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酸危機》Chapter8. (1)

[一]

這句邀請讓池烈心頭了一下,再結合兩人此時曖昧的距離,他難免會聯想到更復雜的含義上去。對于未知的領域他全都拾起戒備,更何況自己面前還是用意不明的雁回。

“胡思想什麼呢。”雁回挲著潔的下,“我昨天買的東西太多,吃不完很浪費。所以你要不要……”

“不要。”

池烈憑本能抗拒,到目前為止,他實在是沒有足夠的信心去從容地與雁回相。過去只是憑猜測來應對雁回的刁難,如今卻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立場表態,以什麼樣的方式維持平衡。

他還沒有底氣跟雁回計較,只能在對方步步之時,先勉強做到退讓罷了。

池烈用力揚了下臉,掙開雁回的手掌,聲音有些厭倦:“你怕浪費就把飯做好了給我帶來啊,憑什麼讓我去你的地盤,麻煩。”

雁回愣了一下,隨機笑起來:“想讓我伺候你?”

被理解這個意思,池烈有種難以言喻的慌張,語無倫次地試圖解釋:“老子又沒缺胳膊得到你來……你來倒!不是你主提要做飯的?你就算真給我送來,我也沒興趣吃。”

雁回一邊聽他說著,一邊應和似的笑著點頭。雖然知道池烈會因自己的態度而惱怒,但他想逗弄后輩的惡趣味總是在心里作祟,沒辦法輕輕松松忍耐過去。

等他覺得心里滿足了,才跟池烈說:“時候不早了,回去上晚自習吧。”

“那你他媽的倒是放開我。”

雁回沒有說話,只是繼續自己的作——

他從剛才就很想再蹭一蹭池烈的耳朵了。記得在圣誕節之前,自己就發現了池烈似乎有點怕,尤其是耳朵和脖子,稍微一下就會條件反。無論上多強,耳廓發紅時,和周圍白皙的皮對比起來尤為顯眼,這種反差一下子就暴出了他的不堪一擊。

雁回避開了自己上的傷口,只用最的地方廝磨著池烈的耳廓。

那陣從發瞬間沖開了背脊。池烈的反應很激烈,上半使勁地偏離雁回的控制,可重心還在被雁回環抱的腰間,于是下半就不可避免地離對方更近了。

……你干嘛!”池烈驚愕地自己的耳朵,抬頭看到雁回的臉上也有幾分訝然。

這次不等池烈發話,雁回就主松開了他。

“池烈。”

“煩死了,又干嘛!”池烈越耳朵越燙,搞得他整個人都很不舒服。

“你有反應了。”

池烈手上只剩下僵作,眼睛移開了雁回的臉。他當然知道悉的覺是怎麼回事,不用雁回提醒他也早就察覺到了,只是沒料到雁回這狗東西直接說了出來,存心令他難堪。

在局面陷無可挽回的尷尬之前,池烈率先解釋清白:“有反應怎麼了,你沒上過生課啊!正常生理……什麼玩意兒的狀況……又不是針對你!”

他說話的時候始終沒正眼看雁回,不清楚對方是什麼表,相沒相信自己說的話。總之他說完后就朝著門快步走去,想遠離這是非之地。

然而走近才發現,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鎖上了。

燈下的人影在淺黃門板上不斷拉長,池烈覺到大事不好,接著背后的人幽幽地說:“擰開就行了。”

池烈這樣做了,然而剛把門拉開一條隙,又“砰”地一聲合上了。他抬眼看到雁回的骨節分明的手掌越過了自己的肩膀,在了門板上。

雁回在他背后俯下頭,在他耳邊呢喃著:“到最愉悅的時候把你放走,那我豈不是太有為人師表的樣子了。”

他說話時,手慢慢地從池烈背后繞過,隔著校服布料在那個位置上了一下,力道恰到好地把生理勾出。池烈條件反地悶哼一聲,來不及躲避,就被雁回另一只手捂住了

“噓……這層樓還有別的老師,別讓他們聽見。”雁回的尾音逐漸虛弱,雖然說著安池烈的話,但上又忍不住去蹭弄年緋紅的耳朵,皮又令池烈發出反抗的聲音。

可所有囂都被雁回的手掌抑住了,池烈只能從他的指里傳出微弱的低哼。

雁回看不見池烈此時的表,不過能猜到他眼里一定正怒火中燒,想必是覺得自己在辱他吧。而雁回也不打算多做解釋,只是小聲又平靜地試探問池烈:“讓老師幫你好嗎?”

懷里的人既不劇烈反抗,也不安靜乖順,就一直不耐煩地,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似的。雁回當他是默認了自己的要求,這才把他上的手掌移開,讓他重獲自由般地深呼吸。

另一只手已經慢慢地從池烈的校服腰口探,在溫熱的小腹上挲著,池烈立刻怕地倒吸一口氣,咬牙吐出幾個字:“別他媽磨蹭了……”

雁回子稍稍前傾,讓自己的在池烈的背上,右手則揭開邊緣向下索取更多。當他發的時,懷里的人明顯了下肩膀,接著雁回就聽到了他用力磨牙齒的聲音。

雁回用余悄悄地瞥了他的側臉一眼。

——明明張得要死,卻還是不肯退讓似的裝出無所謂的樣子。

是想靠這種態度跟自己較勁,堅守著自尊心嗎?還真是有莫名其妙的倔強。雁回雖不能完全理解他的心思,但還是覺得這反應相當有趣,便故意用手心在他下炙熱的地方來回打轉,等年發出一聲極煩躁的“嘖”后才再次握住。

然后,他不再做些多余的挑逗,終于肯慢慢地作起來。

池烈不停地小幅度呼吸,他脖子好像僵住了一般,后頸落下雁回似有若無的親吻時,他也沒能轉一下。眼睛里只有門板上的淡黃,它被頭頂的燈照耀得發亮,給人一種如同綿綿的床墊般的錯覺。

比起“自己作為男人最敏的地方正在另一個男人手里握著”的事實,池烈潛意識里更在意的是與自己親的人是雁回。不是什麼別的男人,不是什麼班主任,不是任何份象征,而是那個整天在自己面前博取惡劣存在的雁回。

本該在最的空間里獨自解決的事,此時正被雁回主導著,可池烈卻來不及恥,或許是因為被雁回賦予了快,所以他干脆忘記了自己還擁有恥的資格。

間的熱度逐漸蔓延到了腹部,男人手上的頻率也愈發快了起來,池烈閉著不想發出一聲音,卻無法閉上眼睛。雁回的左臂一直都攬著他的前,現在忽然抬了起來,著他的側臉。

“看著我。”雁回的聲音很輕,“轉頭,看著我。”

池烈被他扳過去半張臉,正對上了那雙深邃的眼睛,邪氣輕佻又飽含下的快隨著熱度升溫更加強烈,池烈聽得到自己心臟在怦怦直跳,從嚨到胃都一陣接著一陣的,像是在求得到更多的刺激。

雁回英俊的臉近在咫尺,池烈看到他上被自己咬傷的口子,大腦有些恍惚。這是自己與他相關聯的證據,在這的時刻更添上了曖昧,甚至有霸占自己理智的趨勢。

于是池烈鬼使神差地,照著那傷口的位置探頭用輕輕蹭了一下。

他聽到雁回深呼吸的聲音,下一秒自己就被他按住了肩膀,連帶著子都轉了半圈。池烈重心不穩地后退一步,后背在了辦公室的門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雁——”池烈生怕靜太大會把樓層里的其他人招來,剛發聲提醒雁回就被他不由分說地吻住了。這次的親吻比以前更加蠻橫,池烈皺眉頭接著雁回的探,臉頰都因此到綿無力。

雁回又加快了手上的作,池烈影響發出的低哼都被他一并吞沒下去。等他嘗夠親吻的滋味,才慢條斯理地從池烈的里收回舌尖,垂下眼睛打量著年漲紅慌的臉。

“要是我這里有鏡子就好了……真想讓你自己看看這張快高的臉是什麼樣子。”

雁回居高臨下地扯起角,笑看著池烈有氣無力地瞪了眼自己。

忽然,他停下了右手的

在池烈高漲的關鍵時刻,雁回若無其事地把手從他的校服里出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池烈茫然無措地看著雁回。

“你不是總說我什麼都教不了你嗎,”雁回湊到池烈的邊,聲線慵懶地悄聲說著,“老師今天……教你口。”

池烈還沒那麼快就理解這個意思,他看到雁回慢慢地在自己面前俯下子,單膝跪在地上,接著雙手勾住自己校服的腰口,竟直接褪了下來,令他心里一驚。

“雁、雁回。”池烈手按住了雁回的手腕,對方卻不悅地睨了自己一眼,好像止他打擾。

池烈結上下滾幾下,自己立的完全暴在了空氣中,而雁回的臉越湊越近,雙手著他白皙的大側。

雁回先是微微張開出舌頭弄著年敏的鈴口,那讓池烈不由自主發出忍的

……難以置信剛剛那種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池烈攥了拳頭,把臉別開,不去看雁回的作。很快下的就被對方熱的口腔含住,池烈咬牙關,到不斷吞吐帶來的全新快,一旦腦子里想象出雁回埋頭在自己間的畫面,他渾都十分燥熱。沒多久,下腹就仿佛電一般微著,仿佛覺到了他的,雁回含得更深地用力吮吸幾下,令池烈悶哼一聲釋放了出來。

雁回輕輕皺了下眉頭,不疾不徐地離池烈的。他站起,抬手角沾上的白,順便悄無聲息地咽下了里的,然后著池烈的下讓他正視自己。

夠了嗎?”

[二]

夠了。

不能再想了。

池烈站在淋浴下,水汽氤氳模糊了視線。水有一點點燙,但皮逐漸適應了這個溫度,便放松地被水流溫地包裹,形了一層無形流的保護。

今天晚自習的卷子沒有按時完,幸虧題目很難,其他同學擔心分數,央求著理老師放他們一馬。于是卷子沒有上,當堂對了答案。

自己那份幾乎是空白的,填補答案的時候還要躲開老師的視線,池烈忐忑地熬到了下課。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進浴室沖澡,只有這樣才找回些安全

——現在才發覺自己的經歷有多麼詭異。

他準許雁回踏自己的領地,然后不斷地讓步,不斷地被牽引。最離奇的地方在于,自己跟雁回相時很難察覺出異樣。池烈自認是個不在意是非的人,大部分決斷都是隨心所做出來的,只有跟雁回有牽連時才會變得搖擺不定。

天平傾斜后,最先坍塌下來的是恥心。他被雁回口到了高進了對方的里——這個難以啟齒的經歷,家里人不知道,同學們不知道,老師們不知道。他與雁回瞞著所有人,在學校的辦公室里,并沒有為此疚,或者擔憂。

甚至從中獲得了新鮮刺激的愉悅。

他擁有了這個糟糕的

池烈洗完澡后裹著浴巾回房間,今天沒什麼胃口吃飯,嚨不干燥卻非常,他只能不停地拿杯子喝水。趁周蕓不注意,又去冰箱里拿了罐可樂回來,鐵環拉開,冰涼的碳酸炸在舌頭上,嚨才得到滿足。

他拿漉漉的頭發,彎腰把書包里的作業拿出,盯著封皮幾秒鐘,又原封不塞回去了,還任地自言自語著:“寫你媽啊。”

就是此時此刻,非常想無所事事地躺在床上喝飲料,把煩人的學習和考試統統拋在腦后。

池烈確實這麼做了,連平時不屑一顧的微信小游戲都玩得不亦樂乎,玩著玩著手機震了一下,收到了雁回的一條消息。

[上流婊子]:別玩了,學習了嗎。

池烈懵了一下,險些以為雁回在自己上安裝了攝像頭,背脊直地回復他好幾個問號。

[上流婊子]:[圖片]

[上流婊子]:好友分數排行都出來了。

池烈點開圖看了一下,讓他很不爽了——這麼無聊的一個游戲,自己的分數在雁回的好友列表里卻只排到第七。好勝心莫名其妙地燃起來了,然而定睛一看他們的分數,池烈還是選擇心態放平,不問輸贏。

“我日,三千多分,你好友里都什麼妖魔鬼怪。”

[上流婊子]:嗯,比你厲害一百倍呢。

確實是一百倍,池烈玩了將近一個小時也獲得了三十分。但他自己認輸可以,雁回賤就讓他不痛快,可計較起來顯得自己氣量小,怪稚的,池烈也只能默默忍著。

[上流婊子]:對了,這次期末考試也有排名。

“哦。”

[上流婊子]:去學習吧,考好給你獎勵。

池烈當然沒有天真到覺得雁回會給自己什麼正常的“獎勵”,他偏要逆反,坦率道:“老子今天就不學。”

[上流婊子]:怎麼了,太興了嗎。

“滾。”

“我想什麼時候復習就什麼時候復習,不到你管。”

[上流婊子]:真沒禮貌。

池烈冷哼一聲,把手機撂倒一邊,去刷牙了。再回來時看到呼吸燈閃爍,解開鎖屏竟看到池鈺發來的消息,一條語音。

“你怎麼跟老師這個態度說話呢,就算哥跟他以前是同學,你也別這麼沒大沒小啊,讓你哥怪沒面子的。哦,你最近是不是快考試……”

池烈沒有聽完,低聲咒罵了一句,退出了聊天框。

[下等男]:你有病啊?!!!?

雁回托著腮在吧臺前喝酒,杯子放下后心愉快地回復池烈:“下次再目無尊長,就把完整的聊天記錄發給你哥哦。”

[下等男]:你以為他管得了我??你他媽發給我爸都沒用、、

[下等男]:你好煩啊,他現在一直給我發語音

[下等男]:臥槽,沒完沒了的!

雁回低低地笑出了聲,忽然想起曾經高中的日子里,池鈺也是這樣在班里同學面前無休止地提及他弟弟,就算沒人興趣去接話,他也不懂得適可而止。看來這些年來,池烈都在哥哥意過剩的負擔下長大了,怪不得逆反心理這麼嚴重。

杯子里還剩三分之一的伏特加,雁回搖晃幾下聽冰塊清脆的撞聲,忽然覺得索然無味。抬眼看到對面酒保是個新面孔,正磨磨蹭蹭地濾冰

“Zac呢?”雁回懶洋洋地托下問他。

“上班時間改了,他今天會晚點到。”

雁回點了下頭,把杯子和手機都推開,埋頭趴在吧臺上閉目養神。偶爾手機振的聲音會讓他瞇著眼睛看屏幕,歪頭輕輕笑起來,然后閉眼繼續睡。

直到深夜他才被人晃著胳膊醒來,對上張五的臉。

雁回按著眼皮直起腰,沖他點了點桌上的杯子沙啞著說:“重新調一杯。”

“你也太挑剔了。”抱怨的聲音,“困的話就回去睡啊,非要再繼續喝。”

“今天想喝到盡興再走。”雁回清清嗓子,手指額前的頭發中,發現時間已經過了零點。

調酒壺搖晃的聲音甚是好聽,雁回撥拉著幾下屏幕,也開始玩起了池烈沉迷的游戲。他了幾下就失去了耐心,實在沒興趣點開第二次,簡直浪費時間。

“怎麼,心好?”酒干脆利落地倒杯里。

雁回接過來飲了一口,悉的濃烈味道浸滿舌頭,讓他神了些,聲音也比平時清爽:“談不上好,就是……突然覺得上班也有意思的。”

“嗯,畢竟你只需要面對一群孩子嘛,他們又沒什麼心機。”

Zac低頭一邊攪拌一邊應和著雁回的話,只當對方是普通的慨罷了。等他抬頭看到雁回正直勾勾地盯著酒杯,才忽然被那雙郁的眼睛嚇了一跳。

……這哪里像覺“有意思”才出的眼神啊。

出于擔心才禮貌地問了一下:“你沒事吧?”

雁回聞聲抬頭,又出了他平時完的笑容,眼里的戾氣隨即消散。

“真是搞不懂你……晴不定的。”Zac無奈地嘆口氣,“而且你最近都很來了吧,是去忙著談了嗎?”

“沒有。”雁回淡然一笑。

“沒有嗎?明明你剛才一醒就立刻回消息了,還笑呢。”

雁回挑了挑眉,瞥了眼暗下去的屏幕,“噢,那個是學生。我的。”

能被雁回提起來的學生無非就那麼一個,Zac心里了然,回想了一下那個孩子的長相,“我記得,以前你帶來過,打了你的那個。”

“你就記不住點兒別的嗎?”

“沒辦法,他膽子太大了嘛……沒想到你還能一直關心他的。”Zac說著說著,忽然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瞪大眼睛問:“等等,難道你是在跟他談嗎?”

“沒有。”雁回二次否定了他的猜測,漫不經心道:“虧你想得出來。”

“也是啊,那孩子當時看起來就討厭你的。”

雁回笑著沒有答話,垂下頭慢慢地喝了口酒。

“現在你們關系變好了嗎?”

“稍微吧。”雁回心不在焉地把自己與池烈的關系變化概括為這兩個字,沒有過多解釋,只是補充了一句:“比我想象中還要好一點。”

不過是擁有那麼“一點”,就足夠讓他自多作一次了。

雖然明白有更直截了當的方法來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滿足,但“擁有”這個詞本就意味著盡頭是“失去”,好不容易發現的樂趣如果變了負擔,那他可又要失眠好一陣。

雁回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拿起手機晃了晃,“我回去了。”

“下次什麼時候來?”Zac問他,“我周四周五不上班。”

“看心。”雁回喝夠后就變得懶散,頭也不回地走了。

[三]

寒假的時間安排已經確定,高三年級只有短短半個月的假期,大家苦不迭卻也無能為力。雁回一邊安他們的緒,一邊發下去了一套嶄新的練習冊,囑咐著他們開學要寫好上來。

“期末考試完,年級還要針對你們的績開會,大家一定要重視起來。”雁回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表格,“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同學跟我出來一下。”

他念了四五個人,最后一個就是池烈。

樓道里,雁回言簡意賅地提醒他們最近的績有些下,要好好利用接下來的幾天認真復習,期末考試排名會影響下學期的分組。然后又拿著手上的冊子,挨個跟這幾個學生分析績起伏,談完話的就可以回教室了。

池烈毫不意外自己被雁回留到了最后一個。

等確認完前一個同學已經進教室,雁回才把手里的東西放在窗臺上,拉起池烈的胳膊讓他離自己更近。

池烈及時地止住了他的作,甩開手催促道:“要說廢話就快點兒,外面凍死了。”

“我辦公室里暖和,要去嗎?”

“嘖。”池烈聽到這個地點就心跳加快,皺眉頭,“趕說重點,我還要回去玩……寫作業呢。”

他越是想往后退,雁回就越把他拽得更向前,池烈稍一反抗就被對方順手摟住了腰,眼看著又要得寸進尺,池烈才別著臉妥協:“你別在教室門口發神經!這有攝像頭。”

雁回充耳不聞地環著他的腰,就算有幾層服遮擋,也能覺到纖瘦。

“放心,我這里拍不到。”雁回把人一寸一寸地往自己懷里,“你最近理綜有進步了,我是來表揚你的。”

“表揚完了就快放開!”

雁回看他板著臉四下張的倉皇模樣,忍不住笑著嘆氣:“你在這方面還真膽小啊。”

池烈不假思索地反問他:“你他媽難道想被發現嗎?”

趁雁回出了下神的工夫,池烈擺了他的手臂,繼續埋怨起來:“我可用不著你來表揚,你在學校離我遠點兒,我就謝天謝地了。”

雁回剛想說什麼,下課鈴聲正好響起,他便不地和池烈保持正常距離。

“我還有課,先走了。”他收拾好窗臺上的東西,回頭看了池烈一眼,“你好好復習,我聽數學老師說,這次題目很難。”

“哦。”池烈目送著他轉離開,想收回視線進教室,可眼睛就是不聽使喚一樣盯著他,直到背影徹底消失了才轉了下脖子。

邁進教室的時候還迎面到了同學,池烈止不住一驚,心口怦怦直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用余掃了一圈大家的表,都一如既往地正常,這才慢慢安下心來。

在他們眼里,自己還是普通的同班同學,雁回也還是那個他們戴的班主任。不,對于他們來說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如此的,不會有什麼變化。而自己來說,雁回早就變了無法定義的存在。

不知道什麼樣的距離才安全,總之也不想完全把他推開。偏偏雁回又相當肆無忌憚,池烈不敢由著他來,于是只剩自己戰戰兢兢了。

擔心什麼,池烈心里也沒有個準確的答案,連模糊不清的廓都無法形。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好像真的不是那麼……害怕被發現。

甚至當他與同學們共一室的時候,會開始暗暗期待他們其中能有人察覺出自己和雁回的異樣,如果想象出了他們震驚的表,池烈心理上反而會獲得更多的藉。

這恐怕是連雁回都發現不了的、只藏在自己心里的、更糟糕的

[四]

或許那天雁回真的有把自己說的話聽進去,直到期末考試他都沒再做什麼過分的親,最出格的也只是在自習課上用手了下池烈的耳朵,就算被其他人發現,大概也只是認為班主任在教訓不聽話的學生罷了。

前幾門考試池烈答得還算順利——當然只是就他個人而言的“順利”,績上看依舊是倒數的水平。最后一門是英語,池烈寫起來最輕松的科目,然而在雁回拿著厚厚的一沓試卷走近考場的剎那,他就不由自主地繃起來。

印象里,這是雁回第一次在這個考場監考,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監考風格。池烈剛愣了下神,差點忘記接過前面人傳過來的答題卡,他急促的作馬上被雁回看得一清二楚。

雁回提醒大家把考號涂好后,就閑庭信步般在考場里來回轉,路過池烈座位旁雖然沒有多停留一秒,但還是讓池烈心里不自在了一下。等他晃悠夠了,就坐在了教室后方的監考席,池烈更是如芒在背,總有種被監視的錯覺。

不過這次作文有些難度,池烈寫著寫著就忘記了雁回的存在,等他把答題卡都涂完,一抬頭發現雁回就站在自己面前。

池烈猝不及防地倒吸涼氣,驚魂未定地瞪了他一眼,用口型說了一個“滾”字。

雁回歪著頭,黑的發緩緩垂下來,有幾分惺忪隨意。修長的手指在答題卡上敲了敲,池烈盯了半晌才發現選擇題的數量不對。

自己從聽力部分開始就涂了一個,導致后面全部錯了位。

沒想到被雁回發現了這種低級錯誤。

池烈埋頭用橡皮逐個掉重新填寫,不敢抬頭看雁回一眼,想必他又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

考試還有二十分鐘結束的時候,另一個監考老師不知什麼原因出去了,只剩雁回監考。于是他從教室后方踱步到講臺邊的座位,這個位置一抬眼就能看到池烈。

在指尖旋轉的筆忽然掉到桌上,池烈下意識向雁回,看到他正雙臂抱地偏頭打量自己,臉上掛著戲謔般的淺笑。

考場里很安靜,最多只能聽見鉛筆的聲音。池烈剜了雁回一眼,見他還是用那種曖昧的眼神關注自己,便低頭毫無畏懼地把手機掏出來,發送過去一條消息。

“我要提前卷。”

池烈用余看到雁回正打字回復自己。

[上流婊子]:卷也要在教室里坐到打鈴。

“麻不麻煩啊,反正現在只有你監考。”

[上流婊子]:我監考和你卷有什麼必然聯系嗎。

池烈無語凝噎,這人裝傻充愣的時候真他媽很氣人。

[上流婊子]:你乖一點兒,這里還有別的同學呢。

[上流婊子]:不過我也覺得,這個時間和地點很適合我們。

池烈愣了愣,疑起來:“適合什麼?”

雁回那邊很快發來兩個字。

——私通。

池烈登時臉上一熱,打字按鍵都不穩了:“滾滾滾滾滾谷咕咕鳥”。

撤回,重新輸:“滾!!!”

本想著發完這條消息就把手機塞回口袋,然而被雁回分了神,池烈心不在焉地把索了一下就松了手,不料手機直接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吸引了全場考生的注意。

池烈低聲咒罵了一聲,彎腰撿起來后,看到雁回已經慢慢地走了下來,停在自己邊。

上來。”

一副監考老師抓包的嚴肅口吻,連臉上的表都一本正經起來。

池烈倍無語,但這麼多人盯著他們,又不能發作,只好翻了個白眼把手機遞給他,并用口型警告雁回:給我等著。

[五]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試卷和答題卡都從后向前傳到了雁回手里,他用極快的速度整理好塞回紙袋中,沒有多看池烈一眼就出了教室。

池烈咬牙切齒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他先是回了班里,沒有發現雁回的人影,便又去藝樓里找他,然而連辦公室都鎖上了,池烈才反應過來雁回故意躲起來戲弄自己。

“這混賬……”

池烈出了校門,才發現雁回的車就停在不遠

他趁四下沒人才走過去,敲了敲車窗,接著玻璃就慢慢搖了下來,里面傳來雁回的聲音:“進來。”

池烈拉開車門坐進去,第一件事就是扯起雁回的領口質問他:“手機!”

雁回輕輕笑出聲,從容不迫地把池烈的手掰開,溫言道:“我給教務了。”

“……”池烈愣住了,口而出就是臟話:“——”

“開玩笑的。”不等池烈說完,雁回又坦白了真相。看到池烈臉上由驚詫轉為憤怒的表,他又忍不住多笑了幾聲,把手機拿出來還給了池烈。

池烈覺得口都被他氣得發悶,一把抓過來屬于自己的東西,念叨著:“你大爺的,你有病啊!”

雁回心愉快地發引擎,車子開始移的時候,池烈才想起來自己早該下去的,他看著雁回往前開了幾十米,回頭問他:“去哪兒?”

雁回理所應當地回答:“當然是找個蔽的地方。”

池烈眉頭皺得更深,警惕道:“你要干嘛?”

雁回理直氣壯地回答:“跟你做見不得人的事。”

池烈:“……”

車子在某個偏僻的地方一停穩,雁回就手按住了池烈的后頸,對準他的瓣深深地吻了下去。池烈沒有躲,也沒有暗自較勁地抗拒,就這樣任由雁回弄自己,甚至開始被他牽引著沉浸在微醺般的纏綿里。

雁回每一次吻他都像是一場斯文的侵,明明行徑野蠻無比卻偏要偽裝出溫。池烈只能不斷地為他妥協讓步,最終敗下陣來,卻仍不愿意承認對方凌駕于自己之上。

等到呼吸都產生了熱度,舌才漸漸分離開,雁回又再廝磨了一陣才徹底罷休。他滿意地看著池烈近在咫尺的五,那張凌厲的臉此時出狼狽的紅,這副表足夠讓他心神漾好一陣。

雖然很想把手探年的絕對領地,去把他捻得臉更紅眼睛更,但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談,雁回便及時止住了,慢慢靠回自己的椅背上。

駕駛座的車窗搖了下來,寒氣撲面而來,讓池烈清醒了許多。

他聽到雁回用打火機點煙的聲音,又聽到雁回對自己說:“十四天假期,分我五天。”

一時間沒明白什麼意思。

“想帶你出去轉轉。”雁回吸了口煙,把煙霧吹到了池烈上。

池烈過灰白模糊的煙霧看著雁回,恍了下神。

“……去哪里?”

“還沒想好。”雁回著前方的道路,喃喃道:“總之得是個……沒人找得到我們的地方。”

[六]

寒假的第一天就下了場雪,白過窗簾直接照醒了池烈。他皺眉翻了個繼續睡,片刻后又忽然睜開眼,強忍著困意拿手機。

十二點半了。

通知欄有幾條未接來電,池烈把手機從靜音切回正常模式,然后把電話撥通。

“醒了嗎?”電流里傳來醇厚的聲音。

池烈閉著眼疲憊地“嗯”了一聲,接著聽到對面說:“那我現在去接你。要吃什麼?”

“隨便……”池烈說話含糊不清,顯然還沒能克服困意。電話那邊也沒有多催促,笑著說了個時間就掛了電話。

池烈又躺了十分鐘后,才使勁了幾下眼睛起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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