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的寵妃》第106章
法老的寵妃-決戰努比亞 作者:悠世
容簡介
拉西斯……
你果真如同史實一樣,著那個麗的王后了吧。
我想對你好,我想守護在你旁……
這次,已經沒有機會了嗎?
艾薇再次為穿越千年回到古埃及,但憾的是,和黃金鐲不同,神祕魔藥無法讓艾薇的軀一同回到過去,被帶到過去的,只有的靈魂,而的靈魂,則依附在拉西斯同父異母的妹妹上。
艾薇的境頓時變得非常艱難,因為在這個過去裡,不僅無法以原本的面貌出現在拉西斯面前,而拉西斯的記憶裡,也顯然沒有過去那個艾薇,他眼中看到的,僅是那個他打從心裡厭惡的妹妹。
然而,在一次又一次的相後,拉西斯漸漸對這個與過去截燃不同的妹妹產生了異樣的愫,也開始懷疑的真實分。在察覺到自己越來越在意艾薇後,他便以政治考量為理由,提出要迎娶為偏妃的要求。
固執的艾薇,卻不願接這樣的安排,拉西斯一怒之下,便將艾薇遠嫁古實,兩人的命運也看似漸行漸遠。
然而,埃及眾神終究是不忍拆散這對人,一場戰爭竟讓兩人再次重逢,命運的樞紐,仍是固執地將兩人再次地牽繫在了一起……
第十三章 沙漠之水
「去準備沙漠之水。」一邊將艾薇小心地放置到舒適的床榻之上,拉西斯一邊淡淡地吩咐著,琥珀的眸子一直沒有離開過艾薇的臉。
外面的天已經漸漸暗去了,太漸漸了尼羅河,河面變為幾近黑的深藍,星星開始在天空點點出現。返回底比斯的路程很順利,一下船就有侍從牽著馬等候,一行人在夕落下的最後一刻返回了底比斯王宮。沒有回到自己的寢宮或者書房,拉西斯直接帶著艾薇回到了的房間。全程,冬始終跟在一側,一言不發。
有次艾薇與他的視線相對,的第一個反應是想沖他微笑一下,從而向他表達自己的歉意。但是在那之前,他的視線已經不著聲地移開了。
能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的臉。
一樣的五、一樣的,卻沒有日常溫和的微笑、靦腆的恭敬、甚至連再見到艾薇之後的關心都沒有。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就好像變為了一並不擁有生命的機,或者更好像一襲影子,靜靜地跟著法老,就像連自己的呼吸都要消失。
甚至懷疑一直跟著他們的人並不是日常所認識的冬。
但是他的一舉一,卻並無異常。如果要說,只是徒增了幾分帶著距離的肅殺之氣。是因為拉西斯在場的原因嗎?實在回憶不起來,因為以前拉西斯在場的時候,幾乎沒有注意過冬。
命令屋裡走的人退下,法老淡淡地對站在自己眼前的年說,「跪下。」
冬立刻單膝點地,一手撐住另一膝蓋,宛若一位武一般跪在了地上。
拉西斯握住掛在自己腰側寶劍,唰地一聲將劍出。
這把寶劍並不華麗,亦看不到雕細琢的裝飾,那烏黑的劍看起來十分不起眼。但是艾薇只用看一眼便知道,這是一把在埃及極為見的鐵劍,在那個時代裡最強大亦最為鋒利的鐵劍。
此時,年輕的法老正將劍刃指向冬,冰冷的劍尖到了他的臉頰上。
「你做什麼!」艾薇驚訝地從床上支起來,他卻將左臂向,寬大的手掌在距離的臉數釐米擋住的視線。
「安靜。」兩個字說得很輕,語氣也很平淡,卻帶著幾分讓人不敢抗拒的威懾力。愣了一下,只見他的劍尖已經微微用力,冬潔白的臉頰上微微滲出了鮮紅的。而,冬的表卻毫沒有變化,仿佛這一切都是這樣順理章,不管法老想要怎樣,他都不會做任何抵抗。
「保護艾薇公主的安全,是我給你的命令。」拉西斯慢慢地說著,手中的劍沿著他臉頰的曲線下去,拉出一道淡淡的痕,最後停留在了他的尖,「連這樣簡單的事都做不好嗎?」
他對著冬說話,淡漠的眸子卻用余掃向了艾薇。
那一刻艾薇立刻明白了他的所有意思,雖然用劍指著冬,但卻是他向發出的威脅。或許聰明到知道在出行古實前,他不會輕易傷害,那麼用邊的人呢?還會沒有效果嗎,還敢無於衷地任自妄為嗎?
這是他的國度,他有權輕易抹殺任何忤逆他的存在……
一如從前。歷史不管如何變,他的地位毋庸置疑。
跌跌撞撞地從床上爬了下來,跪到冬的斜前側,用手臂擋開劍,在他還沒有說任何話之前,搶先大聲地回答法老,
「不是簡單的工作,都是我不對,我總是地溜出來,不管其他人的心!我再也不會輕舉妄!」抬起眼,迫切地看著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焦急的神說明了一切,只懇求他將一切責難都加諸於的上,這全部是的任,不要害到冬。
「請懲罰我——」艾薇將頭深深地低下去,「我三番五次地妄自離開,毀約在先,請隨意用埃及的方式懲罰我。冬什麼都不知道,請不要為難他。」
房間被可怖的靜謐籠罩,閉上眼睛,全因為張而僵,雙手握起,手心裡沁出點點冷汗。
每次他不發一語的時候,都會有一種莫名的不安。而在這樣的況下,這種宛若踩不到底的覺更甚。就在短短的數天前,明明答應過他不隨便跑,乖乖地呆在自己的房間。然而現在……
「陛下,沙漠之水準備好了——」侍者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拉西斯又看了一眼跪在自己前面的二人,沒有一表的冬,和深深地垂著頭的艾薇。
他並不想傷害冬……他的劍裡並不帶有殺戮的氣息,或許冬已經覺到了,因此如常冷靜,甚至比平常更為冷淡。
而,顯然並沒有察覺他的用意。
但這正如他所希……因為,他只是想試。
就好像在那只小船上,就好像故意不邀請來獵鴨,這次也是一樣,他對說的話,他在面前的作,都僅僅是為了看到的反應的一番試探。
如此,只因從朵離去的那天起,他心中便有了一個疑問,慢慢地撥著他的思緒,漸漸地,他發現他已經拿出每天相當的一段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並且,他無法抑制地想得知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種如此強烈,以至於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理智,一天都不願意多做等待。
他很想知道,
非常想知道,
眼前的這個人,
眼前這名他已經認識了十七年的人
究竟是誰——
沙漠之水,並不是一種普通的。它呈昏暗的土,就好像漫天飛舞的黃沙,因此得名沙漠之水。它是由沙漠中汲取的泉水混合藥劑師特殊的草藥製,號稱是卸除一切偽裝的神聖之水。這種水有除劑的效用。如果是依靠當時的染料而改變的發、,經過沙漠之水的清洗均會褪去偽裝,變回原來的彩。最初,沙漠之水的存在,僅是為了去除間諜的偽裝,方便辨認其份。而後,因為染髮的流行,沙漠之水在埃及年輕的婦間也被廣泛地使用著。
但是艾薇並不清楚沙漠之水究竟是什麼,也從未聽說過這水的效用。當侍者將這樣一盆奇怪的放到他們中央的時候,本能地將向後了,將自己的一側藏到了冬的後面。的第六告訴,這或許是拉西斯想出來折磨自己的方法之一,這種可疑的,使得幾分厭惡的緒從心底漸漸升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
他看著,淡漠的眸子裡流轉著不易察覺的期待。還在想如何可以逃過這一劫難,拉西斯已經走到的眼前,有些急切卻又盡可能不暴地拉起的手臂,拽著向沙漠之水走過去。
「那到底是什麼?」艾薇輕輕地著,求救一樣地看回冬,年依然沒有表,靜靜地立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不會傷害你。」聽著驚恐的疑問,他的期待又加深了幾分,他一邊簡略地回答,一邊拉起艾薇長長的髮,將視線和地落在上面,這銀、明的髮,這原本令人覺得奇怪的蒼老,在這一刻,卻宛如由星辰的輝製,背後藏著無數種可能,名為「希」的可能。
些微張的緒幾乎要包圍他的每一個部分。他拉著的髮,向沙漠之水放去。
「陛下。」一旁一直安靜的冬突然開口,打斷了拉西斯的作,「陛下,晚宴就要開始了,您是否需要先行參加?」
年輕的統治者微微地皺眉,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要忽視冬的提議。但話未出口,門口又傳來了平穩的腳步聲。一個恭敬的聲音平和地向法老問好。
一回頭,麗的祭司出現在艾薇的房前,正向法老行禮。
「陛下,有件事請您……」禮塔赫出了一如既往的微笑,好似黑曜石的眸子在看到艾薇的一刻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好像沒看見似的將視線移回了法老上,「臣下有件事想向您彙報。」
「宴會的事可以稍等。」拉西斯淡淡地說,仿佛並不想就此停手。
禮塔赫再次用餘掃了艾薇一眼,「無關晚宴,而是陛下之前吩咐要找的東西,出了一些意外……請這邊說話。」
拉西斯思考了一下,鬆開了艾薇的頭髮。
「知道了。」他淡淡地回答著,表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漠,為法老的責任,是在他人面前任何況下的冷靜與穩重。不管有多麼迫切,不管有多麼,他必須克制自己……他大步向房外走去,禮塔赫默默地跟在他的後。艾薇慌張地往旁邊躲了幾步,讓自己的盡可能地遠離那盆怪異的水。真的很擔心那是類似硫酸一類腐蝕極強的藥水,萬一不小心到而將皮燒傷了一定會很疼,而且也會很難看。
見拉西斯快步地向外面走去,剛剛想松一口氣,但年輕的法老不回頭地扔回來一個命令,讓剛剛稍微放鬆的心又提了回去。
「冬,看住艾薇,這次再讓跑,決不輕饒。」好了,這下子看來是晚宴也別想去了,舍普特的事該如何是好。
淺棕頭髮的年深深地低下頭,平穩地說道,「是。」
他再一次抬起頭來的時候,拉西斯以及帝國雙璧的影已經消失在門外的夜裡。艾薇注意到,冬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原有的溫和神,深胡桃的眼睛裡帶著關心,角染著日常的微笑。
「殿下……艾薇,你突然掉到水裡去了,沒事嗎?」
那悉而溫的語調,不再是剛才冰冷陌生的樣子。在經歷了一陣張與害怕之後,艾薇的眼眶突然酸了起來。
「冬……?」
「是。」
「冬……?冬?」
「是我,艾薇。」
艾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了幾步,蹲到依舊跪在地上的冬面前,兩隻胳膊架在自己的膝蓋上,將頭深深地埋臂彎環出的影裡,喃喃地說,「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剛才的樣子,完全不像你……」
只覺得剛才的冬就好像沒有靈魂的機,如果拉西斯的命令是要他就地自殺,也堅信他會毫不猶豫地出寶劍,向自己的嚨用力刺去。這樣的冬,並不悉。
但,或許從來就不曾認識過冬。雖然很喜歡他,雖然他對很好、照顧、保護,但那都只是為了完法老的命令。從一開始他就說得非常清楚了……只是忘記了,他是一個被派來監視自己的人,本來毫不相干的人。
腦海裡一,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在這個世界裡,什麼都沒有,卻還抱著一幻想,幻想自己心的人也許能夠在某一天想起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即使這一切在這個歷史中都從未發生。蹲在地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銀的長髮從的肩膀兩側緩緩地流淌,落在地面上,被侍從不知何時點燃的搖曳的燈火照著,好似一泉細編的流水。一團的是這樣地小,好像隨時都會破碎的瓷娃娃一般,仿佛輕輕一推,就會摔倒在地上消失不見了。
冬看著,忘記了自己還跪在地上。燈下的令人覺有些恍惚。他輕輕地出手,下意識地想要的頭。但是手出了一半,他才想起這樣很不合禮節,猶豫之間,艾薇抬起了頭來,灰的眼睛裡一片潤,緻的臉上帶著仿佛一即碎的脆弱。
「冬,你也會輕易就將我拋下嗎?就好像剛才一樣,冷漠地、冰冷地扔下我一個人。」在這樣陌生的古代世界裡,在經歷了剛才莫名其妙的種種,心底驟然有種錯的弱,艾薇迷茫地問著,「或者如果是陛下的命令,你也會將我殺死,對嗎?」
心裡被輕輕地擊著,年溫地用手扣出艾薇的雙頰,緻的面孔一片冰冷,的表就好像隨時要哭出來一般,「萬事從艾薇出發,萬事依艾薇之意,不讓艾薇半點委屈。」他輕輕地念著,俊的臉龐展出一溫和的微笑,「艾薇,我說過的話,是真的。」
「但這只是陛下的命令。」有點鬧起了小脾氣。
年依舊微笑著,白皙而細長的手指輕輕地過艾薇潤的眼眶,就好像哄著妹妹的哥哥,又好像寵著自己人的青年,「曾經是為了陛下的命令。但是,請記住,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深胡桃的眼睛裡帶著令艾薇安心的神。不管如何,或許只有相信他了吧。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只有冬對是好的。不管的地位如何變、境如何變、周圍發生什麼樣的事,至冬是一直在的旁的。如果連冬都無法相信,在這個世界就只剩一個人了。
這種覺實在是太恐怖了!
所以,點了點頭。
「謝謝你……」
冬看著,卻莫名其妙地輕輕說了另一句,「我該謝謝你……」聲音被吞進了窗外的風裡,艾薇看到的只是年如常的微笑。他出白皙修長的雙臂,輕輕地拉住艾薇的兩隻胳膊,將小心地從地上扶著站了起來。
二人站定,艾薇輕輕地咳了一下,可能是因為一直張而導致的口幹吧。側,不顧冬的反對,自行從旁邊的桌上銅壺倒出兩杯水,一杯遞給冬,另一杯留在手裡,略帶歉意地對他說,「冬,喝點水吧。」
冬有些寵若驚地從這位令人頭疼的公主手裡接過水來,小小抿了一口。眉頭微微一皺,他抬眼看了下艾薇,這時候,艾薇也恰好側頭看回他,然後就自顧自地喝了一大口。或許是這稀的勾起了他的乾,或許是艾薇也喝下了這水,冬覺得沒有問題了,接著,他便又咕咚一下子咽了一大口,深胡桃的眸子裡彎出了溫和的笑意,「謝謝……艾薇,如果真的到歉意,今天晚上就好好地呆在這裡吧。」
顧不上禮節,這樣的關心發自心。不是為了法老的命令,而是怕艾薇這樣隨地跑來跑去,會遭遇不可知的危險。就好像那天在卡爾納克,就好像那天在狩鴨場……他不希看到到任何傷害。
艾薇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地低頭看了一眼剛才的沙漠之水,心有餘悸地對冬說,「這沙漠之水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弄在上會不會很痛。」
艾薇說這句話的時候,冬看向,眼中不由閃過一奇妙的神,他沉默,腦海裡快速地掠過陣陣思緒。
艾薇並不知道沙漠之水是什麼,這是非常不合理的事。即使是市井中的埃及年輕人,也知道可以用沙漠之水洗去自己染的頭髮,而宮中的侍、妃子等,更是經常使用這種有效的除劑。艾薇即使是再封閉視聽的公主,也不應該對此毫無瞭解。
不過在上發生過的,有更多其他的事不合理。比如的堅強、比如的智慧、比如的頑皮、比如的勇氣、比如的平易近人。這並不像是眾所識的艾薇公主,芒四,充滿著樂觀的活力,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他覺到了,他相信,以法老的敏銳,定是同樣察覺這位公主的與眾不同……或者說,已經發現與原本的那位怯懦的公主儼然判若兩人了吧!所以,陛下剛才的所有一切都是在試探。而沙漠之水,或許是陛下想要嘗試去除偽裝的某個方式。
艾薇是藏於某個偽裝下的「其他人」嗎?
這個「其他人」的目的是什麼?間諜?殺手?如果法老得知了的份又會做何置。
冬垂下頭,長長的睫擋住了深胡桃的眼睛。
但似乎這個「其他人」,偏偏是他一直在尋找的人……
「……冬?」清脆的聲音著自己,冬從遐想中回過神來,看向眼前略微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艾薇。
一種不祥的預本能地從後背緩緩升起,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本著保護自己的出發點快速地說,「陛下或許很快就回來,我們稍安毋躁。」
艾薇盯著冬,銀灰的大眼睛忽忽地眨了兩下,邊約勾起一歉意的微笑,「對不起,那個孩子的事……我果然還是不能管。」
突然,年的視線變得模糊,手中一個不穩,泥制的杯子幾乎要掉落到地上。銀髮的將杯子接住在手中,邊輕輕地著,好像是在說著什麼,但是黑暗正在鋪天蓋地地過來,耳邊一片寂靜,雙膝一,他無法自已地向地面跌落過去。在朦朧的意識裡,最後一刻,一雙略帶冰冷卻十分溫的手將他圍繞了起來。
腦海裡的念頭,除了埋怨自己的輕心之外,全部都是揮之不去的擔憂。
要去哪裡,不會……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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