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院師生記事簿》第四十七章 (5)
“這個林靜漾寫了篇不錯的論文,我讓他投稿到核心期刊了。這個林靜漾學習很刻苦,每天都往圖書館跑……”
顧柏時打斷他:“他為什麼要給你送禮?”
陸夕寒會錯了意,“是啊,我也好奇的很,他應該給顧教授送啊。”
顧柏時沒發現他語氣里的一不虞,依舊皺眉看著那盆多,目似要在花瓣上燒出個。
為什麼偏偏送多?這可是顧柏時的一塊心病。
當年陸夕寒送他的若綠即使被他當做兒一般照顧,最后還是免不了死掉的結局。陸夕寒還為若綠留下了眼淚,心疼的顧柏時第二天買了幾十盆若綠擺在臺上,蕭何看了以為他要轉行搞多批發了。
若綠是陸夕寒送給顧柏時的第一份禮,是他心里最遙遠最不可侵犯的存在。而現在有一個學生給陸夕寒同樣送了多,讓他突然有一種時錯位的覺,他的學生也有了學生,那學生似乎還慕他的學生,這怎麼行?
“這盆多給我吧,我來養。” 顧柏時自作主張的將冬人放在了自己辦公桌上。
陸夕寒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左手無名指,“顧老師就這麼喜歡養多?”
顧柏時點點頭,“確實長的很可。”
陸夕寒輕哼一聲,“顧校長還背不背我了?”
怎麼不背?顧柏時將陸夕寒抱到辦公桌上坐好,自己背過微微彎下腰,陸夕寒抱住他的脖子,被顧柏時穩穩的托住了雙。
顧柏時背著陸夕寒在辦公室里轉圈,他們不能再像七年前一樣在鑒靈山上旁若無人的背著走了。
“顧老師,我心臟疼。” 陸夕寒突然在他耳邊輕聲道。
顧柏時愣了愣,笑起來,他緩聲道:“以后不能劇烈運。”
七年前陸夕寒只輕輕嗯了一聲,但七年后陸夕寒卻輕笑道:“可你不是喜歡和我做一些劇烈運嗎?”
顧柏時老臉一紅,輕咳道:“學會控制緒,不能過于激。”
“這個很難。”
“嗯?”
“人怎麼可能沒有激的時候呢?”七年前陸夕寒埋藏在心里的后半句話現在卻可以直接說出來,“比如我看見你的時候。”
盡管已經在一起七年,每每看到顧柏時,陸夕寒心里依然會有最初的那一份悸,如二月破冰的第一聲脆響,接著三月駝云初聚,四月裂帛聲起。
然后是五月袷、六月蓮燦、七月蘭槳,而八月,他們喜結連理,一直走到了今天。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下班后顧大攝影師又出了自己的名貴相機,給陸夕寒在梨花從中照了不照片。
那一年梨花如雪,陸夕寒將取景框對準了顧柏時,從此心中留下畫中人的回首一笑,而畫中人卻在等另一個人,那一天沒有為顧柏時的畫中人,是陸夕寒最憾的事。即使后來照了那麼多照片,也沒有辦法抹平。
兩人朝家里走去,一起去超市買菜,一起在廚房做飯,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似乎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直到晚上陸夕寒突然接到林靜漾的電話。
“陸老師,快救救我……”
陸夕寒一聽就從顧柏時懷中站了起來,“怎麼了?” 他以為林靜漾遭遇了什麼不測。
“我被人舉報了……還被一個校報道了。”
陸夕寒問了許久才弄清楚,原來林靜漾去年作為某校組織的領頭人,有償接了某研究院的調研任務,要求收集并整理針對留守兒的調查問卷。而林靜漾管理的那群學生為了懶省事,竟是把問卷發給了文華大學的學生幫忙填。
某校曝了這件事,現在已經小范圍的傳播開來,矛頭直指林靜漾及他所管理的組織。
“陸老師,你能不能先不要告訴顧老師?我怕他知道后會……”
陸夕寒心知他怕顧柏時知道后不再收他為博士,甚至下分。他看了眼坐在一旁沙發上側耳傾聽的顧柏時,輕聲道:“恐怕顧老師已經知道了。”
林靜漾沉默了。陸夕寒安道:“雖然你是主要責任人,但你的本意不是去造假,這件事我想學校也會調查清楚,你先不要太難過。”
林靜漾突然道:“陸老師,你真好。”
陸夕寒愣了愣,還沒回答,手機就被一旁的顧柏時奪了去。
“林靜漾,明天到我辦公室來一趟,詳細匯報這件事。”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陸夕寒覺得顧柏時語氣未免太過于不留面,“我想他也不是故意的。”
顧柏時皺眉道:“他作為負責人,拿了研究所的報酬,卻沒有做好工作,即使不是故意的,也有莫大的責任。”
陸夕寒知道顧柏時是一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好歹也是你的學生,又這樣優秀,你可以適當寬容一點,多給一點機會。”
“我知道是我的學生,我知道怎麼理,你為什麼這麼關心?” 顧柏時語氣不太好。
陸夕寒不知道他又在生什麼氣,心下頓時有些不快,“是,他是您顧教授的學生,跟我沒關系,我知道了。”
“我自己會理好這件事。”
顧柏時也很不快,他想起辦公室里那盆冬人,其實他在陸夕寒不注意的時候,發現了那盆冬人的,該陶盆的底部赫然刻著八個字:
“夕寒為冬,人是你”
當時顧柏時氣的差點把那東西砸在地上,克制好久才作罷。
而現在陸夕寒居然為了那心比天高的學生說話,真可謂火上澆油。
陸夕寒卻想著顧柏時居然為了一個學生兇他,難道他的學生他就不能關心了?一個學生都要和他分個彼此,以后不還得分的更清?
兩人各懷心事的洗澡上了床,顧柏時習慣的將陸夕寒抱進懷里,他反復想著明天一定要把冬人扔掉。
陸夕寒被他抱著,也想著明天還是去看看驚慌失措的林靜漾,盡管顧柏時一副不準他的樣子。
這一夜顧柏時做了很多夢,他突然回到了七年前,當時他剛從國回來,把家里才收拾好,聽到樓道里的吵嚷聲,便打開門出去看。
看到的正是滿頭雪水的陸夕寒,那時的陸夕寒臉還有些稚,十分可憐的被鄰居訓斥著,聞聲看了眼他,清澈的雙眼如冬日寒雪。
顧柏時不由自主的走過去,將他護在后,對那鄰居道:“只是一點小事,何必為難一個孩子呢?”
鄰居態度恭敬起來,說了些客套話。
顧柏時沒理他,徑自牽起陸夕寒的手,把他帶進了自己家里。
他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拿了一塊巾親自給他掉頭發上的雪水。
陸夕寒有些不自在的看著他,似乎在不解這個陌生人為何要對自己這樣好。顧柏時這才反應過來,這時的陸夕寒本就不認識他,他只好道:
“我是你的老師。”
陸夕寒瞬間睜大了眼睛,“可是我不認識您呀。”
“很快,你就會在課堂上看到我,你會是我最驕傲的學生,我會是你一輩子的老師。”
我不僅是你的老師,還會是你的人,一生你護你,不讓你一點委屈。
陸夕寒笑了起來,出一對小巧的虎牙,“那我期待和您的相遇。”
顧柏時剛想說什麼,時空突然扭轉,陸夕寒茫然的站在原地看著他消失,他想抓住陸夕寒,卻轉眼又到了另一個地方。
滿山的梨花開至荼蘼,他站在一株梨樹下,手里拿著一本書。
“顧老師!”
他猛然回頭看去,陸夕寒正拿著相機拍他,他微微出笑意,陸夕寒按下快門,定格了那一瞬。
然而單反很快黑了屏,顧柏時安他:“沒事,以后用我的相機。”
陸夕寒詫異的看著他,這時嚴筱拿著相機走了過來,喊了聲柏時。
顧柏時看到了陸夕寒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他對嚴筱道:“抱歉,以后再給你拍,今天我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將嚴筱手里的相機拿過來,給一臉懵的陸夕寒拍了一張照片,又蹲下對陸夕寒道:“上來,我帶你去醫院。”
陸夕寒懵懵懂懂的爬上了他的背,嚴筱一臉驚詫的看著他倆。
顧柏時背著陸夕寒朝山下走去,陸夕寒乖乖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的發掃過他的脖子。
“顧老師怎麼知道我腳傷了?”
“你的什麼我都知道。”
陸夕寒有些納悶,顧柏時變得好奇怪,他只好問道:“比如您還知道什麼呢?”
“我知道,你喜歡我。”
陸夕寒突然抓了他的肩膀,輕輕掙扎了下。
顧柏時接著道:“請你一定要耐心的等我,等我漸漸發現自己也喜歡你。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可能要辛苦你一點,但你要相信,我對你的喜歡不比你。”
陸夕寒沉默了很久,輕聲道:“好,我會一直努力喜歡老師的。”
顧柏時剛想說什麼,背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他又來到了另一個時空。
鏡心湖畔,荷香浮,他正在向涼亭走去,天際陡然綻開一朵朵煙花,絢爛的彩照亮沉沉夜幕。
他停下腳步,看到假山后若若現的人影,徑直朝那里走去。
陸夕寒詫異的看著他,下一秒就被他擁懷抱。
他們在盛大的煙花下接吻,一切喧囂在他們旁靜靜淌過,自覺的留給他們一方寂靜天地。
陸夕寒迷茫的看著他,長長的睫輕輕。
顧柏時將手里的玫瑰花塞到他手里,在他耳邊道:“謝謝你喜歡我這麼久,現在開始,換做我喜歡你。”
陸夕寒說了句什麼,但被煙花的聲音遮住。
“你說什麼?” 顧柏時大聲問道。
陸夕寒了,卻在下一秒陡然消失,顧柏時懷中落了個空,瞬間斗轉星移,他茫然的看著四周,并不是記憶里的場景。
“顧校長,今天還去掃墓嗎?” 一個陌生的人問他。
“掃誰的墓?”
“您人的墓,每個月的今天您都會去。”陌生人面無表的說道,指了指遠,那里突然出現一個石碑,上面刻著陸夕寒的名字,黑白照片里是陸夕寒恬淡的笑容。
顧柏時瞬間倒在了地上,“我的墓呢?”
陌生人奇怪道:“您還在人世,怎麼會有墓呢?”
“不,你弄錯了。” 顧柏時站起來發了瘋似的在墓園里四尋找自己墓。他看到了很多人的墓,可就是沒有自己的。
他一回頭,又看到陸夕寒正奇怪的看著他,“你在找什麼啊,爸媽的墓在那里。”
顧柏時跑過去抱住他,淚水倏地落了下來。
“我就說,我怎麼可能比你活的長。” 他的夕寒應該長命百歲,一生無憂,一定會比他走的晚。
“這位先生,你怎麼了?” 懷中人發出陌生的聲音。
顧柏時愣愣的松開懷抱,卻發現懷里的人并不是陸夕寒,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
“夕寒呢?”
年輕人指了指一旁的墓,“這就是叔叔的墓啊。”
顧柏時陡然轉頭,那石碑上赫然刻著陸夕寒的名字,照片里的陸夕寒依然溫的看著他。
“我的父親陸舜杰是他的哥哥,您是?”
顧柏時跪在陸夕寒墓前,著那張照片,什麼話也沒聽進去。
“我聽說叔叔有一個人,是您嗎?”
顧柏時紋不,卻在下一秒突然向墓碑撞去,額頭狠狠磕在石碑上,似乎有人在驚,他顧不得那麼多了,意識很快消失。
陸夕寒是被顧柏時哭醒的。
他聽到輕微的啜泣聲,頓時醒了過來。顧柏時抱著他,臉上滿是淚水,眉頭皺著,似乎極為痛苦。
陸夕寒心慌的搖著他,顧柏時一定是被夢魘住了。這七年來他從未看顧柏時哭過,沒想到他的顧老師一哭就流這麼多眼淚,可把他心疼壞了。
顧柏時過了很久才醒來,一看到他的臉又涌出淚水,把他抱懷里。
陸夕寒輕輕他的背,聲道:“是夢到什麼了嗎?”
顧柏時搖了搖頭,他不想說出自己夢,現在他懷里抱著溫熱的陸夕寒,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又消失了。
陸夕寒便也不勉強,他道:“其實我也做了夢,夢到你和別人結了婚,我在下面看著你。”
他省略了很多容,其實夢里他又回到了鏡心湖畔的夜晚,他放著煙花,眼睜睜的看著顧柏時和嚴筱在涼亭里約會,自己卻好像被什麼擋住了,怎麼也跑不過去。
蕭何在旁邊道:“放棄吧,他們才是天生一對。”
陸夕寒不甘心的繼續朝那里沖去,撞的頭破流也沒能過去。
他看著顧柏時和嚴筱在晚風中接吻,紅的玫瑰在暗夜里麗而刺眼,他將指甲狠狠刻進掌心,流了滿掌。
好不容易他沖過去了,卻又被帶到另一個時空。
顧柏時和穿著婚紗的嚴筱站在文華禮堂的正中央,沈枝秋滿眼含淚的看著他們,顧平川也一臉欣。
而他坐在嘉賓席里,大聲喊著顧柏時的名字,聲音卻不知被什麼消了去,婚禮依舊在進行,刺耳的鋼琴聲依舊奏鳴,顧柏時和嚴筱換了戒指。
幸福的畫面在按部就班的繼續,而他像是一個小丑,表演著諷刺的獨臺戲。
這些夢境陸夕寒不會對顧柏時說,夢里的東西不可能是真的,嚴筱已經和蕭何結婚多年,他和顧柏時也穩定。
只是當初的憾,那些未說出口的話,那些錯過的,那些辛酸又辛苦的喜歡,依舊會存在心中,偶爾在夢中侵犯著他的安寧。
顧柏時終于從夢中走出來,他覺自己像是過完了一個荒誕的人生,在夢醒后失而復得的發現一切并不是那樣。
他將頭埋在陸夕寒的脖子,從未有過的脆弱讓他依然有些心慌。
“我在夢里,填補了很多我們的憾。”
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在你對我心時,在你差錯的為我布置約會時,那些你曾憾的時,我都去走了一遭,告訴你,請等等我,等我喜歡上你。
陸夕寒道:“其實我沒有什麼憾。”
只要和你在一起,憾也變得麗。
顧柏時沒有將最后一個夢告訴陸夕寒,那個夢可能會為他一輩子的心病,直到死后才會放下。
陸夕寒知道他一定有什麼沒說出來,但他沒有追究底。
兩個做夢做的筋疲力盡的人起了床,陸夕寒如往常一般穿上拖鞋,卻突然眼尖的看到床頭柜的角落里有一個閃著銀的東西。
他將那東西取了出來,發現竟是昨天早上丟失的戒指,他干凈后戴在了無名指上,對顧柏時笑道:
“你看,真的失而復得了。”
顧柏時也出自己的左手,兩只手握在一起,同樣的戒指疊著。
“我就說,一定能找到。” 他心里微微安定,覺得不再那麼慌。
兩人一起去了大學行政樓,他們決定今天要黏一起一整天。
林靜漾很早就在顧柏時門口等他,他看著兩人朝他走來,竟是牽著手。
他愣了愣,喊道:“顧老師好,陸老師好。”
顧柏時朝他點頭,陸夕寒向他微笑。顧柏時單手開門,另一只依然握著陸夕寒的。
林靜漾盯著他們的手,突然發現他們手上的戒指是一樣的。
顧柏時牽著陸夕寒進辦公室,讓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又給他倒了一杯熱牛。
做完這一切后,他才轉對林靜漾道,“說說你的況。”
林靜漾發現了自己兩位老師的后,就有些神不振,他將問卷作假的事如實說來,已是不指顧柏時對他從輕理。
顧柏時食指輕敲桌面,冷聲道:“看在你不是有意造假的份上,只罰你向全師生做檢討,以后不能再犯。”
林靜漾兀的抬頭,驚訝的看著顧柏時。他知道自己這位導師出了名的嚴苛,在學上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居然沒有給他下分,已經是格外開恩。
陸夕寒見他發愣,笑道:“還不快謝謝顧老師?”
林靜漾趕道了謝,再三保證自己不會再犯。
顧柏時面無表的點點頭,將桌上那盆冬人推給他,
“這個你拿回去,我們家一臺的多,擺不下。”
林靜漾知道他說的我們家是和陸夕寒的家,他知趣的收回那盆多,向兩人鞠躬告別,才轉出去。
陸夕寒把玩著顧柏時的手指,笑道:“顧老師還是對自己學生開恩了?”
顧柏時將他抱到自己上,深刻踐行今天黏一起的決定。
“畢竟你給他求了。”
“其實我也是看你確實欣賞他,才替他求。”
顧柏時了他的腰,“別氣了,我欣賞的只有你一個。”
陸夕寒低下頭吻了吻他,笑道:“只有欣賞?”
“當然不是,還有喜歡與慕,至死不渝。”
番外 顧陸可小段子一則
馬院長向來自恃酒量高,年底總要把新聞院老師聚一塊吃頓飯,然后拼了命的勸酒,本質是為了炫耀他的酒量。
曾經顧柏時被誤以為千杯不醉,畢竟這人喝酒后明面兒上確實沒啥反應,但后來顧教授街頭給乞丐狂撒錢一事被馬院長故意傳開后,顧酒神的名頭就被取締了。
他以為自己可以坐穩新聞院酒神的稱號,沒想到又來了個陸夕寒。
那天聚會,他一如既往的拼命給顧柏時灌酒,想看他能出點啥新鮮洋相給眾人樂樂。
但只倒了一半,就被陸夕寒攔住,這小子是顧柏時的博士生,將來十有八九也要留校任教。
“那小陸你代替你老師陪我喝一席。”馬酒神給了個下馬威。
顧柏時將陸夕寒拉到后,護道:“他還小,還是我來吧。”
馬院長一時無語,三十歲了還小嗎?
陸夕寒哪敢讓顧柏時喝酒?馬上拒絕了他。
顧柏時微微嘆氣,后退一步撤出戰局。
馬院長和陸夕寒開始battle,顧柏時中途屢屢想為陸夕寒作弊換白開水,都被馬院長一一識破,反而被馬院長抓住灌了不酒下去。
陸夕寒心道不好,忙對顧柏時小聲道:“老師你快去找個地方躲著,別被馬院長抓住了。”
顧柏時點點頭,走了。
一個小時后,陸夕寒看著一整桌倒下的人,馬院長已經發出雷鳴一般的呼聲。
“我還以為馬院長多厲害,沒想到也就這樣。”陸夕寒頗為自得的笑道。
不過顧老師呢?他執杯四顧心茫然,發現一直站在他后的顧柏時不見了。
陸夕寒只好拿出手機撥了號碼。
包廂某角落的柜子傳來鈴聲,他跟著聲音走過去,打開柜門一看,顧柏時正蹲在里面看著他。
陸夕寒哭笑不得:“老師你在這兒干嘛?”
“躲著,他抓不到我。”
啞巴新娘要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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