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鳴在一片暴雨聲中睜開眼睛，第一反應是慶幸，虧得他不喝混酒就不會吐，想想上回被老林以洗車水槍招呼了一回，簡直不堪回首。

酒后頭疼在所難免，刑鳴把整張臉埋進放滿冷水的盥洗池，狠狠憋了一口氣。臉，打量昨晚睡覺的房間，發覺裝飾陌生，青春朝氣，不是虞仲夜的臥室。

這房間的主人看似是個鞋迷，偌大的房間偌大的鞋架，收藏的那些阿達耐克的限量版跑鞋與各種榮譽獎杯放在一起，跑鞋基本全新，榮譽獎杯五花八門。刑鳴猜測，這是虞仲夜的兒子虞艾的房間。

年不知愁滋味，滿滿寫著。

虞艾偶爾回國小住，國長大的小青年格外注重私，因此菲比只打掃不收拾，拭過的品會原封不歸于原，刑鳴隨手翻了翻留在桌上的一本相冊，古早的東西，容多是一個麗人帶著一個小男孩的合影或是這個小男孩的獨照，每一張合影都以歪歪扭扭的字跡標注著一句“我媽媽”之類的話，麗人是母親洪霓，小男孩便是兒子虞艾，可相冊里從頭到尾沒有出現父親虞仲夜的影，也對他只字未提，刑鳴敏地意識到，這對父子的或許不怎麼親近。

最后一張照片拍攝于高中畢業典禮，那個小男孩已頗年男子的廓，與一群白人男孩同框出鏡，拔英俊，毫不遜。一眼即能看出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兒，直鼻窄臉沖天發，滿面的桀驁不馴渾不吝，但憑他一雙眼睛，就不招人討厭。

虞艾五廓都更偏向母親，唯獨一雙眼睛像極了虞仲夜，曼妙深長，刑鳴不暗暗為這雙眼睛絕，那老狐貍雖品行不佳，重不重藝，其傳基因卻是無可挑剔。

忽然聽見窗外迸發一聲巨響，刑鳴放下手中相冊，走出去。

這陣子雨量暴增，別墅前的古槐因暴雨斷裂倒地，恰好擋住了前門。菲比出門采買，也來電話說困于積水一時無法回來，虞仲夜索便給放了一天假。

被耽擱的事兒還不只這一樁，原本虞臺長與王市長約了登山，這下行程全被暴雨耽擱，吩咐書另約時間。

刑鳴聽見了，一時忘記了這達權貴間的縱橫捭闔、朋比營私，還真當他們要去登山，小聲嘀咕，老年人才喜歡爬山這樣的運。

“有道理。”虞仲夜一本正經地頷首，轉臉看著刑鳴，“那就你。”

外頭天昏地暗，電閃雷鳴，兩個赤的男人被惡劣天氣困在臥室里，困在了床上。

發的抵在輕輕翕的口前，卻不急于侵，虞仲夜俯靠近刑鳴，手指著他的臉頰，強迫他仰起臉，可他不吻他的，反倒埋臉他脖子，了他因吞咽口水而蠕的結。

此刻的虞仲夜毫無疑問是獵食狀態下的雄獅。一般不輕易出擊，但一旦出擊，便令獵毫無招架之力。他叼住刑鳴的嚨，一邊以牙齒細細地切磋碾磨他的骨，一邊為他手。

咽要害失守，刑鳴束手就擒，如垂死獵般彈不得，全高度繃。他一只手死死著被單，一只手則抓住了虞仲夜的肩膀，指甲深深嵌他虬結的。他越張，便越能清楚地知虞仲夜的牙齒正微微震，自己嚨所承的咬合力也不斷加大。

脖子已經流了，咽仿佛隨時可能被撕裂。兇險萬分。

直到刑鳴之后完全癱松懈，虞仲夜才進，但沒頂弄兩下，刑鳴又死而復蘇，再次張起來。他的口收，部驟，抵抗似的鉗住了虞仲夜的腰肢。

“老師……太大——”

虞仲夜堵住刑鳴的，黏黏糊糊地與他吻，輕聲哄著，寶貝，放松。

完事以后刑鳴仍綿綿地陷在虞仲夜的懷里，低頭著氣，全無力。虞仲夜以傷臂環住刑鳴，將另一手的食指進刑鳴的里，細細描摹罷他的牙齒，又反復攪弄起他的舌。

里唾積，咽之不下，沿著虞仲夜的修長手指淌出角。口涎直流的樣子令刑鳴覺得難堪，側了側臉，又將虞仲夜手指上的唾一點點盡。

天邊突然一聲巨雷，刑鳴想起了自己的《萬馬齊喑》，急了：“我的畫！”

掙虞仲夜的懷抱便跳下了床，菲比不在，他不必赧遮掩，可以肆無忌憚地著子跑來跑去。

特意換了一只藏畫用的專屬錦盒，哪知錦盒質量不過關，竟有隙，好好的一副畫了大半。刑鳴懊惱不已。

虞仲夜也起出了臥室，看似不能理解刑鳴的沮喪，了他的頭發，又了他的臉：“了就了，一幅畫而已。”

翻篇不提這畫的價值，是那份一見鐘的心悸便前所未有，刑鳴仍垂頭喪氣：“你又不能給我再畫一幅。”

虞仲夜手抬起刑鳴的臉，淡淡道：“為什麼不能。”

書房里，刑鳴被虞仲夜臉朝下地在書桌上。

他本就極長奇翹，這麼個折著子的姿勢迫使得他腰腹下沉，屁高高抬起，后庭那點風一覽無余。口尚紅尚，于虞仲夜眼里許是秀頗可餐，于他自己，卻極不舒服。

皮帶造的傷痕還未完全褪去，背上忽紅忽白，絳皓駁，有些傷痕一直延至部與大連結的地方。虞仲夜的手掌把玩起刑鳴帶著痕的雪白瓣，將它們來去，合攏又掰開，聲音聽來不無惋惜：“下手重了。”

刑鳴面紅耳赤，無法坦然接自己的后庭被這個男人這樣注視，掙扎著打算起來。

虞仲夜以傷的右臂摁住刑鳴的頭，反以平時不常用的左手取筆運墨，說，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