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的寵妃》第148章
第三十一章 承諾
三天後,事並沒有順利地朝著那薩爾預計的方向發展。在丹王子帶著人衝進那薩爾邸時,他就已經準備了充足的證據,每一條都指向那薩爾。
那薩爾與伊庫爾之前有過的每一次爭執——即使絕大部分都是正常的討論——全部被翻出來,整理,作為那薩爾與其針鋒相對的證據。此外,丹王子竟還找到了伊庫爾和那薩爾手下的侍者,分別作證說「是那薩爾伊庫爾宰相去他的邸」以及「那薩爾早就對伊庫爾宰相十分不滿」諸如此類的鬼話。
事如此下去,赫梯使者一走,那薩爾很快就會被關進底獄。而若丹王子下決心將其置於死地,其生命就會到很大威脅。
千鈞一發之際,事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那薩爾與艾薇最後收到的,是一紙阿達德尼拉里一世決定將辛納死的旨意。
在執政廳剝繭的查詢正在進行,事還有幾分不清楚時,辛納跳出來承認是他在別的地方殺害了伊庫爾,並且利用自己的特權想辦法把運到宮裡,想要嫁禍給那薩爾。辛納一直是那薩爾邊的親信,這件事一出來,宮自是嘩然。阿達德尼拉里一世的政風十分強,立刻派人搜集證據。由於辛納的配合,線索的收集出乎意料的簡單。雖然因還不清楚,執行人卻無疑是辛納。於是執政廳當下決定要將辛納直接在第二天正午死,罪行是殺害貴族、殺害政要、陷害以及叛國。
因為對辛納的定罪,那薩爾的在這一刻解除。
那一日,是赤晴的好天氣。白晝的格外強烈,前來報信侍者的在這一刻變濃烈白裡一抹見不到底的黑影。
那一刻,在其他人看來,那薩爾被辛納背叛所到的打擊遠遠超過了自己輕易罪所帶來的放鬆,可憐又值得理解。艾薇看到的,卻是那薩爾的沉默。從他的上無法到半分的放鬆或是沮喪。他端坐在房間裡的椅子上,他的手握拳,放在上。他抿著,一言不發。
艾薇在房間的角落坐下,看著他發呆,心裡是擔憂與焦急,卻不知應該如何開口勸他。
思忖之際,他突然開口,靜止不的讓艾薇覺那聲音彷彿不是他發出來的。
「我從貧民窟把辛納撿了回來,一晃他跟著我十數年了。」他回頭,角扯起的笑容裡帶著幾分奇怪的扭曲。
那一刻,艾薇彷彿突然明白了什麼。驟然站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房間裡彼此的呼吸起伏,空氣繃了起來,激烈的緒彷彿一即發。
那薩爾挑起眼睛,微揚的眼角竟染著些微的淡紅,看向艾薇,「所以,不管我要他做什麼,他都沒有怨言。」
艾薇語塞,呼吸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說出話來:「你……竟然會如此對待一個效忠自己這麼多年的人。」踉蹌著退了幾步,搖了搖頭,隨即又恍然大悟般抬起頭來,「那,果然,可米托爾……」
那薩爾怔了一下,隨即聲音又低垂了下去,「是,又怎樣?」他歎了口氣,「我原以為是法老的遠房表妹,拉西斯與的關係也不算差,或多或會留些面……」
他冷冰冰地說著,艾薇實在聽不下去,一個耳狠狠地甩在他的臉上,響亮而突兀。
良久,艾薇說:「可米托爾,說過有個喜歡的外國人,就是你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那薩爾的頭側在一邊,看不清他的表。等他轉過頭來時,臉上又是一副滿不在乎。他角,繼續說:「可你以為拉西斯是什麼人?他早就發現了我的計劃,而卻一直潛伏,不手——不是因為他想給可米托爾一個機會,是因為他提前下手,就會讓我們抓到把柄。直到他找到可米托爾為我提供報的確切證據,隨即便以迅雷之勢,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之前,將關了起來。」
「那薩爾,你!」
「你以為這件事與你沒有關係嗎?」那薩爾低吼了回去,「若沒有不顧我的警告,主去接近你,至多是會一直被拉西斯關起來而已。可我不知道是怎麼了,非要去見你!拉西斯可能是怕將你拐離埃及,索斷了的手腳——你以為可米托爾還活著嗎?你到達亞述之前,就已經咬舌自盡了。你有這麼一個多疑而狠心的哥哥,你卻遲鈍得人想要發笑。」
說著這些話的那薩爾彷彿一個完全的陌生人。口只覺得被巨大的石頭狠狠住,那一天,可米托爾到底想對說什麼,若停下來,聽說就好了。到了如今,那段話再也無從知道了。
「可米托爾雖然很可憐,但畢竟被拉西斯發現了……」
那薩爾還想繼續說點什麼,可突然,艾薇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夠了!」艾薇看著他,水藍眼睛裡的憤怒下是的憐憫,「難道對你不重要嗎?」
那薩爾愣了好一會兒,然後說:「當然重要。」
「但你卻可以讓對你重要的人為你的野心而去冒險,為了你而失去命。可米托爾是如此,現在,就連辛納你也要如此了嗎?他們一個個地離開你,你最後還剩下什麼?」
那薩爾看著艾薇,過了好久。就在艾薇以為他要改變主意出去想辦法救出辛納時,他卻突然說:「奈菲爾塔利,你太天真了。」然後他繼續說,「辛納、可米托爾,都知道這是為了什麼。我要改變亞述,因此我必須要為亞述的王。這是會讓數以萬計的人人生改變的事。」他站起來,近艾薇一步,「你想過嗎?若是丹繼位,他會如何揮霍國庫?若是更為懦弱的大王子繼位,我們的國家是否還會存在——他們是為國家而犧牲,我不會讓他們的命白費!」
艾薇想開口反駁,可張開,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權力是飄浮著怎樣糜爛香氣的,為什麼他們一接到,就可以完全拋棄自己全部重要的東西,不餘力,不惜一切代價。不能理解,可也無法妄加評論。於是不再多說,轉扯起一旁的頭巾,將自己的頭髮圍住,向外面走去。一旁暗影裡的侍衛請示是否要跟上去。
那薩爾猶豫了一下,終究擺了擺手,「哪裡也去不了的,不用管。」
一出門,帶著些許涼意的夜風就猛地拂上面來。心臟狂跳著,嚨裡哽咽住,眼眶卻干燥得不得了,一滴淚都流不出來。心低落極了,垂著頭走了沒幾步,卻看到不遠一黑男子匆匆地向這邊走過來。
二人不斷接近,艾薇很快便看清了他那雙令人記憶深刻的冰藍雙眸。但是不給說話的機會,他已先開口:「你去哪裡?」
「有點事。」有些躊躇,隨即轉換了話題,「關於上次我們聊過的事……」
「怎麼,你想好和我往了?」
「不、不是。我是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我現在就有空和你談。」
「但是……」艾薇看看辛納牢房的方向,咬了下牙,「現在我不太方便。」
「奈菲爾塔利,亞述王室的事,我勸你還是手。」
「我知道……」艾薇頓了一下,然後猛地抬起頭來,清楚地聽到了這個屬於另一個時空的名字,一下子張得手心冒汗、汗直立。雅里的臉龐映著黑夜中閃亮的星辰,麗得幾近邪魅。他偏過頭來,冰藍的眼睛彷彿穿了時空,靜靜地看著。
「你、你剛才我什麼?」
他扯扯角,隨意地將話題帶過,「沒什麼,那薩爾不是這麼過你嗎?」聽他這樣講,艾薇鬆了口氣。可還未想好如何,他又說,「你要去哪裡?我陪你去。」
不給艾薇時間推辭,雅里先於艾薇,往關押辛納的地方走去。艾薇只好跟在後面,一路上遇到了不阻攔,還是雅里上帶著的那薩爾的許可幫了不忙。最終來到了王宮西側的要犯關押,雅里停住了腳步,將許可遞給了艾薇,「再往前我就不能走了。我畢竟是赫梯的使者,就算有王子的許可也不能隨意探視政治要犯。」
艾薇點點頭,接過許可,向雅里道謝。正轉要往裡走,卻又被雅里拉住了手腕,「政治是很骯髒的東西,很多事,你不知道才比較好。」
艾薇轉過頭,直視回雅里,輕輕但卻十分清晰地說:「那些國家的事,我管不了。辛納有恩於我,我不想讓他死。」
微仰的臉,倔強的眼神和堅定的話語,仿佛在許久前的某一個地方,也曾看到過如此的樣子。令他心的樣子,令他心碎的樣子。
水藍的眸子有些渙散——還是有事沒有回憶起來,他的記憶是殘缺的。
而這時,對他點點頭,掙他的手,轉就向西側的深院裡走去。的影漸漸變小,然後在下一個拐角的地方消失。他的指尖還留著溫熱皮的。但是,那耀眼而絢麗的,卻已經從視線中消失。
似乎記得一切。若是如此,為何從上,他不到一如他對一般的眷。
艾薇大步地向西側走去。看似平靜和諧的小院裡是把守的衛兵。這裡是關押國家政治要犯的地方,沒有地牢那樣冷,也不似沙漠監獄那樣艱苦炙熱。
但是進了這裡的牢房,便預示著即將從榮華與政治的頂峰,跌落萬劫不復的深淵。
艾薇拿出那薩爾的許可,那是一枚刻著亞述守護神的鑲金銅牌,最上方細碎的金亞述文字除非是貴族階層的人,其他人很難看懂,也本無法複製。藉著這枚許可,一直來到了西院的最深。
但還是被擋在了門口。
「辛納‧多里明天就要被死,丹殿下特意代誰都不可以與他見面。」衛兵客氣地說。
「我有那薩爾殿下的許可。」艾薇舉起那枚令牌,守護神的羽在月下栩栩如生。
衛兵沉默了良久。
艾薇於是從腰側拿出了最初辛納給做零花錢的金子。還清楚記得,那烏雲一樣背影的男人,笑聲好像雷聲一般,是把金子塞給了,「小姑娘,一個人要是走丟了,就花錢找人用轎把你送回來。」
但是那衛兵沒有接過去。
艾薇有些慌了,「你拿著,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只是想在他走前當面道謝。」
衛兵又看了看艾薇,側過了去。
艾薇一愣,他垂下頭,眼睛看向另一側,低低地說:「辛納將軍不該死,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話到了最後,尾音裡似乎已經帶了幾分哽咽。艾薇咬咬,邁開步子往裡走去。
因為是關押「要犯」的地方,屋裡打掃得相當乾淨。燈火、細金飾、羽床,一樣不。辛納坐在房間的中央,乍一看似乎與平常無甚區別,除卻手腕和腳腕上都繫上了又又黑的鐵鏈。聽到腳步聲,他警覺地回頭過來,平日充滿活力的臉上淨是憔悴,眼睛深深地陷眼眶,彷彿在一天之就經歷了無數的事。
看到是艾薇,他臉上是擋不住的驚訝,「小姑娘,這裡不是你該來的。」
「我很討厭那薩爾的做法,我也不喜歡他那故作冷漠的樣子。但我必須承認,他真的很需要你。」艾薇直奔主題。第一次在亞述見到那薩爾的時候,他應該就已經知道了可米托爾的死訊。然而他還能沉靜地微笑,將事打岔過去。辛納被抓起來了,一切由他在背後局,他卻控制不了自己的煩躁、哀傷與不捨。
辛納對那薩爾很重要。
辛納一愣,隨即又咧開,「小姑娘,這件事是我辛納做的,我不後悔,也不想抵賴,只是對不起那薩爾,以後不能陪伴他了。」
「不、不可能。」艾薇用力地搖頭,「你若就這樣下去,那薩爾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辛納垂下他的頭。
「辛納?」
「辛納!」
「喂!辛納,你要就這樣讓那薩爾……」
辛納猛地抬起頭來,深陷的眼裡滿是壯士斷腕般的哀傷和決然,「小姑娘,我們亞述的事,你不要多管,回到那薩爾那裡去。」
「但是……」艾薇用最細微的聲音說,「我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如果你死了,他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了。」
短暫的沉默後,黝黑的大漢怒吼了一聲,「回去!」艾薇不由後退了一步。辛納看著,神複雜,卻沒有收回原話的意思,「你不懂。」
「你才不懂。就算為了達這個目的,你也本沒必要死。」
語畢,竟出隨攜帶的小刀,用力地切磨辛納的鐵鏈。大烏雲被不顧一切的氣勢鎮住了,竟一時不知如何反應。猶豫間,外面的衛兵似乎聽到了他們爭執,兵械聲、腳步聲穿過窄小的院子,向房間裡湧來。
艾薇依然堅持地用刀磨著鎖鏈。
四周響起嘈雜的亞述語,士兵架起艾薇的胳膊。
艾薇依然努力地手去夠那把早被人搶走的刀,還道:「那薩爾那麼信任你,你怎麼就按照丹王子的意思去做事了!」
衛兵們一愣,其中一個連忙狠狠地用刀背打了的後背一下,將魯地向門外拖去。辛納起初擔心地看著艾薇,隨即又垂下頭,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而又彷彿默認了艾薇的話。此時艾薇又添油加醋道:「你太讓那薩爾殿下傷心了。為丹王子頂罪,把命都賠上了,你值得嗎……」
話說至此,腦袋上又被重重敲擊了一下,眼前一片黑暗,隨即就失去了意識。
牢房的門轟然合上。
月過窗子落房間,地面上只剩下將軍孤獨的影子。四周瞬間寂靜如死亡。
艾薇差點被扔進牢裡。還好那薩爾從雅里得知艾薇可能會去找辛納,及時地把帶了回去。
昏迷的一天,一眨眼就過去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亞述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首先是重犯辛納的逃亡。雖然他由此逃過一死,那一天卻為了亞述最為黑暗的一日。王國的兩大支柱,帶來智慧的宰相伊庫爾和象徵勇猛的將軍辛納這兩位如日中天的重臣,在不足三天相繼從政治舞臺隕落。原因,竟然是。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更加令人措手不及。那薩爾以辛納到第二王子恩利爾‧庫杜里‧丹的教唆和利用為由,狠狠地彈劾了這位囂張的王子。辛納逃走時的書信表明自己愧對丹,而昨夜衛兵們也佐證說聽到跟在那薩爾王子邊的外國孩曾怒斥辛納聽信丹的教唆。
此時,朝中又突然出現了一批表明支持那薩爾的臣子,聯名指責丹害死宰相是因為對大王子的敵意。
鬧劇之後,那薩爾在朝夕之間就為了朝中最有希繼承王位的王子之一。
而這場鬧劇,自然是心策劃好的。
艾薇張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薩爾那張麗的臉。
他著如常有些譏諷的笑容,事不關己地說:「你真懶,這麼能睡。」
艾薇坐起來,左右看了看,似乎有點反應不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可真行,自己闖到我們的大牢裡,還把丹王兄好好誣蔑了一番,算我沒白認識你。」
「辛納呢?」
那薩爾手遞過來一個包囊,簡單地代道:「離開亞述王城,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辛納怎麼了?你先回答。」
包囊又遞過來了一些,是把的話打斷了,「他沒事。正好雅里也要回赫梯,你可以和他一起走。」艾薇撓撓頭,暫且接了過來。
「快走。」他催促著,日常帶著幾分高傲的神這一刻似乎變得稍微了起來。看著艾薇吃力地站起來,有些不穩地向門外走去,他突然又一次開口,「你……」
艾薇回過頭來。
他頓了頓,走了過來,手將掛在脖子上的一個黑的小袋子摘了下來,到艾薇手裡。
「你拿著這個。」
「這是什麼?」艾薇打開袋子想要一探究竟。那薩爾卻握住了的手,制止了。
「這顆『風之鑰』你拿著。」那薩爾解釋道,「我並不是以此來謝你。這枚『風之鑰』是一個承諾。」
「承諾?」
「只要有這枚『風之鑰』在,我,那薩爾‧薩伊爾,就會不餘力地滿足你的一個願。」烏黑的雙眸裡映出了艾薇有些驚訝的臉,麗的王子微微頷首,角出一淡淡的微笑,「謝謝你。」
手指不由握了那細小的袋子。比起得到的寶之鑰、比起那薩爾大方的承諾,得知辛納確實安然無恙與那薩爾的釋懷令更加開心。
心裡一鬆,角便勾勒出一個淺淺的弧度,「嗯。」
那薩爾一撇頭,又匆匆囑咐說:「寶之鑰的事,你多加小心。全西亞不知道多人在盯著這件事。」
艾薇點點頭。
「三個月後,若我還活著,你盡管來投奔我。」他如石子般黑亮的眼睛看著艾薇,「那樣的話,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多久都可以。會比拉西斯什麼的,好得多。」
艾薇笑了下,又調皮地回覆道:「若你實在走投無路,要我收留你也不是不可以。」
二人對視而笑。
彼此心知肚明,告別的時刻,終已來臨。
他仰起頭,輕輕說:「我會把可米托爾帶回我的邊。總有一天,亞述會與埃及兵戎相見。」他看著艾薇,半俯下,宛如平常般吻了吻的面頰,「但那個時候,我絕對不會傷害你,或你的子孫。我們的孩子會在某個地方再會,就如同我們在代爾麥地那之前的會面一般。」
「說不定,他們也會像我們這樣,不論政治,相知相信。」
那薩爾微微頷首,「嗯,說不定,就會如此。」
亞述城已經燃起了沒有硝煙的戰爭。
戰爭的結局,將會使阿達德尼拉里一世的第四位王儲——薩爾瑪‧那薩爾‧薩伊爾登上統治亞述的寶座。他的統治,奠定亞述迅猛增長的基礎,以至在若干年後,踩在赫梯和埃及的頭上,稱雄西亞。
艾薇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想到那麼多。
那薩爾只是如常一般調侃著,親自送出了王宮。平穩和略帶輕佻的笑容下,含著洶湧的抱負與強烈仇恨驅的力量。失去了摯友辛納,失去了摯可米托爾,失去了至親諾爾塔蘭。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實現他的布局、他的計劃。
歷史就是這樣,隆隆前向,將人們的命運推向前方。想要站在歷史的巨浪之上,左右自己人生的人,總是要學會放棄。拉西斯是如此,那薩爾亦然。在那薩爾失去了周所重視的一切的時候,他也拋棄了作為王子應有的珍貴時。
艾薇有的時候會想起,離別時,那薩爾最後與說的一段話。
「我真的很喜歡寶石,收集寶之鑰也僅僅是因為興趣,你……相信嗎?」
那個時候的艾薇懷疑地看著他,於是他笑笑,終是沒有再開口。但是很久以後,艾薇信了。自那次一別,那薩爾的人生天翻地覆。他已選擇了一條助他登至榮頂的路線,許久後在史書上讀到他的名字,文字間再也找不到那輕鬆、歡快與愉悅的王子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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