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暗，青云寺施粥施醫活結束。

衡玉與了悟告辭后，踩著滿地夕走回自己的院子里。

院子中間有一張造型古樸的石桌，衡玉走近坐下，手腕一翻拿出玉牌。

從筑基后期突破到筑基巔峰，用了一千多傾慕值。

想要從筑基巔峰突破到結丹期，至要準備一萬傾慕值。

……而現在，只有300。

在靈石和天材地寶的儲備上，拜便宜師父所賜，比絕大多數結丹期修士都要富有。

可在傾慕值上，一個主估計比合歡宗外門弟子都要寒磣。

這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依照合歡宗手札記載，凡合歡宗弟子在獲取他人傾慕時，都可以獲得傾慕值。”

“想要獲取傾慕值，從目前來看，似乎只有攻略這條路可以走。”

衡玉手指緩慢收，牢牢握住玉牌。

這幾天時間里，因為滿雪兒的事和了悟一直有很多接。

這位無定宗佛子清高出塵，為佛門之，資質出眾力同輩無數天驕。

他被譽為佛門歷史上最有可能就佛道極致的人。

除此之外，從格到值再到材……

都恰好是所欣賞的類型。

再加上了悟要渡劫。

如果攻略他完門任務，順便拿傾慕值來修煉，本質來說是在各取所需，相互全。

那麼要一心完自己的門任務嗎？

如果一心完門任務，這和所求取的逍遙超之道會不會有沖突？

接下來幾天時間衡玉都待在小院里修煉，鞏固自己筑基巔峰修為。

華城的氣候變化多端，艷高照幾日，又再次下起淅淅瀝瀝的秋雨來。

衡玉順利鞏固修為出關，在家待著無趣，又想吃酒樓里面賣的那道鹽水鴨，就撐著傘出門。

走到酒樓二樓，衡玉挑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下，揮手招來店小二，點了一桌子滿滿當當的菜。

“……仙子是一個人吃飯？”店小二記著記著，忍不住遲疑起來。

這點的份量已經夠四個年男人吃了。

衡玉：“……”

就是想試吃每道菜的味道而已。

正要開口說話，衡玉心有所，低頭看向下方的街道。視線盡頭有一道青悉影撐著傘，正緩緩走在這條街道上。

“了悟師兄，上樓一塊兒用午膳吧。”衡玉給他傳音。

撐著傘默默走著的了悟停下腳步。

“師兄？”了念沒想到他會突然停下腳步，險些撞在了悟上。

了悟看向了念：“了嗎？”

“是有些了。”

了悟點頭，往前走著，很快轉走進一家酒樓里。

了念連忙抬步跟上。

原本了念還以為師兄是擔心他著，結果上到二樓，瞧見那坐在窗邊的悉影時，了念才知道他師兄為什麼會突然走上酒樓。

走到桌邊，了悟在衡玉對面坐下。

店小二是佛門信徒，他殷勤上前給了悟和了念都倒了茶水。

茶水霧氣氤氳而上，從衡玉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覺得霧氣模糊了悟的眉眼，他整個人上出一難以言喻的溫和。

“你們怎麼出來了？”衡玉隨意找了個話題。

了念瞧了他師兄一眼，老實回答：“剛剛師兄去給趙凡的爹醫治傷。”

趙凡的爹？

就是那天他們去找趙凡時，拖著傷過來幫他們開門的老人嗎。

難怪剛剛了念手里提著個醫藥箱子。

衡玉沒想到過去那麼多天了，了悟居然還記得這件事。

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

如果對一個人出援手，一定是因為憐憫那個人。

但了悟會出援手，卻未必是因為憐憫——很有可能僅僅是因為佛門的教導，他修的佛道告訴他這件事是應該做的。

這件事應該做，所以他去做了。僅此而已，并不是出自自己的本心。

酒樓上菜很快。

一眼去幾道菜都是素的。

在邀請了悟他們上樓吃飯前，衡玉點的菜其實是鹽水鴨、糖醋里脊等酒樓招牌菜。

但誰是請和尚吃飯……

衡玉當時只好忍痛臨時改了菜單。

等菜全部上齊，衡玉握起筷子夾豆芽菜。

吃了兩口，才發現了悟一直在撥弄著他的念珠，沒有筷子吃東西。

“是這些菜不合你的口味嗎？”

“阿彌陀佛，貧僧早已習慣了茶淡飯。這些菜十分符合貧僧的口味，只是應該不會太符合主的口味。”

聽完他的話，衡玉輕笑了笑。

再去夾豆芽菜時，覺得這道菜吃起來比剛剛要味不。

“你再不吃，我就親自幫你夾菜。”

了悟停下撥弄念珠的作，手拿起筷子。

衡玉用饅頭沾取醬，咬了一口咽下：“了悟師兄，那道菩提糕你學得怎麼樣了。”

了念悄悄瞧了悟一眼。

這幾天師兄都在忙著給青云寺的和尚們講解佛法，似乎沒有出時間學過菩提糕吧。

了悟放下筷子，平靜道：“還在學。”

這句話聽著，像是在說自己還在學，沒學會一樣。

了念被米飯嗆住，忍不住別過頭連連咳嗽好幾聲——師兄到底是故意這麼回答的，還是無意？

衡玉揚眉：“真的在學嗎？那你師弟在咳嗽什麼？”

是這麼容易被忽悠的人嗎。

了悟扭過頭瞧了念一眼：“了念，以后吃東西別太急，免得嗆著了自己。”

也算是回答了衡玉后面那個問題：了念咳嗽是因為吃太急了才會被嗆住。

衡玉：“……”

舉起饅頭，沾了一大堆醬后送到邊，用力咬了一口。

解決掉手里的饅頭，衡玉正要再拿起一個新的饅頭——

街道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你說什麼，趙大人死了？”

“趙大人……難道是那一位？”

“不僅是死了，聽說趙大人上還沾染有黑霧。他和李嘉一樣是死于邪魔之手啊！”

“又是邪魔？趙府的人可去了青云寺通知主持大人？”

衡玉與了悟對視一眼，起走到窗邊，低頭看向下方那陷驚慌中的街道。

了悟走到邊，右手扶在窗臺上：“今日這頓飯怕是吃不了，貧僧要與師弟前去探查況。”

事只要涉及到邪魔，無定宗都不可能袖手旁觀。

衡玉：“我和你們一塊兒過去吧，我也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現在剛踏筑基巔峰，短時間都不會陷閉關。

倒不如和了悟他們去看看，一則繼續接這位無定宗佛子，二則也是給自己尋些事打發時間。

離開酒樓，隨便拉了個攤主詢問一番，衡玉他們就知道了出事的人是誰。

——已經致仕在家的前任城主趙弘化。

而這位城主擁有著筑基中期修為。

這個修為在衡玉和了悟面前自然是不夠看的，但在這麼一個邊遠小城里，筑基期修士已經是可以隨便橫著走的存在。

可現在——他卻被邪魔殺害慘死家中。

“我們去趙府看看現在是什麼況吧。”了悟出聲。

在接近趙府時，衡玉停下腳步。

對了悟說：“了悟師兄，你和你師弟進趙府查看尸吧，我找人打聽打聽趙弘化這個人。”

對查看尸這種事沒有任何興趣。

而且這樣兵分兩路比較節省時間。

了悟點頭，跟著了念往那已經掛滿白幡的趙府走去。

衡玉左右瞧了瞧，轉走進后的琳瑯閣。

琳瑯閣里，胖乎乎的掌柜正站在柜臺里撥弄算盤，算著這兩天的賬目支出。

他聽到珠簾被撥弄開的聲音，抬起頭看去，發現走進店里的是一個腰佩長劍穿著道袍的年輕姑娘。

這位姑娘氣質出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掌柜笑道：“這位仙子進小店可是有什麼需求？”

他們琳瑯閣賣的都是普通飾品，依照掌柜毒辣的目，他覺得自己的小店里不會有什麼東西能讓這位仙子瞧上眼。

聽到掌柜的話，衡玉走到柜臺前，隨意指了個水滴狀玉墜：“我想瞧瞧這個玉墜。”

掌柜雖然疑，還是小心而謹慎地取出玉墜，遞到衡玉面前。

玉墜的很一般，但款式漂亮。

衡玉握在手里把玩一番，開門見山問道：“掌柜的，聽說你們附近出了起命案？”

掌柜是聰明人，一聽就知道衡玉是想來打聽那位趙城主的事。

他殷勤把衡玉請到桌子邊坐下，親自為奉上一杯茶水：“是這樣沒錯，我應是兩個時辰前聽到趙府里傳出哭喊聲的。說起來，我覺得趙城主死得實在是冤枉。”

冤枉？

衡玉眉梢微挑，沒有對掌柜的判斷做什麼評價。

轉著手上的茶杯：“你覺得這位趙城主是個怎樣的人？”

“溫和，民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