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漣漪

我願以死亡為賭注，只為可以再見到他的百萬分之一的可能。

不在乎他早已不認識我，亦不在乎他著別人。

只為看到他依然鮮活地站在我的面前，只為看到他依然徹的琥珀雙眸。

我便到幸福。

耳邊響起了叮叮噹當的聲音，好象是碎石的裝飾互相敲擊發出的聲音，冰涼的布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化解了好像要將灼燒的熱度。了，因高燒引起的皸裂帶來了些微的疼痛，乾涸的嚨到針刺般的疼痛，微微地咳嗽了起來。

「需要水嗎，殿下。」

蒼老的聲音緩緩地響起，聽到旁邊的人慢慢地走開，然後又慢慢地走回來。略帶糙的老手小心地扶起自己的背，將水杯拿到的邊，「艾薇殿下，請喝水吧。」

溫熱的水到的裂口，只覺一陣疼痛，接著就一口吐了出來，用力地咳嗽了起來。

「殿下，是水太熱了嗎？對不起，奴婢這就重新給您倒一杯。」

「不、不用了……」艾薇嘶啞地說著，強迫集中起自己的思緒。還是頑強地活下來了，看來，他並沒有一狠心而置於死地。該暗自慶倖嗎。

用盡全力睜開眼睛，眼前約呈現了那名老侍擔憂的臉龐。虛弱地出一個微笑，「朵，謝謝你。」

老侍聞言，立刻在床邊跪下，雙眼老淚縱橫，「艾薇殿下，奴婢應當激您救了我一命啊！」

「別這樣……快起來，」艾薇咳嗽了一下，見那衰老微胖的還是巍巍地跪在地上，不由補充了一句，「那麼，再幫我遞一些水過來吧。」

朵聞言，這才忙不迭地站起來，匆匆地從一旁的桌子端水過來給艾薇。趁著離開的空檔，艾薇快速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屋子，雖然是在細節方面依然可以看出是王室所用的居所，但是簡樸的傢俱，略顯狹窄的房間，不著金飾的皿，都可以說明，在這個王宮裡必然是一名不遭法老重視、或者、甚至是厭惡的存在。

朵，應該是唯一的侍吧。

想起往年在孟斐斯萬千寵、前呼後擁的境況，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啊。

苦笑一下，正巧朵也又回到了床邊，恭敬地跪在地上，將水杯遞給艾薇。

「對我不用總是下跪。」艾薇半強迫地從手中拿過水杯，囑咐了朵一聲，已是那樣地年邁，總是下跪對一定也是個負荷，況且是只有兩個人的居所，何苦又要有諸多禮節。朵一愣，有些驚訝地看向艾薇，好像從未見過一般。艾薇只顧著舉起杯子喝水，沒有注意到表上微小的變化。

靠近杯口，雙眼不慎接到杯裡的水面，那一刻，艾薇突然猛地將杯子甩到了一邊，雙手帶著懷疑地扣住了自己的臉頰，全在一起，不住地微微抖了起來。

「艾薇殿下，您怎麼了？您哪裡不舒服嗎？」朵張地看著艾薇。

「我需要一面鏡子，快拿給我鏡子……」艾薇嘶啞地說著，雙眼中流出了一恐懼的神，死死地盯著掉落在自己面前雪白被單上的杯子，聲音裡漸漸染上了焦急，「朵！快點啊！」

年邁的侍慌張地跑出了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面狹小的銅鏡拿回來，還不等發話，艾薇幾乎是用搶的將那面鏡子握在手裡，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面容對上那面破舊的銅鏡。

鏡中一個陌生的孩正驚訝地看回自己。

的頭髮很長，長到幾乎拖到地面。但是發卻很淡，淡得幾近銀。

的皮很白，白到毫無瑕疵，但是卻也白到幾乎病態。

有濃而捲曲的睫，有深邃的眼窩，但是裡面卻是一雙幾近明的淺灰眼眸。

有秀的眉、小巧的鼻子、棱角緻的，

但是沒有，就好像失去的繪畫，蒼白得令人不到生存的氣息。

這個孩子，從眉目裡與自己有幾分相像，那幾分神似令覺得恐怖。

但是……們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沒有尼羅河般蔚藍的雙眼，沒有太般耀眼的直發，沒有水晶般剔的皮。

就好象失去了生命的自己一般。

「這個人……是我嗎？」難以置信地將手指向鏡子去，語調裡帶上了些微的抖，指尖的難怪是如此的陌生，因為這本不是的手指，原來這本不是的！除了一樣的名字和略微相近的長相，們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個。

「『荷魯斯之眼』是真的……」仰首向天，輕輕地呼氣，「它將我送回了過去，但是卻只有一半。」

只有的思想、的靈魂。

「艾薇殿下？您怎麼了？」朵擔心地看著一會驚訝一會迷茫的艾薇，不知該如何是好。

來到這個時代以來，大家所的艾薇，並不是，而是這個發怪異的、婦所生下的孩子！在這個古老的世界，人們怎會接如此奇怪的長相！難怪大家會這樣地厭惡，難怪他會想要死……艾薇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將銅鏡放在了床上。用手指掀起自己銀的髮，過略帶嘲諷地看著這古怪而蒼老的。

「……我究竟變了誰。」

年邁的侍一愣，接著不解地看向艾薇。

艾薇也看向，角扯出一淡淡的微笑，那略帶淒絕的表，讓朵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而轉瞬，已經收斂了那一瞬哀傷的表，撇出一個勉強的理由，

「看來我發燒得都糊塗了啊。」

然後又頓了一下，

「我希我發燒得都糊塗了……」

朵又是有所概，佈滿皺褶的臉上驟然寫滿了擔心，「艾薇殿下，命苦的殿下啊！」

泣不聲，更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就如同所有的老人一樣，抓住自己眼前的話題，一直在不停地重複那兩句沒頭沒尾的話，不論艾薇究竟想套出什麼話來，都只是虔誠而悲切地重複著這同樣的幾句。

艾薇終於放棄了從這裡挖掘出什麼的打算，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總算明白了，在這個引向未來的真實歷史裡，，不慎為了他的妹妹，卻是一個他厭惡、令他唾棄的怪般的存在。

已經不再是他過的那個……艾薇了啊。

過寬大的窗子灑了進來，溫和地傾瀉在上。

銀的髮如同順的溪水，經由木制的床榻流淌到落滿晨的地面。

向天花板出一隻手，白皙的皮被初升的太映得幾近明。迷茫地看著自己纖細的指尖，淺灰的眸子在不停快速地，始終無法聚焦於一點，不控制地揭示了複雜的心緒。就那樣靜靜地躺著，一不，就好象失去生命一般地寂靜。

又過了一會，終於放下了自己那只舉著的手，微微張啟蒼白的，輕輕地喚道，

「朵？」

沒有人回答。

朵不知去了哪裡，狹小的房間因為了一個人而變得竟有幾分冷清起來。艾薇想起自己好像已經有很多天沒有走下床了，既然邊唯一的侍不在，或許應該趁此機會，獨自出去走一走。想到這裡，便支起來，努力地向床下走。剛站起來走不出兩步，就狠狠地跌倒了，在那一刻好像不能完全被思想控制，突然節一樣，令無助地癱到地面上。

「這樣一個古怪樣貌的，我卻還是要努力去適應。」艾薇自我嘲諷地想，若想要留在這個時代，看來不管有幾百個不願意，還是要湊合著這不那麼好用的，活下去。

於是用力扶住床畔，集中意識，又一次站了起來。

「呼，這一次可不要跌倒了呀！」打趣地說，看自己站得穩了，就一邊小心地扶著邊的牆壁，一邊往屋外走去。

一出門口，便毫無遮攔地全部照在了的上，令不由得幾分不適應。回首看看自己居住了數日的住所，不過是一個矮小的房室，周圍只能找到十分稀疏的樹木，和數棟古舊的偏房。放眼去，隔不了數十米的建築就已是華麗非常，青蔥的蕨類植充滿生命力地立著。那繁榮的景象，即便只是驚鴻一瞥，也足以讓明瞭。這裡是宏大壯麗的底比斯王城，在那一段歷史裡與他初識的地方。

用手擋住耀眼的，瞇眼昂首。晴朗的天空仿佛從未改變，但歷史早已不是原來的那一個。

昔日底比斯的初識，好像還是昨天的事。但那甜得令人心痛的回憶，卻僅僅停留在了一個人的昨天。

原本屬於二人的記憶，現在卻只剩一個人來回味。

多麼甜，多麼殘酷。

一陣風微微地吹過來，不遠聽到了些許水面波的聲音。站在如此烈日之下緬懷過去，結果一定是徹底曬暈，想明白這一點，艾薇毫不猶豫地提起擺，不練地指揮著自己的，向著水聲傳來的地方慢慢地踱去。

走了沒多遠，樹木漸漸地變得多了起來，枝葉擋住了變得毒辣的，讓覺輕鬆了不。順著水聲向前，視線豁然開朗，層疊的綠植包圍之中，竟是一片麗的荷花池。在埃及的宮廷建築裡，這樣的構造並不見。但不知建築的人究竟是用了何種技巧和材料，荷花之下的水竟可以是那樣地清澈，仿佛一眼就可以看到池底。在的映下，藍的水，由種花至無花開始漸變，深藍，幽藍、湖藍、天藍，宛若一枚流的調盤。

映著豔盛開的六月的荷花，不住地散發著宛若隔世的好清香。那樣純淨，那樣麗。它們分佈均勻，亭亭立在這藍的調盤上，儼然整幅畫面的點睛之筆。

這可是平常見不到的奇妙景。艾薇立即心生好，幾步上前，褪去簡單的涼鞋，將白皙細的腳放到未種荷花的藍池水裡，冰涼的讓勾起了一放鬆的笑容。

在這樣酷暑的日子，難得可以這樣舒服地一下。在底比斯這樣繁華的城市，居然還可以找到這種沒有人的清淨之、肆意地放鬆一下，這也算是回到這個令緬懷已久的時代後，第二件令開心的事了吧！

第一件？自然是又一次見到了那個大傻瓜。

不管他再怎樣對，能見到他健康地活著的樣子，真的比什麼都好。真慶倖自己擁有為那百萬分之一的可能下注的勇氣和決心啊！開心地笑著，調皮地踢了踢池裡的水，看著晶瑩的水珠在下展宛若寶石一般麗的芒。

不管是什麼，不管他怎麼看，要在這裡呆下去，呆在他的旁。

突然，到一道犀利的視線穿過層層樹葉的遮蓋，落在了的上。猛地抬頭，驀然發現眼前不遠的樹叢後立著一個模糊的影。樹枝將他的面貌和掩蓋，只能過繁的綠葉窺探到一雙沉靜的眸子。

那是一雙如同極地之海般冰冷的眸子，宛若無機質的，找不到半分生存的覺，在這盛夏的熱力裡，竟讓艾薇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就好像一種徹骨寒意正順著腳底向的口蔓延，不由微微握雙手，警戒地後退了幾步。

可再抬頭一看，那雙眼睛早已消失，找不到半分端倪。

「誰在這裡。」

躊躇之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在後響起，艾薇猛地回過頭去，看向聲音的主人。

在那一瞬間，時空好像凝結了。

過樹葉的隙傾灑了下來，落在了平整而炙熱的石制路面上，荷花的清香漫溢在空氣中，縈繞在邊。沒有風，連呼吸的聲音都要消失了。與他站在距離彼此不過數米的地方，彼此凝視。

久久沒有說話。

那是一幅祥和的場景，一幅世界上最好的圖畫。

白的，站在水藍的荷花池旁，長長的擺落了冰冷的池水，白皙的皮比池中盛開的花朵還要，微微側，看著不遠的男子；拔結實的年輕人，穿著簡單的亞麻短，手持做工細的寶劍，刻有禿鷹的黃金裝飾，在的照下微微發亮，他屏息駐足，看向自己前方的。

在那一刻，幾乎要產生一種錯覺，以為他還著的那種，好錯覺。

可是，怎會忘記。他的記憶裡，本不曾有過。自己的現在樣貌是那樣古怪，對他們來說可謂醜陋的古怪，他怎麼可能沒來由地對自己心生好。心一，不悉的導致的腳下微微不穩，不慎踩到了自己的擺，驟然向後面的荷花池傾倒過去。

沒有驚慌，也沒有轉掙扎，只是平靜地看著他的臉。或許他毫不在意，如果現在狼狽地摔水池，他會立刻轉就走開吧，只想抓住這個機會，在他離開之前，多看他幾眼，把這溫的面孔深深地刻印在腦海裡，讓可以在下一次見到他前，好好地回味這陌生而悉的冰冷容。

慢慢後傾，等待寒冷的池水無地浸自己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在那一刻，那張本該冷漠的臉上竟然閃現了一擔心。然後，比重力將拽倒的速度還要快，他已經來到了的旁，毫不猶豫地踏進荷花池，濺起無數水花。始終持著寶劍的結實手臂有力而溫地攬住了的，將拉近自己，炙熱的氣息瞬間近在咫尺。

飛濺的水花，在下慢慢墜落，落在他古銅充滿熱力的上，落在白皙而冰冷的軀上。他抱著，在水中將輕輕地舉起，將抱至與自己平行的高度。他的呼吸是那樣地輕，仿佛稍一用力，就會將吹散化為空氣中的泡影。琥珀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在那徹的裡，幾乎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還有一難以述明的奇異。

如此地小心、如此地珍視，就好象眼前的人是這世界上最珍貴的寶。

如此地驚喜、如此地難以置信，就好象等了很久才將又一次攬懷中。

心中難以抑制地一陣陣激，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魔法嗎？難道他想起了，難道……他認出了？

微微張啟，卻說不出話來。

好怕，眼前的所見，都僅僅只是一個夢，在說出話的那一刻，全部的一切都會化為灰燼……？

聲音帶著哽咽，試探地說，「我是……」

我是艾薇，我依約回來了……

這簡單的句子剛說到一半，突然口一陣劇痛，仿佛要阻止即將出口的話語。連忙大口的呼吸，平緩這突如其來的痛苦。驟然吹過了一陣微風，藍的水池激起了麗的漣漪，茂的枝葉相互，發出了些微的聲響。一片雲，擋住了耀眼的太，荷花池裡的水變了單一的深藍。

在那一刻，魔法好像消失了。

親眼看著他的表，由極盡溫的疼惜、轉為幾分訝異、轉為冷漠、最後，直至幾分難以掩飾的厭惡。

還不及說出任何疑問，攬住的那雙手已經殘酷地放開了，甚至是將推開一般。沉浸在幸福的驟然摔了深邃的池水，踩不到底的冰冷池水。

什麼都看不到了，是那樣地沉重，盛夏的早午，自己卻好像沉了萬年的冰川，絕如同刺骨的寒冷，沿著的每一個關節蔓延的，侵的心臟，口霎時間疼痛得令無法呼吸。

不能掙扎，水流來自四面八方，將束縛，令彈不得。

一隻結實的大手穿過池水，用力地抓住了纖細的胳膊，再呼吸就要停止的一刻，生生地將從水裡拽了出來，殘忍地甩到堅的池畔。捂住心臟，伏在地上虛弱地息。他站在一旁，高大的軀擋住了所有。

他居高臨下，淡漠地掃了一眼蜷在地面上極盡狼狽的。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接近這裡。」

只有一個人……

奈菲爾塔利嗎？

你在這個歷史裡所的那個偉大的王后嗎？

這極盡的一切，都是為所建，為所準備嗎？

心臟痛得要停止跳了。悲哀地……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民眾不停地請願，想要我將你死，」淡淡的聲音好像從遙遠的地方飄來，他不著痕跡地轉換了話題，「於理看來，不失公正——為祭司，你沒有為國效力；為王室，你未曾照顧好嫡系公主。我只要一聲下令，你隨時都會被拉出底比斯，在熾熱的沙漠上被重刀砍下頭顱。」

拉西斯停頓，等待著看艾薇的反應。卻不發一語，好像對此不置可否，並不在意。這出奇冷靜的反應，讓他不由顯一迷。

片刻，他微微踅眉，雙眼恢復了先前的淡漠，「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以此將功補過。不管你究竟犯過什麼樣的錯誤，從此以後，你還是埃及的公主，王室的脈。」

聞言，微微一，隨即用力支起來，仰頭看向高高在上的他，淺灰的眸子裡徹地沒有一雜質，「我不在乎王室的地位。」

他一愣，「你不在乎埃及王室的統？不未來在帝王谷永恆的安眠。」

艾薇咬著牙，努力地站了起來，看向比自己高了足足有一頭的他。「這銀的頭髮，這灰的瞳孔，這本來就完全不像埃及人的面孔——不是嗎？」

他踅起眉，琥珀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打量著眼前的，平靜的臉龐上看不出半點端倪。

許久、

他終於又一次開口，平淡的語調卻幾乎要把撕碎片，「不管你流淌的是如何下賤，不管你的樣貌是怎樣古怪，於他人看來，你仍是埃及王室的公主，你有義務為埃及奉獻你的一切。」

微微咬住，看著他，直到因那幾近碎裂的心臟漸漸地恢復原有的跳。

「那……你要我做什麼呢？」太從雲朵中慢慢出臉來，白皙的皮在的照下幾近明，艾薇用手指扣住自己的擺，輕輕地問，「如果我聽你的，如果我照你說的做……」

「你想要什麼作為回報？王室的認可？財富？權力？」冷漠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屑，淡淡地打斷了的話語，好像一把冰錐，一次又一次地紮心最的地方，讓的每一次呼吸都變得那樣艱難。

一頓、隨即強迫自己綻開微笑，仿佛完全不到痛苦一般，繼續說，「你會開心嗎？」

他抿，略帶迷茫地看向。

「如果我聽你的，去做那件事，你會開心嗎？會對你的統治有很大幫助嗎？」的表是那樣認真、那樣地堅決，每一個字都講得如此清晰。

風兒吹過葉子，發出沙沙地響聲，水藍的荷花池上掀起了一陣淡淡的漣漪。

另一個過去裡，他親手殺死自己妹妹的那天，他將抱得那樣，仿佛連一秒都不願把手放開。

能到自己是那樣強烈地被需要，被依靠。

只記得自己當時單純的想法，想讓他笑，想讓他開心、讓他忘記所有的憂愁和痛苦。因為會在他邊，要在他邊，守護他……

「薇……你喜歡我嗎？」

「嗯，喜歡。無論你做什麼、怎麼樣，我都喜歡你。

——即使有一天你不再喜歡我，我還是喜歡你。我要留在你邊，守護你。只喜歡你一個人。」

「如果你會開心的話，我便會去做。」清脆的聲音好像一顆銀針掉落在水晶上，淺灰的大眼睛認真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那樣堅決。「如果這樣可以鞏固你的統治、守護你的疆土、守護你……我就去做。」

琥珀的眸子裡閃過一不易察覺的特殊神，可接著，那一切就被冷漠的外表深深地掩蓋。他將雙手抱在前，角勾起了一淡淡的嘲諷。

「每一個埃及的子民都有義務守護這偉大的太之國，我的妹妹。」

臉上的微笑還來不及凝結，就被深深的絕無地吞噬。

「那麼為了埃及，你便嫁給古實的國王吧。」

——

我選擇回來，

不過是想要對他好。這一次到我守護他，到我令他快樂。

所以即使他忘記了我，即使他著別人，

只要可以看到他，

我便到幸福。

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