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人》第二十三章 親親我
一行人到了民宿放下行李, 舅舅就住郁南:“我看看,紋哪兒了?”
郁柯郁桐都開始觀。
郁南就拉開t恤給他們看,三人都震驚了,舅舅表復雜, 弟弟妹妹卻逐漸轉化為興, 嘖嘖嘆還上手去。
“哥哥, 你好牛啊。”郁桐蹲在地上,用手哥的腰, “好漂亮。”
郁南被得發,笑著躲,眉梢眼角都有點小得意:“別了, 。”
背后郁柯又上手了:“這里也有!”
郁桐也是個藝生,和哥一樣學習,當即就表明:“爸,我也要紋!我紋個花臂!”
郁柯就不一樣了, 他和老爸一樣學武, 比劃著:“我紋這兒,紋個觀音!”
覃樂風看舅舅那幅表,總覺得帶壞弟妹的郁南馬上就要挨打了。
他不聲地把房間門打開, 準備舅舅一發難,就立刻帶著郁南逃跑。
誰知舅舅走過去把兩人一人頭上敲一個栗子:“你哥年了, 你們年了嗎?”
郁桐委屈道:“那我年就去。”
舅舅說:“你們都不看看哥哥的疤不見了, 他去紋難道是因為好玩?”
兩人愣住, 紛紛噤聲不敢再起哄。
郁南將服整理好, 舅舅單手將他抱住在背上拍了拍,夸獎道:“我們郁寶貝最怕痛,紋這麼大片還能堅持下來,真勇敢。”
郁南微笑:“嗯!我也覺得我很勇敢!”
覃樂風:“???”
這家人真的不缺兒子嗎?
“我訂了火鍋,我們現在去吃火鍋吧。”郁南說,“舅舅你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帶你們去玩。”
從火鍋店飽餐一頓出來,郁南被弟弟妹妹一人一邊挽住,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郁南走了幾步,手機就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宮先生給他打電話。
“你們先去。”郁南握著手機,滿臉笑意,“我要接個電話。”
商場外,人涌,夜斑斕。
郁南站人行道上,背對櫥窗。
昨晚與宮先生見面后,他一整天都按捺住想要和他聯系的心,又怕打擾對方工作。上次宮先生就說過了,他比自己大那麼多,沒有許多力整天都想談,郁南覺得有一定的道理。他年紀小,在這方面他應該懂事一點,等對方不忙的時候再補回來也不遲。
顯然宮丞不是這麼想的。
“在哪里?”男人問,聽見背景音喧囂,又道,“這麼晚了還在外面?”
“嗯。”
郁南應了一句,又用赧然的語氣問:“您想我了嗎?”
宮丞反問:“你說呢?”
“我想您了。”郁南沒回答,老老實實訴衷腸。
宮丞只低笑:“想我了還一個電話都沒有,是不是又想讓保鏢來抓你?”
郁南不好意思,要分手的是他,被包容的是他,冷落宮先生的還是他。
沒等他說話,宮丞道:“在外面干什麼?要不要我讓人來接你?”
郁南把家人來深城的事講了:“我舅舅他們是第一次來深城,我需要陪他們去玩,不能來見你了。”
宮丞的語氣聽不出是不是失,只在電話那頭問:“那我還要多久能見到你?”
郁南卡了下,陪舅舅他們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有自己的小九九要盤算。
他的紋剛做完不久,雖然第二次上還需要半年時間才能去,但是做了第一次,也要一點時間來恢復才能達到理想效果。這兩天陪完舅舅他們,郁南想花幾天時間來恢復,這樣下次就明正大地可以給宮丞看了。
不知道對方看見會是什麼反應。
“還要一周吧。”郁南小心翼翼地說。
宮丞頓了下:“那麼久?”
他聽起來不太高興,郁南有些疚,口而出:“您不要難過,我會補償的!”
宮丞便笑了,笑聲低沉,似乎連腔都在震。
要知道,這在從前面對抱怨冷落又撒的人時,補償什麼的可是他的的臺詞,沒想到反被郁南用在他上了。
“好,我等你。”宮丞這樣說。
第二天一早,大家約定在民宿樓下匯合。
郁南出發前卻接到小周的電話,原來宮丞吩咐小周送來一些高級餐廳的餐券與深城很難預定的演出、景區票,甚至還準備了迪士尼的門票。看日期上的安排連續有秩,比郁南自己做的攻略不知道高大上多倍,足夠一家人玩上一整個星期。
小周還拿出一張黑的卡:“卡沒有碼,也不設額度,你想買什麼想玩什麼都可以隨便刷。”
郁南嚇了一跳:“不用了。”
他怎麼能要宮先生的錢?
“郁南,你還是個學生,總有用得上的時候,就不要客氣了。”小周笑了笑,“再說這是宮先生的一番心意。你是他喜歡的人,他又不方便隨時來陪你,自然想給你一些安全。要是你真的不想用,那收著就行。”
“給我安全?”郁南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需要用這個來給安全呢?”
小周道:“你可以這樣理解,每個人給予安全的方式不同,這是宮先生的表達方式。”
郁南遲疑,將黑卡收好了。
原來這張卡就代表宮丞給的安全嗎?他不打算用,卻正試著接。
正這,小周接下來的話更讓他惶恐:“考慮到你們可能需要用車,我會給你安排司機,這幾天負責送你們出行。”
郁南趕拒絕了,這樣太過興師眾,不僅麻煩了別人,連舅舅他們也會不舒服的。
小周不再勉強,微笑頷首:“宮先生祝你們玩得開心。”
小周的車剛開走,郁柯和郁桐就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哥!”
郁南:“你們怎麼在這里,我們不是說好去匯合。”
原來郁桐也想考湖心院,正好民宿離得近,就讓郁柯陪一起來逛一逛,順便和郁南一起過去,誰知正撞見這一幕。
郁柯好奇:“哥,那個人是誰啊?”
雙胞胎的作出奇一致,紛紛對遠去的車屁行注目禮。
面對未年,郁南尚未出柜,只說:“是我的朋友。”
“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郁桐自然自語了一句,又很狐疑地看了郁南一眼,“真的只是你的朋友?那他為什麼給你這麼多東西?”
郁南一本正經撒謊:“當然。”
郁桐明顯沒有相信,還很張地問:“哥哥有錢了,還會認我們嗎?”
郁南皺起好看的眉:“你怎麼這麼問?”
郁桐言又止,像要說什麼,卻被郁柯拉了一下,生轉移了話題,很快說起了關于湖心院的奇聞軼事。
路上郁南說:“你們來得太突然了,放暑假了好幾個畫室都不開門,不然可以帶你們去看看。”
說起這個,郁南真的覺得他們來得有點匆忙,之前完全沒提起過,而舅舅不是一個沒有計劃的人。
弟弟郁柯就抱住他還撒呢:“哥,那是因為我們想你。”
這兩天玩得很開心,一切順利。
久違的家庭相聚給郁南帶來了歡樂。
有家人、有人,郁南了最幸福的人,每天都要和宮丞報備他們玩了什麼。
他發信息:
[今晚看了煙花秀!燃了!和迪士尼的片頭一模一樣!awsl]
[說起迪士尼,我最喜歡尋夢環游記!您喜歡哪一部?]
[今天吃多了冰淇淋,肚子痛,也沒有您請我吃的好吃!]
[啊,我在地鐵要被扁了!今天早上不該睡懶覺的!我們去拔草第三家網紅店啦!]
宮丞有時候回,有時候不回,郁南也不在意,樂此不疲。
另一頭,宮丞問小周:“awsl是什麼意思?”
小周憋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告訴宮丞那是年輕人的網絡用語——很明顯,他的老板和小年之間有代,只好裝傻:“我也不知道呢,可能是打錯了吧。”
宮丞又問:“那拔草呢?”
小周繼續裝:“我也不知道。”
三十七歲的男人挑眉,似乎覺得這個助理有點無能,然后便放下手機專心看自己的報表。
小周委屈。
最后一天舅舅他們要走了,是晚上的飛機。不過白天他們還去壁畫巖博館,那是深城唯一一保留完好的千年古剎,門票是宮先生準備的,不去游覽會很可惜。
天氣太熱,郁桐有些中暑,舅舅去買藥郁柯去買水,就剩下郁南留下來陪。
“我回去之后會很想你的。”可能是分別前很不舍,郁桐說,“你不在都沒人教我畫畫。”
郁南:“有老師啊。”
郁桐撇:“老師沒你畫得好。”
郁南教育:“老師既然是老師,肯定有他過人的長。你都不虛心去接,怎麼能學得好呢?”
過了一會兒,郁桐沒聲音了,郁南才發現在哭。
孩子哭起來,男孩子是有責任的,郁姿姿從小就是這樣教育他。郁南以為自己話說得重了,手忙腳想哄,郁桐卻抱著他的腰好好哭了一場。
舅舅回來看見,把郁桐好一頓批評。
郁桐竟然沒回,委委屈屈什麼都聽著。
郁南上都被哭了。
他去盥洗室準備給自己清理一下,回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剛才還很乖的郁桐在撒潑。
“我不管!我就要哥哥!他姓郁!你不準我講也沒用,還讓他做什麼心理準備!別人都找來了,我們追過來干什麼,他早晚會知道的!”
舅舅一副頭痛的樣子。
郁柯蹲在地上一言不發,半晌搭腔:“我們不是不想說,是覺得這件事該由姑姑說。萬一哥哥接不了怎麼辦?”
郁桐說:“那我就在這里陪他,我不要跟你們回去了。”
舅舅道:“你不要添!”
郁南站了很久,看他們漸漸平靜下來才裝作剛回來的樣子走過去:“走啦,里面還有好多沒參觀,再不去就得趕飛機了!”
那三人才紛紛回神,若無其事說笑起來。
傍晚,舅舅臨走前給了他錢,說讓他不要省,寒假早點回家云云。
錢有點多,就像那次寫生時,郁姿姿忽然轉過來的錢一樣,家人表達的意的方式竟和宮先生某些方面有些像,都是想給他足夠的安全。
“謝謝舅舅。”
郁南沒有多問,就像什麼也沒發現一樣。
送走了舅舅他們,郁南給覃樂風打電話,對方卻沒接,他這才想起來覃樂風今天有排班。
郁南并沒有許多心的朋友,一個人走在路上忽然覺得很迷茫,這兩天的幸福好像是虛幻的泡影,他甚至懷疑舅舅他們到底有沒有來過。
要是沒有就好了。
對于要發生什麼事,他一點也不想知道。
他只是郁南,一個會畫畫的郁南,僅此而已。
拿手機時,有什麼從口袋里掉了出來。
那是宮丞給他準備的演出票,不過是大后天的,舅舅他們沒有用上。
郁南鼻子一酸,他怎麼忘了,他還有宮先生啊。
宮丞回到家,看見郁南蹲在門口,小小的一只。
聽見電梯開門的聲音,郁南一下子就抬起了頭,眼睛漉漉的,像可憐兮兮的被棄的小貓咪。
一個小時前宮丞還很意外,這小東西不是說還要一周才能與他見面嗎,為什麼又改變了主意。現在看到他,宮丞猛然察覺,這段關系中他正不知不覺地被牽著走。
是他對郁南太放縱了?
“怎麼不進去?”
宮丞問。
他在電話里明明告訴了郁南電梯碼和家門碼。
郁南搖搖頭,大概是覺得主人不在家,進去很沒有禮貌才會在外面等待,卻沒有解釋。他難得話,可見是真的緒低落。
郁南想站起來,腳卻麻了。
他手出要宮丞拉。
宮丞握住那只手,稍微一使勁,郁南就了站起來。站也不好好站,干脆順勢環住了他的腰,抱得死。
這是郁南第一次擁抱他。
宮丞心底瞬間,在他發頂親了下:“這麼主?”
郁南悶聲道:“我不開心,沒有人陪我。”
宮丞便順著道:“為什麼不開心?”
郁南沉默了好久沒說話,宮丞比他高很多,就這樣任他抱著、賴著打開了門。
兩人進門后,屋漆黑一片,只有玄關的燈自亮了起來。
冷調的燈下,郁南眉目如畫,沒有哪一不是按照最致的樣子長的。他皮白,殷紅,頭發烏黑,看著宮丞的眼神不摻雜一點雜質,就像個墮凡間的森林靈。
郁南仍未松手,踮了踮腳。
他將溫熱的送了過來,先在宮丞上了,帶著不自知的。
然后他退回去,小聲道:“我好難過啊。可不可以親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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