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機的時候，程景打開話題：“你和邱總，是在玩還是？”

“誰知道，”李承耀無所謂道，“管他想當炮友還是談，老子都無所謂了。”

“照你這話說，就是談也行？”

“隨便隨便。”

“那你就是想談了。”

“放屁，老子都說隨便了，沒什麼想不想的。”

程景看著車流，突然笑一聲，“你說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喜歡我？”

“我靠，別別別，你個直A，我可不了，只有omega會喜歡你這種alpha，我們alpha一般不喜歡。”

“……”程景嫌棄的看他一眼，“為什麼自打你暴向后，我們連正常通都做不到了？”

程景進了門，客廳一片漆黑，他沒開燈，黑走向臥室，臥室里留了一盞暖淡的床頭燈，床上鼓起一個被子包裹的小小的山包。

程景眼底有些笑意，他手攬住鼓起來的包子，看見何羨整張臉都埋在被窩里，悶得臉都紅撲撲的。

程景給他把被子拉開一點，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角。何羨了，迷瞪噔睜開眼睛，有些迷茫：“……程？”

程景給他攏好被子，輕輕“嗯”了一聲：“睡吧，我去洗漱。”

何羨：“好。”

等程景洗完澡，隨手搭了件浴巾出來，看見他的小omega端端正正盤坐在床上，手里還拿著手機在玩。

程景曲起撐在床沿，剛準備坐上去，何羨就甩手扔了手機抱住他的腰。

“怎麼了？”程景他的頭發問。

何羨把臉著alpha結實的腹上，張了張口言又止，好一會兒才說：“程……我可能……要來第一次發期了。”

“……什麼時候？”

“不知道……就這一兩個月吧。”何羨抬起頭看他，“我要回去打抑制劑嗎？”

“Sydney問你的嗎？”

“嗯，Sydney說那邊有專門的藥抑制。”

何羨半天沒聽到程景的回答，他就著抱住程景腰的姿勢，用下了程景：“程，我要去打麼。”

程景說：“不用。”

“不打抑制劑，容易標記上……”

“嗯，”程景彎下子，“都可以。”

“這樣不太好。”何羨眼底有期盼和將疑。

程景把頭埋在他頸間，輕輕印上omega的腺。

何羨渾一僵，手指不由自主攥了被單。

“為什麼？”

“……”

“換個問法，”程景抬起子看他，“你想不想？”

“你想嗎？”

他們相一年，吃飯睡覺都是一起的，本該相互了解彼此，而此刻程景卻不太確定了，他雖然有信心，但難免有些張。

何羨說：“想。”

不想omega擔心，程景到最后也沒說什麼，不確定因素太多，有梵華也有家里那邊，一步步慢慢來。

半月后。

程景坐在玻璃桌前，白襯牛仔，了幾分平常冷冽的氣場，清爽又干凈，長曲起踩在高腳凳側邊，修長的十指不停地擺弄桌子上裝彩的試管。

桌子上擺滿一排排的試管，他一支支打開活塞聞，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

邱旻坐在不遠的沙發上，端起面前的咖啡準備喝，鼻尖猛然飄來幾陣混合的花香，他皺了皺眉，不聲地放下杯子，說：“程對待小人還上心。”

程景心無旁騖地換了支試管，“他不是人，是人。”

邱旻沒有多大驚訝，只是挑眉說：“倒也是。”

他見程景又開始一支一支試管聞過去，有些無奈：“不然你形容一下他的信息素什麼味道？我幫你挑些接近的出來。”

程景毫不猶豫婉拒他的幫助：“不了，我自己來就好。”

過一會兒，他又補充說：“這是對我家omega的保護，希你理解。”

邱旻贊同道：“嗯，對。”

他若有所思，要是李承耀那臭小子也敢把信息素放，還被別人聞到，他也會打斷他的。

程景反問：“你和李都還順利吧？”

邱旻：“……就那樣吧。”

“吵架了？”

“吵了幾次。”

程景低聲說：“我與他認識很多年，知道他什麼子。你該多顧著他，他比較不服管，除了他爸，我沒見他怕過誰。”

他又補充說：“也沒見他對誰這麼上心過。”

邱旻不說話了。

他喝了口面前的咖啡，走到程景面前坐下，“那我應該像你學學。”

程景低笑一聲：“學算不上，我也是別人的師。”

說完，他打開一管淡藍明，一凜冽幽邃的香氣襲來，沁肺腑，他心底都了，眼眸是藏不住的喜悅。

程景：“是這個。”

邱旻：“什麼？”

程景握著試管，仔細辨認上面的標號，“0517……是什麼香？”

“0517是曇花油。”

“我一直覺得是花香，”程景笑了，“居然是曇花啊。”

何羨平時不常散發信息素，在床上的時候才會濃郁些，程景能聞出來是花香，不知道是什麼花，于是來邱旻實驗室這里運氣。

邱旻經營的公司旗下有一家香水品牌，他向人借來實驗室提取的所有花香油，聞了一上午，覺自己鼻子都麻了，總算找到相似的味道。

“很特別。”邱旻夸贊一句，又問他，“你是什麼信息素？”

程景將試管收拾好，答道：“琥珀。”

“琥珀？”邱旻心底驚訝，半晌才說，“原來是因為這個你才想到做香水的嗎？”

程景“嗯”一聲。

琥珀味的信息素，是盛夏里樹脂燃燒的松香味，是森林里麋鹿奔跑時踏過的青草味，恣意張揚又低調奢華，沒有過的人永遠也想象不出，而聞過的人終生難忘。

程景的信息素像森林，清新，恬靜，又神，可以容納生靈萬。

這是一種很特別的頂級信息素。

琥珀融各種花香油，可以制各種香水。

這種信息素有個缺點。

簡而言之就是不專一，沒辦法忠于對方。AO之間信息素的吸引是刻在骨子里的，普通AO之間完全標記后，更加相互吸引，以至于容不下別人。

但是琥珀這類信息素不會，或許會在對omega完全標記之后，仍對其他omega產生心的覺，尤其是當對方的信息素也是花香一類。

之前測出信息素時醫生跟他說過這些，那時不以為意，但后來某天突然想起，找了研究信息素的朋友問，朋友說問題不大，找到匹配度高的omega會好很多。

邱旻將事代給助理，對程景許諾說一個月后可以出品，程景客氣地請對方吃頓飯，并把李承耀能賣的舊時丑聞賣了個遍，邱旻才高高興興放他離開。

于是在程景開車回家的路上，他接到李怒氣沖沖的電話。李承耀幾乎一口牙都給咬碎：“程景，你在邱旻面前說了什麼？為什麼連我小學掀孩子子的事他都知道？我跟你說過多遍！我沒掀！都說了是風吹的，風吹的你聽不懂嗎？”

程景把藍牙耳機拿遠了些，淡淡說：“我看到了。”

“放屁，你是看到我親手掀了還是看到那孩了？”

程景毫不客氣，“我沒看到，你應該是看到了。”

“……我跟你講不明白道理，你給我等著。”

程景沒理他，抬手掛了電話，把車停在公寓樓下。

那頭的李承耀聽見電話里傳來的忙音，一臉不可置信，“怎麼還先掛我電話，不應該是我來甩臉掛電話嗎……”

屋里響起手機鈴聲的時候，何羨還在睡覺，最近他睡得越來越多，無論昨晚幾點睡，第二天準能睡到日上三更，他迷迷糊糊出手夠床頭柜上的手機，手指一不小心到了掛斷鍵，突兀的鈴聲戛然而止。

何羨可能是沒睡醒，鈴聲一停，松了口氣，繼續睡。

直到房門被打開，被子被扯開，何羨被迫出睡的頭發和被刺得皺的小臉，程景親他的眉心，“起床了，我們去吃飯。”

何羨被程景拖出被子，整個人被抱起來去到洗漱臺前，程景把他放到臺池上說：“還沒睡醒？那我松手了，你自己坐穩。”

何羨晃兩條從松垮的睡里延出來的小，一下子纏住程景的腰，整個人上去，語氣不自覺下來，說出來的話卻義憤填膺：“臨近發期的omega有嗜睡，焦躁的特點，脾氣不好，你就不能多讓我睡會兒嗎？”

“知道的還多，你從哪看的？”

“書里，”何羨說，“我看書上說，睡得多也很正常”

“可是寶貝，”程景邊圈著他，邊牙膏，“已經中午了。”

“中午怎麼了，”何羨延遲的起床氣終于在這一刻發生小小的發，他勾腳踢程景的大，又覺得邦邦硌著腳踝，“午睡不行嗎？”

程景沒回答他，反而問：“早上讓你吃了早餐再繼續睡，早餐吃了嗎？”

何羨頓時心虛，抬眼天花板，沉默不語。

程景無奈笑笑：“張。”

何羨乖乖張開，胳膊掛在程景腰間，等著程景給他刷牙。

鬧騰了半天，總算出門。

何羨坐在副駕駛，一直盯著手機，手指摳安全帶，慢吞吞地說：“Sydney讓我下個月去他那里一趟，說是拿一些抑制劑。”

程景手指敲在方向盤邊緣，一會兒又手何羨的頭發，“不用，回頭我跟他說。你以后都不用回去了。”

何羨還是有些空虛，像是心里填不滿似的，像是被蒙著眼睛走路，總怕下一腳就是樓梯。但他還是輕輕“嗯”一聲。

昨天忘記了，我真是……那今天求小黃燈叭我二更！下面那個！（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