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拿著化驗單和b超單，花了一百五十塊錢重新掛了個專家號。

醫生接過的單子，低頭認真掃了幾眼，而后說：“恭喜啊，懷孕六周半。”

茶茶來醫院檢查之前，試了三四次驗孕棒，都是兩條杠，所以心里也有點準備，高興地笑起來，“醫生，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項嗎？”

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著說：“看你的各項指標都很健康，吃的方面稍微注意點就行，盡可能吃的健康一些。”

“好，謝謝醫生。”

科室里外人都不，外面還有十來個看診的病人在等待。

茶茶把化驗單裝進包里，輕快的腳步在走出科室那一秒稍稍遲鈍，的手不由自主著肚子，覺著自己這個當媽媽得靠譜點，以后走路可不能那麼快了。

前腳剛離開醫院，醫生的助手好像忽然想起來了件事，“誒，趙醫生，剛剛那姑娘是不是徐主任的兒媳婦？”

趙醫生每天都要見太多的人，實在想不起來了，“是嗎？”

助手皺著眉，越想腦子里的人影就越清晰，肯定道：“真的是！”

趙醫生說：“你別是認錯人了。”

“兒媳婦長得好看，兒子也好看，我肯定沒有記錯。”

這年頭多得是歪瓜裂棗，或是長相普通平凡的人，像他們這樣，夫妻雙方都特別漂亮的實在不多見，難免會讓人印象深刻。

趙醫生笑了笑：“那可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徐主任，讓在群里給你們發紅包慶祝一下。”

助手收拾好材，邊笑著說：“等徐主任這臺手做完，我立馬就去告訴。”

出了醫院，時間還早。

茶茶沒有回公司，在醫院門口等了好久，才到一輛出租車，直奔學校。

年初時，茶茶去駕校報名學了車，在科目二上卡了三次都沒有過，掛科的項目每次都不一樣，始終沒有拿到駕照。

出租車司機是北城當地人，話比較多，有一搭沒一搭和閑聊起來。

茶茶和他聊的口干舌燥，等快到學校門口才想起來要給于故發個信息，急急忙忙打完字，出租車已經停在學校大門。

司機笑瞇瞇地說：“五十三塊五，給你抹個零頭，給我五十三就行。”

茶茶付了現金，放緩腳步慢吞吞朝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走到樓下，忽然迷茫，因為不知道于故在哪間教室上課。

于故給發過每周的課表，不過當時很敷衍，掃了一眼圖片本就沒保存。

于故今天滿課，忙得不出時間看手機。

他正講到一半，手機鈴聲打破課堂上的安靜。

于故瞥了眼手機屏幕，接通之前和底下的學生說了句抱歉。

他走到教室門口，對著電話那頭講話的聲音溫溫。

“在a4-306。”

小姑娘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忍俊不，“三樓都不愿意爬嗎？那你就在一樓的咖啡店里乖乖坐著，我下課就來接你。”

坐在第一排的同學把他臉上的看的清清楚楚。

私底下俏俏議論，于故老師從來不在課堂上接電話，這還是第一次。

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他剛新婚一年的妻子。

說話的狀態整個就變了。

不像面對他們時那麼冷淡。

于故掛斷電話后，忍不住抬頭看了眼教室里的時鐘，還有二十分鐘才下課，真是難熬。

于故講完這節課的課件時，距離下課鈴聲響還剩下五分鐘。

他關了電腦，拔掉u盤，角微微上翹，笑容稍縱即逝，他說：“這節課的容都講完了，下課吧。”

同學們一致認為于故老師是急著去見師娘，看著他從眉梢泛起的笑意，牙齒酸的一塌糊涂。

茶茶乖乖坐在咖啡廳的窗邊，正好照在臉上，瞇起眼睛，手里捧著一杯溫開水。

沒敢點咖啡，只點了一塊芒果味的慕斯蛋糕。

店員剛把蛋糕送上來，玻璃門迎聲被人推開，門邊掛著的風鈴，聲音清脆。

男人穿著白襯衫，淺的牛仔，迎面而來給人的覺比夏日里的薄荷還要清爽干凈。

茶茶把菜單推到他面前，“你喝什麼？”

于故合上菜單，自然而然端起面前的水杯，杯口上瓣，他仰著脖子抿了兩口，嚨里的干稍有緩解，“喝你的水就夠了。”

茶茶哦了兩聲，桌面下的雙手揪在一起。

于故問：“今天不是工作日嗎？怎麼忽然就來找我了？”

茶茶緩緩松開手指，還沒想好怎麼把懷孕的事告訴他。

覺于故好像很現在的狀態，之前兩家的親戚有意無意問起過他們什麼時候要孩子，都被于故輕飄飄的擋了回去，說不著急，想過幾年的二人世界，再考慮要孩子的事。

兩個人每次做，事前事后他都特別謹慎，沒有避孕套，再怎麼想要都會生生忍下去。

茶茶也不清楚，這孩子到底是怎麼懷上的？不過仔細想了一遍，兩人槍走火的次數不。

他們前不久去海島度假，半個月里有十多天都是在酒店里過的，連著幾天幾夜沒出過房間，也許就是那時候懷上的孩子。

茶茶垂頭喪氣，腦袋枕著手臂，呆呆看著他，說：“請假了，又沒什麼事做，就來找你了。”

于故往里喂蛋糕，“我還有一節課，待會兒跟我一起去上課？”

茶茶想了想，“好啊，我要坐最后面，你不要點我的名。”

“行，先把蛋糕吃完。”

于故有些奇怪，今天怎麼會點蛋糕。

茶茶總覺得自己胖，三天兩頭嚷嚷著要減，已經堅持了一個月不吃甜品不喝茶。

茶茶吃完蛋糕，還是覺得，了，眼看著他：“我好饞，想再吃一塊千層。”

“不減了？”

“我胖嗎？”

“不胖。”

“那我就要吃。”

于故表為難，“還有五分鐘我就要去上課了。”

茶茶很快就在陪他上課和吃蛋糕這兩件事里做出了選擇，“那你去吧。”

于故拿沒辦法，結完賬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跑，有事給我打電話，累了就去我的宿舍休息。”

表現的比兒園的小朋友還要乖，“知道了！”

一節大課差不多要兩個小時。

茶茶連吃了三塊小蛋糕才勉強填飽肚子，吃完癱在懶人沙發上，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鼓起來的肚子。

覺這孩子應該是個孩兒。

吃甜品這點就很隨。

以后一定要給寶寶準備很多漂亮的小子。

一天換一條，天天不重樣。

春日的暖穿臨窗樹葉，徐徐而來的微風略過枝頭，茶茶窩在窗邊的沙發上，整個人被照的暖烘烘，靠著抱枕小憩了半個小時。

茶茶是被太曬醒的，頭發起來都暖乎乎的，臉頰發熱，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朦朧的視線漸漸清明，出兜里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離于故下課還有十五分鐘左右，茶茶穿好外套，離開了咖啡廳。

今天還穿著高跟鞋，還是不愿意爬三樓，在一樓給于故發了短信：【樓下等你。】

于故沒有回，也許是沒有看見。

周五的最后一節課，有課的班級不多。

下課鈴聲響起之后，教學樓里也只有冷冷清清兩三個班級放了學。

茶茶靠著墻，低頭玩手機，眼前的線忽然被人擋住，抬起眸，到男人就站在面前，牽過的手腕，“走了，回家了。”

茶茶跟著他的步伐，“不用開會嗎？”

“不用。”

“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嗯，你說，我在聽。”

茶茶言又止，話在邊轉了一圈，剛要張時，走廊上哄哄鬧鬧鬧的，聽不太清楚聲音。

茶茶泄了氣，“回家再說吧，這里不合適。”

于故在校園里旁若無人牽著的手，路上還遇見幾位同事，打過招呼后坐進車里，他問：“晚上出去吃？”

茶茶搖頭：“在家吃吧。”

于故挑眉，問：“昨天不是說想吃牛排嗎？”

“可是我今天又不想吃了。”

這會兒想起牛排的味道，都有點惡心犯嘔。

茶茶咽了咽口水，“今晚我想吃辣的。”

“你能吃辣嗎？”

“應該……可以吧。”這話自己說的都很沒底氣。

鑒于強烈要求，于故晚上燒了想吃的旺和中辣版可樂翅，原本以為辣的吃不下，但出乎意料，吃的還香。

茶茶邊吃邊喝水，辣的鼻涕眼淚都出來還不肯停筷子。

于故好笑地問：“這是什麼新的減辦法嗎？”

茶茶頓時就不高興了，于故抱著說了很多好聽的話才把人哄好？他讓坐在自己的大上，親了親的后頸，問：“下午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講嗎？什麼事？”

茶茶神不太自然，把臉埋在他的口，心忐忑，表面云淡風輕，指揮他：“你先把我包里的東西拿出來。”

于故依然照做，從里面翻出一張化驗單，他雖然不懂醫，但還是認得上面的字。

他的目緩緩僵住，著化驗單的手指也僵的不得了。

于故臉上的表幾乎沒有變化，所以連茶茶都看不清楚他現在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靜默無言了很久。

茶茶先打破沉默，一掰開他的手指頭，把化驗單放在旁邊，然后用雙手捧著他的臉頰，漆黑的眼睛珠子，比被水洗過的玻璃珠還要通，看著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說：“我懷孕了。”

于故眼中緒變化莫測，不可置信向，非常驚詫，沒有做任何的準備，他咬著字，問：“懷了？真的？”

“化驗單不是在你手里嗎？這哪還能有假。”

“所以你今天請假是去看醫生了？”

茶茶點頭，“對，這兩天在公司吐的多，覺得奇怪，就去掛號看醫生了。”

于故的手在化驗單上，心復雜閉上眼睛，調整好心后再次睜開，著，嘆氣道：“不舒服怎麼不告訴我？”

茶茶垂著臉，裝作沒聽見。

于故臉頰上的，“去醫院得讓我陪著。”

茶茶現在就是不高興本人，問：“你都不關心我肚子里的孩子怎麼樣了嗎？”

于故掀了掀眼皮，任誰都聽得出他語氣里的敷衍，“嗯，孩子怎麼樣了？”

茶茶抱著雙臂，“孩子不是你的。”

“哦？是嗎？”

“算了，不跟你扯。”頓了頓，問：“你到底想不想要孩子？”

說句真心話，于故沒想過這麼早要孩子，結婚才不到一年，要孩子真的太急了。

但是茶茶貌似喜歡小孩，何況，現在已經懷孕，他就算不喜歡也得裝作喜歡。

“想要，懷了你就好好生下來，我一定會當個稱職的父親，把他養大。”

茶茶聽了這段話，面稍緩，又問：“那你想要男孩還是孩？”

于故選擇了個方的回答，斷然不會出錯的那種：“生男生都一樣。”

茶茶嗯了聲，小手輕輕放在肚子上，說：“我想要個孩，我覺得肚子里就是寶寶。”

“直覺嗎？”

“嗯嗯嗯！”

于故搭著手背，他認真地說：“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可以讓我媽媽幫你問問。”

茶茶毫不猶豫拒絕：“我不要，提前知道就沒有驚喜了。”

男孩還是孩對于故而言真的差不多，如果是個兒，充其量他養孩子的耐心會好點于故又問：“如果是個男寶寶，你會不會哭？”

“不會，都是我生的孩子，我才不嫌棄。”茶茶下午睡了一覺，現在神十足，“一會兒我們得把這個消息告訴爸爸媽媽。”

“好。”

茶茶迫不及待把這個消息分給了的家人。

江家人五味雜陳，尤其是江州，替高興的同時又有點悵然若失。

一轉眼，當初那個不就掉眼淚的小姑娘也要做母親了。

也才二十出頭多一點點，自己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公主，就要承擔起家庭婚姻的責任了，以后任的機會越來越。

江州越想越覺得難，早知道當初不該讓他們那麼快結婚，在家里多留幾年，過過自由生活。

“哥，你在聽嗎？”

“在聽。”江州勉強笑了兩下，“回頭給你寄點補品。”

茶茶舒舒服服沙發上，“不用，家里還有好多。”

江州沉默很久，突然，他問了句：“茶茶，你開心嗎？”

“開心的呀。”

“那就好。”

茶茶接過于故遞來的蘋果，咬了一口，“哥，我連孩子都有了，你怎麼還是連個朋友都沒有。”

“大人的事，小孩管。”

“你真的沒有朋友嗎？陳心意跟我說前幾天在酒店偶遇你了。”

“我不能住酒店？”

“看見你帶著孩子。”

“……”江州那天確實帶著人去酒店開房，他也沒想會被人見。

他轉移話題，“明晚回家吃飯。”

“好的哥哥。”

回家吃飯的這天晚上，茶茶神采奕奕，神特別好。

楚清映看著手舞足蹈的樣子，都覺得害怕，說：“都是要當媽媽的人了，以后可得穩重點。”

“媽媽，我就算要生孩子了也是你的寶貝。”

“是是是，當然是了。”楚清映讓端端正正坐好，又問：“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就是想吐，太難了。”

“我懷你的那個時候，也經常吐，后來每天都吃點山楂糖就好了，我還以為你會是個調皮搗蛋的男孩，結果生出來卻是乖乖的孩。”楚清映不太愿意回憶以前的事，繼續說：“待會兒媽媽給你做一罐山楂糖，你帶回去吃。”

茶茶抱著媽媽的胳膊，粘著說了聲：“好。”

母親還是想離婚，父親還是不愿意答應。不過父母的關系這兩年有所緩解。

父親好像終于學會尊重人，未經同意不會再來打擾母親，和保持著微妙的距離。

茶茶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這輩子到底有沒有擁有過。

楚清映不好，吃過晚飯就上樓休息。

碗筷收在洗手池里，茶茶厚臉皮指揮起的哥哥：“你洗碗。”

江州挑高眉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吐出幾個字：“妹妹，做夢嗎？”

茶茶仗著肚子里有貨，威脅他：“難道要我這個孕婦干這種活嗎？”

江州的手輕輕了下的肚子，很快就收了回來，他說：“你老公不是還在嗎？”

江州利用自己大舅子的份，毫無心理負擔讓于故去廚房洗碗。

茶茶不肯。

于故的臉，安道：“我去吧，應該的。”

他穿好圍，進了廚房。

茶茶看不過眼，站起來想去廚房里幫他一把，半道上卻被的哥哥攔截下來。

江州抬起下，“去沙發上坐著。”

茶茶不聽話，“為什麼是我老公洗碗不是你洗碗？我們才是客人。”

江州被氣笑了，他說：“因為你們是蹭飯的。”

茶茶不服氣，雙手叉腰和他理論，“是你求我們來的。”

江州按著的肩膀，讓坐在沙發上，自己也跟著坐在旁邊，他氣定神閑剝了個石榴，“我沒有，別造謠。”

茶茶氣呼呼地說：“下次和你打電話，我要錄下來。”

江州把剝好的石榴粒裝進碗里，推到面前，“隨便你。”

茶茶著鮮紅飽滿的石榴，不爭氣地咽了口水，然后說：“我不吃嗟來之食。”

江州嘖嘖兩聲，勾輕笑，心甚，“自作多，石榴是剝給我未來的外甥吃的，好嗎？”

茶茶邊吃石榴，暗地想下次回家吃飯，一定要讓哥哥洗一次碗。

—徐玥自打知道兒媳婦懷孕了，就建議小兩口從市區搬回弄堂。

于故上課忙，茶茶也要上班，平時在家沒人照顧怎麼能行呢？

于故起初沒同意，他說：“媽，你和爸比我們兩個還要忙，搬不搬回來住，差不多。”

徐玥被嗆的沒話說，“可是你們這樣，我們當父母放不下心。”

于故蹙著眉說：“我已經讓院里領導每周排我幾節課。”

徐玥說不兒子，只好作罷。

茶茶懷了孕也照常去上班，平時穿的高跟鞋全都換平底鞋，主管知道懷孕了之后，對很是照顧，每天都讓提前一個半小時下班。

同組的同事去寺廟求神拜佛時，還順便給捎帶了一份吉利，把從主持哪里求來的平安符轉到手里。

一晃又過了幾個月。

茶茶的肚子漸漸大起來，坐久了腰酸，站起來腰也還是酸。

六個月的時候，茶茶跟公司請了孕假，收拾東西回家養胎。

和于故暫時先搬回了的家，和媽媽一起住。

茶茶開啟每日吃了睡的生活，天氣好的時候，就躺在院子里的搖椅上，邊曬太邊睡覺。

孕婦的生活悠閑無聊，怕輻對孩子不好，連手機都不怎麼看。

生活里唯一有波瀾的時，便是陳心意跑來找玩的時候。

陳心意每次過來都會提一籃子水果，單看著的肚子發出嘆，“這快要生了吧。”

“離我的預產期還有四個月。”

“哦，那也不遠了。”話題一轉，陳心意忽然說起姜妙的事。

距離茶茶上次聽見姜妙的名字，已經過去一年的時間了。

著肚子，漫不經心地問：“怎麼了？”

陳心意剝了個橘子，“被人打了。”

茶茶有些驚訝，“啊？”

“你都不知道當時的場面有多彩。”

“你在現場？”

“我不在，但我看見視頻了！”陳心意想起那段視頻都還津津有味，“好像是個誤會，有個的懷疑姜妙和老公有一，怒極之下帶著娘家人，去姜妙的單位當眾把打了一頓。”

“不過后來弄清楚了，姜妙和那個人的老公是玩得很好的朋友，走得近但是沒其他七八糟的關系。”

茶茶聽了不覺得奇怪，“姜妙和誰都喜歡以‘哥們’自居。”

陳心意幸災樂禍，“活該被打，故意不和有婦之夫保持距離，這不是找打嗎？這視頻還被傳到了網站，上了社會版面的新聞，最近這段時間，好多人在網上罵，還把上學時的事都給了出來。”

大大小小的事，包括學校論壇里那些沒有被刪的帖子，都被網友翻了個底朝天。

小三這種生，在哪兒都人人喊打，如同過街老鼠被人唾棄。

一旦被打上這種標簽，就很難再撇清關系。

姜妙被迫請假待業在家，看著網上那些惡毒刺眼的話，緒崩潰，被罵的躲在家里不敢出門。

屋偏逢連夜雨，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有人忽然出以前在學校里同時勾搭三個男神的事跡。

其中就包括人氣不得了的聞淮。

聞淮的戰斗力驚人，過蛛馬跡出來好像確實是真的。

姜妙目前是北城第一舞蹈團的首席舞者，本就小有名氣，又因為聞淮，而被推上了熱搜。

當然，沒有人站在這邊，更沒人在網上主替說話，多得是落井下石，跟風一邊倒的人。

“搶過校花的男朋友。”

“專業釣魚，海王一個。”

“就喜歡搶有主的人，熱衷搶別人男友的賤人。”

姜妙也不是吃素的，手抖著發微博：【是聞淮先追的我。】

想趁此機會，洗清自己的污名，都是他們先追的，無辜清白什麼都不懂天真。

沒過幾分鐘，聞淮一點也不給面子的反擊：【確實喜歡過，也追過，最后被拒絕了。但是我實在不懂姜小姐拒絕我之后為何三番五次再來糾纏我。】

這番話說的也夠明白，拐著彎指責無差別釣凱子。

姜妙洗白不徹底翻了車，一下子在網上了個臭名昭著的人。

名譽掃地后，又被舞蹈團辭退，失去了工作。

茶茶聽完這些曲折的事后，竟然困了，“好像有點慘。”

這句話，完全沒有任何同的意思。

陳心意說：“慘什麼啊，如果老實點，人家老婆能被的上門去打？”

茶茶點頭，然后嘆氣：“這麼對比起來，我當年好像還窩囊。”

罵也沒有罵，打也沒有打。

仿佛是不占理的那方，歸結底，當初如此卑微，只因為自己沒有被偏的底氣。

陳心意笑嘻嘻道：“這不就有人給你報復回去了。”

茶茶打了個哈欠，“謝謝那位好心人了。”

晚霞火紅，枝頭蟬鳴，翠綠的林梢上立著幾只黃鸝，鳴聲悅耳。

茶茶昏昏睡，強打著神，開口挽留陳心意吃個晚飯。

陳心意放下給寶寶買的鞋子，說：“今晚不，我還得去相親。”

“好的吧，那就下次。”

“那我走了，改天再過來找你。”

茶茶把送到門口，對揮揮手，“路上小心。”停頓幾秒，好心好意地說：“祝你相親順利，早日找到高富帥。”

從畢業，陳心意不是在相親，就是在相親的路上，可直到今天，依然沒相到合適的對象。

不是嫌對方丑，就是嫌老。

茶茶邊打哈欠邊轉，余一掃，腳步頓住，住在隔壁的男人剛好出來倒垃圾，穿著家居服，照下皮比吸鬼還要白，他作僵，目艱難從的臉上移到弧度明顯的肚子上，他不敢太大聲說話，怕把人嚇跑，他問：“孩子多大了？”

茶茶扶著門框，“六個月。”

沈執大概也看得出來不是很想和自己說話，他忍了又忍，只敢說一個字：“哦。”

茶茶轉進了自己的家，關好院門，就再也聽不見聲音。

沈執還干站在門口，臉微微垂了下去，手腳被風吹得冰冷，等到他整個人快僵雕塑，才了一下，抬起頭，目繾綣著消失的方向。

茶茶回屋喝了杯熱水才緩過來，現在已經不怕沈執了。

院子附近也有父親安排好的保鏢，沈執不敢再對做什麼。

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

的孩子都快要出生，和沈執的那段過往早已翻篇。

這幾個月，茶茶偶爾聽說過沈執的消息，他重新回公司上了班，勤而又努力的工作，時不時還會去參加母親安排的相親宴。

聽說每次相親，他開門見山會告知對方自己需要長期吃藥來控制神狀態，并且他坐過牢有案底。

往往名媛千金聽見這些話，無論他長得再怎麼好看，能力多麼出眾，也而卻步，借口離開。

茶茶對他的事不關心。

于故下課回家后，用手指掐了把他的腰，小聲抱怨：“你怎麼沒告訴我，沈執還住在這里？”

于故好冤枉，“沒來得及跟你說，就被發現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茶茶需要在這邊養胎。

他看板著小臉已經開始心疼，“你不想住這兒嗎？”

“沒有啦。”

“等孩子生了我們就搬回去。”

“憑什麼我們要躲著他？就這樣吧，當陌生人。”

兩邊院子里的金桂樹都已經長得很高，枝繁葉茂的桂花樹已經越過圍墻，擋住了兩邊的視線。

他們注定是形同陌路，再無瓜葛。

于故垂下眼眸，雖然他和茶茶已經塵埃落定，但他依然會吃醋會嫉妒會患得患失，想占有的全部時間，每一分鐘每一秒鐘。

他小心翼翼了的肚子，“寶寶今天有沒有鬧你？”

“最近都特別乖，像我。”

于故蹲下來，把耳朵在的肚子上，“寶寶快點出來，別讓你媽媽罪了。”

茶茶說：“寶寶出生，也得我養呀。”

于故輕笑了聲：“孩子爹養，你休息。”

預產期在二月，但這個孩子好像想早點出來看看這個世界。

年初六的凌晨，茶茶說了，于故從床上爬起來，任勞任怨去廚房給煮了碗香噴噴的餃子。

茶茶心滿意足吃了兩個餃子，又喝了半碗湯，忽然間，說：“故故。”

于故心里一，“怎麼了？”

茶茶手松了松，勺子啪的一聲落在碗里，說：“肚子疼，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