地說。

“對。”項述終于冷冷道。

段嶺頓時樂不可支,武獨問:“你功夫隨誰學的?”

“無師自通。”項述又道,“空了讓你一只手再切磋一場?”

武獨:“………………………………”

“能與孤王打三十回合的人不多。”項述又說。

陳星說:“快別說了,到了……我們還有幾名隊友,也在追賊,全軍發了……喲!還有溫泉?!不如在這兒就……”

項述:“我隨便,反正歲星找的是你。”

鐘山上的溫泉蒸汽氤氳,段嶺下馬后了個懶腰,武獨下馬后,吩咐看管溫泉的侍衛去取來桂花酒,今夜原本議定在此賞月,又朝項述說:“需要幫忙你們就開口,稍后可過來飲酒。”說著也不與他寒暄,便牽著段嶺,走到一旁去。

段嶺回頭看項述與陳星,朝武獨說:“我原本以為你要發怒。”

“發什麼怒?”武獨接過浴袍,幫段嶺更,說,“技不如人,確實得虛心學習。”

“喲,”段嶺揶揄道,“好久沒聽你說這句話了。”

武獨手進浴袍,段嶺的材,說道:“手想打架……怎麼?又在老爺。”

段嶺:“你先的。”

武獨難得地開了下玩笑,說道:“你先。”

“你先的!”段嶺說。

武獨自從歸江州后,一武藝已獨步天下,難覓敵手,但心中總存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念頭,如今終于上一個對手,反而激起他沉寂已久的好勝心——當真是世間知己易尋,對手難逢,當即又牽著段嶺,回到溫泉邊上。

陳星站在池畔施法,溫泉中泛起淡淡的芒,項述回頭看了兩人一眼,說道:“走了,你們過節罷。”

陳星朝段嶺揮手,說道:“有緣再會。”

項述說:“地方我記著了,忙完再來找你切磋,我還有名護法弟兄,約上他一起喝酒。”

武獨遞給項述一杯桂花酒,項述喝了,杯子扔在一旁,手一攬陳星,長,陳星喊道:“啊啊啊——又要掉進去了!”

“嗡”一聲,兩人消失在了溫泉中。

段嶺疑地看了半晌,也拉著武獨的手,跟著了進去,武獨正變要阻止,沒想到兩人卻“嘩啦”一聲,穿著浴袍掉進了溫泉里,段嶺滿是水,跳得十分狼狽。

“哈哈哈哈——!”武獨驀然大笑起來。

(二)

奈良,“砰”一聲,天花墜。

“啊啊啊啊——”

“小多抓了!”項誠一聲大喊,兩人轟然掉進了溫泉里。

“啊啊啊——”天和狂喊道,“什麼鬼啊啊啊!”

關越:“天和!發生什麼事!誰?!”

項誠與遲小多“嘩啦”一聲,掉進了溫泉池里,關越正與天和趴在池邊上看外面的山川與樹,甚至沒看見后的兩人是怎麼出現的,這麼一驚非同小可,馬上同時轉,關越當即將天和護在后。

“瓦總?”天和瞠目結舌道。

“關……關總。”項誠一頭是水,穿著白襯與黑西,從溫泉里爬起來,捋了下頭發,遲小多打了個噴嚏,爬上岸邊,說道:“啊……這里是哪兒?書、書頁呢?抓賊怎麼抓到溫泉來了?還泡溫泉?咦?關叔叔?聞嬸?”

關越:“……”

天和:“嬸你個頭啊!遲小多!我有你年紀大嗎?”

天和差點一口氣沒轉過來,忽然轉念一想,說道:“你們……是傳送過來的?這是什麼黑科技?!”

遲小多:“……”

項誠:“……”

兩人明顯正在腦子想怎麼解釋自己憑空出現的原因,現場陷了死寂的沉默。

“你們……是不是要先把服穿上?”遲小多說。

“這是你倆跑到別人的私湯來了。”普羅的聲音說。

“哇,關總,你會腹語?”項誠還在四找發聲設備。

“給我解釋清楚!”天和馬上道,“你們是穿過空間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這可是奈良!”

遲小多:“我們剛好就在你們這家溫泉酒店的上面,看見你倆喜不自勝,于是我數一二三,就一起往下跳……”

“我信你個鬼!”關越也忍不住了。

普羅:“這個謊圓得實在太拙劣了……”

項誠:“為什麼腹語還自問自答?”

天和:“普羅別說話。”

項誠:“算了離魂花還有嗎?”

遲小多:“全弄了,完蛋啦!!”

關越與天和起穿了浴袍,正要詳細問時,隔壁棟的私湯里,傳出佟凱的大喊聲。

“天啊啊啊啊——”

“什麼人!來人啊!有刺客!”江子蹇大喊道。

接著又是一陣狂喊,“嘩啦”水聲,有人掉進了江子蹇與佟凱的池子里。

關越:“?????”

天和難以置信地看著遲小多,遲小多說:“啊……那是我們……我們的同事。”

“這是cosplay嗎?”江子蹇的聲音道,“你們是誰?我是誰?我在哪兒?!”

“隔壁的是誰?”項誠問道。

“我!”李景瓏道,“這是哪兒?”

項誠:“離魂花有嗎?”

鴻俊馬上道:“有有有!”

遲小多馬上道:“祝你倆中秋快樂!大吉大利!”

說著拉起項誠就往外跑,索也不解釋了。關越拉著天和赤腳跑出,追在兩人后,說道:“去哪兒?解釋清楚!”

項誠說:“抓賊!不然沒法過節了……”

項誠與遲小多沖出房間,到得溫泉度假村外面的路上,只見李景瓏與鴻俊渾,一唐裝上,要命的是李景瓏還穿的薄綢、黑紗武袍便服,一水近乎明。

關越心想:輸了……

江子蹇心想:輸了……

佟凱心想:輸了……

天和心想關越居然也輸了……

“跑哪兒去了?”項誠與李景瓏面面相覷,李景瓏皺眉道:“追到這兒就沒了下落。”

遲小多朝項誠說:“先人呢?”

項誠哭笑不得道:“別胡說,那是祖宗!”

佟凱說:“等等,你們是在拍戲嗎?”

江子蹇:“怎麼跑到我們的池子里來了?我是在做夢?”

這話頓時提醒了鴻俊,只見鴻俊瀟灑一甩手,四人同時道:“一忘皆空!”

關越、天和、佟凱、江子蹇四人同時:哈——湫!

“拜拜——”遲小多說,“你們哦!”

項誠朝關越與天和拋了個飛吻,說道:“謝關總替我賺錢!”

你們!”鴻俊學著他們拋了個飛吻,說道,“去年夢里才見過,這就忘啦?”

李景瓏也拋了個飛吻,遲小多放出一只符紙蝴蝶,四人追著蝴蝶而去。

關越:“???”

普羅:“你們忘記把我這段記憶格式化了……”

(三)

“砰”一聲,天花墜,不知名戰場:

“啊啊啊啊——”陳星與項述轟然墜落。

“這又是哪兒?”項述難以置信道,“怎麼全是魃?”

陳星喊道:“當心!”

極目所見是一片荒廢的土地,四面八方全是魃,拖著遲鈍的作與腐爛的四肢,發現了活人,朝他們爬來。

陳星一發心燈,平地破,環擴開,項述渾閃爍武神金甲,化作一道閃沖出,手中金劍橫掃而去,清開周遭地方。

陳星馬上朝高跑去,找到一個土丘,極目所,除了荒地還是荒地,遠傳來滾滾濃煙,以及“砰砰砰”“噠噠噠”等聲,又有一聲震天地的炸。

“有人!”陳星說,“那邊有人!快過去看看!”

“劉硯你別往喪尸堆里撞!”蒙烽半在車頂,控連發機關槍四,喝道,“決明回復了嗎?”

“沒有!”開車的劉硯不耐煩道,“沒能量了,電圈放不出去!只能靠撞了!”

“這怎麼全是喪尸啊!”蒙烽道,“快快!倒車!你跑怪堆里來了!”

劉硯抓狂道:“我本不知道這地方哪里有喪尸哪里沒有!這個平行世界里我沒有導航啊!”

蒙烽:“哇……娘子,出來看上……不對,這是什麼?高達?”

項述一戰鎧,拖著心燈閃爍的強,沿途轟開無數喪尸,猶如西分海一般,沖出一條空白的道路。

劉硯:“蒙烽,我是不是太久,產生幻覺了?”

蒙烽與劉硯停下作,基地車停在空地上,看著陳星騎在項述背上,護法武神高速旋轉,繞著基地車一圈一圈,白所到之,喪尸群便集崩潰,逃散。

劉硯扎穩基地車底盤,扭轉方向盤,令車隨之旋轉,蒙烽大喊道:“別轉了!玩走馬燈嗎?我要吐了!”

“哇這個世界還有神?”蒙烽喃喃道,“古裝神?不會是決明搞出來的什麼全息投影吧?!”

“哎!你們有看見什麼人從這里過去嗎?”陳星問道。

項述清理了周遭的喪尸,蒙烽瞄準鏡到鼻梁上,與劉硯瞠目結舌地看著兩人。

項述落地,陳星從項述背上下來,四人面面相覷,陳星皺眉,又問了一次。

“這跑錯片場了吧?”蒙烽說,“還穿著浴袍?高達裝甲呢?”

“沒、沒有……”劉硯說,“你們是……本地人嗎?”

“不、不是……”陳星說,“呃……我們是剛到的。”

項述說:“這里什麼況?全是魃?”

劉硯說:“我們也是剛到的,不太了解……”

陳星做了手勢,說:“我說這個世界。”

“我們也是剛到這個世界的。”劉硯說,“你們是穿梭來的?”

劉硯幾乎很快就接了這種沖擊三觀的現象,蒙烽還愣著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對。”陳星覺得這人厲害,片刻幾句就能對上話。

四人于是一籌莫展,到看看,陳星懷疑地說:“你上李景瓏了?你們也是來抓賊的?”

“不是。”劉硯說。

蒙烽朝劉硯問:“李景瓏又是誰?”

劉硯:“我怎麼可能知道?”

蒙烽:“你倆不是聊得的嗎?”

項述:“……”

陳星:“等等,你們是什麼時候來的?來這兒做什麼?”

劉硯說:“我們……上個月到這兒的,找我們穿梭時空的隊長。他失蹤了,來這兒時有四個人,其中兩個失散了,正在找他們。”

“哦……”陳星若有所思道。

劉硯:“你們是來抓賊的?抓什麼賊?”

傳來喊聲,張岷扛著一把狙擊槍,與決明快步過來。

“劉硯!”張岷說,“嗯?這是古代世界?”

劉硯馬上制止了張岷的詢問,問陳星道:“能幫上你們忙嗎?”

陳星說:“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個頭很大,像個人。”

“啊。”決明忽然說,“是野人嗎?”

陳星茫然道:“我不知道,也是別人告訴我的,他拿走了幾張殘頁,是很重要的東西,得去找回來。”

張岷說:“我們好像看見剛才有一個影子,往那邊跑了。”

說著指指另一個方向,劉硯主道:“上車吧,我帶你們找去。”

陳星忙道謝,說:“就是這個鐵皮匣子對吧。”

項述:“……”

劉硯打開車門,讓兩人進來,基地車空間意外地寬敞,陳星舒了口氣,說道:“得在天黑前解決這事兒,好回去過節。”

“過什麼節?”決明疑道。

“中秋啊。”陳星說。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里的天始終灰撲撲的,劉硯已經判斷不出季節了,但仔細算下來,來到這個世界后,似乎也是中秋節了。

蒙烽說:“這位高達兄弟,是不是……”

“我會說話,”項述道,“只是不想說。”

蒙烽又道:“能教下我怎麼變嗎?”

項述:“天賦。”

劉硯:“……”

蒙烽:“看下你天賦樹,點了哪些?”

項述:“???”

“別管他,”張岷笑道,“他就喜歡開玩笑,先吃午飯吧。”

“哇這是什麼?”陳星看見張岷在做飯,震驚了,不多時,張岷給他舀了一碗,說道:“你嘗嘗?”

“太好吃了!!”陳星簡直得淚流滿面,說道,“這是什麼!怎麼這麼好吃!”

決明說:“這是番茄炒蛋。”

劉硯:“……”

蒙烽:“……”

陳星:“番茄炒蛋?蛋我知道,可是番茄是什麼?這味道酸酸的、鮮鮮的,太好吃了!你嘗嘗,項述?”

項述:“……………………”

蒙烽說:“你們在哪個時代?誰當皇帝?”

“苻堅當過一段時間。”項述隨口道,蒙烽等四人擺開桌,準備吃飯加餐,陳星馬上捧著碗,加了他們。

“那是兩晉南北朝的時候,”劉硯說,“番茄還沒傳進來。”

“南北朝是什麼?”陳星又問。

蒙烽說:“所以時空全部錯了?因為咱們啟了裝置?”

劉硯攤手,說道:“關于未來,還是別問太多的好。”

陳星點了點頭,看了眼項述,項述也點了下頭,他們是切實改變了命運的先行者,自然知道有關歷史與時間,都是說不準的。

國,大都會博館,“砰”的一聲,黑暗之中天花墜:

半夜兩點,博產生了一陣混,所有警報全部響了起來。

“這什麼地方?”鴻俊在黑暗里說。

李景瓏舉起智慧劍,劍發出芒,照亮了展廳。

“廣元寺壁畫???”鴻俊說,又轉頭,看著另一邊,奇怪道:“這不是敦煌的書經麼?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這里是后世了吧。”李景瓏說,“應當還在神州中土。”

“不一定。”遲小多說,“這里是博館吧,我的天!這是大都會啊!警衛要來啦,趕找地方躲起來。”

“沒關系。”項誠說,“打電話給張秋看看……什麼鬼?秋姐已經五十歲了?這是二十年后?!”

容半夜被電話醒,從下城區急趕到博,展揚開車將他送到,拿了件外套,急匆匆上了三樓。

展行打著呵欠,說道:“你們就是穿越來的吧。”

“不是。”鴻俊已經知道否認了,凡是被問什麼,都說不是。

林景峰已經很困了,穿著一西裝,與展行原本正在附近開一個流會,事宜是有關歸還幾件文,林景峰正代表中方過來當顧問。展行家里與博館淵源頗深,聽說有報警,一路幾乎是沖了進來。

“明顯就是。”林景峰說。

“真的不是。”李景瓏說,“我們只是cosplay好者。”

展行:“你騙鬼,鬼都不信,cosplay好者半夜三更,全,跑到大都會博館,還在中國展廳?”

林景峰眉頭深鎖,皺眉說:“你們應該是在古代掉進水里,然后就穿越到了現代?古代展廳里有什麼與你們那個時代相關的嗎?”

“不不不。”遲小多說,“我們真的不是你猜的這樣,不要隨便給我們加戲,謝謝了。你看,我們很明顯是現代人啊。”

項誠說:“我還會說意大利語,瓦波利切拉,你看?”

“你應該只會說這一句吧?”展行無穿了項誠。

“你為什麼鞋子也不穿。”陸容來了,懷疑地看著兩個古裝、兩個現代人。

項誠遞給陸容名片,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是投資公司的……”

這個時候,陸容的手機響了,與展揚對視一眼,展揚接過,走到一旁,接了張秋的電話,陸容正在繼續盤問兩人,還來了六名荷槍實彈的警衛,項誠不止一次示意李景瓏不要來,心想還好自己那祖宗沒在,否則起手來,子彈飛就麻煩了。

“什麼?!!”展揚隔著兩條走廊,聲音響起時震得博館里的展柜玻璃發出“嗡嗡”的共振響。

容無奈,遲小多說:“靈力軌跡的指引經過這里,東西的賊一定來過大都會。請問,我可以看一眼監控嗎?”

李景瓏說:“是不是有什麼經書,是存在庫房里的?”

“哦?”展行懷疑地想了想。

林景峰說:“山河社稷圖嗎?”

“對對!”眾人馬上驚呼,陸容朝林景峰問:“你怎麼知道的?”

林景峰說:“那三分之一張畫是件私人藏品,昨天在拍賣會上,被人買走了,沒有庫,我是那場的拍賣師。”

李景瓏馬上道:“描述一下那人的長相,以及他拍賣之后去了什麼地方?”

林景峰“唔”了聲,說道:“我也在懷疑這個人,他買走藏品之后,打了個車,在一個很偏僻的巷子里下了車,然后就消失了。”

“帶我們去巷子。”項誠馬上說,“拜托你了。”

(四)

中國,北京,下午三點二十,“砰”的一聲,天花墜:

周昇午覺睡到一半,說時遲那時快,被一群人在了床上,瞬間驚醒,狂喊道:“余皓!余皓!老子被鬼床了!”

“你是被人床,不是被鬼床。”鴻俊答道。

周昇醒來瞬間,看見自己床上多了四個人,兩個大高個馬上翻下來,遲小多與鴻俊一人一邊,鴻俊騎在周昇上,遲小多住了周昇膛。

余皓正在外頭和陳燁凱討論課題,聽到里頭聲響,馬上兩人一起沖了進來,剎那間陳燁凱與余皓都驚了。

“這……”陳燁凱說,“你們房間里在做什麼?難怪不讓我見周昇……”

余皓:“我們沒有!中午還沒這群人的。”

周昇:“別想,老子是正經人!”

周昇午睡只穿著三角,中午與余皓抱了一會兒后便睡著了,這下滿臉通紅,想出手揍人也不是,外加這幾名不速之客還都全淋淋的,猶如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其中李景瓏還穿著半明的水武袍,項誠則白襯上,西,皮鞋進了水已經扔了,就穿著黑

“聽我解釋。”遲小多馬上說。

“別解釋了,”李景瓏道,“趕抓賊要,離魂花伺候,賊來過這兒?”

遲小多說:“好像回到我們的世界了,不對,這是平行時空里的北京?糟了,掉進溫泉的時候,時空定位被泡水出了點故障,偏離了十二公里。”

鴻俊扣著離魂花,余皓說:“等等,你們是……穿越來的?”

陳燁凱想起金烏與時,當即與周昇對視,周昇已飛快穿上睡,打著赤膊,懷疑地看著四人。

“算……是吧。”遲小多要和不同的人解釋,實在是很頭疼,說道,“你們有看到一個黑的影子……在附近出現過嗎?”

陳燁凱:“黑的影子?”

周昇:“喂,你想做什麼?你手里拿著什麼?”

鴻俊扣著離魂花的小作被發現了,只好把手背到后面,說:“沒有什麼,你看,手里什麼都沒有呢。”

周昇:“你把左手藏在背后給我看右手!當我是傻子啊!”

陳燁凱懷疑地說:“他們應該是要用什麼離婚花。”

余皓:“用了會離婚?”

項誠:“……”

遲小多:“你們好像是我們穿梭了這麼多地方,到最聰明的家伙了。”

陳燁凱:“抓黑的影子,然后呢?”

周昇:“廢話,報警吧。”

“別報警!”項誠馬上急中生智,拿出工作證飛速一晃,“我有證的,我是時空管理局工作人員,你看,我有工作證,我是帶著他們來咱們的時代抓賊……”

“你騙鬼啊!”周昇說,“你這個工作證上明明寫的國家一級驅魔師!等等,驅魔師又是什麼?”

“天啊!”遲小多說,“他的眼睛怎麼這麼尖?只是晃了一下而已啊!”

余皓又道:“你們是唐朝人?”

連這個都看出來了……李景瓏只得放棄暫時使用離魂花的念頭,說:“來談談吧。”

項誠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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