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傾》第22章
對祝檸來說,江慕就是他的。很多時候祝檸只要想到這個人,就覺眼前面對的所有霾灰暗,總有一天都能迎刃而解。
祝檸曾經以為,在自己的青春期徹底結束之前——啊,也不是沒有預設過這一生,恐怕要一直平淡無味、行尸走般生活。
是江慕的出現打破了這樣的困境,隔絕了一切惡象,給了自己逃離噩夢的可能。
并非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江慕的過分依賴。若不是遇到江慕,祝檸可能永遠不會知道,原來一向厭惡社、不喜歡肢接的自己可以黏人到連他自己也難以置信的嚴重程度。
——哪怕下意識地節制,還是過分明顯的程度。
祝檸擔心這樣的自己會很快耗盡江慕的耐心和好,不止一次地明著暗著試探,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招惹江慕膩煩的底線究竟在哪里。
太張,太小心翼翼,太缺乏安全,這令江慕到有些意外,祝檸竟是在方面這麼悲觀的小孩。
江慕安般拍拍懷里的年的后背,聽著對方輕聲詢問自己:“我是不是太黏人了?你會覺得煩嗎?”
“不會。”江慕語氣堅定,聲調卻溫,“你可以對我任,可以做稚的事,可以很黏人,像這樣賴在我邊我也很喜歡,所以沒必要裝作懂事,或者怕我不喜歡就委屈自己。在我這里,你可以不用長大。”
任也可以。稚也可以。黏人也可以。不懂事也可以。不長大也可以。
相比起一直以來祝櫻對他的殷切期盼:要懂事、要、要快些長大,江慕這些說法,在別人聽來,恐怕只會覺得這簡直就是某個胡作非為的大人毫無常識的廢話。
畢竟每個大人都在告誡孩子,變得懂事才是正常人的必經之路。
——但祝檸本就不想長大。
祝檸難以置信地看著江慕,直到視線開始模糊,便立刻把臉埋到江慕前,含糊不清地說了句話:“你好煩啊。”
江慕笑起來,“我怎麼了?”
“你人也太練了吧。”祝檸的臉輕輕地蹭了蹭,懶洋洋地抬眼看向江慕,“我覺得我真的完蛋了,我更喜歡你了。”
江慕低頭與懷里看起來像是狐貍又像是貓的年對視,忍不住親了親他微微發紅的眼角,問道:“那我離開的這些天,你自己能乖乖的嗎?”
江慕要陪楊哥去一趟S市,祝檸只聽說江慕與楊哥此次項目的合作商有點,所以一起過去幾天,中旬祝檸考完期末考的時候他們差不多就回來了。談什麼項目祝檸不是很好奇,祝檸好奇的是江慕的友圈竟然這麼廣,“你怎麼還認識S市的房地產公司老總啊?”
“準確來說算不上是我認識的,”江慕解釋道,“是對方和我家里有生意往來,跟我哥還不錯。”
“所以其實你不只是咖啡店的老板,還是個家里很有錢的富二代嗎?”祝檸眨著眼睛問。
江慕笑著/著祝檸的耳垂,“應該是吧。是住得起你家那種別墅小區的經濟狀態。”
“噢。”祝檸點點頭,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江慕干燥溫暖的左手。
“現在到你回答了,我不在的時候,你能乖乖的嗎?”
“不知道,”祝檸出糾結的表,見江慕正探究地看著自己,很快又舒展開眉頭淺笑起來,小聲道,“但是你親我一下,可能就會乖了。”
祝檸每次提出想要親親抱抱的要求時,看起來總是狡黠又害,可得讓人想把他藏起來。江慕輕笑一聲,然后著他的下溫地吻了一下紅潤的。
懷里的人果不其然又臉紅了。
像只出了爪子,最后又不敢撓人的貓。
江慕當天晚上就和楊哥離開了J市,祝檸不停耍賴也沒有得到“幫江慕看家”的應允,他垂頭喪氣地在小區門口跟即將趕往機場的江慕道別,江慕輕啄了下祝檸的,答應他每天都會發訊息,實在想念的話,可以視頻聊天。
即便每天事無巨細地互發訊息,并且準時在晚上十點半視頻聊天,祝檸還是覺得非常非常想念江慕。
每天的聊天幾乎都是以祝檸一句“你什麼時候回來”作為開頭。
可惜楊哥這次談的項目似乎很有難度,好幾天過去了,江慕還是不能確定回來的日期。祝檸數著日子,眼看著就快期末了,江慕再不回來,自己恐怕都要沒了考試的心。
不知不覺到了期末考試的最后一天,下午考完最后一科,祝檸提前半小時了卷,面無表地離開考場。
在校道上走了一半的路程,祝檸忽然想起來要給陸茶和陳橙橙發個信息,在三人群里說明自己先走之后,祝檸切回了與江慕的聊天界面,今早給他發的微信還沒得到回復,祝檸默不作聲地難過了一小會兒,把屏幕暗下來的手機放回大的口袋。
最近愈發不想回家。祝櫻仿佛是想認真了,這段時間祝檸經常到祝櫻和那個做蘇刻的年輕男人,見的時間倒是不規律,但是在家里目睹那兩位總是旁若無人的親姿態,祝檸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祝檸輕嘆一聲,一時想不起要去哪里解決這學期最后一個上學日的晚餐,又想到自己宛若無家可歸的流浪貓,而且還連續好多天見不到男朋友了,簡直心疼得想抱抱孤獨無助的自己。
沒想到一出校門就看到了快半個月不見但依舊英俊帥氣的男朋友。
江慕半倚著白的車,淺灰的長風被風吹得輕輕飄起弧度,淺淡的在與穿寬松的黑大的年四目相對時緩緩上翹,出溫的笑意。
祝檸止步在校門口,一臉的難以置信,眼見著江慕一步一步地走近,祝檸忍不住眨了眨由于睜大而微酸的眼睛,再次抬起眼,便清清楚楚地看見江慕站立在自己面前。
祝檸吃驚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微微張開,江慕見他一副呆呆愣愣的表,輕笑著拉過他微涼的手揣進自己的風口袋,由于像祝檸一樣提前卷的學生很,江慕也毫不擔心會被別人看到自己與祝檸牽手的親模樣。
事實上他也不在意這些事,唯一擔心的是“被別人看見”這件事會對祝檸造困擾。
祝檸乖順地由他牽著,直至坐上副駕駛還未從驚詫中離,江慕為他系好安全帶,低沉又溫的嗓音在狹小的車廂里很顯磁,“早上還說很想我,見到面了倒是一語不發,是在欺騙我的嗎,壞孩子?”
確切地聽到了江慕的聲音,祝檸才終于回過神來,他又急又慌地說了好幾遍“不是”,稍作冷靜之后又道:“我還以為做夢呢,我太想你了。而且……我沒想到你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哪種事?”江慕問。
“就……”祝檸頓了頓,思索了一會兒才拼湊出比較準確的句子,“類似于制造驚喜?”
江慕面輕松地開著車,聞言微微一笑,“我以為你會喜歡。”
“我喜歡的。”祝檸連忙答復,像是擔心江慕不信,還重復了一遍,說完又紅了耳,音量也愈來愈小,“你做什麼,我都喜歡的。”
江慕輕輕皺眉,故意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你喜歡的就局限于我做的事?那我這個人……”
“也喜歡的!”祝檸立即理解了江慕話里的深意,紅著臉搶答道,“最喜歡你。”
江慕終于愉悅地笑了,趁著等紅燈的空檔和赧的祝檸接了一個溫潤的吻,祝檸的舌上還有吃了糖留下的甜味,江慕意猶未盡地了祝檸紅潤的下,啞著聲音夸了他一句。
“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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