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四十年后人變了老頭怎麼辦》第6章
楊筠:“遙遙,你能回來,我真的很為江仲林到高興。”
俞遙挑眉:“……我看他倒是不怎麼高興。”
楊筠愣住,“你說什麼呢,看到你出現,最高興的應該就是他了。”
就像楊筠不能理解俞遙的反應一樣,俞遙同樣也不能理解楊筠的說法。要說的出現,江仲林有多高興,是看不出來,這兩天他都沒表現出過任何激,也沒有很高興的樣子。
所以了額角有點心煩意的說:“我跟他談了一年,結婚一年,相最多也就算兩年而已,但我們都分開四十年了,我覺得他應該早就忘了我了,估計現在我突然出現,他驚嚇比驚喜多,要是換個人,肯定會覺得我是個麻煩,但江仲林年輕時候就是個負責任的人,現在也沒變,所以接到消息才會去接我回家,說到底,是格使然。”
楊筠:“你這是什麼話,你還不知道他多喜歡你嗎?”
俞遙靠在椅背上,不太確定,“以前應該是喜歡我的,但現在都過這麼多年了,還記得我就算他記好,還哪來的喜歡。”
楊筠看著,忽然問:“江仲林是不是什麼都沒跟你說過?”
俞遙莫名心里一跳,“說什麼?”
楊筠嘆了口氣,打開自己的終端,在上面點了幾下,然后遞到俞遙面前,“你看這個,這是最大的一個尋人網站,早年建立大數據網絡的時候由警方建造,上面發布的失蹤人口信息每年都會更新,從這個站建立開始,你的信息就一直掛在上面,已經掛了很多年了,始終沒有撤下來。因為在上面發布信息每年都需要繳納費用,所以很多找了一兩年找不到人的,家里沒希了都會撤下信息。但是江仲林一直堅持把你的信息掛在這,還在每年繳納費用,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意思是,哪怕已經過了四十年,江仲林始終在等回來。
哪怕過了四十年,其他人都相信已經死了,他還抱有一線希。
俞遙看著那網站上自己的照片,完全愣住了。
“他……江仲林,這麼多年還在找我?”俞遙茫然的問。
看這樣,楊筠心酸極了,為這對分別許久的夫妻心酸。
“當然啊,你說你在服務中心等了一會兒工作人員就聯系上了江仲林,就是因為你的信息掛在這個網站,所以他們這麼快就找到你的份信息。”
楊筠說:“當年你突然失蹤,什麼線索都沒有,江仲林聯系了你所有認識的人詢問你的消息,去警局備案,拜托他家里人還有所有的朋友注意你的行蹤,他幾乎什麼事都做了,你不知道,就是你們家附近那片的大街小巷,他一個人都不知道走了多遍,找了多久。那段時間他好像是準備跟著他導師備考,但你不見了,他就再沒去過學校。”
楊筠想起當年那個瘦的了形的江仲林,一句形銷骨立都不能形容他的狀態。和當時的男朋友放心不下,經常去看看他,問問有沒有俞遙的消息,結果有一次看到江仲林就倒在家門口,鑰匙還在門上,卻沒有開門,就那麼暈倒在了門口。
們把江仲林送到醫院,他醒過來后就大哭了一場。那時候是俞遙失蹤三個月多了。江仲林崩潰的問們,要是俞遙已經死了怎麼辦,萬一是遇到了殺人犯,被殺了,尸被藏在哪里找不到了怎麼辦。
當時就覺得,江仲林要是再這樣下去,肯定會不了的。
不過后來,他還是了過來,人冷靜了很多,雖然照舊在為了尋找俞遙四奔波找關系,但沒有先前的頹廢了。一年后,他重新回到學校繼續學業,楊筠都以為他已經沒事,結果之后才發現,江仲林的焦慮癥本就沒好,為了抑制焦慮,他吃了很多藥,差點沒把自己的搞垮。
“那段時間不是有幾個關于被害的熱門報道嗎?江仲林說他怕你也像那幾個人一樣,他那幾年有很嚴重的焦慮癥狀。”
俞遙想過自己突然消失,江仲林可能會很傷心,但沒想過,給江仲林帶來的傷害會這麼大。
“那……后來呢?”俞遙喃喃的問。
楊筠想了想說:“有一段時間我和他聯系很,他讀完博后,差不多有十年時間去了山村支教,很多偏僻的鄉村都去過,我們都以為他是為了放松心,后來他回來,請我們這些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才跟我們說起一個原因。”
“他說,他有一天看到新聞說,有人販子會拐賣年輕的賣到偏遠鄉村,就做了好幾個噩夢,夢見你也被人販子拐走了,關在漆黑的屋子里沒人去救,所以他看到學校里有支教活,鬼使神差就報了名,他導師都沒攔住。”
江仲林支教了好幾年回來,請他們吃飯那次,楊筠幾乎認不出來這是江仲林了,又黑又瘦,滿面風霜的樣子,唯一讓人到欣的就是神好了很多,已經能和以前一樣說話帶笑了。
“這幾年,我走了很多地方,我老是在想,要是我真的在那些地方找到了該怎麼辦?要是沒有找到,又怎麼辦?”江仲林那時說這句話的神,讓楊筠印象很深刻。
那會兒俞遙已經失蹤了十幾年。那一刻,楊筠覺得有些愧,因為雖然還念著自己的好朋友,可已經有了家庭丈夫孩子,這些沖淡了對于朋友的思念和牽掛,們好像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只有江仲林,仍然耿耿于懷,念念不忘。
楊筠一點一點的,把這些年自己知道的關于江仲林的一切都細細道來,在細碎的描述里,俞遙看到了這四十年巨大時間鴻里,那個孤獨的影子。他就好像一只失偶的孤雁,南來北往,寒暑替,一直都是一個人。
那種不知道從哪里蔓延過來的心酸和痛楚,攀附到了俞遙的心臟,讓覺得心口一陣針扎般的。
“他就沒有再找別人嗎?”俞遙默默問。
楊筠搖頭。
俞遙想起前天自己走進家門的時候,心里的那個念頭。那時在想這麼多年了,江仲林肯定再娶了,說不定還有孩子了,可直到現在才發現,江仲林比想象的更固執。
俞遙覺自己眼睛里溢出了淚水,決堤了一樣。不是個哭的人,中二期奉行流不流淚,長大后子懶散,日子是隨便過的,最重要的就是圖個開心,真的很哭,可現在,哭的怎麼都停不住,仿佛不是為自己哭,而是為了那個踽踽獨行從青年變老年的男人哭的。
楊筠坐到邊,出紙巾給眼淚,也給自己。可這個老人家都不哭了,俞遙還在哭。
“哎喲,遙遙你可別哭了啊,眼睛都腫了,你停了一停好吧。”楊筠老看連連擺手就是停不下來,都要心疼壞了。
“你可別哭了,現在不都好了嗎,你回來了,好了好了,以后你們都好好的。”
俞遙捂住,閉著眼睛,可是就算這樣,眼淚還是不斷從眼角溢出來。想一想江仲林當年的心,就覺什麼東西被撕裂了,苦水從隙里漫出來。
等們回家的時候,江仲林被俞遙那雙紅腫的眼睛嚇了一大跳。驚訝的問:“怎麼了,怎麼哭這樣了?”
“唉,你先坐,我給你拿條巾。“他說著就去打了條巾,把冰涼涼的巾給俞遙敷眼睛。
俞遙的心已經平復,可再看到江仲林,心里又很難過起來。
江仲林讓們坐,端了水過來,有點語重心長的開解說:“乍然大喜大悲都容易傷,發泄一下也好,不過不能這麼一直難過,調整好心態,以后會好的,你不習慣現在的社會,我們都可以幫你,不要太憂慮。”
他語氣和緩的說著,眼里都是關心和擔憂。
俞遙握著冰涼的巾盯著他,心想,這樣的平靜,是真實的嗎?
們兩個之中,在這場玩笑一樣的突然穿越里,江仲林最痛苦的那段時間在于失蹤后,他只能一個人去扛著。而最痛苦的時期在于現在,在于這個四十年的落差,在于親人人驟然老去,可現在并不是一個人,江仲林從把接回來,就一直在用最溫和的姿態讓悉這個世界,包括他自己,盡可能不去給任何力。
俞遙在江仲林握的雙手中,看到了他的慎重對待。
是嗎,是這樣的嗎?
這一下午,俞遙都很沉默,晚上楊筠許先夫妻兩去了附近的酒店住,是楊筠提議的。俞遙沒有反對,家里只剩下和江仲林。
江仲林看著說明書,磕磕絆絆的把買的游戲裝在了電視屏里,還特地把買的游戲桿驗放在俞遙手邊,可俞遙沒有。
江仲林起去做飯,俞遙站了起來,跟在他后,看他去廚房淘米。
“江仲林。”俞遙站在廚房門口問他:“等一個人很多年,你不會很難過嗎?”
江仲林淘米的作一頓,他有些訝異的回頭看俞遙。然后他微微笑了,搖搖頭,一雙溫潤的眼睛有溫的亮,“不管什麼事,都是能習慣的。”
俞遙盯著他:“我以為你不會因為我突然出現高興,但楊筠說你是高興的,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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