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第47章 我就想活著
平時走本不用一分鐘的樓梯, 今天顧遇琛摟著謝琰好幾分鐘。
時間看似很漫長,可謝琰卻一點不耐煩都沒有,任由顧遇琛摟著他的腰, 一點一點地往上挪, 穩扎穩打。
他甚至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很想就這樣和顧遇琛一直一直走下去。
再長的樓梯都有盡頭, 更何況只是一層樓的樓梯, 盡管顧遇琛走得慢, 最后還是一步一步上了二樓。
兩人的腳一及二樓的地板, 顧遇琛就換了個姿勢, 一手搭在謝琰的肩膀上,把一半的力量重新到謝琰的上。
走路的步伐再次開始發飄,這時候看著又像一個喝醉酒的人。
謝琰:“……”
謝琰微微嘆了一口氣, 任勞任怨地扶著顧遇琛回房間,好在很快就到他的臥室, 謝琰手推開門。
差不多半年沒回來,臥室里的擺設并沒有變化, 看上去纖塵不染, 顯然是知道他要回來, 特意打掃過的。
謝琰扶著顧遇琛到床邊坐下,叮囑他:“你乖乖坐著,我去浴室里拿巾給你。”
喝醉酒是不能洗澡的, 只能用巾湊合一下。
顧遇琛真的很聽話,謝琰讓他坐著別,他就真的一不,但一雙眼睛卻四打量著,像個好奇寶寶一樣。
太可了叭!
謝琰沒忍住俯去親顧遇琛。
兩人的雙在一起的時候, 顧遇琛的眼睛突然一亮,抱住謝琰把人摁倒在床上,毫無章法的親吻他。
兩人結婚以來,親的時候越來越多,接吻的技巧自然也越發的純,顧遇琛已經很像這次這樣沒有任何章法全憑本能在謝琰上胡親吻了。
但偶爾來一次,帶來的覺完全不一樣。
顧遇琛的里還殘留著醇厚的酒香,謝琰覺得自己要醉了。
他被顧遇琛親得有了覺,正想和顧遇琛進一步的時候,在他上的顧遇琛突然停了下來。
謝琰退開一點,看顧遇琛。
只見他眉頭皺得的,抿的同時還能看出微微的抖,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看上去委屈極了。
“怎麼了?”謝琰趕問道,也不知道為什麼顧遇琛突然之間變這個樣子。
顧遇琛一把抱住謝琰,聲音低啞,但充滿了委屈,“琰琰,我起不來了。”
謝琰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顧遇琛在說什麼。
謝琰:“……”
他現在可以完全確定顧遇琛真的醉了。
不然平日里“勇猛”非常的顧遇琛不可能不行。
但這會兒不能和一個喝醉酒的醉漢講道理,謝琰只能摟著顧遇琛的腦袋對他又親又哄。
誰喝醉酒不是一個寶寶呢?
謝琰的哄還是很有效的,顧遇琛一會兒就安靜下來了。
謝琰以為這事過去了,沒一會兒顧遇琛就鬧著找手機。
謝琰就問他,“你要手機做什麼?”
“找李醫生。”顧遇琛十分坦誠,“他……他有黃瓜。”
謝琰:“……”
這名字還真是和花靈一脈相承啊,什麼效用一聽名字就一清二楚。
他這才嘆了一句,就看到顧遇琛已經拿到手機,謝琰趕撲過去奪過顧遇琛的手機,又抱著他哄著,“明天再打好嗎?我們今晚先觀察一個晚上?”
現在打過去,還不丟死人,等顧遇琛酒醒了,還見不見人了?
顧遇琛:“觀察一個晚上?”
謝琰:“嗯,觀察一個晚上。”
顧遇琛還真認真去想到底可不可行。
謝琰趕使出殺手锏,“你要是不聽話我就不理你了。”
顧遇琛馬上認真道:“好,那我就先觀察一個晚上。”
“乖。”謝琰顧遇琛的腦袋。
謝琰這邊剛哄完顧遇琛,房間的門就響了起來,他叮囑顧遇琛:“你乖乖坐著,我出去看看。”
顧遇琛乖乖應好。
謝琰一步三回頭地走到門口打開門,門外站著郝士。
謝琰;“媽,你怎麼上來了?”
“我送碗醒酒湯上來,小顧怎麼樣了?”郝士關心地問:“鬧不鬧人?需要幫忙嗎?”
謝琰接過郝士手里的醒酒湯,“他酒品很好,我一個人照顧地過來。”
說完后,相顧無言,氣氛有些尷尬,完全沒有母子之間的親昵。
郝士張了張,最后只道:“那你和小顧早點休息,媽先下去了。”
“好。”
目送郝士離開后,謝琰才關上門。
幾步床邊,顧遇琛果然乖乖在坐在那里,抬著頭一瞬不瞬地盯著謝琰看,仿佛全世界只有謝琰一個人。
謝琰被顧遇琛盯得心微熱,端著醒酒湯走過去,哄道:“乖,把醒酒湯喝了。”
謝琰說什麼,顧遇琛就聽什麼,一說喝醒酒湯,顧遇琛馬上就接過一口灌了下去,然后眼地看著謝琰,“我喝完了。”
像一個等待夸獎的小孩。
謝琰低頭親他,“真乖。”
顧遇琛高興了。
謝琰又抱了他一會,才去浴室里擰巾出來,幫顧遇琛了,哄著顧遇琛睡著之后,自己去浴室里洗了個囫圇澡。
洗完澡吹干頭發,謝琰跟著上床,床上睡的男人在謝琰上床后不久手一撈,把謝琰撈進自己的懷里,抱著謝琰繼續睡。
謝琰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沒多久也在顧遇琛懷里睡著了。
除去要找李醫生買黃瓜那一段,醉酒后的顧遇琛很是聽話,也很可,謝琰照顧起來并沒有覺得有多累,反而樂在其中。
謝琰半夜被熱醒了。
這種熱不是空氣帶來的熱,而是由自向外產生的燥熱,有些難耐,又帶著,謝琰并不陌生。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便看到顧遇琛在親他。
“哥……”謝琰小聲地喊了一聲。
顧遇琛抬頭,從謝琰的頸部轉移到謝琰的雙上,“醒了?要我繼續嗎?”
謝琰腦袋還有些迷糊,雙手卻無比準地攀上顧遇琛的肩膀,“要。”
接下來等待謝琰的就是狂風暴雨。
也不知道是要證明喝醉酒時的那句“我起不來了”是假的,還是因為換了個環境,來到謝琰從小生活的房間里,顧遇琛表現得特別狠。
謝琰只能被承,跟著顧遇琛的節奏沉沉浮浮。
什麼時候睡著謝琰自己都不清楚。
反正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將近十點的時候。
謝琰打了個哈欠正想從床上起來,眼角的余便捕捉到旁邊的床頭柜上放著一份文件。
謝琰以為這是顧遇琛工作上的文件,就沒他,起床去浴室洗漱后,換了服下樓。
等他來到樓下,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三個男人后,不經愣住了。
現在,還于夏天的尾,室外氣溫能達到三十多度,而客廳里的三個男人在家里穿著正式不能再正式的正裝。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場觥籌錯的宴會呢。
謝琰本來還想問他們今天是有什麼活嗎?結果走近了才知道,顧遇琛、他爸、他哥上穿的全都是他買的服。
謝琰:“……”
有點寵若驚是怎麼回事?
但三位男士,也請你們看準天氣看準場合再穿服好麼?擱自己家里,整那麼正式做什麼?
謝琰頗為無語地走過去,“早啊!”
“早。”
沙發上的三個男人一起看向謝琰,眼神里帶著一樣的緒。
謝琰:“……”
突然力山大。
但他還是很真誠地夸獎道:“你們今天都很帥。”
三個在商界可以呼風喚雨的男人滿意了,都不約而同地揚起角,看報紙的繼續看報紙,看書的繼續看書,用手機理郵件的繼續理郵件。
謝琰走到顧遇琛邊坐下,“你今天出去過了?”床頭柜的文件顯然是今天拿回來的,昨天并沒有看見。
“嗯。”顧遇琛回答,“出門拿了點東西,就放在床頭柜上,你沒看到嗎?”
“看到了,”聽顧遇琛的意思東西是給他的,他還以為是顧遇琛工作上的文件呢,“我不知道是給我的,就沒,是什麼文件?”
謝琰有點好奇。
顧遇琛:“你等會兒去看看就知道了。”
反正是給自己的東西,什麼時候看都可以,放在自己臥室也不會出什麼事,謝琰就暫時沒管,打算晚點回房間再看。
他坐在沙發上和聽他們討論一商業上的事,也不覺得無聊,聽得不是很懂,但也津津有味。
卻不知道,郝士這會兒已經進了謝琰的臥室,并且看到放在床頭柜上的那份文件。
郝士進謝琰的臥室的理由很簡單,只是幫謝琰打掃一下房間,知道謝琰心中的隔閡至今還沒有消失,想著為謝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進謝琰的臥室沒多久,就看到床頭柜上的那份文件。
理智告訴這有可能是顧遇琛的東西,不能私自別人的東西,只打掃衛生就好,搞完衛生就走,什麼都不能,不能看!
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克制,卻也總是時不時扭頭去看那份文件。
文件就靜靜躺在哪里,但卻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一般,吸引著郝士去打開,的心里也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和郝士說:沒準那是謝琰的呢?是謝衡東給謝琰的呢?
這道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直到郝士的理智徹底被這道聲音占據,腳不控制地朝文件的方向走去,走到床頭柜邊上,手巍巍地去那份文件。
剛到文件,又了回去。
不行!不能看!
就看一眼,如果是顧遇琛的東西,又不會泄出去,那要是給謝琰怎麼辦?
兩道聲音在激烈地斗爭著,郝士的手也在反反復復地試圖打開文件。
最后,終于戰勝了理智,郝士猛地下手,翻開文件。
“權讓渡協議”六個大字赫然出現在郝士的眼底,郝士瘋了一般用抖的手翻著讓渡協議。
翻到最后,郝士看到讓渡人的位置上已經簽了顧遇琛的名字。
顧遇琛?
顧遇琛為什麼有衡東地產的權?他想把權讓渡給誰?是給謝琰嗎?謝琰為什麼要衡東地產的權?
郝士的目蒸得發紅,死死得盯著顧遇琛的名字,腦袋里一片嗡嗡巨響,讓忘記思考,只剩下一個念頭——
謝琰要和謝晉爭衡東地產!!!
衡東地產是謝晉的,謝琰怎麼可以染指?
郝士騰得站了起來,手上抓著那份權讓渡協議,快步往樓下走去。
這段路很短,可想的事卻很多。
想到自己最好的朋友臨終前哀聲把自己的兒子托付給,讓幫忙照顧;想著自己最后竟然沒克制住心中的悸和好友的丈夫走到一起;想著自己意外懷上謝琰,在經過無數個掙扎的日夜后,把謝琰生下來……
最后停留在腦海里的只剩下這樣一副畫面:瘦骨嶙峋的謝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邊留了一張書一樣的紙張,上面只寫著八個字——我真的不配活著嗎?
八個字,字字著絕。
卻又好像得到一個可以繼續活著的希。
郝士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整個人坐在樓梯上,抓著那份權讓渡協議迷茫了好一會兒,然后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正在客廳里聊天的男人們聽到哭聲,全部都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樓梯,便看到蜷一團的郝士。
謝衡東趕上去,半抱著,“溪雅,你怎麼了?”
郝士陷自己的緒中,好像隔絕了外界一切的聲音。
謝晉眼尖地看到郝士手中抓的文件,依稀可以看到文件上的、渡、協議幾個字。
他大概猜到了郝士突然崩潰的原因。
“我去醫生。”謝晉目復雜地看了顧遇琛一眼,拿出手機撥打了醫生的電話。
謝琰站在顧遇琛旁邊,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他本不知道要做什麼,想上前又很躊躇。
等他終于下定決定要上前的時候,看到了權讓渡協議。
一時間,他什麼都懂了。
目變得復雜起來,整個人呆愣愣地站在那里,臉上煞白一片,不住地發抖。
顧遇琛手把人攬進懷里,在謝琰的后背上輕輕拍打著。
謝衡東抬頭看向顧遇琛,“小顧,你帶小琰出去走走,這里有我。”
顯然謝衡東也看到了那份被郝士攥在手里的權讓渡協議。
他大概能猜到顧遇琛是打算把衡東地產的權讓渡給謝琰。
這并不是什麼大事。
相反的,這還說明顧遇琛看重謝琰,覺得謝琰手里有衡東地產的份,未來會更穩定更有保障一點。
可顧遇琛并不知道謝家以前發生過什麼事,這才有了現在發生的事。
顧遇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聽從謝衡東的話,攬著謝琰到后面花園的亭子里。
謝琰一直都沒有說話。
他像是回憶起什麼不好的事,整個人不斷發抖,雙眼里漸漸失去了神采。
顧遇琛手把謝琰摟進自己的懷里,沒有說話安他,只用手輕輕地在謝琰的后背上輕輕拍著,安著他。
里輕輕哼著不調的小曲兒,溫的讓謝琰重新到溫暖,便慢慢地將自己從失控的緒中離出來。
謝琰在顧遇琛的懷里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我是一個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
起碼他媽媽郝溪雅士并不是很期待他的到來。
謝晉的母親名陶聽卉,和郝溪雅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陶聽卉會比郝溪雅大兩歲,聽從家里的介紹和謝衡東結婚。
婚后陶聽卉和謝衡東過得很幸福,婚后一年就有了兒子謝晉。
但是好景不長,陶聽卉的一天比一天孱弱,在謝晉只有三個月大的時候去世了。
陶聽卉臨終之前,把郝溪雅到床邊,鄭重地把未滿周歲的兒子托付給郝溪雅。那時候謝衡東正于事業蓬發展期,非常忙,陶聽卉的本意只是想讓好友能夠多看顧自己的兒子。
可郝溪雅卻是個重承諾的人,自從陶聽卉去世以后,就把謝晉當自己的兒子照顧,三天兩頭上門。
如此一來,和謝衡東的集漸漸多了起來。
謝衡東長得高大英俊,為人又幽默風趣,相久了郝溪雅不控制得喜歡上了謝衡東。
謝衡東因為喪妻之痛消沉了半年的時間,這半年都是郝溪雅在照顧謝晉,比之親生母親都不差。
這些謝衡東都看在眼里。
謝衡東漸漸從喪妻之痛里走出來,大概一年半之后,他先向郝溪雅表白,希可以和郝溪雅和他攜手共度余生。
郝溪雅是喜歡謝衡東沒錯,可心里總邁不過謝衡東是自己好友丈夫這個坎,為此躲了謝衡東一個多月,甚至想著就此斷絕和謝衡東的關系。
偏偏這時候一周多的謝晉生了一場大病,謝衡東人又在外地出差,只能拜托郝溪雅去照顧。
郝溪雅看著病懨懨的謝晉,很是心疼。也是在那時候改變了心意。
和謝衡東結婚,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照顧謝晉,完好友陶聽卉臨終前的囑托了。
于是郝溪雅和謝衡東結婚了。
婚后無論什麼況下,一直都保持避孕的習慣,但還是意外懷孕了。
郝溪雅懷孕期間有產生過無數次墮胎的念頭,可每每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是和謝衡東的,就猶豫不決。
謝琰就是在郝溪雅這樣糾結的心態下開到這個世界。
這時候,謝晉三歲,已經很懂事了,他喜歡這個弟弟。
郝溪雅生下謝琰后,每每看到謝琰又陷糾結的狀態,有時候覺得自己背叛了好友,有時候覺得自己對不起謝晉,加上產后心思本就敏,于是開始作繭自縛。
這一縛就縛了二十年,把謝琰也牢牢地鎖在里面。
謝琰從小有記憶開始,郝士就不斷地在他的耳邊說:謝家的一切都是哥哥的,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不要和哥哥搶。
別人考試考好了,得到的是父母的獎勵,謝琰考好了,得到的只有媽媽的質問,你為什麼不能平庸一點?
那謝琰就按照郝士的意愿生活,不好好學習,混樂團,為別人口中的混子,這樣對謝晉而言用沒有任何威脅了吧?
可郝士又不滿意了,覺得他給謝家丟臉了,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
謝琰想打耳戴耳釘,何嘗不是對郝士的一種反抗?可郝士知道后,卻抱著他聲淚俱下,和他說:“媽媽只是希你平庸一點,并不希你墮落下去。”
于是謝琰迷茫了。
所以他要怎麼活,才能讓郝士滿意?
他渾渾噩噩的過著每一天。
十八歲生日那天,爸爸和哥哥給他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生日宴會。
謝琰知道,爸爸和哥哥都是他的。但爸爸生意越做越大,在家的時間很,哥哥是爸爸的繼承人,要學習的東西就更多了,每天忙得腳不沾地,謝琰不想因為自己的問題去打擾他們。
那場生日宴,爸爸和哥哥都在,謝琰很開心。
十八歲,他長大人了,他應該有自己的活法了。
但也是那一天,他媽媽因為參加生日宴的人夸了他幾句,說他長得儀表堂堂,以后肯定和爸爸哥哥一樣優秀,他媽媽就在生日會結束的時候,帶著他去派出所把他的戶口從謝家的戶口中獨立出來。
不僅如此,在謝晉去上大學,謝衡東出國后,郝士因為娘家人的幾句好好培養謝琰,不要把謝家偌大的家業拱手讓給前頭留下的兒子,便把謝琰鎖進閣樓里,似乎并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存在。
別墅的閣樓并不小,但對謝琰而言卻了錮他的牢籠。
他想出去,但他求救無門。
閣樓的窗戶是能打開的,謝琰有的時候盯著窗戶想了很久,也疑了很久——
他真的不配活著嗎?
某一天,他找來紙筆,把這個疑寫下來,然后朝著窗戶走去。
或許,他從這里跳下去,他就能知道答案了。
不過他終究沒有跳下去。
因為他恐高。
只站在窗戶邊上,他就渾發,心臟一陣一陣的發慌。
謝琰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只有顧遇琛知道,他現在有多麼難。
謝琰的手一片冰涼,面上看不到一點,整個人蜷在顧遇琛的懷里,像是依偎著最后一稻草。
“站在窗戶邊上不敢跳下去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想活著。”
謝琰說道:“我不管我配不配活著,我就想活著。”
他的聲音抖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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