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命名》25、新的夢魘
混過後,囚犯們緩緩起,數十名機械獄警在整齊的傳聲裡進廣場,指揮著囚犯們將這裡被打翻的一切都重新收拾乾淨。
餐廳裡,郭虎禪就在不遠的地上盤坐著,彷彿老僧定了一般。
林小笑看著滿地的黑橡膠彈慨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打架的人倒是屁事沒有,那些沒打架的囚犯倒是真的倒黴,喂,郭虎禪,外面不都傳言你慈悲爲懷常做善事嗎,那這些被你連累的人怎麼算?”
郭虎禪眼皮都不擡一下的說道:“你在監獄裡跟我說傷及無辜?這裡有一個算一個,沒一個是無辜的。”
“虛僞,”林小笑瞥了瞥。
“還有,我強調一下,”郭虎禪睜眼看了林小笑一下:“我不是和尚,別用慈悲爲懷這種詞來形容我。”
說完,他又閉上了眼睛認真調理氣息。
剛纔與李叔同的戰鬥裡他看起來沒傷,但現在五臟六腑都著實有些難,像是被一把火燒過似的生疼。
衆人見他安靜打坐便不再管了,林小笑給葉晚使了個眼,頓時,他們周有一層無形的力場忽然撐開。
剛剛慶塵便見過這個能力,當鋼鐵蒼穹上下起黑雨的時候,所有落向葉晚的雨點都被這層力場彈開。
林小笑見慶塵有些疑,便笑瞇瞇的解釋道:“放心說話,聲音傳不出去。”
李叔同坐在餐桌旁將大貓攬懷裡,然後對慶塵說道:“早上的時候,我見路廣義在新人儀式的時候審問那些人,是你代的吧?”
“是我,”慶塵知道對方已經知曉自己與慶氏的關係,也知道路廣義聽命於自己,便沒在藏。
“爲什麼要審問他們?”李叔同問道。
“想要看看還有什麼勢力與我爭奪忌,”慶塵撒謊了,他需要找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的行爲。
李叔同點點頭:“我喜歡你的坦誠,不過我看路廣義這次並沒有待那些新人,也是你的意思嗎?”
“是,”慶塵說道。
“可我記得你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幫助其他新人,”李叔同說道。
“力所能及,”慶塵說道。
李叔同笑了笑,沒有對此作出評價。
如果自難保,那慶塵會靜靜的看著其他人都死去也不幫忙,這就是他的原則。
他的人生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所以早早就學會了自私。
這是生活賦予他的人生態度,不是他自己選的。
這時,林小笑忽然朝一旁不遠的郭虎禪看去……
慶塵轉頭,赫然看見郭虎禪依舊閉目盤坐在地上,但長長的雙臂卻已經垂在側。
只見對方用雙手的食指、中指將整個撐起,微微離地。
然後四手指像走路似的,一點一點靠近著葉晚的力場……
這貨明顯是發現坐在那裡聽不見衆人的談,所以想要靠近一些。
這讓慶塵有些哭笑不得,一個高兩米、渾圖騰的獷大漢,前一刻還威猛無匹的大打出手,下一刻卻佯裝盤坐調理氣息,實則想要聽別人聊天。
反差也太大了吧。
似乎是到了衆人的目,郭虎禪面不改的又用四指將自己挪回了原位,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一幕把李叔同都給逗樂了:“行了散了吧,今天沒能下棋有點憾,去看書了。”
林小笑臨走前蹲在郭虎禪面前笑道:“打輸了就老老實實呆著,我們真是不願意與黑桃結仇,知道你們在荒野上苦哈哈的不容易,但你也別給我們添行嗎?”
郭虎禪擡了擡眼皮:“我又沒輸給你,你這麼得意幹嘛?”
林小笑挑了挑眉:“你以爲我就沒辦法治你?”
郭虎禪平靜道:“你我一頭髮試試。”
林小笑看著對方鋥瓦亮的頭頂:“……?”
傳聞果然只是傳聞,這郭虎禪和他聽到的完全不一樣啊!
慶塵沒管這倆人繼續鬥,而是轉去窗口打飯,然後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他在表世界窮的叮噹響,穿越回去兩天就吃了兩天的餅乾,家裡倒是有米有面有菜,但沒有啊,他買不起。
這裡的飯菜雖然也一般,但合好歹也有味。
慶塵心有點慨,這裡世界的監獄伙食,竟然還比他在表世界時日常吃的要好一些。
他埋頭吃飯的時無意間擡頭,忽然發現這18號監獄裡的210個攝像頭,竟有四分之一都默默的轉向了他。
似乎剛剛他在電火石之間找到擊死角的事,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可他並不清楚這些監控背後的人是誰。
林小笑與郭虎禪鬥完,站起來把慶塵的餐盤擱到一旁,然後重新拿了一個餐盤去窗口拍了拍,並對裡面的機人說道:“老闆代了,以後給他換真,想吃多就給他多。”
慶塵愣了一下:“爲什麼?”
林小笑神一笑:“你很快就知道了,這未必是什麼好事。”
……
夜晚,慶塵回到牢房正刷牙的時候,忽然覺一陣睏意來襲,他當即察覺到不對勁來。
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像上一次一樣直接摔到在地昏睡過去,而是心平氣和的認真漱口,待到他在牀板上用舒服的姿勢躺好,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夢魘開始。
夢中,慶塵出現在一片沙漠裡,對面沙丘上坐著兩個人。
這夢魘世界裡黃沙漫天,太毒辣。
僅僅幾秒過去,慶塵便覺自己脣在乾開裂了。
對面的其中一人對他哀求道:“慶塵,把你揹包裡的水給我倆喝一口吧,再不喝我倆就死了。”
慶塵將自己背後的行囊去下打開,裡面果然有一瓶水。
他沒說話。
對面的人忍耐不住了:“我們也不白喝你的,你自己開個價吧。”
這時,慶塵耳邊忽然有聲音問道:“面對你的同行者將要死,你會怎麼開價呢?”
慶塵冷冷的看著對面之人說道:“我先讓你旁邊的人看著你死,然後讓他自己開價。”
話音一落,對面的人變了林小笑的模樣,另一人則如泡影般緩緩消散了。
林小笑無語道:“你還是人?”
“我本來就知道這是你的夢魘,自然不會升起什麼同心,”慶塵找了個地方舒服的坐下。
“真是奇了怪了,”林小笑坐在對面說道:“你現在竟然能進夢魘後始終保持清醒與記憶,那你應該也能抗拒夢魘的召喚了啊。”
“嗯,能,”慶塵簡潔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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