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相國》第 16 章節

考卷做完就不錯了,還能指頭名?落下個三甲就不錯了,同進士。”

田媽卻說:“我猜頭名狀元肯定是陳公子,看您這福相,跑不了的。”

李老先生笑道:“田媽,托你吉言,保佑陳公子中個頭名。可這回頭名還說不定就是狀元,要過了殿試由皇帝老子欽點了才是狀元!”

田媽一頭霧水,只道:“我哪知道這個,只當放了榜,頭名就是狀元哩!”

月媛聽了大人們的話,自然喜不自

正說著,聽得有人敲門。大桂跑去開了門,隨他進來的竟是明珠,他后頭還跟了幾個人。陳敬唬了一跳,卻見明珠笑笑,高聲喊道:“新科會元陳敬聽旨!”

大伙兒都怔住了,木木地著明珠。明珠又笑笑,喊道:“新科會元陳敬聽旨!”

陳敬這才聽清了,問道:“真的?”

明珠哈哈大笑,道:“假傳圣旨,誰有這個膽子?又不是戲臺上!”

陳敬這才知道跪了下來,李老先生也忙跪下,又招呼月媛跪下了。大桂跟田媽見這般場面,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明珠宣道:“皇上口諭,傳新科會元陳敬覲見!”

陳敬領旨謝恩完畢,明珠請他快快起來進宮去。陳敬朝明珠拱手道:“陳敬能有今日,多謝明大人周全!”

陳敬謝過明珠,走到李老先生面前,矮而跪,拜道:“多虧前輩的照應,激不盡!”月媛不曉事,只是著陳敬抿著笑。李老先生忙拉了陳敬起來,囑他快快進宮要

陳敬跟著明珠進宮去了,月媛滿心歡喜,說:“爹,陳大哥真是了不起,提著腦袋去考試,又有人搗蛋,還考了頭名!他自己還不相信哩!”

田媽這時才從屋里出來,說:“賀喜老爺,是從天上掉了個狀元到家里來了!”

李老先生大笑起來,說:“田媽我說了,陳敬他還不是狀元。”

田媽卻說:“這皇上著急的要見他,還能不是狀元?等著吧!”

因怕皇上久等,明珠同幾個侍衛領著陳敬策馬飛奔。沒多時就到了午門外,下馬小跑著進宮去。陳敬顧不上觀宮里景,只低頭跟在明珠后頭。小跑會兒,明珠忽然慢了下來,說:“陳兄,前頭就是太和殿,皇上在里頭等著。咱們慢些走,緩口氣吧。”

陳敬這才抬頭看看,但見太和殿矗立在前,堂皇得人不敢大口氣兒。陳敬心跳如鼓,卻趕調勻氣息,不不慢拾級而上。

爬上太和殿前丹陛,便有太監碎步跑了過來,同明珠點頭招呼了,朝陳敬輕輕說了聲:“隨我來吧。”

只聽著太監這說話的聲氣,陳敬立馬覺這周遭靜如太虛。宮中禮儀明珠在路上早教過了,陳敬弓上前,行了三跪九叩大禮,道:“臣陳敬叩見皇上!恭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卻是哈哈大笑,道:“這宮中禮儀還沒有教習,你就全會了。是在鄉下聽戲學來的吧?”

大臣們見皇上難得這麼高興,也顧不得失,都竊笑起來。陳敬惶恐不已,正經回答道:“臣言由心出,對皇上的戴敬仰之心,不用學的。”

皇上聽了這話甚是歡喜,道:“好啊,朕看你年老,人如其名,好個敬字啊!”

衛向書上前奏道:“啟稟皇上,奇的是本科有兩個陳敬都中了貢士,還有個陳敬,順天府人氏,中的是貢士一百二十名!”

皇上喜道:“有這等巧事?好啊,多些個敬,這是國朝福祉!國朝遵奉的就是敬天法祖!”

皇上略作沉,又道:“日后兩個陳敬同朝為,也不能讓人弄混了。朕賜你一個廷字,就陳廷敬如何?”

陳敬忙叩頭謝恩,道:“臣恭謝皇上賜名!廷敬今生今世效忠朝廷,敬字當先!”

陳敬從此便陳廷敬了,大臣們著這位年輕人點頭不已。皇上命陳敬起,又對臣工們說了好些禮賢讀書人的話,便移駕乾清宮,明珠同索額圖奉駕而行。

陳敬出了太和殿,想找衛向書大人道聲謝,卻早不見他的人影了。原來衛向書不想當著眾人同陳敬太過近乎,免得旁人又說閑話,反會害了他,便回翰林院去了。

奉駕到了乾清宮,索額圖著空兒問明珠:“您怎麼知道陳敬的下落?”

明珠笑笑,道:“應該陳廷敬!”

索額圖心里恨恨的,面子上卻不便發作,只道:“他是陳廷敬。明珠兄,您可把我害苦了呀!”

明珠卻仍是笑著,說:“索兄此話怎講?皇上囑您明查,囑我暗訪,各司其職呀。你明查沒查著,我暗訪訪著了。這也怪不得我呀!”

索額圖道:“那您也得告訴我一聲呀?陳廷敬您藏著,我還奉旨四尋查,急得是睡不安吃不香!我平日里總盼著上我侍駕,這些日子我可是生怕見著皇上!”

明珠拍拍索額圖肩膀,很親熱的樣子:“兄弟,我都是按皇上吩咐辦的,您得諒,不由己啊!”

索額圖又問:“那李振鄴的案子是不是陳廷敬說出來的?”

明珠搖頭半日,神道:“又不是我問的案,我哪里清楚?”

索額圖猜著明珠什麼都知道,只是瞞著他罷了。

祖澤深在外頭看了杏榜,連忙回去給張汧道喜。這些日子張汧躲在祖家看書寫字,不敢出門半步,外頭的事毫不知,心卻一直懸著。這回知道自己中式了,雖只是第八十九名,心想也總算熬出頭了,便認了天命。

祖澤深故意賣起關子,問道:“張汧兄您猜猜頭名會元是誰?”

張汧想了想,搖頭道:“實在猜不出。”

祖澤深笑道:“告訴您,是您的同鄉陳敬!”

張汧驚道:“原來是陳敬?”

祖澤深又道:“更有奇的!杏榜出不到一個時辰,又有禮部來人把榜上陳敬的名字改作陳廷敬,您知道這是為何?”

張汧被弄糊涂了,問:“祖兄別再逗我了,難道頭回弄錯了?”

祖澤深這才告訴道:“陳敬可是鴻運當頭,皇上給他名字賜了個廷字,原來今年榜上有兩個陳敬!”

張汧長噓而嘆,道:“陳敬,陳廷敬,真了不得啊!去,我得上街看看去!”

張汧飛跑到東長安街,只見杏榜前滿了人,上榜的滿心歡喜,落第的垂頭喪氣。張汧在榜前站了片刻,便知如今早已是滿城爭說陳廷敬了,只道這個人前些日朝廷還在四捉他,這會兒竟中了會元,還幸蒙天恩賜了名!改日殿試,皇上肯定點他做狀元!這世上的事呀,真是說不準!

張汧著自己的名字,暗自喊著祖宗爹娘,只道不孝男總算沒有白讀十幾年書。突然,聽得一陣喧嘩,過來幾個捕快。捕快頭四打量,指著一人問道:“你什麼名字?”

那人笑道:“你問我嗎?您認字嗎?往榜上瞧瞧!會試二十一名,馬高!”

捕快頭面兇狠,道:“我要抓的正是馬高!”

那位馬高的厲聲喊道:“您不想活了?敢抓貢士?老子殿試之后,至也是進士出!”

捕快頭哼哼鼻子,道:“榜上該抓的人咱還沒抓完哩!真是該抓的,你就是改日中了狀元,老子照樣抓你!帶走!”

兩個捕快一把扭了馬高,綁了起來。原來那日夜里,陳廷敬在白云觀前遇著位馬舉人,哼著小曲當街撒尿的便是這位。他雖是白送了銀子,可憑自己本事也中式了。怎奈他送銀子的事李振鄴供出來了,仍不了司。

張汧嚇得臉發白,匆匆離開了。原來科場弊案還沒查完,說不準啥時候又有誰供出人來。張汧原想不再去麻煩祖家,仍回到快活林去。如今見了這般場合,只好又去了祖澤深家。心里擔心陳廷敬會怪他不管大順,但他自己命難保,也就顧不得許多了。

陳廷敬從宮里出來,徑直去了快活林尋大順。住在這店里的也有幾個中了榜的貢士,他們早知道陳廷敬是會元了,都來道賀。店家更是馬屁拍得啪啪響,只說他早看出陳大人富貴相,就連他帶著的書都是又聰明又規矩。陳廷敬謝過大家,說自己正是回來找大順的。店家道陳大人您坐著,小的這就給您找去。陳廷敬笑笑,說自己仍是一介書生,哪里就是大人了。店家說如今店里住著的都是大人了,不是大人的早卷包袱走了。

店家說罷就去找人,過會兒飛快地跑回來,說:“陳大人,小的哪里都找了,怎麼不見大順人呢?”

陳廷敬心想壞了,便問:“您可知道我的同鄉張汧先生哪里去了?”

店家就像自己做錯了事,低頭回道:“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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