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如來不負卿》第21章
出去走走吧
那晚他走之後,果真沒再來。我以為我能平靜,結果每天晚上從五點鐘開始,我就一直呆在屋裡,盯著門,直到城中燈火盡滅。我每天白天拿著素描本在蘇什故城轉悠,走著走著總是會晃到雀離大寺門口,直到認識我的看門僧人朝我打招呼,才猛然醒悟落荒而逃。我的心無比難,似乎有千萬隻小手在抓著,扯著,讓我捧著素描本在工作時總是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描繪他的模樣,然後一遍又一遍地掉。
離蘇幕遮只有兩天了,依舊不見他的蹤影。蘇幕遮結束,我無論如何得離開茲。唉,離開之前,還能見上他一面麼?其實心下明白的,不見,才是最好的方式。離開了,就會忘了……
晚上我蜷在床上依舊盯著門發呆,那堆曾經讓我無比著迷的書擺在我眼前也提不起興致。十點了,21世紀時十點鐘夜生活還剛開始,而在這個時代,十點是真正夜深人靜時。我歎氣,又是一夜過去了。
突然院門被敲響,聲音不重,卻格外醒目。然後院子裡響起了波旬與人說話的聲音。是梵語!是他!
我的心咯登一下,立馬跳下床飛奔了出去。他站在院子跟波旬說話,昏暗中看不出他的表。我的疑越來越大,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他不會這麼晚還來。總覺得有什麼事發生了。
波旬睡眼又回屋了。他向我走來,步伐緩慢,好像沉重地抬不起腳步。
「如此深夜,羅什不該來的……」他的聲音,居然有抖。「只是,心中積鬱,到閒走,竟然走到了這裡。在門外徘徊已久,終是忍不住敲門了。」
他抬頭看我,屋裡的燈出,照見他臉上的悲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從來都是淡定的羅什,有如此的悲傷神?
看看站在院裡有些手足無措的他,我用最和的聲音說:「羅什,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他不置信地看向我,眼裡,流過一激,旋即垂頭:「你,披件外吧,夜涼……」
整個蘇什沉寂著,街上早已萬燈皆滅,幸好月瑩亮,還能照見腳下的路。我們一路走著,仍是沉默。想來,這是我第一次那麼晚跟他在一起。他恐怕,也有一些拘謹吧。
蘇什只是個附屬小城,宗教意義大於軍事意義,所以,沒有通常城池必有的城牆。走出幾步路,就出了城,走到了城外的銅廠河。正是夏季,河水湍急,嘩嘩聲在寂靜的夜顯得分外清晰。
我們在河邊找了塊大石頭坐下。我蜷著膝,靜靜看他。月灑在他上,渲出一圈華暈。
「我在罽(音ji)賓習小乘的師尊來了。」
「盤頭達多?」傳記裡有鳩羅什為自己的小乘師父盤頭達多說大乘教義的記載。
「你怎知他的名字?」
「啊,我……」愣住了,我當然是讀了資料才知道的。
「對了,我曾告訴過你的。想不到十年前的話,你還能記得。」
他小時候跟我說過?我我我怎麼不記得了?(不記得的親親可以去看第十二章羅什有提過「……我在罽賓便跟隨得道高僧盤頭達多習小乘佛法……」)
我尷尬地轉移話題:「你跟他說大乘教義了吧?」
他點頭:「這些日子羅什一直與師尊一起研究大乘教義,辨述大乘粹,已贏得師尊承認。師尊雖禮羅什為大乘師,承認羅什立新說之就,但仍是羅什的小乘師尊。」
我點頭。在佛教的世界裡,如果要建立起自己在教義上的終極權威,那麼和帶自己進佛教教義大門的老師進行辯論並贏得承認就是重要的一環,即使是像羅什這樣的人亦不例外。而顯然羅什是這次拉鋸式辯論的最後勝利者。盤頭達多最後雖說「禮什為師」,但並未改變自的學說立場,至他並沒有放棄自己作為羅什的「小乘師」的份。難道這就是他沮喪的原因?
「羅什,每個人都有自立場,你能勸服他尊你為大乘師已經不錯了,何必一定要他放棄小乘呢?」
他奇怪地看我:「羅什沒有狂妄到要師尊放棄小乘。」
「那你為何那麼難過?」
他突然沉默了下來,眼盯住河水,出神了半天。「我母親……」他咬著薄薄的,似乎要咬出來,抖著聲音輕輕說:「師尊今天才告訴我,我母親行至天竺,三個月前……三個月前……已進登三果了。」
我不太明白,問道:「『進登三果』是什麼?不是件好事麼?」
他歎息著,深吸一口氣,平緩地回答:「三果乃出家人修行所能達到的四個果位中第二高之果位anāgāmin。」他看我依然疑,再解釋說,「anāgāmin可譯為不還。即是說,證得此果,圓寂後住於五淨居天,禪定轉深,到了滅想定,即是解,不再還到凡夫的生死界中。」
他咽一咽嗓子,再深吸一口氣,聲音卻抖地厲害:「母親終得修行之果,跳出迴,永登極樂了……」
啊!我終於腦子轉過彎來了,他說了那麼多,就是為了告訴我,耆婆,耆婆,在天竺亡故了……史料只記載耆婆獨自離開茲,到了印度。然後便再無文字記載,原來是死在了印度。而這個消息,他才剛剛從盤頭達多聽來……
我呆呆地看向他,難怪他那麼悲慟,耆婆對他的一生,影響之大,無人能比。是母親把他帶佛門,是母親不願意他在茲到太多追捧帶他到了罽賓,是母親鼓勵他學習大乘,在他二十歲之前,他的一切都是由母親安排的。耆婆對鳩羅炎來說不是個好妻子,但是對羅什來說,是個好母親,一個帶領者,引路人。
「羅什,你要是難過……」
「不!」他猛然抬高聲音,語速急促:「我不難過。母親進登三果,離家所求的佛家解,終於得現。進西方極樂世界,從此便再無煩惱,我何來難過,何須難過!」
他的口急遽起伏,傻子都能聽出他的言不由衷。
「羅什,」我輕拍拍他的手臂:「你心裡難過是正常的。因為你有,你你的母親。那為何,不把自己對的發洩出來?」
「?」他喃喃地念著這個字,彷彿有千斤重量,沉得讓他念出聲:「佛陀說,一切皆空,萬皆空。羅什是修行之人,怎麼可以有?」
「佛教講一切皆苦,老病死,怨憎會,恩別,所不得,所以苦的源是。如能滅絕慾,便能得涅槃,從此離六道迴,進永恆世界。其實佛陀自己,難道就沒有慾麼?他有妻有子,他也有牽掛吧?他提出滅慾,正是因為過慾之苦吧?可是,慾真能滅的話,佛陀需要到死時才得解麼?涅槃,寂滅,作滅、滅度、寂、無生、擇滅、離系、解,不管有多種法,都是死的同義詞而已。只有死,才能滅盡一切慾,佛陀自己,只怕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所以,他描繪出一個死後的世界,一個西方極樂世界,以彌補今世為滅慾拋棄的種種。可是,為何一定要……」
「艾晴!」他重重地打斷我,抖著角,痛苦地捧著頭:「別說了……」
他將頭偏過,不讓我看到他的臉。月下他的肩起伏著,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我站起,轉到他對面,出雙臂摟住他的脖子,將他溫地擁進我懷裡。他突然渾僵住,雖沒有推開我,卻似乎停住了呼吸。
「哭吧,你是人,你不是神。為親人難過,沒什麼不該。想哭便痛痛快快哭一場。那樣,會好一些的……」
我輕拍他的背,懷中的他,雖然個子那麼高,卻瘦削得讓人心疼。這一刻,真想化為耆婆,替安他。
他頓了好一會,有些侷促地手向前,用手臂圈住了我。他的作非常輕,好像我是個紙人,會被碎。
「艾晴!」覺出他膛急遽地起伏,手臂上傳來的力在漸增,將我越摟越。
「艾晴!」他再低低喚我,肩上,有些溫熱的,風吹過,快速冷卻,又立刻被新的溫染上。他終於,能像正常人一樣,哭了。
他哭了很久,彷彿這一生從未哭過,此刻,要將積蓄一生的淚一併傾倒乾淨。我陪著他一起哭,我們就這樣相擁著,直到哭完了所有力氣,直到……天荒地老……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終於都平息了下來。我從沒有這麼哭過,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氣,靠著他,才不至於癱倒。他也停止哭泣了,卻依舊摟著我,從他上傳來的溫暖,熨燙著我的心。我,竟如此貪這個懷抱,以至於不敢說一句話,怕說出什麼就會打破這個氣氛。最後,是他放開了我,月已經去,看不見他的表,只聽得他緩緩說:
「母親知道羅什心中一直想將大乘傳揚到漢地,離開時,曾對羅什說過:大乘教法,要傳揚到東土,全賴我的力量。但這宏偉大業,對我而言,卻沒有毫利。母親問我,要怎麼辦。」
我還沉浸在剛才的緒中,沒有說話,呆呆地看他。他頓一頓,接著說:「我回答母親:大乘之道,利人而忘己。若憑羅什能使佛陀的教化流傳,使迷濛眾生醒悟,就算會火爐湯鑊之苦,羅什也沒有毫怨恨。」的fe
母親在時,羅什還是一個到心庇佑的天才。他固然聰明絕頂,但猶如溫室中的花朵,未經考驗。隨著母親的離去,此刻的他,必須依靠毅力來堅持自己的理想了。他的理想,小時候就已立了吧?他知不知道,他母親所擔心的,會在將來真。他去中原弘揚佛法,付出的代價,是一世的詬病。羅什,如果可以,我真的不願知道你的未來。
「羅什,母親雖不在你邊,可是,會時刻在你心中。當你有艱難困厄時,想想對母親的承諾,你便能過去的,好麼?」
見他點頭,我轉移話題,希他不再沉浸於悲痛中。「羅什,告訴我你小時候的事吧,我不知道的事。」其實,轉移話題只是借口,我是真的想知道小時候的他。
我們就這樣比肩坐著,聽他講小時候的事:母親對他的嚴格與慈;諸位師尊,師兄的趣事;在西域諸國的遊歷;每一樁每一件,我都聽得津津有味。原來iq200的鳩羅什小時也會作弄師兄,背不出偈語也會遭母親責備,原來他也有年,我還以為他生下來就一副老樣呢。為了讓他心好轉,我講起我自己的家庭,我的父母,我的同學們,我的老闆,我看過的書,走過的地方。當然我都轉化他能聽懂的語言,沒出什麼破綻。
遠的天山背影顯出一抹淡淡的胭脂紅,漫天星星悄然去,我看看表,已經快四點了,居然坐了一夜。我向他:「羅什,回去吧。你該去做早課了。」
他訝然:「竟坐了一夜。艾晴,累麼?」
我搖頭。雖然不累,可是上卻有些發冷。那件外套,也擋不住黎明的涼氣。
手被他握住,他的手也沒什麼熱氣,纖長的手指磨挲著我的手,我笑了,看他徒勞的生熱。他抬眼,看到我笑,不再磨挲,將我兩隻手上他的臉頰。我的笑僵住了。如洪水沖過,心底最後一道防線,徹底垮了……
我們就這樣對視著,我的手在他微帶熱氣的臉上,手心到微微的扎,是新長的鬍鬚。那一刻,如醍醐灌頂,一道電流從頭到腳將我激得渾戰慄。我已經完完全全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他!
是的,我早就上他了,從再見到他那一刻起。會上他最正常不過,他的優秀他的聰慧他超然俗的外表,能讓天下所有子傾心。我不再猶豫不再拒絕。了就了,我怎麼能否定這人類最基本的?我只是個普通人,我既然滅絕不了慾,又何必苦苦掙扎?而我之前會那麼掙扎那麼抗拒,就是因為我太以現代人的思維來看待了。我總是希如果了就要得到回報,我總拿我的工作當借口,我總是想著我遲早要回去,我總在顧慮上他沒有未來。可是,我如果不要回報呢?如果我不要求一定要呆在他邊呢?如果我不要什麼未來呢?誰又說過他就不能繼續我的工作呢?我只要現在好好地,以我自己的方式來他。我可以不讓他知道我的,我可以回到21世紀後繼續想他他。只要能他,以後的事,管它怎樣呢?我幹嗎現在就一定要那麼冷靜地想明白一切呢?
「蘇幕遮後日開始,你今日便去王城吧。」溫和的聲音在耳邊拂過,「回去先好好睡一覺,然後我讓喬多羅送你去王城,我已為你定好客棧了。還是你要住國師府,你不是一直想見弗沙提婆麼?」
喬多羅?愣一下,哦,是他的用車伕。「還是住客棧吧。我這樣去國師府,會嚇到太多人的。至於弗沙提婆,我想等離開茲前再去見他。」
等到蘇幕遮結束,我就找機會見一見弗沙提婆。他十年前那麼會粘我,但現在已經長大小伙子了,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介太多。見上一面,能看到年後的他,也就可以了。我最想的,其實還是這個……「嗯……你……」猶豫,猶豫,再猶豫,「你……會不會去?」
他頓住,輕輕將我的手放下,「師尊還在我……況且……」
「我知道的,你們有『離歌舞戒』。」趕先按下心頭飄過的失,裝做不在意地辨白,「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不用去……不能去的……」
他不言語,站起,微明的天染在他褐紅的僧上,風掃過他的襟,他整個人如同雕塑一般凝在黎明中。
作者有話要說:
南北朝時期僧人慧皎著《高僧傳》記載鳩羅什為盤頭達多說大乘:「俄而大師盤頭達多不遠而至。王曰。大師何能遠顧。達多曰。一聞弟子所悟非常。二聞大王弘贊佛道。故冒涉艱危遠奔神國。什得師至欣遂本懷。為說德問經。多明因緣空假。昔與師俱所不信。故先說也。師謂什曰。汝於大乘見何異相而尚之。什曰。大乘深淨明有法皆空。小乘偏局多諸失。師曰:汝說一切皆空甚可畏也。安捨有法而空乎。如昔狂人令績師績線極令細好。績師加意細若微塵。狂人猶恨其麤。績師大怒乃指空示曰。此是細縷。狂人曰。何以不見。師曰。此縷極細。我工之良匠猶且不見。況他人耶。狂人大喜以付織師。師亦效焉皆蒙上賞而實無。汝之空法亦由此也。什乃連類而陳之。往復苦至經一月餘日。方乃信服。師歎曰。師不能達反啟其志。驗於今矣。於是禮什為師。言和上是我大乘師。我是和上小乘師矣。」
慧皎的《高僧傳》裡耆婆跟鳩羅什的最後對話:「什母臨去謂什曰:『方等深教,應大闡真丹。傳之東土,唯爾之力。但於自無利,其可如何?』什曰:『大士之道,利彼忘軀。若必使大化流傳,能洗悟蒙俗。雖復當爐鑊,苦而無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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