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相國》第 10 章節

聲兒說:“月媛妹妹,他們可能是壞人,千萬不要讓他們進屋里來。”月媛點點頭,出門去了。

李老先生問道:“敢問二位是……”

不等李老先生話說完,明珠搶著答道:“生意人,生意人!”

李老先生便拱手道:“啊,生意人,發財,發財!”

明珠欣賞著梅花,嘖嘖不絕,道:“北京城里梅花我倒見得不,只是像先生家如此清香的,實在難得。”

李老先生說:“這棵梅樹,還是先明永樂皇上賞給我祖上的,兩百多年了。”

明珠道:“難怪如此神奇。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李老先生笑道:“先生好風雅啊!”

索額圖并沒有此等雅興,只道:“您家這宅子應是有些來歷,可容在下進去看看嗎?”

李老先生正在為難,月媛抱著個青花瓷瓶出來,堵住了索額圖,卻朝爹喊道:“爹,您幫我折些梅花瓶!”

李老先生嗔怪道:“這孩子,這麼好的梅花,哪舍得折呀!”

月媛道:“爹您昨日不是答應了的嗎?說話不算數!”

李老先生心想昨日哪里答應折梅花了?他知道得很,立馬猜著是在玩鬼把戲,便說:“你不見爹這里有客人嗎?”

月媛朝索額圖歪頭一笑,說:“大哥,我夠不著,您幫我折行嗎?”

索額圖不知如何是好,著明珠討主意。李老先生正好不想讓兩位生人進屋,便道:“好吧!兩位客人也喜歡梅花,不如多折些,您兩位也帶些走。”

索額圖卻說:“這個使不得!”

月媛扯著索額圖袖往外走:“大哥,我求您了!您不要,我的也沒了。求您幫我折吧。”

索額圖只好回到梅樹下,替月媛折梅花。月媛故意胡喊,一會說要那枝,一會又說那枝不好看。眼看著差不多了,索額圖拍手作罷。李老先生揀出幾枝,送給明珠。明珠謝過,收下了梅枝。月媛這麼一鬧,明珠和索額圖只好告辭了。

明珠同索額圖一走,月媛得意地笑了起來。陳敬從客堂里出來,道:“謝月媛妹妹了。”

李老先生這才明白過來,道:“你這個鬼靈!怎麼不想想別的法子?可惜了我的梅花。”

月媛道:“聽陳大哥說這兩個人可能是壞人,我急得不行了,還有什麼好法子?”

李老先生笑笑,臉又凝重起來:“這兩個人好生奇怪!”

陳敬道:“前輩您不知道,剛才要進去看屋子的那位,可是前侍衛索額圖呀!只顧著賞梅的那位我也見過,也是皇上邊的人,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李老先生萬萬沒想到這一層上,問:“您如何認識他們?”

陳敬道:“曾經巧遇過。”便把那日茶館里見著這兩個人,又在祖澤深家里見著索額圖的事細細說了。

月媛害怕起來:“莫不是他們知道陳大哥躲在我們家了?”

李老先生道:“這倒未必,我只是估計殺人真兇并沒有抓住,他們是在暗訪。賢侄,我估計您還出不得這扇大門啊!”

陳敬只好回到房間,木然呆坐。李老先生本想讓他獨自待會兒,可知道他心里必定不好過,又過來陪他說話。陳敬忽覺悲涼起來,說:“我如今犯了什麼煞星?去年秋闈,我不滿考貪贓舞弊,同落榜士子們鬧了府學,差點兒掉了腦袋。新科舉人第二日都去赴巡衙門的鹿鳴宴,我卻在坐大牢!這次來京趕赴春闈,我打定主意不管閑事,可倒霉事兒偏要撞上門來!”

李老先生安道:“賢侄也不必著急,您只在這里安心溫書,靜觀其變。說不定您在這兒待著,真兇就被抓起來了呢?”

陳敬嘆道:“怕就怕抓真兇的就是真兇!”

李老先生想了想,也是無奈而嘆:“如此就麻煩了。所謂學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用自己的學問報效朝廷,這是讀書人的本分。但場的確兇險,科場就是場的第一步!”

陳敬心如麻,惟有嘆息不止。李老先生道:“有句話,我本想暫時瞞著你。想想瞞也無益,還是說了吧。”

陳敬聽了又大吃一驚,問:“什麼話?”

李老先生道:“田媽剛才說,管這片兒街坊的地保,眼下正四打聽誰家來了親戚,說是查訪朝廷欽犯。我猜,他們要抓的人正是您啊!”

陳敬道:“如此說來,我留在這里,終究會連累您的。我還是早早兒離開算了。”

陳敬說著就要告辭,李老先生攔住他,道:“賢侄萬萬不可這麼說。我相信您是清白的,何來連累?只是事出蹊蹺,得好好想辦法才是。”

陳敬簡直哭無淚,道:“我現在是求告無門,束手無策啊!”

陳敬還擔心著大順,又想張汧必會照顧他的,心里才略微放心些。

李老先生辭懇切,留住了陳敬,道:“賢侄,不管事會怎麼樣,我有一句話相告。”

陳敬道:“請前輩賜教。”

李老先生說:“老終生雖未做,但癡長幾歲,見事不,我有些話您得相信。春闈假如真有舞弊,遲早會東窗事發。可這案子不能從您口里說出來。記住,您不論到什麼況,要一口咬定只是被歹人追殺,才躲藏逃命。”

陳敬問道:“這是為何?”

李老先生說:“場如滄海,無風三尺浪,兇險得很啊!誰有能力舞弊?都是高!那日夜里您在白云觀聽里頭人說什麼李大人,今年會試主正好是位李振鄴李大人。朝廷里李大人也不止他一人,但誰又能保管不是他呢?您哪怕中了進士,也只是區區小卒,能奈誰何?所以閉是最好的!”

陳敬聽了心里愈發沉重,只道晚生明白了。

眼看著會試日期到了,殺人真兇沒有抓著,陳敬也不見人影。只是越來越多的人相信,李謹就是陳敬殺的。

開考那日,索額圖一大早才要出門,阿瑪索尼住了他:“索額圖,查科場案的事,你不必那麼賣力!”

索額圖聽著奇怪了,問:“阿瑪,這是為何?皇上著您同鰲拜查辦科場案,我同明珠暗下里協助。皇上對我很是恩寵,我不敢不盡力呀!”

索尼生氣道:“糊涂!科場案不是那麼好查的!一旦查出來,必然牽涉到很多王爺和朝廷重臣!涉及的人越多,我們自己就越危險!”

索額圖道:“可是皇上整日價為這事發火啊!”

索尼道:“別老是說皇上皇上。皇上也得顧忌著王爺和大臣們!”

索額圖疑道:“阿瑪的意思,是這案子最好查不出來?”

索尼拿手點點索額圖的腦袋,說:“你呀,用這個想事兒。”又點點他的肚皮,“用這個裝話兒!別把什麼話都說明白!”

索額圖聽著仍是糊涂,卻只好說道:“兒知道了。”

索尼又道:“你格太魯莽了,只知道打打殺殺!你得學學明珠!阿瑪老了,今后咱家要在朝廷立足,就指你了!”

索額圖聽完阿瑪的話,急忙趕到宮里去了。今日正是會試頭場考試,天知道皇上又會吩咐什麼要差事。跑到乾清宮,果然聽說皇上要微服出宮到貢院去看看。索額圖同明珠等幾個侍衛都著了百姓裝束,隨皇上去了順天府貢院。皇上并不進貢院去,只遠遠站在那里看著。也有舉人家里人來送考的,都遠遠地圍著觀

貢院四周布滿了帶刀兵丁,一派殺氣。舉人們手提考籃排著隊,挨個兒讓差搜。考籃里頭放著筆墨紙硯,外加小包木炭。那筆得是筆管鏤空的,免得筆管里頭有夾帶;木炭每只許三寸長,也是怕人作弊。領頭搜的監考是禮部主事吳云鵬。到搜誰了,那舉人就把考籃放下,高高舉起雙手。差先仔細翻著考籃,再從頭到腳一遍,鞋子都得下來看過。有個舉人見這樣子實在有辱斯文,發起牢來,說:“咱們都得舉著手,這就舉人。”舉人們哄笑起來。吳云鵬頓時黑了臉,喝道:“笑什麼!放肆!”立馬就沒人敢言語了,一個個舉著手過去。有個舉人見不得這場合,雙手才舉起來,子就尿了。舉人們見了,又哄然而笑。立時跑來兩個兵勇,舉鞭就朝尿子的舉人打去,罵道:“圣地,該當何罪!”那舉人被打得在地上滾,然后被拖走了。

張汧站在隊列里緩緩前行,無意間回頭看見了陳敬,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陳敬今兒清早給李老先生留下張字條,壯著膽子跑到貢院來了。這幾日他左思右想,反正自己坐得穩行得正,當著那麼多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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