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在春天想起你》第66章 大結局
說話間派出所民警也來了, 說是有群眾要跳樓,也怪張的, 一進來又看家里這架勢好似無事發生, 莫名其妙地問:“誰要跳樓?哪位是俞季?”
俞季舉手:“是我,他們好了,不跳了。”
俞仲夏狼人自:“沒好!等下還要跳!”
卓云警告他:“要當著你老師的面鬧起來是嗎?有沒有點學生樣子?”
費老師:“阿姨消消氣……”
俞仲夏沖他媽:“我告訴你, 我早想報警抓你了!警察叔叔,就是,長期待未年人,快把帶走!”
費辛:“……”
俞季嚇一跳,忙說:“沒有沒有, 我年了!”
卓云難以置信地看著俞仲夏:“你是不是人啊?!”
警察控制局面:“都不要吵了!”
看向在場唯一一個看起來還算冷靜的費辛,說:“小伙子, 你是這家的誰?”
費辛:“我是……我是他哥哥。”他指指俞仲夏。
卓云:“???你不是他老師嗎?”
俞仲夏:“既是我老師又是我哥哥, 管得著嗎你?”
警察叔叔急停:“聽我的,都冷靜冷靜,你這小孩不能好好說話嗎?這個……老師哥,你來跟我說下什麼況。”
老師哥本不知道怎麼了, 推俞季出來,道:“還是讓弟弟說吧。”
俞季把事一五一十說了, 但沒說卓云家暴他, 只說報志愿的事,說他和卓云在報志愿的問題上有分歧,哥哥俞仲夏為了幫他爭取權利, 才和媽媽鬧起來。
家長強行干預孩子的高考志愿,這顯然不太妥當。
兩位警察中年齡較大的一位大叔,教育了卓云幾句,還拿自己家孩子報志愿的事當例子。
卓云冷著臉不說話。
年輕警察就教育俞仲夏:“你這孩子,怎麼能跟媽媽那麼說話?”
俞仲夏也不理人。
費辛道:“是是是,回頭一定好好教育他,給你們添麻煩了。”
小警察道:“小孩氣還大,一家人沒有隔夜仇,有問題說開了就好了。”
俞仲夏怪氣:“勸人大度,天打雷劈。”
小警察:“嘿?這小孩?”
費辛斥道:“俞仲夏,好好說話。”
俞仲夏:“好好說就好好說!這種媽我本不想要,誰跟一家人?早掰了!”
卓云豁然而起,費辛忙擋著道:“別手!”
俞仲夏朝兩位警察道:“我剛說了長期待我弟弟了,你們看是不是有瘋病?整個一個暴力狂,控制狂,神經病!我弟現在是年了,這麼些年挨無數次揍,腦袋上針還留了疤,不信你們開我弟頭發看看我有沒有說假話,這種媽就該抓起來坐牢!就不配給人當媽!”
卓云被費辛和民警攔著,只能語言輸出暴力:“我也早不要你了!早知道生你這麼個玩意兒,當初就直接掐死你!”
俞仲夏:“我是選不了媽,能選會選你嗎?我要是知道我媽是你,不等生出來我就一臍帶勒死我自己!”
卓云:“你現在死也不晚啊,死去啊!我有一個就夠了!”
俞仲夏:“你以為就想跟你嗎?他這麼努力學習就是想離開你,他要自由,你懂不懂啊?”
卓云怒視俞季:“你要他說的狗屁自由還是要媽?”
俞季:“……”
俞仲夏怕他又心慫了,警告道:“俞季!你想清楚,人生是單行道,回不了頭的。”
俞季眼淚在眼睛里打轉,最后說:“媽,我真的已經不過氣了,我不想你傷心,可是我想呼吸,再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卓云:“……”
俞仲夏道:“聽到了沒?你要把他瘋了。”
老警察對卓云道:“孩子績那麼好,前途一片明,當大人的是不該扯后。”
小警察也說:“是啊大姐,別太鉆牛角尖。”
俞仲夏幸災樂禍的語氣:“看吧,沒人站你,大家都站道理。”
費辛:“你說兩句。”
他也向卓云道:“阿姨,我就是潁大應屆畢業生,的績,報我們學校真就虧大了,你真的要好好考慮考慮。”
俞季拉了拉卓云袖子,:“媽……”
卓云甩開他,但眼眶分明是紅了。
費辛看俞仲夏,他對這“母子深”滿臉不屑。
可是費辛覺得到,他應該還是有一點點羨慕。
他沖費辛皺眉,意思是:看我干什麼?
費辛:麼麼噠。
俞仲夏:mua。
他平復了語氣,對他媽說:“費老師考研都考北大去了,你不樂意聽我們的,聽聽超級學霸的話,總沒錯吧。”
卓云卻懟他:“不想跟你說話。”
俞仲夏:“……切。”
卓云:“你馬上從我家出去,以后再也不要來。”
俞仲夏冷笑道:“行,只要你別再干涉俞季報志愿,我保證這輩子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兩位警察服氣了:“你們娘倆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卓云朝兩位說:“他從來就沒把我當他媽。”
俞仲夏:“對啊,從來就沒有。”
卓云并不理他,繼續對警察控訴說:“他們爸不喜歡小孩兒,學外國人搞丁克,離婚的時候,我說兩個孩子都給我,我自己的兒子我來養,可他又怕別人說他閑話,非要帶走一個。”
俞仲夏和俞季:“……”
他倆并不知道還有這一出。
那天下著雨,大人們讓他倆選要跟誰一起生活。
小俞仲夏因為更淘氣,總被脾氣暴躁的媽媽罵,他很害怕會被分給媽媽,搶著做了選擇,他要跟爸爸。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一直記得在他選完以后,邊的弟弟那一臉驚恐與復雜。
午夜夢回,他總對弟弟充滿了愧疚,弟弟那時的驚恐,除了要失去完整的家庭,過只有媽媽的生活,更有被他這個哥哥背叛的錯愕。
其實他已經記不清楚兄弟倆還在一起生活時的細節,他們太小了。
但他據兩人的格和際遇,時常自己腦補出,還在一起時,好玩的他先玩,好吃的他先吃,惹了禍就說是雙胞胎弟弟干的,害弟弟被媽媽罵。
久而久之,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他臆想出來的。
他只好千方百計地對俞季好,又總不得其法,覺得弟弟討厭他、嫉妒他,初三那年在醫院里,弟弟發出來,沖他吼的那一段話,契合了他多年來的想象。
他就是個討人厭的哥哥,弟弟替他盡了委屈,生活條件差,還要挨打挨罵,除了努力學習沒有任何出路。
弟弟是一朵薛定諤的小白蓮,也許是也許不是,他本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媽媽卓云那時是想要把他們倆都帶在邊,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
卓云道:“大的選了他爸被帶走了,頭幾年,我還一直想去把他要回來,后來孩子漸漸大了,我的經濟條件確實不如那男的,脾氣又不好,跟著我也不好過,我才慢慢死了心,想著總歸在那邊質上不會短缺了他。他自己會坐通工以后,也常來我這邊玩,我也能看著他長大。”
老警察道:“這不是也很好嗎?你倆沒必要這麼劍拔弩張。”
卓云:“有一年,我出了個小車禍,被撞到了腰,三個月沒上班沒收,這家里你們也看見了,雪上加霜,要不是娘家接濟,真要難死我了。懂事,幫著洗服做飯。這大爺來了,一進門就說我待他弟弟,我說你看不見我什麼況嗎?我也是沒出息,一邊說一邊哭,也陪著我哭,你們猜他怎麼著?對著我一臉怪笑,這麼些年了,我做夢還老能夢見他當時那張笑臉,我這輩子是有多倒霉?嫁了個不合意的男人,離婚丟了個兒子,盼著這兒子不在邊也能過得好,結果等我躺在床上不能,就要被他嘲笑我是個廢?”
滿屋子人:“……”
卓云:“我是不如他爸有能力,也不如他后媽,可不麼,人家是名主持人,年輕漂亮還會說話,他現在還也去學了播音主持,他但凡有一點良心,有一點念著我這個當媽的苦,能做得出來這些事嗎?”
老警察道:“畢竟是個小孩子……對你媽媽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看你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俞仲夏對卓云道:“你就是因為那一次,我沒有哭,就恨我到現在?”
卓云:“你走吧,我會讓自由報志愿,以后你再也別來這家了,我看見你覺得難。”
費辛:“其實……”
俞仲夏不讓他說,繼續道:“我弟想報哪兒就哪兒,你以后也不會再打他?”
卓云:“我說到做到,我比你更盼著好,他長大了,我早就不再打他了。”
俞仲夏:“好,只要你說到做到,我以后再也不會來煩你。”
兩位警察和費辛、俞仲夏一起出來,俞仲夏對俞季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意思是保持聯系,有事找他,俞季點了點頭。
警察叔叔道:“吵歸吵,以后有了什麼事,那還是你媽。”
俞仲夏板著臉:“知道,只說不煩,沒說等老了病了不管,法律規定我該做的事我會做的。”
兩位警察對叛逆青年也沒轍,和費辛道了別,開著警車先走了。
六月的星空下,費辛和俞仲夏慢慢踱步朝小區外走,費辛把車停在了小區外面。
俞仲夏道:“辛辛,你怎麼來那麼快?”
費辛:“本來就在來接你的路上,估著你吃過飯該出來了。吃了嗎?”
俞仲夏:“沒有,下班回去我們就吵起來了。”
費辛:“想吃什麼?”
俞仲夏:“都行。”
費辛牽住他的手,道:“怎麼電話里不告訴我你弟報志愿的事,自己單槍匹馬跟你媽談判?”
俞仲夏:“我弟的事,我當哥哥的當然一力承擔。”
費辛:“……”
俞仲夏:“我是個好哥哥嗎?”
費辛:“你是。”
俞仲夏:“我不是。”
費辛:“我覺得你是,俞季一定也這麼覺得。”
俞仲夏:“……”
出了小區門,上了停在外面車位的車。
副駕上的俞仲夏扣安全帶,扣了半天都沒扣好,他手抖得厲害,總也對不上那口。
費辛:“……十五,沒事吧?”
俞仲夏低著頭:“沒……有,有事。”
費辛抬手輕按在他后腦勺的頭發上,說:“跟我說啊。”
俞仲夏:“……”
卓云通意外被撞傷腰那一年,是俞仲夏12歲的冬天。
幾個月前,他剛剛經歷小升初考試,和俞季績差不多,劃片沒劃在一個區里,上了兩所不同的重點初中。
為了慶祝,暑假里他帶俞季去游樂場玩了一天,還給弟弟買了好吃的好玩的。
晚上回到家,俞季就挨了揍,他哭著跑出來,用公用電話給哥哥打電話。
俞仲夏把他帶回了家,那是他第一次來爸爸的家,被哥哥漂亮的房間和無數的玩零食震撼到說不出話。
俞仲夏卷起弟弟的袖子和管,看到胳膊上和上被出來的淤痕,做了一個決定。
他等俞明下班,鼓足勇氣向爸爸提出,他要和弟弟置換,讓他去媽媽那里生活,讓弟弟來這邊。
俞明拒絕了他,并馬上開車把俞季送了回去。
俞仲夏在車后追了好遠,一直到追不上,絕地坐在路邊,看著車來車往。
俞仲夏道:“我當時想,如果來一輛車,把我撞死就好了。”
費辛:“……”
俞仲夏:“那樣只剩下俞季,媽媽也許會看在我已經死了的份上,對他好一點,爸爸也許會阻止媽媽繼續待他。”
費辛:“……后來呢?”
俞仲夏:“后來我也沒敢走到馬路中央,我怕疼,也怕我死了再也沒人保護弟弟,我不能太樂觀,把自己想的太重要。我爸本不在意我,他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個沉默寡言的中學生,我死了,沒準他還暗自高興不用再管我這個拖油瓶了。”
費辛:“你爸……他真是個丁克嗎?”
俞仲夏:“他是個懦夫,既想丁克,又想在普世價值觀里生存,不想被別人當異類,口口聲聲說他是被我媽道德綁架才做了爸爸,可既然他從始至終都不想要孩子,從一開始就該找我后媽那樣志同道合的老婆,他還很講道理,教我怎麼為人世,我每次聽他說那些話,心里都想你可閉吧像你這樣做人還不如學我媽當個暴力狂。”
費辛:“那你真的不像他,你有一顆赤誠之心。”
俞仲夏:“我沒有。我以前還老是瞧不起我弟弟,嫌他娘唧唧,嫌他土氣。”
費辛:“我小學初中的時候,也會瞧不起班里績差的同學,覺得他們好笨。長大幾歲才不那樣了, ‘當你想批評人時,記住并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你有一樣的條件’。”
俞仲夏:“對。”
費辛:“你跟我說過,就是那次以后,你再也哭不出來了。”
俞仲夏:“可能是把哪個零配件給哭壞了。”
費辛:“你媽說對你訴苦,你不哭,還沖怪笑。”
俞仲夏:“我不記得我笑沒笑,我只記得那天很生氣,一直罵我,我去的時候還給買了個護腰,也被剪了。”
費辛:“……”
卓云眼里的“怪笑”,也許只是俞仲夏因為想哭而哭不出來的糾結。
費辛:“為什麼剛才不讓告訴真相?”
俞仲夏:“這真相不重要,是真的恨我,不是只為了那一件事。離婚的時候我沒選,這些年里我爸越過越好,升職當了主任還是副臺長,娶了投意合的漂亮老婆,買了新房子新車,每次都會發火,我爸又不見,就只能恨我……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早就知道。”
費辛輕他頭發,說:“要抱抱嗎?”
俞仲夏還低著頭:“不要,我沒有難過。”
費辛忽然意識到什麼,掰著他的臉抬起來,手指到了意。
俞仲夏滿臉是淚。
先前他還一直忍著,被費辛看到時,他崩了,嚎啕大哭起來。
費辛:“……”
俞仲夏說著不要抱抱,自己蹭過來,把眼淚鼻涕全蹭在費辛肩上,哭得直。
費辛攬著他的背,道:“好了好了,留著點淚,別一下哭完了又沒了。”
俞仲夏:“我哭得眼睛有點疼。”
費辛:“不要哭了,給我看看眼睛。”
俞仲夏伏在他口不起來,嗚嗚咽咽地說:“我以為從來沒有人在乎我,我弟討厭我,我媽當我是空氣。”
費辛:“結果呢?”
俞仲夏:“我弟說我是他最的哥哥,我媽是因為得不到我的才那樣對我。”
費辛:“……”
俞仲夏:“我今天真的太牛了……我的眼睛又酸又疼。”
費辛:“別再哭了,我得帶你去醫院。”
俞仲夏起抹眼睛:“好了好了,不用去醫院,馬上就哭完了。”
費辛:“沒事,咱們醫院有人。”
俞仲夏想起費文謙和辛麗萍,又邊哭邊笑:“費老師,我真的沒難過,我已經有家人了,我有了。”
費辛:“傻瓜,你當然有,我們都很你。”
俞仲夏的緒迸發,并不是因為終于理解了媽媽和弟弟。
是他與這許多年里孤獨糾結的自己,和解了。
他一直有被俞季喜歡,也有被卓云放在心里,他付出去的真心,得到過回應,即使那回應渺小如螢火,也總算不曾被辜負。
在費辛看來,俞仲夏于某種意義上,心強悍到可怕。
他是當之無愧的俞特帕克,始終保有著堅定的正義,為被窺的同學仗義執言,頂著校霸虛名從沒真的欺辱邊人,當有弱勢同學例如江楚被旁人欺凌,他還會而出。
他看書,思考,他熱自己,充滿自信,他家人,想做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他朋友,對真心往的所有人大方而真誠。
而從今天起,他會擺長期留下的那些霾,他會更加坦地熱這個世界,他會涅槃重生,更勇敢無畏地綻放一切可能。
俞仲夏:“我了,想吃飯。”
費辛:“眼睛還疼嗎?”
俞仲夏:“不了。”
他翻開遮板的鏡子,借著路燈的線照了照,自道:“我真是帶雨梨花,臉蛋天才,芳心縱火犯,我哭過以后也太了叭。”
費辛:“……”
俞仲夏仔細看他,道:“你不是也哭了吧?”
剛才被勾得眼睛也像進磚頭的費辛萬分后悔,踩油門,說:“我就多余掉這兩滴淚。”
俞仲夏他的耳垂,說:“你是我的傻白甜老攻。”
費辛道:“老攻有點失呢。”
俞仲夏:“失什麼?”
費辛:“以為你這不會哭的病,會被我治好,沒想到……”
俞仲夏奇道:“你怎麼治好我?”
費辛:“就……”
俞仲夏悟了,震驚:“辛辛你下流!”
費辛不太好意思地承認自己的幻想,道:“是是是,你最純潔了,行吧。”
俞仲夏:“你能更下流一點嗎?”
費辛:“不能,我的純人設穩如狗。了嗎?帶你吃素菜館去。”
俞仲夏一語雙關:“我想吃。”
費辛這男的冷酷無還很帥:“可以,等考上大學,讓你吃個夠。”
暑假前,高二期末考,俞仲夏的分數在特長生中第一名,吊車尾排在了全年級前五十。
把班主任薛老師驚得聯系了家長,問要不要考慮轉文化生,這分數即使不走特長生,努把力,沖刺頂級院校也很有希。
俞明這人最有意思的地方是,他告別第一次婚姻后,徹底放飛自我,也算是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一方面他相當沒有給人當爹的自覺,另一方面他也不像其他爹那樣或多或會把孩子當自己的所有。
他不,他認為他和俞仲夏互相不屬于對方,將來俞仲夏到了工作的年紀,他們老死不相往來都可以。
于是他問俞仲夏自己的意見,并說:“你的人生你自己拿主意,將來能對自己負責就行。”
俞仲夏:“好的,我還是想學播音主持,而且我還想……”
暑假里,費辛和俞仲夏去江浙滬玩了一圈,看了俞仲夏心心念念的萬國建筑群,還看了蘇州園林,拜謁了中山陵,游了西子湖畔。
旅行中途,晚上在酒店和費家父母視頻。
費文謙沖兒子眨眼:“注意安全,別太過分。”
費辛:“……”
俞仲夏屢屢未果,憤憤告狀:“叔叔!費老師不……”不睡我!他不睡我!
被費辛捂住不讓他說。
出去玩了半個月,連辛麗萍都以為他倆一定會發生什麼。
結果倆人純潔地去,又純潔地回來了。
俞仲夏:呵呵,不想說話。
時間向前奔跑,費辛越來越頹。
他以為自己不會像俞仲夏那樣在意異地這種事,畢竟他是個很有定力的大人了嘛。
可是他這大人居然好在意。
離分別越近,他越不了,最后和俞仲夏的每次約會,到分開前幾乎都要哭唧唧。
搞得俞仲夏還要反過來哄他。
費辛:“你不是最害怕異地了嗎?為什麼看你像沒事一樣?”
俞仲夏:“嗐,一年而已,很快的,我都想開了。”
費辛:“你是不是不我了?”
俞仲夏:“是啊是啊,我這種渣男,一般到手就膩了。”
費辛:“……沒到手啊!”
俞仲夏:“差不多差不多。”
費辛:“……”
俞仲夏:“麼麼噠,晚安,我回家啦。”
他瀟灑地揮手回家,留下費辛一個人在門口長街上形單影只,傷心難耐。
費辛:后悔,現在就是后悔。
就不該找個年輕不懂事還沒耐心的小孩子談。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jpg
九月來了,費辛和俞季都要開學。
兩人沒校友,俞季被人大經管錄取了。
開學時間接近,他倆買了同個航班出發去首都。
送機那天,俞仲夏和費家父母都去了機場。
卓云也去了,和俞仲夏還不說話,看見彼此就轉開視線,當對方不存在。
費家父母倒是和聊了幾句。
費辛一臉憂傷:“我要走了。”
俞仲夏:“好,我弟有點傻,我讓有什麼事就找你,你別不理他。”
費辛:“當然不會。”
俞仲夏:“但是不許把他當我。”
費辛:“怎麼可能?”
俞仲夏:“你最好記住。”
費辛:“我有沒有那麼傻?”
俞仲夏:“前幾天萬鵬找過他,萬鵬學壞了,以前真是個大猩猩,現在比猴兒都,給自己搞了個渣攻劇本,故意來釣魚,把我弟釣得一愣一愣。”
費辛沒好氣:“我才不關心他倆的羅曼史。”
俞仲夏:“哦。別垮著臉了,等國慶你就回來了,笑一個。”
費辛:“笑不出來。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俞仲夏:“我以前什麼樣?”
費辛:“你以前最我了,我還是你最的人嗎?”
俞仲夏:“是啦~嘿嘿~”
費辛:“……我都要哭了你還笑?”
費文謙被派來棒打小,催費辛過安檢。
進安檢口之前,俞仲夏叮囑弟弟:“去了大學要膽大一點,什麼都試試,才能有更多長,知道嗎?”
俞季:“知道。”
俞仲夏又叮囑費辛:“你去了不許對別人好,男的的都不行,要學會當個冷酷男子。”
費辛:“我就不,我去了要對誰都好。”
俞仲夏:“……拜拜。”
費辛:“拜拜。”
他又轉過頭來:“會注意的,放心。”
俞仲夏沖他比了個心。
費辛:“走了。”
他和俞季過了安檢,到候機區。
俞季:“費老師,你沒事吧?”
費辛:“沒事。”
俞季:“你看起來好難過。”
費辛:“……喝飲料嗎?給你買。”
俞季:“不喝,謝謝費老師。”
費辛:“別太客氣。”
他倆確實不,俞季還頂著一張和俞仲夏一樣的臉,搞得費辛和他相十分不自在。
很快通知登機。
兩人一起去排隊,俞季忽道:“我想上個廁所。”
費辛道:“那行李給我,在這兒等你。”
俞季跑走了。
過一會兒,他又跑著回來。
費辛帶他檢了登機牌,一起上了飛機。
俞季眼睛骨碌骨碌來回看,也不說話了。
費辛知道他沒坐過飛機,好奇很正常,帶他到座位前,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并讓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自己坐了中間。
起飛后,飛行平穩。
今天天氣很好,云層之上,金萬里。
費辛從自己的離別愁緒里離出來,問弟弟:“覺得晃眼嗎?可以把遮板拉上了。”
俞季扭頭看著窗外:“沒事,這很漂亮。”
費辛看了看他的小半邊側臉,修長的頸項,和他哥哥一模一樣,心里一時又難過起來。
俞季回頭,說:“費老師,你知道坐在我前面的是誰嗎?”
費辛:“???”
俞季敲了敲前排的座椅。
前面靠窗那人回過頭來。
費辛:“!!!”
赫然正是俞仲夏!
費辛失聲道:“你怎麼會在這里?!”
其他乘客詫異地看他,他忙尷尬地致歉,打擾到了別人。
然后他才繼續責問前排俞仲夏:“你跟來干什麼?不用上學了嗎?簡直是胡鬧!”
前面那俞仲夏定定看他,說:“費老師,你認錯人了。”
費辛:“???”
他僵轉頭,看坐在他邊上的“俞季”,“俞季”出狡黠的笑,道:“辛辛,都告訴你不許把我弟當我了,你怎麼還認錯?”
費辛:“……………………………………”
俞仲夏要去北京參加藝生集訓,要去半個學期。俞臺長托人找的學校。
費辛被耍得要哭了,把這熊孩子按在窗邊狠狠掐了一頓。
然后兩人牽著對方的手,一起去遠方。
窗外朵朵白云在日之中,化簇簇金花海,變得異常燦爛,明艷地點綴了整個視野可及的世界。
像一片盛開的春日桃林,又像一片終究被他們越過的滄海。
俞仲夏:我們鎖死了!鑰匙被我丟進了銀河!
你說以后的每個春天,無論我們近在咫尺還是遠隔山海,你希當我想起你的時候,心中幸福快樂,前路無所畏懼。
我們會共度余生,共同擁有一個家庭,和摯的親人。
所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未來的所有日子,我們朝夕相守或暫時分離,每當我想起你的時候,我的心里會是一個盛大而永恒的春天。
辛辛,我們不是春季限定,但你就是我的春天。
(完)
彩蛋時間!
費辛:來到北京后的第一個月,我的純人設就崩了。
嚶嚶嚶。
(全劇終)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又開開心心寫完了一本,謝謝各位讀者朋友這段時間來的追文和鼓勵,比辛辛~
番外月中再寫,我迫不及待要玩去了,番外還沒想好寫什麼,到時候再說。
對番外不興趣的朋友就此別過,有緣的話下個故事見。
兩句題外話:
這個故事是我調劑心寫來玩的,最初的機還真是季節限定的一個沙雕歡故事,計劃十幾萬字就完結,最后超出了我的預定目標,故事完度馬馬虎虎,我對劇把控力總是不太行,意料之外是收獲了兩個比最初設定更有趣的人。
寫作太好玩了,把紙片人立起來的過程,也是寫作者認識自己的過程,這趟旅程讓我發現了更有趣的自己,或許還打開了更多的可能。
以后不一定還會寫同類型的故事,但費辛和俞十五,在我的地圖上應該會為永不會褪的旗幟,像王超或是夏岳或者宋野,人對我的意義超過了故事本。
嗐,不是太經常和讀者流這些東西,叨擾您的眼睛了,今天話多,自罰三杯。我這就噸噸噸去了。各位,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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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相識的太早,記憶太多,反倒顯得模糊了。她只知道,她曾毫無保留地愛過他,可他離開了她。后來她長大成人,他的好兄弟死在殘酷戰火中,身心俱疲的他,無法再做戰地記者,回到了自己的祖國。有時上帝很吝嗇,只會給你一厘米的微弱陽光,不管對她,對他,還是對那些渴望和平的人。 “你是我的紀憶,也是我此生的記憶。” 關鍵詞:叔控 依舊是個簡單的故事,他是她生命里最后的一厘米陽光,而她,是他唯一堅強的理由。
8 4026為夫曾是龍傲天
【早上8點日更,沙雕言情,以博一笑,不必認真】穿書之前,秦婉婉是修真界最快樂的仙二代。 她鹹魚且廢,但她爹娘買通各路英豪為她偽造戰績,也算有頭有臉,頗負盛名。 直到有一天,那個以戰練道、打遍四海九州得簡行之慕名來戰,一劍把她劈進了這本名為《最強瑪麗蘇》的大女主修真文里,成為了裏面惡毒女配秦晚。 剛穿過來,她就被壓上審命臺,聽著旁邊人因為她謀害女主喊打喊殺。 系統用冰冷的語調告訴她——「作為一個惡毒女配,在這個世界,你的師父會拋棄你,師兄會厭惡你,心上人會親手殺了你,唯一真心對你的,只有旁邊那個哭昏過去的軟飯男」 「你要學會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樣,你才能『與天爭命』,逆襲女主」 「來,把劍捅進自己身體里,大聲告訴他們——從今天起,你和他們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秦婉婉聽到這話,顫抖著手,拿起劍,抖了半天後,她「撲通」 跪下了。 「師父,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我再也……」 話沒說完,秦婉婉就看見地上少年一躍而起,抬手就捅了自己,順便貫穿了她,然後念出了她來不及念的臺詞——「從今天起,秦晚與你們恩斷欲絕,再無瓜葛」 秦婉婉看著面前這個軟飯男的背影,滿是震驚,疼到昏厥。 下手這麼狠,軟飯你麻批! 而面無表情捅完了自己和秦婉婉的簡行之握著劍,聽著腦海中那個「軟飯男系統」 滿腦「你只是個綠茶軟飯男! 大佬你OOC了! 「的尖叫,簡行之心中冷笑。 要老子吃軟飯,吃你麻批。 #小劇場#秦婉婉:「你也是穿過來的?」 簡行之:「嗯」 秦婉婉:「那你以前叫什麼,是做什麼的呀?」 簡行之:「吾道號歲衡,姓簡名行之,一心修劍,不問世事,江湖人稱龍傲天」 秦婉婉:「……」 她知道了,知道得很清楚這煞筆是誰了。 立意:人生的意義在於積極進取,但也不忘生活
8 494嫁給死對頭他叔,我反悔了!
薑薏被前任甩了,心機女拉著他的手說:整個HR集團都歸我叔叔管,我叔叔姓溫。有個有錢的叔叔了不起啊?薑薏隱瞞身份這麼多年,富豪老爸、權勢滔天的外公、哪一樣比不上你?
8 23960顧小姐和曲小姐
娛樂圈有兩個名字相仿的女人,一個叫曲熙之,一個叫顧熙之,因為出道時間與年齡差不多,二人常常被人拿來比較。江湖傳言,二人的關系差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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