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相國》第 15 章節

呀,我祖某日后還指您撐著哩。快說,我有何效力之?”

張汧道:“張某盤算不周,現已囊中,住不起客棧了!”

祖澤深甚是豪爽,大笑道:“我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哩!兄弟千萬別說個借字,您只說需要多銀子?”

張汧道:“不敢開口借銀子。若是不嫌打擾,我就在貴府住幾日,吃飯時多添我一副碗筷就是了!”

祖澤深拍手笑道:“好哇,我可是不得!來來,快快請進。”

進屋落了座,祖澤深暗自察言觀,問道:“張汧兄,您好像有什麼心事啊!”

張汧心實是慌張,想這祖澤深神機妙算,生怕他看破什麼,忙道:“不不不,只是我這麼向您開口,實在覺得唐突,慚愧慚愧。再說了,祖兄是神算,我哪有什麼事瞞得過您?”

祖澤深便故作高深,道:“張汧兄不愿說,我也就不點破了!”張汧便更加慌張,口里只是唯唯。

談話間難免說到這回的科場案,祖澤深說:“只怕又要鬧得雨腥風呀!”

張汧并不想多談,只說:“作犯科,罪有應得!”

祖澤深說:“話雖如此說,道理卻沒這麼簡單。”

張汧道:“愿聽祖先生賜教!”

祖澤深說:“豈敢!那李振鄴固然貪婪,但他意經營的卻是場。他收銀子,其實是在收門生。李振鄴是禮部尚書,朝中重臣,讀書人只要能投在他的門下,出些銀子算什麼?何況還得了功名!”

張汧心慚愧,上附和道:“是啊,這種讀書人還真不!”

祖澤深又道:“我想那李振鄴還有他不得已之。那些王公大臣托他關照的人,他也不敢隨意敷衍啊!他禮部尚書的帽子,與其說是皇上給的,不如說是那些王爺大臣一塊兒給的。討皇上一個人歡心,那是不行的!”

張汧道:“祖先生真是高見,張某佩服!”

祖澤深哈哈大笑,道:“哪里啊!這京城里的人,誰說起朝廷肚子里都有一本書。”

張汧不由得悲嘆起來,說:“我還沒進場,就聞得里頭的腥味了。將來真混到里頭去,又該如何!”

祖澤深笑道:“張汧兄說這話就糊涂了。讀書人十年寒窗,就盼著一日高中,顯親揚名。嘛,看怎麼做。只說這李振鄴,放著禮部尚書這樣好的差,他偏不會做。他門生要收,銀子也要收,哪有不翻船的?天下沒有不收銀子的,只看你會收不會收。”

張汧上同祖澤深閑話,心里卻像爬著萬只螞蟻,實在鬧得慌。

這日太和殿外丹陛之上早早兒焚了香,侍衛太監們站了許多,原來皇上在殿里召見衛向書等閱卷大臣。考們老早就候駕來了,待皇上往龍椅上坐定,衛向書上前跪奏:“恭喜皇上,臣等奉旨策試天下舉人,現今讀卷已畢,共取錄貢士一百八十五人!”

衛向書雖是滿口吉言,心里卻并不輕松。皇上因那科場弊案,最近脾氣暴躁,自己中途接了會試總裁,惟恐有辦差不周之。哪知皇上今日心頗佳,道:“歷朝皇上只讀殿試頭十名考卷,并沒有讀會試考卷的先例。朕這回要破個例,想先看看會試頭十名的文章。李振鄴他們鬧得朕心里不踏實哪!”

衛向書道:“會試三場,考卷過繁,皇上不必一一覽。臣等只取了會試頭十名第三場考試的時務策進呈皇上。”

衛向書說罷,雙手高高舉著試卷。太監取過試卷,小心放在皇上面前。皇上打開頭名會元試卷,看了幾行,龍大悅,道:“真是好文章,朕想馬上知道這位會元是誰!”

皇上說著就要命人打開彌封,衛向書卻道:“恭喜皇上得天下英才而之,不過還是請皇上全部覽之后再揭彌封,臣等怕萬一草擬名次失當!”

大臣們都說衛向書說得在理,皇上只好依了大家,說:“好吧,朕就先看完再說。朕這些日子生氣、勞神,今日總算有喜事可解解煩了!咦,寫序班里竟有字寫得如此之好的!這是誰的字?”

衛向書道:“回皇上,抄這本考卷的名高士奇,他最近才供奉詹事府,還沒有功名。”

皇上頗興趣,道:“高士奇?這頭名會元要是配上這筆好字,就全了;這筆好字要是配上好學問,也全了!”

索額圖了眼詹事府詹事劉坤一,指他說句話。原來索額圖篤信祖澤深的相,同他過從甚。索額圖有個兒子甚是頑劣,請過很多師傅都教不下去,他便托祖澤深找個有緣的人,說不定能教好兒子。祖澤深平日沒事常在外頭閑逛,暗自留意高士奇好些時日了,見他原是個才子,無奈科場屢次失意。這回索額圖要延師課子,祖澤深便把他請了去。哪知高士奇也拿索額圖那兒子沒辦法,只好作罷。索額圖可憐高士奇出寒苦,又聽祖澤深說這個人必有發達之日,便求劉坤一幫忙,給他個吃飯的地方。正巧貢院里要人充當序寫班,劉坤一見高士奇一筆好字,便把他薦了去。

劉坤一卻是個謹慎人,他對高士奇并不知曉多,不想隨便開口說話。沒想到皇上問話了:“劉坤一,高士奇是你詹事府的,怎麼不聽你說話?”

劉坤一奏道:“高士奇新詹事府供奉,臣對他知之不多,不便多言。臣會留意這個高士奇。不過說到頭名會元,等他現了真,他的書法興許也是一流,都說不定啊!”

索額圖見劉坤一不肯做順水人,心里很不高興,自己了頭皮道:“回皇上,這高士奇臣倒認識,學問也還不錯,只是不會考試。”

皇上笑笑,說:“這是哪里的話?朕的這些臣工,多由科舉出,他們莫不是不過只會考試?”

索額圖忙跪了下來,說:“臣失言了,臣知罪!”

皇上仍是笑著,說:“朕不怪你,朕今日高興!不過這高士奇的字,朕倒是喜歡!”

皇上只是隨口說的,索額圖聽著卻像窺破了天機。他想祖澤深說高士奇必定發達,也許真是說準了。索額圖從此更加相信祖澤深的相,也越發暗助高士奇。

皇上開始讀閱,大臣們都退了下來。過了兩個時辰,皇上宣臣工們進去。衛向書見皇上面帶喜,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皇上笑道:“天下好文章都在這兒了!”

衛向書笑著奏道:“皇上,應是天下俊才都在這里!”

皇上著衛向書點點頭,說:“衛向書說得對,朕桌上擺著的是天下俊才!好,速發杏榜,貢士們正翹首以盼呢!來,啟封吧!”

衛向書弓上前,先開啟皇上點的會元試卷。哪知彌封一開,出的竟是陳敬的名字。站在下面的臣工們還不知道是誰,皇上早大聲說道:“居然是陳敬!嗬,居然是陳敬!真是老天有眼哪!那日要不是朕想著去貢院看看,豈不就誤了他!”

衛向書弓退下,同大臣們一起跪著,高聲賀道:“臣等恭喜皇上,乾坤浩,士子歸心!”

皇上哈哈大笑,連聲喊道:“快傳陳敬!朕要馬上見見這位陳敬!”

大臣們這才面面相覷,然后著索額圖。索額圖臉上頓時汗流如雨,惶恐奏道:“皇上,陳敬他還不知下落呀!”

皇上微微一笑,道:“明珠,你去把陳敬找來!”

明珠領旨而去,索額圖被弄得莫名其妙,站在那里直發愣。

長安街外的龍亭里觀者如堵,原來禮部把杏榜飛快了出來。頭名赫然寫著陳敬的名字,沒多時有人見下頭還有個陳敬,只道今年是奇了,中了兩個陳敬。大桂同田媽正好上街買東西,聽得四路都在說放榜了,巧的是今年中了兩個陳敬,有個陳敬還是頭名。田媽便拉了大桂要去長安街親眼看看,大桂卻說不如回去報信,反正陳公子已經中了。

田媽見街上正好有人在說這事兒,便上去問話:“大兄弟,您說陳敬中了?”

那人打量著田媽,道:“是呀,中了兩個陳敬!您是陳敬他娘?那就恭喜您了!您要是頭名陳敬的娘,就更加有福氣了!”

大桂就拉了老婆說:“快回去報信去!”

一路上兩口兒只說頭名肯定就是我們家這位,看他那樣子就是狀元的相!回到家里,田媽容不得大桂,直道恭喜陳公子中狀元了,便把街上聽來的話一五一十說了。

陳敬還在那里怔怔的,李老先生卻早拍手稱奇了:“中了兩個陳敬?這可是亙古未有啊!”

陳敬臉上微,想一想又嘆息起來,說:“頭名肯定不會是我。監考故意刁難,時刻打擾,我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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