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是我故意忘記你》第十二章:初晨,是我故意忘記你 (1)

那天晚上之后,韓子墨就開始以黎初遙的男友自居,他給每一個高中同學打電話說他們兩個在往了,不管黎初遙怎麼否認都沒有,韓子墨固執的認為那是了,就像他的那群朋友,固執的嫂子一樣,搞的黎初遙都抓狂了。好在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到放假了,韓子墨被家里派來的車子接了回去,黎初遙終于擺了那個煩人的家伙。

覺得,他一走,世界瞬間清凈了!

林雨笑著在電話里調侃:“你是有多討厭他才會這麼覺得?”

黎初遙想了想回答:“也沒有多討厭啦,就是覺得他有點煩而已。”

“他就是那個格,煩是煩了點,喜歡你倒是真心的。”林雨說。

“你怎麼知道他是真心的?”

“你當所有人商都和你一樣低呢?我高中的時候就看出來了。”林雨一幅什麼也瞞不了我的語氣說。

“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弟去世的時候,是他發全校的師生去捐款和拜祭的,那時候你為了照顧你媽,把大學志愿填在本地大學,也是他去找你爸讓他改的,我那個時候就覺得他對你過分熱心了。”林雨似乎在吃什麼東西,嚼吧兩下繼續說:“后來我聽說他和你去了一個學校,我就確定了,那小子對你意圖不軌啊。”

黎初遙嗤笑道:“都多大人了還語,這怎麼意圖不軌呢?”

“那有獨鐘好了吧。”林雨無所謂的修正。

黎初遙笑了笑沒接話,林雨又在電話那頭問:“哎,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我都想你了。”

“還要過些日子。”

“你也真夠厲害的,生宿舍的人都走完了吧,你一個人在寢室里不害怕麼?”林雨佩服地問。

“我最近不住生寢室,和我弟一起住在韓子墨的房子里。”

“你弟?”林雨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哦,李書啊。”

“……”這倒讓黎初遙反應不過來了,這個名字已經好久沒有想起了,抬頭了眼坐在地毯上,認真地串著水晶珠子的年,半天沒回過神來。

“這孩子也真夠可以的,我聽說他連姓名都改了,就這麼死心塌地的完完全全變另外一個人……”林雨還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地問。

黎初遙沒注意聽,又說了兩句才掛了線,握著手機直愣愣的看著前方,那孩子最近這幾天一直在幫加工自己進來的貨,不得不說他的手比韓子墨的巧多了,韓子墨只是胡洋的把蕾或珍珠水晶上去,讓進來的貨與眾不同而已,可那孩子卻不是,他認真的按貨和款式搭配裝飾,他做的很仔細,他的每一粒珍珠都很牢靠,打的每一個蝴蝶結都很湊,那些普通的帽子手套圍巾,經過他的手之后,比正中的韓貨日貨還時尚可

黎初遙走過去,蹲在他的邊,隨手翻弄了一下他弄好的貨:“都做這麼多了,休息一下吧。”

他抬頭,靦腆的笑笑:“姐,我不累,多做一點,晚上能多賣幾個。”

黎初遙轉頭,外面的天,皺著眉說:“今晚天氣冷,你就別出去擺攤了,在家呆著吧。”

由于黎初遙白天晚上都得帶家教,所以他自覺主的接過了擺地攤的任務,還別說,這小子賣貨的速度比快多了,每晚的利潤至的三倍。

“沒事,我穿著姐給我買的羽絨服呢,不冷的。”他依舊笑著,似乎對屋外的寒冷一點也不畏懼。

黎初遙扭不過他,吃過晚飯,便帶著他坐上了公,他去天橋擺攤,去帶家教,晚上下課,去天橋接他,一起回家,這幾天,他們都是這樣過的。

車先停靠在市中心,他要先下車,黎初遙有些不放心的代道:“太冷就先回家,知道嗎?”

他點了點頭,雙手拿著大帆布袋子,吃力地隨著擁的人流走向公車后門,黎初遙站在車上,向下看,過了好一會才看見他纖收的從人群中出來,公車再次發,車從他面前緩緩開過,他剛轉過,使勁的對著公里瞅,好像在尋找影,還未看見,車子已從他面前開過,他跟著車子走了兩步,子前傾,傻傻的著,著,直到再也不見了……

黎初遙來到帶家教的小孩家,那孩子乖的,講課的時候總是一,很認真的樣子,可是眼睛卻是直直的,黎初遙知道他在發呆,每教一會都要他兩聲,讓他復述一下,剛才說了什麼。就這樣一點點的教,黎初遙覺得自己對這孩子真是用盡所有耐心了,可是效果卻一般,這孩子,心思本不在學習上。

“這道題我講了三遍了,你還沒聽明白?”不知道為什麼,黎初遙今天似乎沒什麼耐心了,也許是因為屋外的樹枝被寒風吹的越來越厲害吧。

孩有些膽怯的,似乎被不耐煩的語氣嚇到了。

黎初遙下心中的急躁,聲說:“那我再講一遍,你仔細聽好嗎?”

孩點點頭。

“這種類型的題目很重要的,考試肯定會考……”黎初遙拿起筆在紙上流暢的演算起來,題還未講完,就聽見邊的小孩用驚喜的聲音說:“老師,下雪了。”

黎初遙抬起頭,放下筆,猛地站起來,椅子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瞪著窗外飛舞的白雪,不可置信的道:“下雪了?”

“是啊……”小孩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自己的老師拿起地上的書包,將的東西全部塞進去,匆忙的對說:“小茵,今天就到這里,老師有急事,先走了。”

“老師你要走了啊?”小孩開心起來,上課時木訥的眼睛瞬間變的活靈活現:“老師,再見。”

“再見。”黎初遙小跑到客廳,和孩的家長請了假,便急沖沖跑出去,在馬路上焦急的等了好久才等到出租車,車子在風雪中緩慢地往前開著,雪花打在擋風玻璃上,被雨刷刷過,干凈了一秒,一會又落滿雪花,又被刷掉,就這樣循環著,前赴后繼,車子終于在商貿城前停下。

黎初遙付了錢,打開車門,沖進風雪里,擔心那個孩子,那個明明很,很安靜的孩子,骨子里卻著一執拗,執拗的讓人為他擔心。

快速跑上天橋的階梯,放眼去,天橋一個人也沒有,松了一口氣,轉往回走……

看樣子,那孩子,是回去了吧。

也是,這麼冷的天,這麼大的雪,傻瓜也知道躲一躲的吧?

黎初遙一級一級的階梯往下走,還未走下天橋,一個人影迎面向跑來,在離幾個階梯的地方站住,和一樣,帶著滿風雪,急急的呼出白的霧氣,他仰著頭,著有些凍僵的臉說:“姐,你今天這麼早就下課了?”

黎初遙眨了下眼睛,輕輕點了點頭:“是啊,我看下雪了,就早點來接你,你去哪了?”

“沒去哪。就在天橋下面的茶店,你一來我就看見了。”站在臺階下的年,揚著絕世好的容地笑著,好看地似乎能融化了這場冰冷的風雪。他對出手,輕聲道:“姐,我們走吧。”

怔了怔,著他出的手,緩緩走下臺階,輕輕的握住,兩只帶著厚厚線手套的手地握在一起,并肩走下天橋。雪,越下越大,們都沒帶傘,雪花在邊頑皮的飛舞著,黎初遙轉頭,邊的年,記憶中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這般滿風雪,來到邊,在黑暗的樓道里,靜靜的等著回來。

那時,他還只是個讓覺得麻煩的小男孩。

而現在,黎初遙低下頭,著他們握的手,不自覺的又用了些勁將他的手再握些。

而現在,他已經是最重要的弟弟,最的親人了……

“初晨。”黎初遙輕聲

“嗯?”

“初晨。”

“怎麼了?”

“沒事。”黎初遙低下頭,輕聲道:“我就是想你。”

“姐……”黎初晨轉頭,邊的人,他漂亮的眉眼也不知何時,侵染了風雪,顯得那般悲涼。

靜默了一會,黎初遙隨便找了個話題問:“今天生意怎麼樣?”

“不好,街上沒什麼人,就賣出去幾樣東西。”

“我就說天冷吧,你還非要出來,不聽姐姐話的下場。”

“沒不聽你話……”

“還狡辯。”黎初遙敲了敲他的腦袋。

黎初晨抬手,委屈地說:“不敢。”

兩人說著說著,就上了公,公上的暖氣讓人瞬間暖和了起來,黎初遙下手套使勁的雙手,捂著冰冷的臉頰。

黎初晨也了手套,手進口袋里,過了好半天才著拳頭掏出來,遞到黎初遙面前道:“姐,這個給你。”

“什麼?”黎初遙定眼一看,只見他的手心攤著一條的水晶手鏈,手鏈由一樣大小的水晶珠穿起來,中間穿了一顆大號的紫水晶珠和一個圓形的銀片吊墜。

黎初遙從他手上拿起來,驚嘆的著說:“哇,好漂亮哦。”黎初遙再仔細看了看水晶珠發現和他下午在手套上的很像,轉頭不確定的問:“這不會是你親手做的吧?”

黎初晨扭過頭,抿了下說:“這個珠子有的多,零散著放著容易掉,我就把它們串起來,結果發現滿好看的。”

“不是滿好看的,是非常好看耶。”黎初遙立刻將手鏈帶在手上,手鏈的長度剛好夠繞兩道在手腕上,既不會單調又不顯累贅,真的非常好看!

黎初遙抬著手腕,對著公車上的燈看了又看,喜歡的不得了,開心的拍了拍黎初晨的肩膀,夸獎道:“初晨,你真能干!”

黎初晨抿著使勁的忍著,他不想表現的那麼開心,好像經不住夸一樣的淺,可是為什麼他這麼努力的去忍,還是忍不住笑開了呢?

黎初晨低頭,抬手,著鼻子,小心翼翼的將他的開心全部藏起來。是的,要藏起來,要是老天爺看見他這麼開心的話,會把這些都收走的吧?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黎初遙帶著弟弟回到了老家,父親騎著托車去火車站接的們姐弟倆,黎初遙剛進門,黎媽就快步走出來,抱著他們姐弟親熱地說:“你們可回來了,想死媽媽了。”

黎初遙仔細的打量著母親,神較好,眼神清明,笑容滿面,一點也不像是生病的人,黎初遙高興極了,用力的抱了抱母親:“媽,我也想你。”

黎媽開心的拍拍黎初遙的頭發說:“呦,出去半年變乖了,會撒了。小時候就和你爸一樣,一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

“媽!”黎初遙不高興的嘟起

“來,媽給你們做了好吃的,快來吃點飯。”黎媽拉著他們兩個就往餐桌上一按,自己忙前忙后去給孩子們熱菜,黎初晨主上去幫忙,拿了筷子,給家里人都裝了飯端上桌,黎爸見兒們都回來了,心也好,開了小酒倒在杯子里,黎初晨路的從碗櫥里拿出炒好的花生米,倒在碟子里端過去給他下酒。

黎爸點頭贊道:“乖。”

黎媽聽到這聲乖便走過來:“那還用說,我們初晨是越大越懂事了,小時候連碗都不洗,現在都會燒飯了,遙遙,我和你說啊,你弟弟現在做菜可好吃了,比你手藝還好。”

“是嘛,那明晚大年三十就讓他發揮好了。”

“我看行。”黎媽欣的看著黎初晨問:“你覺得呢?”

“好,我來燒。”黎初晨笑著答應。

“真乖。”黎媽開心的他的頭發,轉頭又對黎初遙說:“你看看,你一不在家,你弟功課也好了,也會做家務了,什麼都能干……”

“是是是,我不好。”黎初遙連忙承認錯誤:“我以前太慣著他了,什麼都不讓他做,我以后改,什麼都讓他做,好了吧。”

“也不能什麼都讓你弟做……”黎媽又反悔了,生怕姐姐欺負弟弟。

“知道了啦。”黎初遙好笑的說,抬頭看了看飯桌上的三人,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爽朗又潑辣的媽媽,言而溫的爸爸,乖巧漂亮的弟弟,一切,都沒變……

笑了笑,夾起碟子里最后一個夾進黎初晨碗里,黎初晨笑笑,低頭不言不語的將吃掉。

“看吧,說過不寵他,又把好吃的都讓給你弟,你啊……”媽媽一邊吃著飯,一邊又絮叨開來。

吃過飯后,黎初遙回到自己的房間,將旅行箱里藏著的一萬塊錢拿了出來,來爸爸,塞進他手里:“爸,這是我這學期賺的,你拿著去把小舅舅家的債還了,他們家也不容易。”

“都給我了,你不用啊?”

“沒事,我有助學貸款,有特困生補助,還有獎學金,我再打點工,上學不用花錢還有的賺呢。”

黎爸拿著錢,皺著眉頭:“你啊,別打那麼多工,學習重要。”

黎初遙看著父親日漸衰老的面孔,心疼的說:“爸也是,別加這麼多晚班,重要。”

“沒事,爸能苦。”黎爸說:“爸今年升了大隊長了,工資也加了,家里的債爸慢慢還,能還掉,你好好讀書,別瞎忙乎。”

“知道了,爸。”黎初遙笑著點頭,像小時候一樣,抱住父親,賴在他結實而寬厚膛里,輕聲說:“爸,我可想你了。”

黎爸有些吃驚,記憶中,自己的兒一直是聰明而理智的,很這般撒,他笑了笑,拍拍的頭發,慈地說:“這孩子,越大越會撒了。”

黎初遙安靜的賴在父親的懷抱里,聞著悉的煙草味,著父親像哄小寶寶一樣,輕拍自己的后背,那樣厚實的手掌,溫的力度。這一刻,黎初遙好像忘記了一切悲傷,似乎一切苦難都未發生,的世界還像原來那般好。

的親人都還在,還是活在幸福里的孩子。

只是,只是……那時死去的人,是誰呢?

肝腸寸斷般的悲痛的人,是誰呢?

的初晨,姐姐好害怕。

姐姐害怕,會像媽媽一樣忘記你,真的真的忘記你,讓另外一個溫的孩子,徹底地……取代你。

的初晨,你會難過嗎?

在天堂的你,會哭吧?

“爸爸,我就要忘記初晨了。我就要忘記他了。”黎初遙在父親懷里懺悔著:“我怎麼能這樣呢?弟弟會難過的,他一定會難過的!”

黎爸垂下眼,他著自己聰慧懂事的兒,連心尖尖都了,他抬手,輕的短發,用最溫的聲音說:“不會的,初晨最喜歡的就是你了,他不會希你活在悲痛里。”

“爸爸……”黎初遙抬頭,眉頭鎖,一臉自責。

“你看。”爸爸輕輕的拍著黎初遙的背,指著客廳里陪著媽媽看電視的年說:“那就是初晨,就是你的弟弟,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他還是那麼健康,那麼孝順,他還是我們全家的珍寶。”

“不是的……”黎初遙焦急的想抗辯什麼。

可黎爸卻拍拍的背,輕聲說:“初遙,忘記是好事。爸爸謝他,能讓你和媽媽都忘記。”黎爸吸了口氣,兒的頭頂說:“初晨就由爸爸記住,爸爸會連著你和媽媽的份,一起記住,記得牢牢的,絕不會忘記,不會讓他傷心的。”

“所以,我們聰明的初遙,你只要開開心心的就好。”

“爸……”黎初遙鼻尖微酸,眼框里涌上淚水,久久不能言語。

謝爸爸,這樣對說,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忘記黎初晨,真的好嗎?

不知道,只知道,那晚又夢見了黎初晨,

這次,不是在漫天的大火里,而是在學校的場上,他從場的另外一頭跑過來,漸漸近了,近了,他還是十四歲時候的樣子,他從面前跑過,沒有停下,著急的大聲他的名字,他回過頭來,笑著對揮手,像是在告別一樣。

第二天,黎初遙醒來,躺在床上發了好久的呆才坐了起來,穿好服從房間出去,庭院里正好,瞇著眼睛著冬天的暖,院門被人推開,那人在后說:“姐,你起來了?”

黎初遙轉過去,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點頭說:“嗯,起來了。”

笑,好看的不得了。

恍惚間,想,是誰說過,世上最好的事就是,早上起來,發現和你都在。

從這一刻起,真的釋懷了。

三十那晚,林雨約了好多高中時候的朋友一起去河壩上放煙火,同學們都是用塑料袋從家里提了一些煙花炮竹出來,只有韓子墨,像個大爺一樣兩手空空的站在河壩上等著他們來。

“韓子墨,你的煙花呢?什麼都沒拿,可別指我的給你放。”林雨依然是見到韓子墨就掐。

韓子墨瞇了眼林雨提著的袋子,嫌棄地說:“你那也煙花,切。”

林雨單手叉腰,怒道:“那你說,什麼煙花?”

韓子墨手一指,沿著河壩開來一輛小型貨車停在他們面前,車上下來兩個工人,打開貨柜,從里面搬出一堆一堆的大型煙花。

林雨兩個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尼瑪,這土斃了的暴發戶。

韓子墨說:“看見了吧,知道什麼煙花了吧?”

林雨不服氣地說:“我呸,你這哪里煙花,你這禮炮。

“哇,韓,你這火力絕對能把河壩都炸了。”同學們紛紛走過來,嬉笑道。

韓子墨興致正濃,高興地說:“那就炸吧,炸壞了我賠!”

同學們都大笑著:“韓,您還是這般牛氣。”

韓子墨得意的大笑。

賠可不行,蓄意破壞國家重要公共設施,可是判十年以上的。”黎初遙帶著黎初晨也不知道從哪走出來,淡定地潑著冷水。

“啊,真的麼?”韓子墨驚道。

“同學,多讀點書吧。”

“初遙!大過年的,你就不能讓我高興會麼?”

“你的興點不就是被我麼?”

“……”

“哈哈哈,黎初遙,也就你能收拾這個臭屁的暴發戶。”

“你才暴發戶呢。”

吵鬧聲中,絢麗的煙花沖上天空,在半空"轟"地一聲綻開,然后,接二連三地,沖上去,重重疊疊地綻放在頭頂上方,火樹銀花,照亮半邊夜空。他們都被那麗的煙火驚艷,可這麗太過短暫,他們只有不停地點燃一桶桶煙火,才能將它留住。

天空,整個都被照亮了。

了……同學們仰著頭看著,煙花將那一張張年輕稚的面孔染上璀璨的彩,他們停下作,著這壯麗的景象,這將是他們這一生都難以忘記的一場煙花雨。

黎初遙抬頭看著,不同的煙火從眼前替著向空中,然后再依次炸開,七彩斑斕,不甚收。忽然覺肩膀被人拍了拍,轉頭去,韓子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邊上,眉眼彎彎的笑:好看嗎?

他的聲音被煙花升空的聲音掩蓋住了,可卻看懂了,點點頭回答:“好看。”

韓子墨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的耳邊,大聲說:“以后我每年都放給你看。”

這一刻,黎初遙承認,了,笑著抬起頭,麗的煙花,任由邊的人,牽起了的手,地握著。

那之后的很多年,一到過年聽到喧鬧鞭炮聲,看見麗的煙花聲就會想起,總是會想起這場燦爛華麗的煙花雨,想那個在煙花雨下笑著對承諾的年……

可這一切,也就之余回憶,之余夢中。

寒假特別短暫,一周的時間瞬間就過去了,黎初遙又踏上了返校的列車,同行的,還有韓子墨。

“你干嘛坐火車?”黎初遙瞪著坐在對面臥鋪上韓子墨問:“你家不是有專車接送嗎?”

“哦,我沒有坐過火車嘛,哇嘞,這麼窄的臥鋪要怎麼睡啊。電視里放的臥鋪好像比這個要寬吧?”韓子墨皺著眉頭測量著臥鋪的寬度,擔心地嘀咕:“睡上去會不會掉下來啊。”

黎初遙嘆了口氣問:“你的行李呢?”

我家司機送去學校啦。”韓子墨回答:“我昨天不是給你打電話,讓你把行李給我嗎?”

黎初遙,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個只知道浪費錢的白癡。

黎初遙了外套,蓋上被子,半躺在鋪位上看書,火車一晃一晃的,對面的人,也躺下來,側著子,傻傻的盯著看。

黎初遙被他盯著難,合上書,轉過臉去問:“你老盯著我干什麼?”

“我怕我睡著了。”

“臥鋪就是拿來睡覺的。”

“可是床太窄,我會掉下來的。”

“所以說你為什麼要坐火車!”黎初遙抓狂了!

“坐火車很好啊,我們可以在這麼小的車廂里呆上十二個小時呢,而且,為了不被別人打擾,我還把上鋪的兩個座位票都買了,嘿嘿嘿。”韓子墨說著說著笑起來,那簡單的腦子里在想什麼,黎初遙不用猜就清楚明白。

默默地拿起書,一掌拍在他臉上:“這種猥瑣的想法放在心里就好,不然我打斷你的狗。”

韓子墨著臉頰,委屈地說:“好兇。”

黎初遙哼了聲繼續看書,而他繼續看,他看著看著就看見了手腕上的那條水晶手鏈,他一下激的坐了起來,指著的手腕問:“你怎麼帶水晶手鏈?”

黎初遙眼也沒抬地反問:“為什麼不能帶?”

水晶是招桃花運的。”韓子墨生氣的說:“你都有我了,還要什麼桃花,快摘下來。”

黎初遙淡定地翻了一頁書:“你們家人就是太迷信,什麼招桃花,帶水晶是招桃花,那紫水晶呢?”

“紫水晶是去霉運的。”韓子墨一邊回答一邊起,踩在鞋子上走過去,親自手把的手鏈拿下來。

“別。”黎初遙用另外一只手護住手鏈道:“這是我弟親手做給我的,弄壞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韓子墨頓了頓問:“黎初晨給你做的?”

“嗯,漂亮吧?”黎初遙炫耀般的搖搖手腕。

“漂亮個死,這臭小子從小就看我不順眼,他什麼心思,想給我招敵麼?”

“得得得,別用你那小肚腸想我弟。”黎初遙撇他一眼說:“你以為我弟和你一樣啊,一天到晚不學無,就知道研究迷信知識啊?”

“這不是迷信,水晶招桃花很靈的,我一個小姑姑,40多歲了還嫁不出去,我媽給一條水晶手鏈帶著,不到一年,果然就順利嫁了掉。”韓子墨信誓旦旦地說:“這事你弟也知道的,這臭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招就招唄,招桃花也沒什麼壞。”黎初遙無所謂的說。

“摘掉摘掉。”

“走開。”

“摘掉嘛!”

“再羅嗦我揍你了啊。”

“……”韓子墨無比委屈的默默閉,蓋上被子睡覺。

火車行駛了幾個小時,已到夜里,車廂里的大燈全部關上了,黎初遙打開鋪位上的小燈,將書放在枕頭底下,定好起床的鬧鈴才躺下休息,鋪位對面的韓子墨早已經睡著了,他整個人掛在鋪位的最外面,只要再稍微翻一點點,就會整個掉下來。

兩個鋪位就隔著一臂的距離,黎初遙忍不住手過去,將他往里面推了一下,他又咕嚕地滾進去,繼續呼呼大睡。

黎初遙也困了,閉上眼睛睡了,半夜里似乎總是聽見有重掉落的聲音,迷迷糊糊地想,這家伙要掉下去幾次才夠?

第二日,剛剛升起的時候,黎初遙就被手機鬧鈴吵醒,睜開眼睛,轉過頭去,就見韓子墨烏黑著一雙大眼抬手墊在后腦勺下面問:“昨天晚上掉下去幾次?”

韓子墨著腦袋說:“沒數,到后半夜都不敢睡了,跌的疼死了。”

黎初遙笑了:“看你下次還坐不坐火車。”

韓子墨著頭,想了想說:“坐,當然坐,你看,我們的床位隔的這麼近,其實就等于睡一張床上了,我手就到你的頭……”

一本書飛過去,準無比的砸在他臉上,某人淡定地甩手道:“跌死你算了。”

因為黎初遙是提前一個星期回校,學校里還沒什麼人氣,生宿舍空空如野,拎著行李箱走在樓道上,能聽的見回聲。

“要不,你還住我哪吧,這白天都這麼沉,晚上可怎麼辦?”韓子墨拎著黎初遙的行李箱跟在后面走著:“你想想,大晚上的一個人也沒有,要有什麼靜多可怕,不是說生寢室最容易鬧鬼麼?”

黎初遙瞪他一眼,從口袋里掏出寢室鑰匙,旋開門鎖,寢室里經過一個寒假落滿灰塵,六張床鋪上的被子都疊的整整齊齊的用報紙蓋好,黎初遙放下東西,走進最里面的床位,爬上上鋪掀開報紙,把被子和床墊都抱下來,拉到臺上去曬,好在火車是清早到的,太剛出來,可以好好曬曬被子,不然晚上真沒辦法睡。

“你看,你還要打掃衛生,還要曬被子,我那邊昨天就讓鐘點工去打掃好了,拎包住哦。”韓子墨還在不菲余力的說服

黎初遙一邊曬著被子一邊說:“你不用再說了,我不會去你那住的。”

“為什麼啊?你前段時間不是去住過了麼?”

“那是和我弟一起住,當然沒問題。”黎初遙轉過來,指著他說:“和你,當然不能。”

韓子墨哼了聲,嘀咕道:“卑鄙……”

“你說什麼?”

“我說卑鄙的黎初晨!”

“你干嘛罵我弟,又討打。”黎初遙舉了舉拳頭,嚇的韓子墨著腦袋跑了。

黎初遙花了一上午時間把寢室收拾好,然后又給帶家教的幾家打電話,和們約好開始上課的時間,才休息下來。晚上,黎初遙一個人住在生寢室樓里,十一點之前,開著燈看書倒沒什麼覺,十一點之后寢室準時熄燈,寢室里黑漆漆的一片,一點聲響都沒有,只有自己的呼吸聲,確實有些心里發拿起手機開始和林雨發短信聊天,期間韓子墨的短信也不時的進來。

黎初遙一改平時不發短信的習慣,在黑夜里當起了拇指一族。

“過幾天就是人節了哎,我們一起過啊。”黎初遙打了個哈欠,看著韓子墨的最新短信,終于有些困了,剛準備回復說不,手機丁丁咚咚的響起來,一看,是家里的電話號碼,這麼晚會給打電話的只有一個人,按下接通鍵,輕聲道:“喂。”

“姐。”果然,黎初晨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你睡了沒?”

“還沒呢。”黎初遙回答。

“哦,路上順利嗎?”

順利的,坐臥鋪一點也不累,一路睡過來,下次你來也坐臥鋪吧。”上次和黎初晨一起回家的時候,正巧趕上春運,沒買到臥鋪票,兩人是坐座回去的。

“好啊。”黎初晨的聲音很輕快。

“對了,初晨,你知道帶水晶的意義嗎?”黎初遙忽然想到韓子墨那義憤填膺的樣子,便隨口問了一句。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似乎在猶豫,卻還是老實代:“知道。”

“那你還給我帶水晶?”

“我……我沒想那麼多。”黎初晨想了想說:“串珠子的時候只剩下水晶了,你要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帶了。”

“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呢。”黎初遙笑:“你親手做給我的,我肯定帶著,招桃花就招唄,你姐我除了韓子墨,還沒招過什麼桃花呢。”

“嗯。”黎初晨輕聲答應,靜默了一會,又說:“姐,媽媽說,你剛走就想你了。”

“哦?真的?”

“真的。”黎初晨低著頭,手指在電話機按鍵的隙中來回的推著:“媽媽說,一想到你還要好久好久之后才回來,覺天就像黑了一樣。”

黎初遙哈哈大笑:“媽媽真是越來越我了。”

“是啊,你,最你了。”黎初晨輕聲呢喃著。

“才不是嘞,媽媽最的是你好伐,小時候不知道有多偏心呢……”

夜,越來越靜,黎初遙和弟弟聊了很久,直到真的困了,才掛了電話,手機里積攢著十幾條短信,和未接來電。

打開一看都是韓子墨的,第一條還是接著剛才聊天的容:“怎麼我一說人節你就不回話了?”

第二條:“喂,說話呀。”

第三條:“你干嘛不回我短信啊?”

第四條:“你在和誰打電話呢?”

第五條:北京移來電提醒通知您:139xxxx0214曾撥打過您的電話

第六條:“打這麼久。”

第七條:北京移來電提醒通知您:139xxxx0214曾撥打過您的電話

……

……

……

第十四條:“還在打!”

第十五條:北京移來電提醒通知您:139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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