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後將軍》第85章 暗算

第八十五章:暗算

法常寺,雪盞大師雖然收留了慕容若,卻遇到一個大難題——慕容若的五,恢複了原來的樣貌。如果這時候慕容炎再次派人搜查法常寺,他一定逃不掉。

這個人不能夠再繼續留在寺中了,可是如何出去,卻也是一大難題。

雪盞大師很為難,慕容若呆在寺中的這幾天,也一直打坐念經。終於這一天,他問雪盞:“師父,我沒有機會贏他了,是不是?”

雪盞大師歎了口氣,說:“人生一世,敗本就是難以評斷。殿下又何必執著於江山?”

慕容若說:“可是我是大燕的太子,如今……”

雪盞大師說:“殿下,您隻是投生於帝王之家,事實上,江山無主,誰都可以是太子。”

慕容若沉默。雪盞大師說:“其實送殿下回到晉,老納便想過這結果。隻是若不讓殿下自己嚐試,殿下必然不肯死心。如今,殿下是否可以放下負累,遠遁他國?”

慕容若說:“師父,我從一出生,母後就告訴我,我和別人不一樣。我是皇長子,將來整個大燕天下都是我的。後來真的了太子,這話說得人太多,我聽得也太多,於是就當真了。”

雪盞大師說:“阿彌陀佛,殿下,大燕為了這皇權,已經幾度染城池。單是殿下這次回到晉,唱經樓便有百人喪命。殿下的親信心腹,也多有折損。而如果這江山,真的到殿下手裏,又能比現在更好嗎?”

慕容若緩緩問:“所以,師父其實也不讚我再奪回帝位,是嗎?”

雪盞沉默。慕容若說:“我明白了。”

雪盞說:“放下,對殿下而言是好事。近幾日風聲太,殿下先稍安勿躁。過幾日老納再安排殿下離開晉。”

慕容若跪下,說:“弟子拜謝師父。”

雪盞扶他起來,輕輕拍拍他的肩。

寺外,封平經常過來,可是軍暗中監視了許多天,一直沒有發現慕容若的蹤影。端木傷說:“剛剛接到消息,藏歌回去重驗了藏天齊的墓,他應該已經發現了。”

封平臉上這才有了一點喜,說:“他趕回晉了?”

端木傷說:“一路關卡重重,他一個人,要過來有點費力。”

封平點頭:“我會命人放他回晉。你派人跟他,萬萬不能走失。”

端木傷說:“放心,這次負責跟蹤他的是我的師叔,而且他心神已,一個人若是心了,難免顧不上別的事。”

封平又看了一眼法常寺的山門,說:“這一次,你們要立大功了。”

城,薑府一派喜氣洋洋。王後產下雙生子,慕容炎當即就為孩子賜了名號,薑府上下也自有重賞。連帶薑碧蘭的母親鄭氏,也得了一品誥命。

此時,俞國諸地已經收回大半,隻剩下個別偏僻小城尚在治外。大軍當然也要回師了。慕容炎心不錯,竟也準了薑碧蘭的長兄薑齊任俞地刺史的請求。

但是無論如何,達奚琴是必須要回來的。他本就是俞地的皇族,慕容炎豈會放心他留在該

達奚琴倒也心如明鏡一般,大軍回師的時候便跟隨周信一起回到晉城。

慕容炎在在明月臺祭天,同時,晉封周信為大燕衛將軍,加授太尉銜。薑碧蘭雖然產後不久,但是也盛裝出席了祭祀大典。耳畔一派歌功頌德之音,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慕容炎站在臺上,看著白玉階延綿無盡,他撒酒祭天,恍惚中突然又看見那個人一,在侍的攙扶下緩步而行,步履蹣跚。禮宣讀祭天文疏,薑碧蘭與他並肩而立,看見他的目虛無地穿了這明月臺,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又看向什麽地方。

稍後,是法師作法。群臣便自由一些。封平過來,低聲對薑散宜說:“藏歌來到晉了。”

薑散宜點點頭,說:“他若過來,事功一半。”

封平說:“隻是以藏歌的手,對付冷非,隻怕……而且左蒼狼現在下落不明,您看……”

薑散宜仰明月臺上一火紅宮裝的薑碧蘭,說:“藏歌的事,老夫自有打算。左蒼狼嘛……如果論消息網,不會有人比燕樓更強大了。端木家族就算是如今了武林盟主,真要跟燕子巢比起來,也是草包一群。我們要找人不容易,燕子巢要找人,卻簡單得多。”燕子巢之下,多年來搜羅流氓地無數。每發展到一個地方,總是從小混混下手。這些混混,先前本就是狗,不做正事。

燕子巢每個月給銀子,還可以逞威風,何樂而不為?尤其是在服食了燕子樓的□□之後。

它的消息網,即使知道聯絡,至今為止,端木家族都不敢

薑散宜說:“隻要冷非出了事,一定會知道。”

夜裏,藏歌剛剛回到客棧,就接到一張字條,冷非約他在四更天時分,在唱經樓見麵。而這時候,正在法常寺附近尋找慕容若蹤跡的冷非也接到一封書信——藏歌約三更時分,在唱經樓見麵。

五指一握,將書信碎屑。藏歌出城之後,當然有派人護送,他去到方城,挖墓驗心裏當然有數。如今他重回晉,不用說也是為了報仇。

原以為,若是他肯就此離開大燕,也就罷了,可是這個傻瓜,他非要再回晉。還約見麵。是對質?還是複仇?

就非要這樣,連最後一都要撕裂嗎?

夜裏,冷非獨自來到唱經樓。唱經樓很安靜,不久前慕容炎才在此殺死了上百名僧人,此時這裏空無一人。平時連兵也不來。這裏毫無疑問很適合做一些的事。

冷非進到樓中,裏麵一片漆黑。失去了信徒,縱然古佛仍在,卻連長明燈都已熄滅。冷非一直防備藏歌突然出手,其實無論是誰,看見父母那般慘死,要報仇也可以理解。

黑暗中傳來的響,冷非掏出火折子,正要點燃,突然有掌風破空而來。冷非早有準備,也並不慌手與其對了一掌。

對藏歌的功力十分了解,此時出手,也就留了三分。然而雙掌一對,隻覺一力排山倒海而來!

直到這時候,冷非才心驚——不是藏歌!口一陣翻騰,然而終究是間一口,飛後退!那人卻得甚,掌風剛勁有力,是外家功夫的高手!

冷非心念如電,劍在手,到底是棋逢對手,幾招之後,對方的攻勢緩慢下來。冷非沉聲道:“是誰?”

是誰施此卑鄙伎倆想要取命?端木家嗎?

可是端木家,有這樣的高手嗎?

那人卻並不答,黑暗中又是幾招,冷非邊已經溢了一,手中劍如毒蛇,在對方上也劃出幾道傷口。慢慢地,認出了這個是誰,沉聲說:“雪盞?”

對麵的人一拳一拳,可以開碑裂石,冷非刻剛,抓住一個破綻,差點挑斷他的拇指的經絡。雪盞悶哼一聲,滴在地上,他說:“燕樓樓主,果然名不虛傳。”

冷非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聽聞對方是雪盞,一劍一劍,得更

雪盞與手,越是心驚。這個燕樓主人,一向聲名在外,想不到劍法已經出神化到如此地步。他也不敢分心,他以拳法擅長,但是拇指與食指間的傷口,開始影響他出拳。

兩個大燕的絕頂高手,就此纏鬥。雪盞畢竟上了年歲,就算是再老當益壯,論力,也絕不可能是冷非的對手。他呼吸漸漸重,頭上的汗也越來越多。冷非的劍卻就此停下來,說:“大師老矣。不論誰派你前來,我劍下不殺老弱,你走吧。”

雪盞愣住,就算是在黑暗中,他還是可以覺到半寸之外,劍鋒的寒意。他說:“什麽意思?難道不是樓主約老納到此的嗎?”

冷非也是一怔,但是兩個人都是戒備極強的人,不敢分心去點火折子,說:“我接到一個故人的書信,讓我在此與他相見。剛一進唱經樓,便被大師襲。”

雪盞驚住,他和冷非本來就從未謀麵,隻是下午時分接到燕樓的傳書,稱已有他私自收容逆黨的證據,令他夜間三更前往唱經樓出慕容若。否則法常寺上下數千僧人,都要為之人頭落地。

雪盞大怒,他不能出慕容若。但是燕樓這樣的勢力,說是有證據,確實是有可能的。任何事都不可能天,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反複思量,如果慕容若藏法常寺的事被證實,慕容炎會怎麽樣呢?

但是他不能出慕容若。他隻有埋伏在唱經樓中,試圖擊殺這個威脅自己的人。

直到這時候,二人才發現事有異。雪盞說:“老納是接到一封書信,乃是燕樓以樓主名義所發。”

雪盞點燃火折子,從懷裏取出那封書信,遞給冷非。冷非接過來,沉聲說:“書信確實是燕樓所發……但是我毫不知。”略略沉,如今能夠在燕樓做手腳的人,隻有封平。

當初失陷灰葉原的時候,封平曾經代替主理燕樓和燕子巢事。雖然時間短暫,但是他在燕樓之中是否留有什麽心腹,就不可考了。

再者,封平以前負責孤兒營的事,他對於這種江湖組織,非常了解。要手腳也容易得很。

如今雪盞大師還在麵前,冷非說:“我們都上當了,有人想借大師之手對付我。”

雪盞看清的麵容,也是吃了一驚。原以為以手,無論如何也應該一大把年紀了。沒想到如此年輕。他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如此看來,竟是老納魯莽了。”

他手上跡森森,冷非服了一顆治傷的丹藥,說:“誤會澄清,大師可以離開了。”

雪盞說:“施主方才中了老納一掌,乃是開碑掌,此掌力道剛勁無比。如今既然誤會澄清,老納暗中襲畢竟有錯在先,可否讓老納為施主療傷?”

冷非略略運氣,說:“謝大師好意,不過我傷得不重,也有人可以治傷。”

雪盞這才點點頭,轉出了唱經樓。

冷非心下還是有些擔心藏歌,他剛一城,就有人以他的名義送信。顯然他的行蹤,旁人了若指掌。如今他定然非常危險。正下樓,行至大殿時,突然一劍橫來。

冷非心中一凜,側躲避之時,已經出聲:“藏歌?”

黑暗中,藏歌聲音冷:“我問你,是不是你殺了我爹娘?”

冷非心下歎息,說:“藏歌。如果我說不是,你相信嗎?”

藏歌又是兩劍,在黑暗中被閃過。他心下也是絕,他不是的對手。可是海深仇,就此作罷嗎?他說:“我兄長藏鋒,是死在你手裏嗎?”

冷非說:“藏歌,我護著慕容炎,而當時他的任務卻是要殺死慕容炎,立場相左……”

藏歌說:“真的是你。”

冷非緩緩說:“好吧,是我。”

藏歌悲聲道:“可你還裝作天真無邪,陪我在晉薊古道的林裏,一遍又一遍地尋他。冷非,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心肝?”

冷非說:“那時候,你於我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藏歌,如果當時我要殺你,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藏歌吼:“那你為什麽不手?!就是為了接近我,習藏劍山莊的武學,以便對付我爹,對不對?!”

冷非說:“藏歌,這是我最後一次向你解釋,我沒有殺藏天齊,也沒有殺藏劍山莊的老弱婦孺,你中了別人的計。”

藏歌說:“我爹手上的傷,為什麽會跟你的兵吻合?”

冷非說:“因為我砍了他的手。當時燕樓確實接到屠滅藏劍山莊的命令,但是我也知道,當時的藏劍山莊其實已經名存實亡。我是約了藏天齊決鬥,但是我沒有殺他!你想一想,如果最初我接近你,隻是為了學藏劍山莊的武學。那麽藏天齊死後,我接近你是為了什麽?”

藏歌發狂一般喊:“這麽多年,你對我可曾說過一句真話?!你到底是怎麽樣冷無恥的一個人,才會用沾滿我至親鮮的一雙手,過來擁抱我?!”

冷非不再解釋了,黑暗掩藏著的麵容,說:“我對你的解釋,就此結束。別說我沒有殺藏天齊,就算是我殺了他,憑你,可以報仇嗎?”

藏歌慢慢握劍,冷非說:“來啊,給你一個機會。”

藏歌劍風如雨,瞬間籠罩住。那樣的速度,已經是他的極限,可是仍然困不住冷非的劍是無捕捉的風,在他的劍網之間無形遊走。

藏歌幾乎絕,數劍下去,卻一直困在的招式之中。

冷非說:“你拿什麽報仇?就憑你這三腳貓一樣的功夫?”

藏歌怒吼一聲,不再防守,每一劍都是大開大闔地進攻。冷非輕意地擊飛他掌中劍刃,製住了他的道,然後扛著他,迅速離開唱經樓。夜昏沉,說:“我不管你怎麽想,但是我接下來的話你聽清楚。你的行蹤已經暴,有人想讓我們自相殘殺。現在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藏歌不能說話,隻能轉眼睛。冷非帶著他,正準備離開唱經樓,突然外麵箭矢如雨而至!

冷非一驚,是能夠躲避,但是藏歌卻是無法彈的。眼看所有箭矢都直奔他而去,冷非手中劍勢如虹,擋在他麵前,將流矢一一擊落。但是萬箭齊發,又不是千手觀音,當即就有兩支羽箭而過。

悶哼一聲,已經回手解開了藏歌的道。然後藏歌回手,一把短刃刺腰中。冷非微怔,後又是一箭著耳際而過。輕聲說:“你非要在這時候手嗎?”

藏歌咬著牙,他應該覺得快意,可是聲音卻哽咽:“我恨你。”

冷非左手覆上他握著短刃的手,說:“我知道。”

那時候藏歌的匕首卡在腰中,而的長劍在手。隻消一劍,便可令他人頭落地,濺當場。然而隻是緩緩出那匕首,一側躲到圓柱之後,撕了帶,纏傷口。

藏歌說:“你為什麽不殺了我?你欺騙我、辱我,你讓我覺得我活著就是個廢!你有那麽多機會,為什麽不連我一起殺掉!!”

冷非吃吃地笑,說:“因為我你啊。”藏歌怔住,傷口,握著劍重又站起來,外麵的衛軍已經圍住了唱經樓,昏黃的燈中,他們終於能夠看清彼此的臉。

藏歌臉上淚痕未幹,冷非找了個刁鑽的角落,準備殺出去,突然又回頭,莞爾一笑:“可能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吧。”

猛然撞破窗棱,躍至樓外。封平大吃一驚,立刻再度令人放箭。然而不過電火石之間,冷非已經就近抓了兩個衛軍,擋住箭雨,躥至弓箭手之中。

封平隻好大聲道:“放箭!”再不顧那些“自己人”。

弓箭手一片一片地倒下,冷非左躲右閃,一邊利用這些人躲避箭矢,一邊手中劍如切菜砍瓜。封平突然也暗自心驚了——這個人!這個可怕的人!

他連連退後,手中雖有刀在,然而仍大聲喊:“端木傷!”

話音剛落,冷非的劍已經到了他麵前。他本就不敢出招,一味地隻是躲閃。就在這時候,一把劍格住了冷非,端木出現在封平邊,頭也沒回,說了句:“封統領暫退。”

封平哪用他說,冷非的劍,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

端木的劍法,比封平又要強上許多。冷非帶著傷,氣息多有些影響。但是角仍然帶著淺淺的笑意,的劍是紅的,飽飲鮮的眼神也是紅的,在昏黃火把之中,張狂飛揚,骨堆積山,亦不過魔的盛宴。

唱經樓中,藏歌正要出來,突然圓柱裏一聲響,有個人破柱而出。他轉過頭,就看見端木傷。藏歌就算再笨,也已經明白過來——冷非說的是真的,有人心積慮,要取命!

他說:“是你們約我到這裏來的?”對方準備如此周詳,顯然已經籌備多時了。

端木傷緩緩走到他麵前,說:“如果不是托了藏大俠的福,我們要對付燕樓樓主,恐怕會有點吃力。說起來,真要多謝藏兄。”

藏歌說:“端木傷,你上次在法常寺山林之中的喊話,是真的嗎?”

端木傷說:“藏天齊也算一代豪傑,怎麽把兒子教得這麽天真?”

藏歌握劍,返一劍刺來。端木傷與他纏鬥,藏歌雖然天賦不錯,但是畢竟年輕時未曾在劍法方麵下功夫。端木傷幾劍下去,已經將他得從窗口退開,他的劍在藏歌上劃下傷口,然而卻並不殺死他。

藏歌咬牙,幾乎狂地出招,端木傷上也被刺了兩劍。他皺眉,一個側,跳窗而出,落在唱經樓外。那時候端木已經被得手忙腳,但是冷非況也有些不好。

力,本就是為主,但是雪盞的氣勁在遊走,隻是一直忍著不吐而已。

此時端木傷再加戰局,後背立刻被劃下一道劍傷,劍鋒一斜,幾乎劃下一大塊皮來。迅速染紅衫。冷非回劍相擋,端木很快加強攻勢。他們兄弟二人,配合絕佳,這樣的況之下,隻要慢慢消磨,待流幹,總有得勝之時。

此時藏歌亦跳下來,封平上去攔住他。藏歌對戰封平雖然有勝算,但是也需要時間。

這樣的安排,簡直天依無

但是突然之間,有人衝過來,一劍將封平刺了個對穿!封平吃了一驚,轉回頭,看見巫蠱冰冷的眼神。他帶來的軍已經死得差不多了,這時候一刀退巫蠱,流如注,再不敢上前。

巫蠱的功夫不好,他是將領出,論武功,怎麽會是這些江湖人的對手?何況在這裏的幾個人,個個都是絕頂的高手。他隻有救下藏歌。藏歌沒有猶豫,衝過去迅速將端木傷從戰局中分離出來,不讓他和端木有雙劍合璧的機會。

冷非呼吸慢慢加重,轉頭對藏歌和巫蠱說:“不要糾纏,走!”

巫蠱和藏歌且戰且退,端木見一時半會無法取勝,也沒有再追的意思。冷非帶著藏歌飛快地離開唱經樓,此時離開晉明顯不智,說:“先去法常寺,不久之前封平才搜過那裏一次,如今應該不敢再搜。”

藏歌點頭,正要說話,突然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黑。冷非怔住——端木傷的劍淬過毒。迅速從腰間翻出楊漣亭留給的各種解藥,如今也不顧其他,盡數塞進藏歌裏。

然而□□這東西,藥不對癥,如何見效?

何況端木傷既然有意淬毒對付,當然不會用平常毒。巫蠱急道:“我們必須快點離開,他如今可是逆黨,一旦軍追來,隻怕大勢不好。”

藏歌看了一眼,說:“你我恩仇已了,你走吧,不要管我。”

冷非歎了一口氣,說:“巫蠱,你帶他前往法常寺,我回去找端木傷!”

巫蠱急忙攔住,說:“端木傷說不定也正等著你回去自投羅網!你覺得你去了,他們便會出解藥嗎?何況這是什麽毒,到底有沒有解藥我們也不知道。雪盞大師素來通醫,說不定他能解此毒!”

冷非想了想,抱起藏歌,說:“先去法常寺。”

雪盞大師也是剛剛回到法常寺,上幾傷,其他地方都不要,隻有右手虎口的傷勢非常嚴重。如果右手落下終殘疾,他的拳法幾乎也就廢了一大半了。

他正在上藥,突然聽見風聲——有人進來?

冷非當然沒有敲門,而這時候,整個寺廟的僧人都已經歇下,隻有雪盞大師禪房還亮著燈。直接推門進來,把藏歌放在雪盞大師的床榻上:“大師,寒喧暫免,幫我看看他中了什麽毒,何法可解!”

雪盞大師也看見藏歌臉不對,隻好上前,許久之後,皺眉道:“這……是西域一種奇毒,需要脂花得解。但是脂花一向長在煙障之地,極不易得。”

冷非說:“我去一趟拜玉教,楊漣亭應該有辦法。”

雪盞大師看了一眼,緩緩搖頭,說:“拜玉教在姑山,來去最快也要一天一夜。這位施主怕是隻有一個半時辰的命了。”

冷非微怔,問:“整個晉城,找不出一株脂花?”

雪盞大師看,說:“整個晉城,隻有一個地方有。此花通紅,容易辨認,但是這樣明顯的局,樓主難道看不出下毒之人的心思嗎?”

冷非問:“在哪裏?”

雪盞歎氣,說:“宮裏。”

冷非緩緩出了法常寺,巫蠱跟在他後,問:“難道你真的要到進宮裏取脂花不?”

冷非說:“照顧好他,我去去就來。”

巫蠱說:“你知道他現在是什麽份嗎?他是逆黨!冷非,你瘋了。”

冷非轉過頭,抬手輕他的下,說:“其實我沒有瘋。”

法常寺外百級長階,蕭蕭,拾階而下。

其實又何嚐不知道,此生不該遇見他。

可是如果此生沒有他,我又怎麽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麽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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