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十秒休息時間。”

索妮婭長呼一口濁氣，爭分奪秒地回憶剛纔戰鬥中的所有細節。雖然自認爲自己沒有因爲不斷的死亡而丟失記憶，但如果真忘了什麼，也不可能意識到這一點，只能儘可能避免這種最糟糕的況。

死亡次數已經算不清也沒有刻意去算，現在腦海裡沒有任何多餘事，現實裡的母親、同學、考試、野通通都被掃到最偏僻的角落，全副心思都放在眼前這位名爲‘終末觀者’的敵人上，絞盡腦地分解他每一個作細節，用去銘記他每一次殘酷！

發現終末觀者並沒有掌握任何超凡能力，甚至連優勢都沒有比佔優。

跟相比，觀者僅僅是一個會用劍的敵人——頂多算是很會用劍的敵人。

索妮婭曾見過將劍修煉到登峰造極的劍師，他們哪怕是尋常揮劍，都能給旁觀者帶來如針刺背的威；僅僅是握著劍柄，就能讓弱者爲之恐懼屈服。

跟那些真正高山峻嶺相比，觀者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踏腳石。

是的，只是踏腳石。

雖然又經歷了一次死亡，但索妮婭剛纔在拼死一擊下，也功反擊了觀者。

但就像扔出去的劍會再次回到他手中，剛剛膛中了一劍的觀者，此時已經恢復如初，似乎是一瞬間就治好了。

假如存在恢復時間，索妮婭肯定會用命以死換傷積多地堆死他，可惜這次決鬥是公平的，沒有給留下這種。

公平的決鬥，索妮婭心裡覺有些諷刺。

但也承認，這一切都很公平。

種種不講道理的限制，都讓明白自己只有一個選擇：在決鬥中，用絕對的實力戰勝終末觀者。

十秒已過，這一刻時間彷彿了可以的實。時間一到，索妮婭瞬間全繃起來，持劍衝向觀者！

觀者在開始戰鬥的第一秒，都必定會維持納劍架勢，然後向前突進拔劍迴旋斬擊。索妮婭離觀者越遠，到的攻擊就越猛烈，甚至會被觀者斬飛手中的兵刃！

這一招跟傳聞中的居合拔劍斬很相似，而應對這一招的方法也很簡單，千萬不能躲，必須要主上前打斷他的迴旋！

鐺！

索妮婭手臂幾乎都要被震麻，但終究還是停住了觀者的迴旋，功將他拖最容易搏命的近距離戰鬥！

死了這麼多次，索妮婭早就不在乎上多出幾個了。只要能在自己死之前先一步擊殺觀者，就是的勝利！

鐺！鐺！鐺！

接連數次不風的鋒，索妮婭暗數次數，當數到五的時候，恰好斬了個空。

只見觀者非常詭異突兀地往完全相反的方向迴避，然後順勢踏步向前，一劍切向索妮婭的腦袋！

沒有預兆，兇險非常！

索妮婭曾以爲這是什麼超凡能力，經過數次用死亡換來的經驗，才發現這是一種戰鬥步伐。

但哪怕看穿了底細，索妮婭也沒有任何辦法——本看不出觀者會往哪個方向迴避！

因爲觀者往往是在看見索妮婭攻擊後才突然迴避，然後馬上回切，因此索妮婭將這一招命名爲‘見切’。

居合易擋，見切難防。

所以索妮婭乾脆不防，直接擡起手用臂骨卡住觀者的劍刃，順勢懷，試圖一劍將觀者梟首！

見切最大的弱點，就是力量不足，本不足以切斷的手臂！

然而觀者在斬中手臂的瞬間，雙突兀地在沙地上行，再次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迴避，險之又險地躲開索妮婭的劍刃，再踏步向前切向索妮婭的脖子！

二連見切！

“你有十秒休息時間。”

索妮婭拍拍自己的臉龐，握劍柄看向觀者：“來吧！”

觀者無有不可，進納劍架勢，發居合拔劍斬——

並沒有劍刃相的金屬撞擊聲，觀者依舊維持著迴旋斬的姿態，但他並沒有斬中任何東西。

就在觀者即將斬中索妮婭的瞬間，索妮婭雙腳驀地在沙地上行，以極其詭異的姿態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迴避！

此時，觀者還於迴旋斬的直中，而索妮婭卻是可以順勢向他攻擊！

然而，索妮婭卻是做出納劍鞘的姿勢！

“死了這麼多次，就算我是一頭豬，也該學會你的招數了！”

隨著索妮婭的喝，踏步向前回旋突進拔劍揮斬！

見切·居合·拔劍斬！

用居合來作爲見切的後續招式，來彌補見切較低的攻擊力！

其實索妮婭早就學會了居合拔劍斬，卻一直忍而不發，直到有信心掌握見切後，才一起發出來，務求將觀者一劍斬殺！

伴隨著猛烈的轉勢能，索妮婭幾乎沒覺到任何阻力，的劍刃就像灼熱的刀子切黃油般，順利地剖開觀者的膛！

倒不是不想斬觀者的脖子，只是高不夠，在迴旋中每擡高一點手臂都對是莫大的負擔，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斬觀者的膛。

這麼順利？索妮婭有些難以置信，連忙從迴旋斬的餘韻中調整平衡，警惕地看向觀者：“這算是我擊敗了你吧？”

“是的。”觀者說道：“恭喜你。”

“你功擊敗了只有一柄劍的我。”

一柄劍……在索妮婭微微錯愕的時候，觀者用腳尖踢進沙地，然後輕輕一勾，從沙地裡勾出一柄長劍。

“上半場結束，下半場開始。”觀者將雙劍擺出十字架勢：“對了，接下來沒有十秒休息時間。”

……

……

“索妮婭，今天有早課，不去嗎？”

索妮婭捂著腦袋坐起來，發現寢室裡只剩下英古莉特一人。英古莉特現在也已經穿著整齊，正準備出門。

“現在幾點了？”

“七點三十。”英古莉特說道：“今早有公修課，我記得你平時在公修課的早上都會提前一小時起牀護化妝的……們都已經出門了……你臉似乎不太好。”

“是嗎？”索妮婭下意識了自己的脖子，旋即回過神來，搖搖頭：“可能是做噩夢了……”

“噩夢嗎？很快就會忘的。”英古莉特不鹹不淡地說道：“記得來上課，別缺勤，不然扣寢室分的。”

說罷，英古莉特關門離開，寢室裡只剩下索妮婭一人。

換作其他睡晚的早晨，索妮婭肯定會忙不迭地下牀洗漱化妝，但今天索妮婭卻沒這個心，坐在牀上發呆。

很奇怪，明明是夢境，卻如此真實；更奇怪的是，居然沒有任何忘的跡象，記得一清二楚，從的第一次死亡，一直到第九十九次死亡，全都歷歷在目。

甚至連每一次傷痛都記憶猶新。

當終末觀者進雙持模式後，他們的戰鬥烈度一瞬間提升了數倍——索妮婭幾乎沒有任何息的機會，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觀者撲上來，雙臂累得幾乎麻木，到最後近乎是憑藉本能迎接觀者狂風暴雨的。

見切、居合、見切接居合、居合接見切、三連見切、三連居合……索妮婭僅憑這兩招跟觀者周旋，幾乎窮盡了所有派生變化。

當擊敗觀者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特別的覺，反正就是不停的見切居合，避開觀者所有攻擊，攻擊觀者所有破綻，然後觀者就倒下了。

但擊敗觀者之後，索妮婭並沒有任何喜悅。

因爲觀者說了一句話。

「本次試煉結束，但你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雖然看不見他的臉，聽不到他的語氣，但索妮婭無比肯定——這絕對不是一句祝福。

“終末觀者……”索妮婭細細咀嚼這個名字，彷彿在用牙齒碾碎它然後吞進肚子裡消化。

與此同時，凱蒙市碎湖監獄底層豪華大套間裡。

亞修打著哈欠坐起來，不知爲何，他覺這一覺睡得特別累，彷彿被人打了一頓似的。

打開幕，打開《歐拉的師手冊》，亞修便看見一條嶄新的信息：

「經過試煉，死狂劍姬與你的羈絆加深了。」

亞修撓頭：“……安排試煉就能增長羈絆？還有這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