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風塵仆仆趕到梵華，下車后夜風一吹，他挽一下袖口。與李耀約好的時間是九點，他抬眼看手表，好在沒遲到。

年輕的alpha站在大堂門口，出于禮貌和多年友象征的等待對方，這個點來往人最多，不經過的o沖他拋眼，程景大部分選擇無視，實在有些骨執著的眼神盯著不放，他只好沖那o報以溫一笑，端正且疏離，看的o們小臉一紅，在旁邊不舍得離開。

李耀一幫人走過來，就看見一個alpha站在門口被好幾個o圍著的場景，猛然大笑：“程好風流啊！”

程景走過去說：“還不是因為等你。”

李耀一臉驚恐：“我好榮幸。”

幾人剛走進梵華，大堂的經理迎著走上來，“程，李。”后面跟著幾個人，都是前邊人份來的，經理點頭一笑算作招呼。

“有誰先到了？”李耀問。

“吳林他們都到了。”

“哦……”李耀訕訕閉口，看了眼程景。對方面上風輕云淡，李耀被這假象迷，松松吐出口氣。

直到走進包廂門口，程景開口：“這次的聚會是你安排的？”

“不不不，”李耀一驚，忙撇開關系，“方二吳他們安排的，他們和我們幾個關系都好，可能就都邀請了……”

程景沒說話，后面的人都默默豎起耳朵聽他回答。好一會兒，李耀停在門口忍不住說：“要是知道林會來，我不會上你的。”

程景拍拍他的肩，推開門說：“算了。”

林潛對程景的惡意來的無緣無故莫名其妙，如果非要歸結為一類，李姑且認為是alpha與alpha之間天生不對盤，或許他倆信息素不合？李耀的理論基礎告訴他如此，實際經歷告訴他alpha之間也可以 玩 的很好。

就林潛咬著程景不放的那勁兒，李一度以為林對他好哥們有意思。雙A沒什麼好嗑的，嗑多了總有一天會嗑到自己頭上。

幾人進來那一刻，包廂的視線刷投過來，程景看見林潛欠打地笑了。

“程也會來這里啊。”林潛語氣如多年好友，吐出來的句子如多年勁仇，臉上笑呵呵。

“來長長見識。”程景客氣回道。

林聽懂他的話，笑出聲，“好啊，正好，今晚幾個人。”

變著法子罵他們這些爺過紙醉金迷的生活，那干脆一起唄。

方二拉著他倆，走到沙發旁又默默隔開兩人：“坐下說坐下說，喝酒啊，別顧著聊嘛。”

李耀挨在程旁邊，悄悄著他說：“林這人就這樣，你別理他。聚會里好歹都是二代圈子里的人，多認識幾個沒壞。”

程景順手拿起矮桌上的玻璃杯，慢慢倒酒，他說：“否則我也不會來。”

“喝酒增進！”吳舉起杯子高喝，一副半醉的模樣，“圈子里不常聚，大家都來也難得。”

在座不敢不給面子，也不故意掃興，都舉起酒杯相，吳興致來了，按下服務鈴，“幾個人助興，大家沒意見吧？”

氣氛一下子被推到高，來的爺都是alpha和beta，誰還沒幾個需求樂子了？

程景挑挑眉，低聲音問李耀：“李，不怕被你爸知道？”

“你不說我不說，不就沒什麼事了，”李耀作勢要去掐他，“別一副小屁孩口吻說我，多大人了！”

程景哈哈笑拍開他的手：“你自己也不敢留下來過夜。”

“……”

“你呢？”李耀突然反問。程景家教嚴，本也自律，出國留學兩年，一個洋o沒泡過，不知道出國去都干些什麼。

“這位單二十二年的alpha，對于今晚的活你有什麼想法嗎？”李耀一本正經，眉眼都是八卦之。

“看心。”程景放下酒杯，坐直了子。

Sydney托著下看何羨，盯得何羨渾發，熬過幾分鐘，Sydney終于敞開尊口，對旁邊一位男子說：“給他加個眼線。”

何羨：“……”

何羨穿著薄得跟紙似的白襯衫，腹背總有風吹過涼颼颼的覺。梵華看起來富麗堂皇，給員工穿的服這麼薄，何羨想起之前在小酒吧門口見過一個人指著另一個alpha破口大罵的話：“你這個虛有其表的狗！！！”

何羨閉著眼睛，眼瞼涼涼一筆落下，惹得他睫輕。化妝師下手穩穩當當，心中卻在想，好敏。

輕輕一就，花兒似的。他一個o都心，更何況那些征服旺盛的alpha。

何羨睜開眼睛，就看見Sydney滿意的笑了，化妝師挪了挪何羨的臉說：“年輕就是好，加個眼線就足夠了，連底妝都不用上。”

Sydney往他口上掛一個小鐵牌，周圍刻雕花，中間兩個花英文‘CC’，接著又往鐵片左邊上藍熒紙，“跟我來。”

“藍熒表示初次，明碼標價，如果你有本事也可以多拿到，提更高，你的工資全憑自己。等會跟著其他人一起進去，他們做什麼你照著做。你們人數，我不希有被落下我接回去的。”Sydney轉看他，“聽明白了嗎。”

何羨收回神游的視線，聲音不大不小，“嗯。”

“很好，”Sydney對他笑笑，轉過去朝前走，“我對你的模樣很有信心，但作為你的負責人，我還是提示你一——有些人喜歡玩刺激的，bdsm知道嗎？如果你接不了，可以稍躲這三位公子哥，其他人會上的。”他把手機屏幕調出來，給何羨看三位爺的照片。

何羨看著屏幕上道貌凜然的人，心里詫異，他沒想到Sydney會特意提醒他，忍不住：“謝謝。”

Sydney笑說：“不必客氣。你們雖然是自愿來的，但我還是有責任照顧你們的心理況。如果真的出什麼事，你們干不下去，我也一樣。”

何羨點點頭，還是說：“我明白了，我……恐怕要避開，謝謝你。”

何羨默默跟在一排人后，前面的人剛進去一哄而散，若無骨往別人上，摟著新歡或舊，何羨視野豁然開朗，看清楚整個包廂。他到若有若無的視線飄忽過來，因為他沒有其他人主，也沒有人上前找他。

包廂昏暗，何羨前的小鐵牌散發著暗沉的藍熒，可能是料快過期了，何羨嘆口氣，起眼皮向偏角落里的卡座，酒紅的皮沙發上坐著年輕的男人，室為數不多的燈照亮他的側臉，下頜線轉角鋒利，眼眶深邃眉宇清雋，手指握著玻璃酒杯，有一搭沒一搭品酒。

何羨眼里亮了亮，不遠的男人像與這里的混沌喧鬧隔絕開來，連帶著卡座周圍都很安靜。他看見卡做前的矮桌上擺滿一盤盤切塊的水果無人問津，眼里騰得燃起心的火，不聲得挪過去。

他坐在卡座一端，離沙發上端坐的的男人最遠，眼里直盯著盤里的水果，默默從旁邊拿起一個叉子，假裝毫不在意往里塞。

程景手腕彎曲握著酒杯，拿在手里晃了晃，看向旁邊坐著的omega，頭發蓬松，幾縷劉海垂在額間，長得要遮住眼睛，剛坐下的時候像個一不的易碎的瓷娃娃，結果下一秒就拿起水果叉猛吃，眼前畫一般的景象一寸寸被打碎，程景忍不住彎彎角。

他沒多看沉迷在水果盤里的omega，回過頭悠閑的靠在椅背上，聽周圍喧鬧的聲音，皺眉閉眼。

視野一片黑，忽然一清冽的香氣鉆進程景的鼻子里，味道越來越濃，在他睜眼的同時，旁邊的沙發沉下去一片，目是一塊懸空飛在眼前的草莓。

“哥哥，吃草莓嗎？”耳畔傳來一聲含笑的問話，語氣極其不自然，聽起來有些瘆人。程景側目看見o笑得勉強，手還舉著草莓想往他里塞。

程景剛想說點什麼，一道聲音搶先：“有你這麼喂的嗎？”

林挑眉看著，手里摟個涼快可的小生，語氣挪掖得很。他旁邊孩的屁，拍著往前推，“你去喂程。”

程景迅速手走何羨手里的叉子，另一只手摟著他的腰往自己上帶，“林，人你自己留著吧，我就喜歡懷里這個。”

何羨被他一扯，重心不穩，整個人都在alpha上，手指無安放，只好放在alpha前，臉上微微熱起來。他還不忘回頭沖林低聲“嗯”一句。

林面有些沉，剛才他懷里還摟著伴喝酒跳舞，就注意到不遠坐著的年。白白凈凈的男生坐在那一個勁兒猛吃，毫無形象可言，他注意到他前的藍標識，熒很暗淡，他頓時來了興致，無論是年的面容還是薄衫下的姿都出青與，遠遠看就像欺負他，哭他。

結果沒想到他走近之后，o就像躲他似的往程景旁邊湊，林怒火中燒，強心中蠢蠢的施，想這把人弄過來。

他沒想到o朝程邊上湊，程真的會搭理o，他料定程不敢來真的，等耗到人一走，照樣能把o帶樓上去。

梵華十層以上都是可住酒店。

林掩去心思，假笑：“程能看上什麼人真是難得啊。不過程知道該怎麼玩嗎？”

程景抬眼看他：“不勞你費心。”

何羨察覺氣氛不對，他能察覺到周圍怪異就很不錯了，他半個子趴在alpha口前，低頭就能看到alpha另一只手上舉著的叉子，和上面的草莓。何羨等了好久也不見兩人說完話，顧不上火味十足的氣場，慢慢俯下張口一叼。

程景手上一輕，看見o吃的模樣，心瞬間好了不，他重新叉了一塊水果喂給何羨，何羨毫不客氣接。

o清幽的信息素環繞在程景周圍，有包裹他的趨勢，香氣與四周氛圍不符，也與懷中鼓著腮幫子面無表的小朋友不符，他聞著很舒心。

程景o的后頸，o的腺私程度幾乎與生腔是同等程度，何羨打了個哆嗦。Alpha靠在他耳邊，曖昧的氣息吐在他的耳后和頸側，一陣麻爬上來。他沉著嗓子說：“信息素收一收。”

何羨手忙腳推開alpha，又舍不得推開alpha放在頸后的手，昨兩天打完藥后，腺一直時痛時不舒服，alpha的他渾舒暢，甚至忍不住想哼兩聲。他低頭嗅自己上的味道，很淡很淡的花香，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信息素散發出來，收半天也收不回去，只好如實相告：“我不太會……”

程景手指松開他的后頸，問他：“你前這藍的是什麼，其他人都沒有？”

何羨留似的低頭看alpha微曲的手指，慢吞吞的說：“是表示新人。”

“新人？”程景鼻尖都是花香，他挑起o的下，指腹劃過微抿的瓣，說的話直白骨，“跟人睡過嗎？”

何羨搖搖頭，心跳有些快。“我昨天才來。”他想了想，又補充說，“今天是第一次陪酒。”

程景聞言直接笑出聲，何羨挨得近，alpha愉悅的笑聲砸在他耳上。程景樂得看著眼前的o，語氣像是逗小孩：“你一個人擱這兒吃水果也陪酒？”

“那我給你倒酒。”

何羨同他說話的時候，半點沒有mb該有的語氣和姿態，兩人一問一答像是朋友聊天，除了說的話與坐姿不太像。程景直指矮幾上的威士忌，手拍拍他的背：“去，倒兩杯陪我喝。”

何羨挑出兩只老式酒杯，拿啟瓶開酒，倒上半杯后從下方冰桶里夾幾塊冰塊放進去，端給程景。

程看o行云流水的練手法，訝然道：“練？”

“以前在酒吧……洗過碗。”

聞此耿直的言語，程景眼角眉梢染上笑意，“嗯知道了，小朋友還洗過碗，很厲害。”

“程，我快年了。”

O第一次這樣他，聲音冷甜帶磁，他們說話間沒有高低貴賤的明顯界線，何羨不笑不討好，但莫名有種吸引力，想讓程景今晚留下。

——也不是不可以。程景一閃而過這個念頭，腦海里忘不掉o的信息素。

幾杯酒喝下去，何羨有些暈。程景拉過o湊在他耳邊輕語幾句，何羨愣愣地看著他，鬼使神差點點頭。

程景站起去找李承耀：“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

“……你說什麼？喂！”李承耀喝著酒，整個人正上頭，他還沒聽清程景說的話，就看見程景拉著一個男生走了。

他沒看錯吧？李耀眨眨眼，睜眼看見門口兩個背影，沉默了。

程景帶著何羨一路走向電梯，服務員站在電梯口按好樓層，電梯，程景問他：“什麼？”

“嗯？”何羨反應兩秒，湊近alpha的臉說，“何羨，羨慕的羨。”

程景盯著o微紅的臉頰，順勢上去，手比頸后的要有彈。他把今晚的放縱歸結于面前這個初來乍到的o收都收不住的信息素，滿電梯的香味，恰好他聞得喜歡。

下一章可以寫到我想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