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鳴與虞臺長第二次見面是新聞專業課上，虞仲夜是那堂課的講師，雖然日理萬機的虞臺長只講過一節課，但也正因為有了這一節課，臺之后別人管虞仲夜“虞總”或者“虞叔”，只有刑鳴可以理所應當、大大方方地管他“老師”。

那節課的自由發言階段，鑒于刑鳴因《緣來是你》已有些名氣，同班的一個生便問了他一個問題：一個醫學生為什麼選擇行做電視人，又為什麼不做娛樂節目而要重頭再來做新聞？

當時虞仲夜就立在講臺后頭，以一雙極深邃的眼睛著他。千載難逢的機會，刑鳴迅速組織腦海中的詞句，把幾分鐘的課堂發言當了臨場演講。他帶著一點恰到好的表演分，解釋了自己“棄醫從文”的原因，他說自己在“娛樂至上”與“人文關懷”中毅然決然選擇了后者。

刑鳴開始還聲并茂侃侃而談，后來語速越來越快，雖說頭腦聰明、思維清晰的人通常語速很快，但他是真的緒上來了。

他引用了一位法國著名華裔作家的詩句。

他說，他知道這兩年傳統新聞業日漸式微，時代變了。

他說，他也知道自己有能力更有義務替這個社會上的數人發聲。

一開始，包括刑鳴自己都覺得這番言論做作或者嘩眾取寵，但很快這種覺就沒有了。教室變得很安靜，大多數學生屏息聆聽，只有一個生不合時宜地格格笑出聲來，用細小的音量對同桌說，他以為他是誰啊。

虞仲夜也笑了，笑容說不上來是促狹還是不屑，但好看得要命。

其實“替社會上的數人發聲”這話并不是刑鳴說的，而是刑宏。

刑宏又是誰呢？

刑宏是刑鳴的老子。一家經濟報社的記者，為人清正不阿，行二十年，連車馬費都沒收過一錢。圈里人嫌刑宏不識時務不近人，刑鳴對自己父親的也很復雜，是既敬又怕，既也怨。然而滔天變故出現在他十四歲的時候。刑宏因賄罪與強|罪被判刑10年，服刑至第三年時死在了牛嶺監獄里。

生前只是薄有名氣的“鐵記者”，死后反倒名噪一時。

下課后學生們一擁而上，紛紛要求虞臺長簽字留念，誰都想留在明珠臺，誰都想盡可能地與臺長多套套近乎。

時間有限，虞仲夜給在前頭的幾個學生簽了名后就走了，完全沒顧上拖沓在后頭的刑鳴。當然刑鳴也不屑于表現得這麼骨而諂，他相信自己剛才的演講已經給虞仲夜留下了足夠深刻的印象。果不其然，幾天后虞仲夜的助理給刑鳴送去了一本書，正是那位法國華裔作家的詩集，而書的扉頁上留下了龍飛舞一行字。

珍惜天賦，保持悲憫。

刑鳴與虞臺長第三次見面的當天晚上就躺在了虞宅主臥的大床之上。

刑鳴赤，雙微分，跪伏在一張死寬的大床上。一陣冷調的香水氣息忽然向他近，然后他到，那個男人正用手指玩弄他的。

“年會上我喝高了，不該向陳主任手……”越級匯報是職場里最遭忌諱的事，但他在年會上掄了老陳一酒瓶，所有人都看見了，想瞞也瞞不住。

刑鳴后的虞仲夜笑了一聲，出一手指按在他的上，說，今天不談公事。

這男人嗓子里大約藏著一架管風琴，這一笑很不錯聽。刑鳴不得不承認，虞仲夜的手指也同樣與眾不同，它們修長冰冷，膩如絨，只是隨意在自己會撥幾下，他便像過電一樣輕起來。

虞仲夜似乎察覺出刑鳴的不自在，于是指尖自他兩的隙間向下，潦草又稔地過他的一雙囊，轉而又掉頭攻窄巷之中。

那手指一下就到了他的敏所在，刑鳴一個激靈，不自地夾了雙，前頭已然了。

手指又添一，虞仲夜手勢嫻，徐進徐出，反復攻占那要害。

刑鳴得更厲害了，他在自或者接友口的時候從沒這個樣子，順著鈴口滴滴答答地滲出，微黏清亮，失一般。

“想要了？”虞仲夜的聲音低沉從容，能聽出他的緒也不咸不淡。

“老師……”刑鳴已被撥得十分，用低啞的聲音喊了一聲“老師”，他的口正不控制地隨著對方的作翕、吞吐，貪婪地往里吸吮著虞仲夜的手指。

對方的反應意料之中，見火候正好，虞仲夜離手指拔出，慢慢自那嗷嗷待哺的小中推。

疼。疼得要命。刑鳴倒一口冷氣，這種覺就像正遭一柄利侵，活生生地被貫穿、被切割、被撕裂，他張得大幾乎筋，渾都在痙攣。

“老師，我沒……沒和男人做過……”

話是真的，刑鳴不是從不沾腥的男，但也確實沒和男人做過。他假模假樣地告饒，并附以兩聲綿綿的，可惜聽來不像那麼回事兒。明珠臺的“Iceprince”從不示弱低頭，他自己也覺得別扭。

“放松點。”被勒得不太舒服，虞仲夜停下作，笑說，“你得讓我看到有所值。”

刑鳴深了一口氣，努力放松，然而一口長氣還沒勻，含于的就猛地楔了進來。虞仲夜開始送，一次次將完整拔出，又一次次長驅直，頂進他炙熱的爐門深。

說不上來是極致的疼痛還是歡愉，刑鳴腰膝，意識模糊，漸漸有些跪不住了。見眼前這跟泥似的一點點癱下去，虞仲夜出自己的皮帶，戲弄似的拴在了刑鳴的脖子上，跟拴個牲口一樣。

他用皮帶將他的脈與氣管勒，將他的頭拉高至大幅度后仰，然后低頭去索求他的。

刑鳴雙目閉，在瀕臨窒息的絕境中招架虞仲夜的吻，他的舌頭如此又如此霸道，舌間唾帶著甜味。

虞仲夜一邊吻著刑鳴，一邊反扣住他的雙，往他里猛地頂撞一下。這一下似乎過腸道，一直捅進胃里。一時間壁滾燙，胃翻滾，刑鳴失識般地喊了一聲，抬手勾住虞仲夜的脖子，把自己整個子嵌進對方寬闊的膛里。

外頭已是深夜，臥室的落地玻璃窗明晃晃的，像面鏡子。刑鳴看見鏡子里一個男人正赤著一白花花的，扭曲著，虬結著，擺出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位，毫無廉恥地浪著。而鏡子里另一個男人除去偶或一兩聲低沉息，瞧著卻始終好整以暇，甚至連西裝都沒下。

賤貨。刑鳴闔上眼睛，罵了自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