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如來不負卿》第25章

我終於唱歌跳舞啦

一早醒來還是看到他坐在我床前。我已經是見怪不怪,不管他在旁邊怎麼呱噪,自管自多犯了會兒懶,才不不願地起來。穿著他送的那件服走到院子裡,看見他穿著淺綠束腰短衫。他的材真的是棒呆了,放到現代,不作偶像明星簡直就是暴殄天。不過,他今天穿的,跟我穿的,還真像裝。他看到我,先是吹了聲口哨,然後又繞著我轉了一圈,把我給得。結果這傢伙問了句讓我倍傷心的話:「你怎麼不化妝?還有你的首飾呢?」

他昨天連著服還給了我一套化妝用,我已經收拾起來打算帶回21世紀做為研究古代婦如何化妝的佐證。至於首飾,我就沒有,有的話也會被我當收藏起來。漢朝婦的頭飾最簡單,用髮髻挑出個姊妹頭就可以了。我每天這樣清湯掛面也沒礙誰惹誰,憑什麼今天要被個大蘿蔔架到銅鏡前著我化妝。最糟糕的是,那些個古代東東我都不會用,於是大蘿蔔手一揮,自己上陣了。

我被著讓他在我臉上搗鼓,心裡那個寒啊,天哪,今天要吸收進多鉛啊?

好不容易弄完了,看向銅鏡,我差點沒笑岔氣。我的眉簡直跟京劇裡的張飛有一拼,兩坨胭脂像吳君如演的婆,盤大口會讓小朋友做惡夢。天啊,簡直一個周星星劇裡的如花嘛。趕飛出去洗臉,免得太多人撞見。

總算清理完畢,回來時打定主意,他要是再讓我化妝,我今天就不上街了,雖然我還是很期待第六天的蘇幕遮。

他倒是沒再我,臉上居然出現了從來沒有過的紅暈。我繞他轉圈了,那還是他那張千年不破的臉麼?

到了街上就看到今天儘是青年男,都不戴面,個個打扮地花枝招展,有很多對手拉手的穿著裝。我明白了,蘇幕遮第六天是茲版的人節。然後我就發現不人看到我跟他的服飾還有他那只在我肩上永遠摔不的手後,臉煞白神怨懟。我說他那麼好,送我服要我打扮,原來又是拿我當擋箭牌,讓我無緣無故得罪人。我氣憤地第一百零一次企圖掙開魔爪,結果,唉,不用說了,跟前面一百次一樣。

中心大廣場上的舞臺前聚著一對一對的人,個個異常興。我奇怪地四顧,似乎沒有專業的舞蹈演員。今天難道是群眾參與質的活

「這是對歌比賽,由一男一上臺對唱歌,容,表演及歌唱水平打分。勝出的一對,會是今年茲最佳。你看,獎品在那兒。」

我順著他的手過去,一個高桌子上放著兩個盒子,裡面應該是玉一類的東西。隔得遠,看不清的造型。

他重重歎氣:「艾晴,好多人要跟我對歌,為了你,我可都拒絕了。那獎品我可是想了很久了……」他看向獎品,流出無比想要的樣子。

「來!」我拉起他,往主席臺走。

「艾晴,我是很開心你第一次主拉我。不過,你能告訴我你要幹嗎麼?」

「幫你贏獎品。」我對著他詭一笑,「獎勵你昨天跳舞跳得那麼好看。」

報了名後我把他拉到一邊,先用漢語唱給他聽。他笑得直不起腰,被我嚴重鄙視:「嚴肅點,這可是比賽呢。」

他終於停住笑,認真聽我唱完,然後翻譯吐火羅語。雖然曲調簡單,不過他能那麼快翻譯出來,還很押韻。再聽我唱一遍,他就基本上能唱出吐火羅文版。我心裡暗暗驚詫,他其實也很聰明,就算沒有他哥哥那樣的天賦,iq仍是比常人高很多,只是平常太嬉皮笑臉了,讓人忽略了他的智商。

我們排練了幾遍,看看沒有什麼,就在主持人號聲中上臺了。

我和他分站舞臺兩側,他做出在街上走路的模樣,然後看到了我,讚歎地繞著我轉。我則是一副害狀,急急要走,他攔,我躲開,他在我後唱開了:

「哎~什麼水面打跟斗咧,哎嘿嘿呦。什麼水面起高樓咧,哎嘿嘿呦。什麼水面撐傘咧,什麼水面共白頭哎。嘿咦嘿呦~嘿~,什麼水面撐傘咧,什麼水面共白頭哎。」

他的聲音宏亮,中氣十足。沒想到他舞跳的棒,歌唱得也那麼迷人。我定一定神,回向他,的神,用我在卡拉ok馳騁無敵手的歌,清脆地回應:

「哎~鴨子水面打跟斗咧,哎嘿嘿呦。大船水面起高樓咧,哎嘿嘿呦。荷葉水面撐傘咧,鴛鴦水面共白頭哎。嘿咦嘿呦~嘿~,荷葉水面撐傘咧,鴛鴦水面共白頭哎。」

他大喜過,想上前來拉我的手,被我一個轉躲開。盯著他的眼,我輾轉又唱:

「哎~什麼有不講話咧,哎嘿嘿呦。什麼無鬧喳喳咧,哎嘿嘿呦。什麼有腳不走路咧,什麼無腳走千家哎。嘿咦嘿呦~嘿~,什麼有腳不走路咧,什麼無腳走千家哎。」

我一邊唱他一邊搔頭,面迷茫。又衝我攤開兩手,一副請姐姐你別出這麼多難題的可模樣。這些作在排練時並沒有,他是即興發揮,卻不做作,推節發展。這傢伙,還真是有表演天賦。看著他煞有其事的神,我差點笑得唱不下去。

我唱完了,他卻沒有立刻接下去,而是踱著一本正經的方步,冥思苦想,讓觀眾以為他被難倒了,替他暗暗著急。終於,他恍然大悟面,敲一下手心,回對著我唱:

「哎~菩薩有不講話咧,哎嘿嘿呦。銅鑼無鬧喳喳咧,哎嘿嘿呦。財主有腳不走路咧,銅錢無腳走千家哎。嘿咦嘿呦~嘿~,財主有腳不走路咧,銅錢無腳走千家哎。」

下面觀眾立馬為他鼓掌好,現場氣氛完全被他調起來了。就在大家緒高漲中,我終於答答地不再拍開他牽著我的手。在他深凝視下,我們一起合唱:

「心想唱歌就唱歌,心想打魚就下河,

你拿竹篙我拿網,隨你撐到哪條河。」

他從牽我的手變摟住我的腰,頭枕在我肩上,歌聲裡有膩得化不開的甜,然後我們在最高時結束,擺一個泰坦尼克裡解和螺的經典pose,引起全場轟。在鮮花和掌聲中,我捅他,卻還是被他摟得牢牢。哎,早知道就該警告他的,不能趁這個機會吃盡我豆腐。

這是《劉三姐》裡的對歌,本來原歌詞裡還有什麼木瓜香蕉菠蘿柚子,都是亞熱帶水果,估計茲人沒見過,就被我刪掉了。

得第一是必然的,評委給出的評語是:曲風獨特,歌詞有趣,表演到位,歌一流。那是當然的啦,沒見過穿越文裡的歌舞比賽都是穿越們施展本事的舞臺麼?我最得意的是:我終於做了穿越文主99。9%會做的事啦:我唱歌跳舞啦,哈哈,沒人再說我不像一般的穿越了吧?

那對獎品果然是好東東,是毫無瑕疵的上好和田羊脂白玉,雕刻工藝非常,一對獅子栩栩如生,是茲的象徵。放到現代,沒個萬八千的準買不到。弗沙提婆將母獅子掛到自己脖子上,又不由分說地將公獅子掛上我脖子,滋滋地像是從沒見過這麼好的寶貝。

那一整天,他都掛著那幅膩得發酵的笑,又害得不mm撞上了柱子。他還老是對著我開口就是「哎~」。當年在楊朔西街,遊客最集中的地方,幾乎所有酒吧餐廳都會反覆放《劉三姐》。在楊朔的每一天,耳朵裡都會飄進那聲「哎~什麼……」連回家幾天了,我都會無意識地哼哼——「哎~」現在他還在一整天都哼哼著,唱得我耳朵起繭。實在不了了,警告他再唱的話我就一個人回去,不再看接下來的節目,終於讓他閉上了

晚上他照例溜到我房裡,這次倒不再提什麼讓我臉紅的話題,只是一直纏著讓我唱以前給他唱過的歌。有些歌他還有印象,會跟著我一起哼哼。當唱到《親親我的寶貝》時,我想起了給羅什唱這首歌的形。然後我發現,我是真的好想好想他啊,想得心都揪在一塊兒了……

我的聲音啞下去,迷茫著眼出神。不抵防又被摟進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我真的非常後悔學校教子防時我太犯懶,沒去學。武的不行,我只好用文的了。

「弗沙提婆,你幹嗎老是喜歡抱著我啊?」

「因為你上有很好聞的味道,很清香。」他的鼻子在我脖子邊蹭,像只小狗,讓我地想笑。我抬起胳膊,自己聞一聞,哪有什麼清香?我又沒有現代的洗髮水沐浴,也不化妝塗香水,洗澡用的是他們常用的胰子,別說清香,啥味道都沒有。

「不像那些人,上老是一臭味。這種人,我都不願意們一下。」他又深深吸一口,滿意地說:「還是艾晴最好聞了。」

我恍然大悟了。原來他說的臭味,是狐臭。記得陳寅恪就專門有一篇《胡臭與狐臭》的文章,說「所謂狐臭,最早之名應為胡臭,本專指西域胡人之氣,由西胡種人而得名,迨西胡人種與華夏民族統混淆既久之後,即在華人之中亦間有此臭者,儻仍以胡為名,自宜有疑為不合。因其復似野狐之氣,遂改『胡』為『狐』矣。」現代西方人也大多數有味,我總覺得是因為他們的飲食習慣跟東方人不同,以不放食為主,長期形的。而東方黃種人,就很味,難怪弗沙提婆那麼喜歡在我上蹭。我又寒了一下,幸好他們兄弟倆都沒有這種味道……

「還有,你是暖的……」

「廢話!」我推推他,「我是人,當然是暖的啊。」

「可母親卻很冷。」他放開了我,自己慢慢地踱步,抬頭定定地看著牆上他當年的字帖。「從我記事起,對母親的記憶就是父親隔一段時間就帶著我去寺裡看穿著那種讓人討厭的服,看見父親冷冰冰的,看見我也冷冰冰的。連後那個父親我喊他大哥的人,也是冷冰冰的。」

「我從來沒跟父親說過,我其實很討厭去寺裡看母親和大哥。後來他們去遊學,一走四年。終於可以不用去看那些冷冰冰的人了,我心裡才高興呢。」

「可是,我記得他們回國時,你可是抱著母親哭得很傷心。」

「那是做給父親看的。」他將視線從字帖轉移到我上,嗤笑著說:「父親希我喜歡母親。只要父親看了開心,我就會去做。雖然我不明白,那樣冷冰冰的兩個人,為何父親惦念得那麼深。」

我有些吃驚。沒想到,十歲的他就會玩那樣的心思討父親歡心。可是,想想也是必然的。在他心中,父親才是伴他長的親人。而母親和哥哥,都跟他隔著一層無法掙破的

「那是我第一次抱母親。我也想知道被母親抱著是什麼滋味。可是,卻很冷。我討厭上那麼冷,跟的人一樣。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想抱母親了。」

他臉上現出一淒清,那樣的神跟羅什好像。畢竟是兄弟,再無,流的還是一樣的。

「可你不一樣。十歲的時候抱著你,就覺得你好暖和,跟抱母親完全不一樣的覺,那時就很喜歡抱你。」他長臂一,又把我攪進懷中,微微的歎息拂過我的頸。「十年後抱你,依舊能讓我想起當年的溫暖。」

這次被抱,我沒有像以往那樣掙扎。人天生的母,讓我不忍在這樣的時候拒絕給他溫暖。他其實極度缺乏母。耆婆在追求自己的理想時,有沒有想過會帶給孩子傷害呢?對兄弟倆應該是的,可是,這樣的,算不算是畸形呢?

任他抱了一會,我想還是要跟他說明白。就算這些親暱的舉是他潛意識裡,可我畢竟代替不了母親的角。他現在又被那些他的人寵,估計也從來不會去想我的如何。可是,這種曖昧的舉,我不能任其發展下去了。尤其,我絕對不希被羅什看到。雖然與羅什沒有任何言語上的承諾,可是,心底早已視他為唯一。

歎口氣,我掰他。「弗沙提婆,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漢人有句話不親。指男人和人的作不能過於親,這是禮儀。所以,沒事別老抱我。我是漢人,不喜歡男子有如此輕佻的舉。」

「你不喜歡麼?」見我嚴肅地點頭,他歎口氣,放開了我,「我以為,凡是人,都喜歡被我抱著呢。」

「那是因為你。相的兩人,才會喜歡上的接。」

「那……」他突然近我,用那雙好看的眼睛在我臉上探詢,輕聲問:「你我麼?」

「不。」我的回答也是乾脆利落:「你是我弟弟。別忘了,我還比你大三歲呢。」

「可你是仙,再過幾年,我就會比你大了。等我老了,你也不會老。」

唉!又是這個「仙」問題。我到底該怎麼解釋才能扯個百分百圓滿的謊呢?

「弗沙提婆……」

他眼裡閃過一異樣的,迅速打斷我:「那好吧,既然你不喜歡,沒事我就不抱你了。」然後,又恢復萬年不變的浪樣,「不過,有事是不是就可以抱了?」唉,沒正經幾分鐘,又打回原型了。還是死不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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