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相國》第 9 章節

?皇上極是圣明,知道陳敬倘若同賄賂有關,他必是知人,有人就不想留下這個活口。”

鰲拜這才點點頭,恍然大悟的樣子。

寒風裹著雪花在空中飛舞,高士奇走在街上,雙手籠進袖子里。他進了家店鋪,里頭擺著各銅鐵。他看中一個致的銅手爐,拿在手里反復把玩。店家招呼道:“這位公子,這可是名店名匠的貨,您可真有眼力!”

高士奇問:“多錢?”

店家道:“兩百文!”

高士奇說:“兩百文?太貴了!”

店家道:“公子您說的真是的,您看貨啊!”

高士奇并不還價,數了把銅板啪地放在柜上:“買下了!”

店家見高士奇出手大方,必定是位闊年,立馬臉上堆笑,道:“公子您等著,我這兒有現的炭火,正燒得紅紅的,我這就給您侍候上!”

高士奇出了店鋪,手里抱著手爐,頭昂得高高的。路人見了,卻在旁悄悄兒說道:“年紀輕輕的,玩什麼手爐啊,土老帽!”有人又說:“有錢人家公子,弱不風!”高士奇并沒有聽清別人說什麼,只道是羨慕他的銅手爐,越發得意的樣子。

沒多時,高士奇又走進裁鋪,選了些料置行頭。師傅見他要的盡是上等料子,便極是殷勤。高士奇攤開雙手,由著裁給他量尺寸,里不停地吩咐人:“師傅,這服得拜托您給好好兒做,可別讓人家瞧著笑話!”

師傅道:“公子看您說哪兒去了!我這是幾百年的老店,您又不是沒聽說過!”

高士奇道:“我還真沒聽說過!”

師傅笑道:“上我們這兒做服的,都是大戶人家。公子,您就別逗了。”

高士奇卻說了句真話:“師傅您就別奉承了。本公子還是頭回置辦這麼好的服。我呀,前幾日都還是個窮蛋!”

師傅吃驚地著高士奇,馬上笑了起來,道:“公子敢也是進京趕考來了?一看您就是富貴之相。”

高士奇哈哈大笑,道:“您這話倒是不假。”

師傅忙奉承說:“俗話說得好呀,十年寒窗,好不凄涼;一日高中,人中龍!”

高士奇聽著這話心里極是用,道:“謝師傅吉言。麻煩您趕些做,我過幾日就要穿哩!”

師傅答應熬幾個通宵,也得把這狀元郎的服做出來。高士奇知道自己這輩子早與狀元無緣了,聽著心里仍是舒服極了。

高士奇出了裁鋪,忽見前頭有差押著些人過來了。他猛然看見張汧也在里頭,忙躲進了胡同拐角里。原來張汧和那些住在快活林的舉人們都被綁到了順天府問話,如今奉了圣諭又把他們放了。高士奇前幾日說自己馬上就要鎖院,如今卻仍在街上逛著,怕張汧見了面子上不好過。他還得過幾日才進貢院去,那日在張汧面前說得那麼要,原是哄人的。

高士奇著張汧他們過去了,才從胡同里頭出來。走不多遠,見幾個衙役正撕下墻上的告示。那告示正是捉拿陳敬的。案子高士奇也聽說了,他想不到陳敬會做出這等事來。又聽有路人問道:“怎麼?兇犯抓著了?”衙役道:“誰知道呢?上頭撕就撕!”那日夜里高士奇收了張汧的銀子,聽得外頭有人,好像就是陳敬。他正為這事放心不下,后來聽說陳敬殺人了,他心里倒輕松些了。

可憐大順小小年紀,自從爺丟了,日只在店里哭泣。又聽說爺殺了人,更是怕得要命。張汧說啥也不相信陳敬染命案,只是覺得陳敬也丟得太離譜了。他便哄著大順,只道你家爺遲早要回來的。怎料沒過兩日,住在快活林的舉人們都被府捉了去。好在陳敬在店里放了銀子,店家才沒有趕大順走人。張汧回到快活林,頭樁事便是去找了大順。

前侍衛索額圖和明珠領著幾個人,都是百姓裝束,沒事似的在胡同里轉悠。到了李祖家附近,人找來地保問話。索額圖問道:“有朝廷欽犯很可能就藏在你們這塊兒。你要多長幾雙眼睛,誰家來了客人,多大年齡,是男是,何方人氏,都暗自記下來,速速報!”

地保也不敢問他們是什麼人,只看人家這派頭就知道不是平常人,便甚是小心,道:“小的記住了。”

大桂從外頭回來,看見有人正在胡同里同地保說話,也并不在意。他有要事趕回去報信,進門就說:“老爺,怪事兒了!”

李老先生忙問:“什麼怪事兒?”

大桂道:“街上捉拿陳舉人的告示都撕掉了!”

陳敬聽了心頭一喜,問道:“真的?”

大桂說:“我親眼瞧見的!”

李老先生說:“莫不是抓著真兇了?”

陳敬說:“一定是抓住真兇了。乾坤朗朗,豈能黑白顛倒!”

李老先生長長地舒了口氣,說:“真的如此,那就萬幸了!”

陳敬朝李老先生深深一拜,道:“太好了,太好了!我馬上回快活林去!前輩,您可是我的恩人哪!”

李老先生道:“賢侄千萬不要這樣說。老夫靜候您高中皇榜!”

月媛舍不得陳敬走,嗔道:“陳大哥,你說走就走呀!”

李老先生兒笑道:“月媛,陳大哥功名要,我們就不留他了。”

外頭明珠同索額圖已快到李家門口了,兩人邊走邊說著陳敬的案子。索額圖道:“我覺著奇怪,外頭流言四起,說連頭甲進士及第都賣掉了,可我們細細查訪,怎麼連個影兒都不清?去年秋闈之后殺了那麼多人,誰還敢送銀子收銀子?莫不是有人造謠吧?”

明珠搖頭道:“我不這麼看。我預料,春闈一旦出事,河!無風不起浪,這話錯不了的!”

索額圖道:“我倒有個預,若真有事,抓到那個陳敬,就真相大白了!”

明珠道:“陳敬此生不得安寧了!”

索額圖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問道:“明兄此話怎講?”

明珠道:“我暗訪過陳敬的朋友,他應該不是殺人兇犯。他要是真殺了人,就得掉腦袋,倒也干脆。他冤就冤在,哪怕是沒殺人,也沒好果子吃!”

索額圖道:“索某仍是不明白。”

明珠道:“你想想,陳敬如果沒殺人,干嗎人影都不見了呢?八是有人想殺他,躲起來了。”

索額圖問:“您猜想陳敬興許知道科場行賄之事?”

明珠說:“要是他知道,案子遲早會從他那里出來。一旦他道出實,天下讀書人謝他,這國朝場就容不得他了。”

索額圖又道:“索某聽了越發糊涂了。”

明珠笑道:“真相大白,很多人就得掉腦袋。場人脈復雜,一個腦袋連著十個八個腦袋。咱皇上總不能把那麼多腦袋都搬下來啊!那陳敬啊,哪怕就是中了進士,他在場也寸步難行了!”

索額圖這才開了竅,道:“有道理!這個陳敬呀,真是倒霉!”

說話間,明珠忽然駐足而立,四顧恍惚,道:“索兄,你聞到了嗎?一奇香!”

索額圖鼻子吸了吸,道:“是呀,真香。好像是梅花。”

明珠道:“的確是梅花!好像是那邊飄來的。看看去。”

到了李家門前,明珠抬頭看看,幾枝冬梅探出墻外。明珠道:“就是這家,進去看看?”

索額圖道:“好,我來敲門。”

李老先生正要開門送走陳敬,聽得外頭有人,立馬警覺起來,隔著門問道:“誰呀?”

索額圖在外頭應道:“過路的!”

李老先生聽說是過路人,越發奇怪,使了眼陳敬進屋去,然后問道:“有事嗎?”

明珠應道:“沒事兒。我們在外頭瞧著您家梅花開得好生漂亮,想進來看看,嗎?”

李老先生回頭見陳敬已進屋去了,便道:“,請進吧。”說罷開了門,拱手迎客。

索額圖同明珠客氣地道了打擾,進門來了。李老先生瞟見外頭還站著幾個人,心里咯噔一下,卻只作沒看見。

明珠道:“實在冒昧!在下就喜歡梅花!”

李老先生笑道:“不妨,不妨!先生是個雅人哪!”

明珠回頭打量著李家宅院,見正屋門首掛著明代嘉靖皇帝所賜世代功勛的匾,忙打拱道:“原來是個世家,失敬,失敬!”

李老先生笑道:“老兒祖宗倒是榮耀過,我輩不肖,沒落了!”

陳敬跑進客堂,趴在窗格上往外一,見著了索額圖,臉都嚇白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害怕,只約猜著這皇上邊的侍衛,怎麼會平白無故跑到這里來呢?

這時月媛過來了,陳敬悄悄朝招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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