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是我故意忘記你》第十四章:初晨,那人對我好的 (1)

深夜,一向淺眠的黎初遙忽然發覺房間里好像有靜,似乎有個人在房間走,而走時發出的聲音不像家里的任何一個人,悄悄睜開眼睛,豎起耳朵聽著,那人來到了床邊,黎初遙并沒有馬上起來,冷靜的分析道,今天父親上夜班,弟弟也是第一天晚上回來,可能是有小之前踩過點,知道這個家里只有兩個人,所以跑來作案。如果是小,床頭柜的屜里還有幾百塊現金他拿了就走是最好的了,如果那小覺得不夠,要起來的話,就說明作案的人不止一個,這時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必須先把自己的眼睛蒙住,然后把錢包里的銀行卡給他,要他承諾在不傷害家人的況下,將正確碼告訴他。

一瞬間,黎初遙將所有將會發生的危險況在腦子里演練了一遍,甚至連怎麼談判的說辭的想好了的時候,床邊的床墊忽然往下一沉,邊多了一個人的溫,那人的大手悄悄的攬在的腰上!

你妹!居然是個采花的!黎初遙的理智冷靜瞬間全飛,猛的將那人的手一抓,用力坐起來,將他的手臂往后一撇,用重量將他按的手臂按在背后,從小就和父親學的很練的大擒拿手一下就使了出來。

”哎呀呀。疼疼疼,初遙,是我,是我。”那悉的聲音讓黎初遙愣了愣,等分辨出來是誰后,并沒有馬上放手,而是更加用力的撇住問:“你是誰?”

“是我啦,韓子墨。”

黎初遙更加用力摁住:“哼,你別騙我了,韓子墨雖然人笨臉皮厚,可好歹是個正人君子,可不會像你這樣半夜爬到生床上來。”

“啊哈,疼啦,初遙,你放開我。”韓子墨的手被撇的生疼的:“手快斷了,我殘廢了,你可要負責照顧我一輩子的。”

“照顧你一輩子?”黎初遙冷笑一聲:“那不如現在就弄死你。”

“哎呦,初遙,我錯了,我錯了,你繞了我吧。”

“說,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去公安局找你爸要的,嘿嘿。”

“我爸居然給你了?”黎初遙不敢相信地問。

“那自然,我是他未來婿嘛。”韓子墨為了追到黎初遙,對黎爸自然是好的不得了,天天以未來婿自稱,找著名目給老丈人送禮,老丈人對他自然也印象極好。

“還撒謊!”黎初遙更加用力!

“哎呦,好啦,好啦!是我騙來的,是我從你爸那里騙來的。”韓子墨被地說了實話。他騙黎爸說他有份重要的文件在黎初遙這里,必須馬上拿到,但是黎初遙手機又關機了,敲門又怕吵醒黎媽,所以就來找他拿鑰匙。

“我就知道。”黎初遙哼了一聲,松手放開他,轉把床頭的小燈拍亮了,韓子墨著手臂哼唧哼唧的疼:“你這人也太兇悍了。”

黎初遙撇他一眼道:“你就著樂吧,要是我床頭藏了一把刀剛剛你就掛了。你大半夜不在自己家呆著,跑我家來干嘛?”

“我被我爸趕出家門,無家可歸了。”韓子墨像個小孩一樣,指著臉告狀道:“你看,你看,我爸還打我呢。”

黎初遙見他了委屈,不但不心疼,反而“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笑!真沒良心,白對你好了”

“不是,你爸不是一直幫你當寶貝疙瘩一樣的寵著麼,今個怎麼舍得打你?肯定是你做錯事了。”

“哎,我說黎初遙,你看事不要這麼通好不好嘛。”韓子墨一臉不爽得翻了個,嘀咕道:“再怎麼犯錯也不能打我呀,哼,我再也不回家了,我要離家出走。”

“多大人了,還離家出走,就這點出息。”黎初遙推了他一下道:“你做錯什麼事了?”

“沒做錯什麼。”

“沒做錯什麼你爸會生這麼大氣?”

“真沒做錯什麼。”

“不說就算,趕快回家去。”

“我說黎初遙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呢,上大學的時候,我收留了你四年,你冬天往我那放圍巾帽子什麼七八糟的,夏天往我那放指甲油涼鞋,一到寒暑假還帶著你弟拎包住,我說過一句話了麼?我拒絕過一次麼?我今個在你這住一晚就不行了?”

“別轉移話題了,說吧,你到底做錯什麼了。”

“……這都被你都發現了。”韓子墨嘆了口氣,坐起來道:“我真沒做錯什麼,是我媽。”

黎初遙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我媽本來就喜歡打牌,我上大學這幾年呢,更是閑的沒事做,牌癮越來越大,經常和朋友去澳門賭場里玩,這幾年越輸越多,越賭越大,我爸就火了,不許再去賭了,為這事也吵了不次了。昨天又想去,被我爸發現了,我爸不讓,把上的錢全部沒收下來了,把關在家里,然后就去上班了。”韓子墨說著說著嘆了口氣:“哎,我看我媽哭的可憐,心里怪不落忍的,就開門把放出來了,還把我的卡給了。”

“然后你爸就對你發飆了?”黎初遙猜測道。

“嗯。”韓子墨點頭,垂下眼來,有些難過地說:“我從來沒見我爸發這麼大的火,更別說手打我了。”

“這不能怪你爸,完全是因為你媽染了惡習,你爸在幫戒,你不但不幫忙還拆他的臺,要我我也生氣。”黎初遙覺得韓爸生氣的有理,要是有這樣的老婆兒子,絕對打死算了。

“不就是輸了點錢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人輸錢,男人再掙就好了呀。”

黎初遙搖頭道:“這不是錢的問題,你爸只是在保護你們的家而已。你想,即使你們家家底厚,照你媽輸錢的速度輸下去,誰也保不齊有輸的一天。他阻止你媽賭博,是在盡他丈夫的責任,這是正確的,你不該責怪他。”

“我沒怪他,我知道他做的對,我不是看我媽哭的可憐麼,都快跪下求我了,哎,我也知道我不該放出去。”韓子墨心里也很懊惱地垂著腦袋。

黎初遙攔住他的手說:“好了,你也別自責了,等你媽這次回來,你和你爸爸再好好幫改。”

“嗯。”韓子墨點頭,著黎初遙笑,心里喜歡的,自己的初遙真好,什麼事和一說,馬上就能找明方向了。

“不說了,都三點了,你快回家去睡覺吧,我困死了,明天還要上班呢。”黎初遙躺了下來,懶懶的趕他走。

“你也知道都兩點了,我回家還得一個多小時,到家天都亮了。我不回去了行不行。”韓子墨死皮賴臉地求著。

“不行。”黎初遙閉著眼睛,拒絕的斬釘截鐵。

“初遙”某只半趴在上搖晃著撒

“不行!”

“遙遙”

“滾蛋!”

“上大學的時候……”

“行了行了,你去外面睡沙發吧。”黎初遙揮手道,要是讓他從上大學開始抱怨,估計今晚他們兩個都別睡了。

“不要,客廳沙發太短了,我睡不下。”

“那你想怎麼樣!”黎初遙猛的推開他,一下坐起來,兇悍的問:“難道你想睡我床上麼?”

韓子墨被他一推一下之間,從床上滾了下來,拽過一個抱枕抱在懷里,可憐兮兮地說:“我睡地板!我睡地板還不行麼。”

“出去睡地板。”

“上大學的時候……”

“行了,睡吧。”黎初遙啪的一下拍滅了床頭的臺燈,往床上一倒,黑暗中,韓子墨狡猾狡猾的笑了一下。

等了半響,等黎初遙睡著了,又一次的爬上床。

但結局依然是——被踹下來!

第二天早上,黎初遙哈欠連天的起來刷牙洗臉,吃早飯,飯桌上弟弟黎初晨問:“姐,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啊?”

“嗯。”黎初遙沒什麼神的點頭。

黎媽媽心疼的說:“工作太累了吧,以后加班,早點回來睡覺。”

“嗯。”黎初遙又點點頭。

就在這時,黎初遙的房間門又打開來,走出一個睡眼朦朧的大帥哥,他穿著皺皺的草綠T恤,棉質黑著腳趾丫踩在黎初遙的小拖鞋上,他走到餐廳從飯桌上提溜起一個小包子,塞進里嚼嚼咽了下去,然后端起黎初遙面前的稀飯吸溜了兩口,放下后著黎初遙說:“昨天晚上沒睡好,腰都疼死了,我今個不去上班了,在你這多睡一會,你下班早點回來哦,我在家等你。”說完,彎下腰來,在黎初遙臉頰上“MUMA”親了一口。

從他出來,到他回房間,關上門繼續睡這段時間,黎家人都像是在做夢一樣,連黎初遙自己都忘記了房間還有這一號人,因為他是睡在床里面的地板上,出來的時候沒看見他,所以……

所以……

黎初遙抬頭,見媽媽和弟弟的眼神都是那麼的……那麼的讓人尷尬,連一向鎮定的都微微不自覺的逃開他們的目了。

黎媽咳了一聲說:“那個……下次,還是出去比較方便。”

一向安靜乖巧的黎初晨甩了碗,站起來,一句話不說的回了房間,直到黎初遙去上班都沒出來。

黎初遙一個早上都沒心思上班,坐在座位上想,回家要不要去解釋一下,可是這種事,越解釋似乎越解釋不清呢!

QQ上,林雨的QQ頭像一直在閃,黎初遙點開一看,林雨在那頭說也要回老家工作了,明天晚上到,黎初遙去接駕。

黎初遙在對話框里輸:好。

林雨回復:怎麼有氣無力的。

黎初遙:你是怎麼從我的一個字里看出我正有氣無力。

林雨:我是覺出來的,不是看出來的。

黎初遙:你真厲害。

林雨:必須的,怎麼了,韓子墨欺負你了?

黎初遙:他做了一件讓我覺得很丟人的事。

林雨:他什麼時候不丟人了?【流氓兔大笑表

黎初遙:哎,你說我要不要回家和我媽我弟解釋一下?

林雨:有什麼好解釋的,你都是年人了,你媽不是說了麼,你們下次去外面開房,哈哈哈,不是說明的思想還是開放的呢。

黎初遙:我囧,那我弟弟呢。

林雨:你弟那是嚴重的節。

黎初遙:別胡說。

林雨:本來就是,你弟不但繼承了你弟的位置,還繼承了他的節。

黎初遙:……

林雨:對不起,我不該提這事。

黎初遙:沒關系,在我心里,他們已經是一個人了,沒有誰繼承誰。

也許幾年前還能想起另一個名字,可是現在,已經完全記不起了,不知道自己是忘記了黎初晨,還是忘記了李書,十四歲前的黎初晨,十四歲后的李書,在心里,天的合并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現在的黎初晨,漂亮又乖巧,溫和又年。

還未等黎初遙惆悵太久,辦公桌上的電話鈴響了,接起來:“你好。”

“黎初遙,到韓總辦公室來一下。”

“是。”黎初遙掛了電話,整理了下儀容,走到韓總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里面傳出應答聲,推開門走進去:“韓總,您找我。”

“嗯。”辦公椅上胖胖的韓總一臉嚴肅,他抬頭問:“工作還習慣嗎?”

“習慣。”黎初遙點頭,上班半個多月,黎初遙早就發現,韓總在員工面前總是又嚴肅又明,不能容忍一錯誤和謊言,像個暴君一樣,說一不二,非常有魄力。而在韓子墨面前,卻笑呵呵的就像個彌勒佛。

這種兩極化的表現,讓黎初遙覺得很詭異,甚至有些犯怵,總覺得這個中年男人有些人格分裂。

“對公司的財務狀況,你怎麼看?”韓總提出問題。

“韓總,即使您不問我,我也準備向您匯報一下,公司的流資金從前年起就開始逐年減,到今年六月只剩下一千萬,而今年公司新接的兩個工程,一個新城區建設就需要最八千萬的流資金,再加上去年要結算的工程款,很可能會造資金斷鏈,資金一旦斷鏈工程馬上就得停工,前期幾個億的投資也會套牢,這對公司來說太危險了。”黎初遙一邊說一邊遞出了一份報表:“這是我做的風險預算報表,您看一下。”

韓爸接過報表,沒有馬上打開看,只是點點頭說:“你說的我都知道,不過,做生意經常會遇到這種狀況,危機無時不在,我們沒辦法避免的時候,就要著頭皮闖過去。”

“韓總,恕我直言,您這是在賭博。”

“不,我相信自己的能力,雖然我的賬面上沒有足夠的資金,但是我知道哪里有。”韓爸從上口袋里拿出一包煙,點起一了口道:“高風險才有高回報,如果每個公司都是有1千萬就做1千萬的生意,那怎麼能發展。”

“既然這樣,那就當我沒說。”黎初遙拿回報表,一手投進垃圾桶:“既然您不相信算師,又何必花錢請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更相信我自己。”韓爸笑著說。

黎初遙聳聳肩,不可置否。

韓爸又深吸了一口煙,皺著眉頭有些憂心地問:“你知道韓子墨在哪?”

黎初遙的眼神躲閃了一下說:“這個,我不太清楚。”

實在不是故意要說謊的,不然怎麼說呢?難道說你兒子在我床上?敢這樣說,對面那個節嚴重的胖子說不定就蹦起來劈了

“是嗎?”韓爸眼里有些失,嘀咕道:“這臭小子跑哪去了,又不來上班!”

“可能還在睡覺吧。”黎初遙說。

“哎,這家伙懶懶散散的,我怎麼放心把公司給他……”韓爸剛想再說些什麼,他桌上的手機響了,黎初遙瞟了一眼,來電顯示上寫著老婆,禮貌的說:“韓總,沒事我先出去了。”

韓總揮揮手讓出去,接起電話,黎初遙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韓爸站起來:“什麼!他們扣留你!”

黎初遙停住腳步,關心的回頭去,韓爸滿臉焦急,手里的握著電話說:“你別哭,你別哭,你好好說,你到底輸了多錢?”

電話那頭的韓媽可能報了不小的數額。

韓爸氣的臉都變了,氣急敗壞地罵道:“你個敗家娘們!我早就應該讓你被人砍死!你當我是印鈔票的嗎?我整個公司都給你輸掉了!你還在賭!我懶得管你!你去死吧!”

“哭!你現在知道哭了!你再哭也沒用,我沒錢救你,你該賣,該賣,我不管,你死在澳門最好,老子眼不見心不煩。”

“你把電話給放高利貸的人……”

黎初遙聽到這里,轉開門把,輕輕的帶上門出去,韓爸到底還是心了,肯定又得的拿公司的錢去給韓媽還債,韓媽其實心里知道,的丈夫不會不管,兒子也不會不管,所以才一直這麼肆無忌憚的賭下去。

只是苦了韓爸了,娶了個不靠譜的老婆,生了個不省心的兒子。

晚上下班的時候,黎初遙的查了下公司的流資金賬戶,余額:99元。黎初遙搖了搖頭,心想,老話說的對,家里有個賭鬼,金山銀山也會有輸的一天。

黎初遙今天下班特別早,已經沒有加班的必要了,出了辦公樓,天還很早,去超市買了媽媽最喜歡吃的菜拎回家,打開家門一看,韓子墨居然還在,坐在沙發上,一的,黎初晨坐在另外一頭,臉也不好看,客廳的電視也沒開,房間里有一劍拔怒張的戰火味。

黎初遙瞇了瞇眼,走進來,假裝沒覺道的問:“韓子墨,你怎麼還在我家啊?”

韓子墨站起來,笑的有些僵:“不是想等你下班一起吃飯麼。”

黎初遙說:“晚上我在家里吃。”

韓子墨接的順口:“那我也在你家里吃。”

“行,今天晚上我做飯,你過來幫忙。”黎初遙使了個眼,把韓子墨到廚房去,韓子墨屁顛屁顛的跟去了,黎初遙從購袋里拿出青菜,丟進水里,韓子墨打開水龍頭洗著。

“你怎麼把我弟弟惹生氣了?”黎初遙不經意的問。

“沒有啊。”

黎初遙不信:“那他的臉怎麼這麼難看?”

“我怎麼知道呢?”韓子墨一邊洗菜一邊說:“我剛剛起床,看他在喂你媽吃藥,我就說:哎呦,初晨啊,你真孝順。以后也要一直這麼孝順,永遠做你媽媽的好兒子,你姐姐的好弟弟。沒了。”

“就這樣?”

“就這樣。”

“那有什麼好生氣的?”黎初遙不解。

“就是啊。”韓子墨看見黎初遙迷的神顯得特別高興,重復著的語氣說:“那有什麼好生氣的。”

廚房外,一個剛準備走進去的影,閃了一下,又轉離開了。

黎初遙沒看見,而韓子墨卻看見了,他放下手里的青菜說:“我去拿個東西。”

黎初遙瞪著他的背影說:“有什麼東西好拿的,就知道懶,晚上不給你吃飯!”

韓子墨沒被的威脅嚇倒,還是跑出了廚房,黎初遙搖搖頭,只能自己洗菜了。

韓子墨走到客廳,往前面的臺上看了看,臺上年站在滿天晚霞之中,滿臉的沒落,韓子墨走過去,推開門,年看也沒看他一眼,韓子墨站在他的邊,從口袋出一包煙,低下頭點上,了一口問:“當年你改名換姓的時候,不是說不會后悔的嗎?”

“我沒有后悔。”年漂亮的臉上滿是倔強。

“那就好,沒后悔就好。”韓子墨用力吸了口,又道:“不過,就算你后悔也沒用。”

黎初晨輕輕握起雙手,輕聲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好心提醒你而已。”韓子墨說完,將煙滅掉,煙丟在臺上的花盆里,轉回到屋里,繼續幫黎初遙洗菜去。

黎初晨依舊站在臺上,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發呆,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屋里傳來黎初遙的呼喊聲,似乎是在他吃飯,他轉過去,見家里已經開了燈,他站在黑暗的臺上,往屋里看,屋里的兩個人端著碗盤走出來,擺在桌上,男生饞的吃了一塊,手拍了他一下,男生笑嘻嘻的,好像被打了也很開心。

他們兩人靠的那麼近,近的讓他特別難過,就像又回到小時候,他完全被姐姐和黎初晨排除在外的那種覺。

不管他多麼多麼的羨慕,多麼多麼的用力靠近,可是,就是得不到。

啊……別說得到了,連,都不可能,連想都不可以。

黎初晨緩緩低下頭,抬起手,在黑暗中,一邊又一邊地索著他手心中的掌紋。

其實,他早就認命了。

一世孤苦,這是他從出生就注定好的命運。

“初晨,進來吃飯了。”黎初遙見了弟弟一聲,他還沒反應,以為他沒聽見,便走到通往臺的玻璃門前,推開門,讓屋里的燈滲進黑暗的臺,照在黎初晨的上,他木然的站在那,的眼神似乎充滿了難以忍的痛苦。

黎初遙被他這樣的眼神刺痛,心疼地走過去問:“初晨,初晨,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黎初晨撇過眼,搖搖頭說:“沒有。”

“那你為什麼難過?”黎初遙抬手,雙手捧住他的臉頰,仰頭著他漂亮的眼睛,不讓他逃避的追問。

黎初晨忽然手,猛地將抱住,低下頭,在耳邊輕聲問:“姐,我是不是一輩子都是你弟弟?”

“那當然了。”

“那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不要我?”

“還用問,那當然了。”

“這樣啊……”

“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這就好。”黎初晨歪著頭,默默的睜著眼睛,靠在的頸脖邊,呢喃著說:“這樣我就不后悔。”

“好啦,好啦。”黎初遙覺得自己的弟弟是在跟,便笑著抱著他,像小時候一樣輕輕搖晃著,拍著他已經長的很寬闊的后背說:“別胡思想了,姐姐怎麼會不要你呢?除非你娶了老婆,不要姐姐了還差不多。”

“我不會的。”黎初晨連忙說。

“這誰知道,說不定那天就帶個漂亮妹子回家了。”黎初遙調侃道。

黎初晨還想再保證一次,可韓子墨卻早已等不及了,推開玻璃門喚道:“你們兩個還要抱到什麼時候啊?菜都涼了。”

黎初遙聽到他的聲,便放開黎初晨,拍拍他的肩膀說:“走吧,吃飯去。”

“嗯。”黎初晨抵著頭,跟在后面走,無視后那道憤憤的眼神。

韓子墨有些不甘心的忽然沖上前去,從后面一把抱住黎初遙,嚇的黎初遙大一聲:“你干嘛!”

“我也要抱抱。”韓子墨憋著說。

“走開啦。”黎初遙拉著他的手,就是拉不開,只能讓他用力抱著了兩下才被放開。

瞪他:“你真無聊哎。”

“嗯嗯,人家吃醋嘛。”某只又開始賣萌撒耍賴了。

“吃醋你個頭,吃飯啦。”黎初遙最吃不消他這套了,真不知道他這一米八的大個子,長的也英氣的,為什麼撒起來這麼的……嗯,賤賤的,讓人想揍兩下。

“好啦好啦,吃飯。”某只狗皮膏藥又粘了上來,摟著黎初遙往飯廳走。

幾人還未坐下,韓子墨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他媽媽的電話,接起來道:“喂……”

他招呼還沒打完,就聽見電話那頭有個人焦急的說:“子墨!你趕快回家吧,你媽媽要跳樓自殺啊!”

“什麼,林姨你說什麼?”韓子墨心中一陣跳,一種不好的預強烈向他涌來。

“你媽要跳樓自殺,你趕快回家來勸勸吧”

“我馬上回來!”韓子墨這次聽清楚了,他連忙掛了手機,瘋了似的往外跑去。

黎初遙和黎初晨對看一眼,都覺得肯定有什麼大事發生,不放心這樣驚惶無措的韓子墨自己跑出去,便追了上去,在院子里看見韓子墨在發車子,卻發了好幾次都沒打著。

黎初遙連忙打開駕駛室的門,把他拉出來推到副駕的位置上,幫他系好安全帶后,練的打著轎車,開出了院子。

一路上,韓子墨都在用力的咬著手指,撥著電話,可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他急的眼眶都紅了,黎初遙一手開車,一手握住他不停的抖著的手說:“沒事的,沒事的。”

黎初遙不停地安著他,可越是這樣說,事越是不順,高峰時段的馬路上堵的要死,車子停了半天一不能,韓子墨心急如焚地使勁按喇叭,可是一點用也沒有。

韓子墨推開車門,不管不顧的跑下車,沿著人行道往家里狂奔,黎初遙怕他太激會出什麼事,連忙黎初晨趕跟著去,自己把車開過去。

他們兩個下車好一會后,車流才開始了起來,黎初遙心里也很著急,不知道韓子墨家到底出了什麼事,好不容易把車開到韓家市區的三層小別墅外,便連忙下車沖了進去。

別墅太大了,里面,一個人也沒有,轉不清方向的四看了看,剛想選定一個樓梯往上走,就聽見院子里傳出兩聲巨響!

黎初遙嚇的心里一驚!順著發出聲音的地方往前走,打開直通后院的木門,只見種滿名貴花草的庭院里,筆直地躺著兩個人,一個胖,一個材較小,材較小的人躺在男人的上面,男人的胖胖的手還的抱著,似乎在掉落的最后一刻,還在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去保護懷里的人。鮮從那兩個人的里滲出來,染紅了褐的土地和白的大理石走道。

黎初遙抬手,不敢置信的捂住,腳底像是灌了鉛一般,一步一步沉重的挪過去,看了一眼,果然是……韓子墨的爸爸和媽媽。

“韓子墨……”黎初遙輕聲地他的名字,四,卻找不到他的影。莫名抬頭,只見三層樓的屋頂上,有個人大半個子都探在外面,著手,使勁的維持著往下撈的姿勢。他的后,有兩個人地拽著他,才使他不至于也跟著掉下來。

“爸——媽——”韓子墨瘋狂的哭喊著。

黎初遙似乎覺到,那從空中墜落的眼淚,滴落在的臉頰上,讓覺到心里一陣陣疼。

多麼希,這個生下來就像被上天恩寵著的大男孩,永遠永遠不要遇到不幸的事。

他應該一直笑著,燦爛,又有些賤賤的。

而不是像這樣,撕心裂肺地哭喊。

韓氏夫婦的墜樓就像一顆忽然炸的炸彈一般,炸的所有人都暈了,韓父在W市也算的上是個大人,黑白兩道通吃,有不人都將自己的積蓄放在韓家的公司投資,而韓氏夫婦墜樓的原因又是因為錢,以至于很多人都認定,韓家是要倒了。

人,第一時間就來醫院找韓子墨要回放在他父親公司的投資款,一群帶一群,發展到后來,不止投資的,集資的,借貸的,連銀行的都來了。

韓子墨一瞬間就被他們圍攻蒙了,在他印象里,他家有的是錢,怎麼會忽然一下子跑出這麼多人,說自己欠他們錢呢!

韓子墨捂著耳朵逃避著,不停的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事等我爸爸醒了再說。”

可是人群不聽他辯解,圍著他要錢,韓子墨快要被的走投無路的時候,一個人了進來,往他面前和要債的人中間一,朗聲道:“我們公司又沒倒閉,你們急著要錢的話就去公司財務要,只要有憑有據,自然會按合約還你們錢。”黎初遙雙手環四周要債的人說:“不過我們公司賬上也沒什麼錢了,去晚了可就要等等了。”

的話還未說完,就見四周圍著的人瞬間不見了,全部往公司跑去,黎初遙一把拉過韓子墨說:“快,馬上轉院。”

“為什麼?”韓子墨問

“你們家賬上一百塊都沒有。”黎初遙說出了殘酷的事實。

這句話徹底把韓子墨打倒了,可事似乎還未就此結束,為了躲避追債的,父母不能住進最好的醫院,病又惡化了,本來從昏迷中稍微清醒過來的韓媽又陷昏迷,而韓爸則是一直沒醒。

另一面,公司空賬的事被了出來,所有和公司合作的施工隊都害怕拿不到工資而停工,因為賬上資金不足以支付銀行的利息,所以就連不產都被銀行查封,公司的價也從那天開始一路狂跌,一系列黎初遙之前擔心過的事正在一件件發生,所有的人都知道,韓家要倒了。

而一向不問世事,只知道玩樂的韓子墨別說是重新撐起公司了,就連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的,一夜之間,就變這樣了!他現在變了過街老鼠,連面也不敢,他父親病前欠了太多人的錢,黑道白道都有,誰都想找他討債。

可他現在窮的,連父母的醫藥費都付不起。

要不是黎初遙幫忙墊付一下,他父母早就被趕出醫院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這種從天上跌進泥里的覺,讓韓子墨崩潰了!他不知道怪誰!他不知道怪誰!

他明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爺,可是現在呢?

為什麼他會落到快要家破人亡的地步!他害怕,他不解,他接不了!

“都是你!都怪你!”韓子墨瘋了,他失去理智一般的拉過黎初晨的領,大聲沖他喊著:“都怪你!都是你的錯!都是因為我們家收養了你!才會變這樣!才會家破人亡的!是你!都怪你!都怪你這個喪門星!都怪你!”

“韓子墨!你在胡說些什麼!”黎初遙走過去,使勁拉住韓子墨,把他往后拖,不讓他傷害黎初晨。

“我沒有胡說!我媽說的,他一生下來給他批命就說他命中呆克!會克死邊所有的親人!他爸媽不信還養著他,結果沒兩年就全死了,后來又到了家,怕他一直把他趕在院子里住,卻還是被克死了!現在你又來克我們家了!又來克……”

“啪!”的一聲,響亮的掌聲和刺痛讓瘋狂的韓子墨安靜了下來。

他抬起疲憊到通紅的雙眼,著眼前的人,那人說:“清醒一點吧,韓子墨。他早就離開你們家了,他現在黎初晨,是我的弟弟,要喪也是喪我家,和你們家一點關系也沒有。”

韓子墨笑了,特別冷,特別殘忍的笑容,指著黎初晨說:“你以為你家沒被他克麼?你以為你家沒家破人亡嗎?你弟弟早就死了!十四歲就死了!你媽也早就瘋了!你爸爸已經被累的不人形全是病!你還你還把他當弟弟?我看應該清醒的是你吧?”

黎初遙雙手,氣的全抖,深吸了一口氣,直了背,一字一句的說:“只有沒用的人,才會總是怪罪他人,推卸責任,迷信命運!”

說完,頓了一頓,輕聲說:“韓子墨,我瞧不起你。”

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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