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虛境啊……”

亞修手捧了一團海水，聞一聞，一，居然覺有點甜。

低頭往下看，海面非常模糊，本看不清自己的容貌。

審視著，他發現自己穿著跟立繪一樣的深黑風，看上去還蠻帥氣的。

“跟教科書描述的虛境如出一轍。”

既然周圍都沒其他人，索妮婭也放開聲說話了：“想必這裡就是知識之海，也就是白銀之海，初始之海……無論是天才還是庸人，是傳說中的六翼神主還是一翼師，他們進虛境的第一站，都必然是這片海洋。”

“唯一的不同，是這個。”索妮婭敲了敲小船，環視一週，發現船頭有一個書的標記，船尾有一個劍的標記。

“教科書上說，師剛來這裡應該都是赤的啊……”

“赤？”亞修看向索妮婭那件黑吊帶。

索妮婭頓時滿臉黑線，下意識捂住脯：“我們在虛境的形象是我們意識的投影，赤指的是我們不可能有其他外的幫助，譬如從現實裡帶品進來……我聽別人說剛進來虛境都是直接泡在海水裡游泳，不可能有船的啊。”

“我懂了！”亞修突然拍手。

“你懂什麼？”

“這艘船纔是你的本，你只是一個靈魂幻影！”

“什麼？”索妮婭一怔。

“你的意識分裂兩部分，一部分是厚重的靈魂，化爲了這艘小船方便你航行；一部分是靈的心智，化爲你現在的形象。”亞修信誓旦旦地說道：“靈魂是船，意識是人，船載著人航向彼岸，肯定是這樣！”

聽起來的確有幾分道理，但……

“你怎麼證明？”索妮婭問道。

亞修不思其反地說道：“你不信的話，跳進海里試試，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本無法離開這艘船！”

說幹就幹，索妮婭直接一個魚躍跳進海里。幸虧那次夢境試煉，索妮婭雖然沒學過游泳，但至懂點水，不會像秤砣一樣沉下去。

很快索妮婭就翻回船上，冷哼一聲：“你說錯了，我可以離開船，這艘船本不是我的靈魂所化……”

親自驗證觀者說的話是錯的，就像贏了他一次，索妮婭本來還有點沾沾自喜，但轉頭一看，發現觀者正看著自己。

雖然他的相貌依舊被昏暗掩蓋，但索妮婭完全能知到他的視線。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都被海水打溼了，溼漉漉著軀，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你——”索妮婭氣得直接舉起木劍，顧不得雙方實力差距，直接喚出波劍靈就要一劍劈過去，亞修連忙後退投降：“等等，你這木劍哪來的？”

哎？

索妮婭看了看手上的木劍，記得剛纔自己手裡沒有帶武的啊。但看到觀者這麼氣人，就下意識想用木劍毆打他……

“你看，當你想要木劍的時候木劍就出現了，很顯然這艘船也是因爲你不想游泳而出現的，”亞修攤開手：“我剛纔只是想測試一下，這不就證明這艘船確實是意念所化。”

“那你剛纔看我也是測試的一部分嗎？不對，木劍是我最悉的武，所以我才能輕鬆現出來，就像我能現出服一樣！”

“你別污衊我，我哪有看，我明明是明正大地看啊！”

經過這麼一個小曲，因爲初到虛境的陌生和恐懼都被衝散。

而且因爲有人陪著，就像是遇到什麼事都有人陪著墊底一樣，兩人心裡充滿安定。

但就像索妮婭不知道這個‘觀者’與那個‘觀者’的不同，亞修也不知道此‘劍姬’與彼‘劍姬’的區別。

.....

...

一個小時前。

幹完飯，回到監獄寢室，劍姬就跟亞修聊起十分人的話題。

“有兩個消息，好消息是，你這輩子都得住國家提供的免費住房了哦。”

“還有這種好事？”

“壞消息是你隨時都可能被拖去砍頭。”

亞修懂了：“我不可能越獄？”

劍姬坐在牀上翹著抱著手，斜著眼看亞修：“你應該知道，師纔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羣吧？爲凡人的你，是不可能跟師抗衡的。”

“就連那個將轉化爲鑽石的苦弱師，在被斷開了跟虛境的鏈接後，他也只能變一隻在糞坑裡打滾的鑽石老鼠了。”

“而且這一天的經歷，也該讓你明白只要你還戴著後頸芯片，無論你何方，都一樣被無盡枷鎖所束縛。”

說到這裡，亞修臉也微微一變。他本來以爲奇蹟芯片相當於一個植式電腦，但沒想到芯片是將他變一臺電腦——而他的管理員權限卻被人遠程掌控著。

他能不能打人，能看到什麼容，能說出什麼話語，都於管理員的控制下。今天管理員可以讓他講禮儀遵規則的文明青年，明天管理員就能讓他大口吃屎。

在解除芯片之前，他的所有計劃都等於電腦中毒——管理員只要重裝系統就能秒殺一切。如果管理員覺得亞修不能修了，甚至可以直接廢品回收，讓亞修人生重來。

“有辦法解除芯片嗎？”亞修咬牙問道：“譬如直接將後頸剜掉……”

“如果是這麼簡單就能解除，這座監獄就不會這麼熱鬧了。”

劍姬嗤笑道：“雖然說是芯片，但早在你長的過程中，奇蹟芯片就漸漸融到你的骨髓深。你現在每一骨頭、每一條神經、每一塊都有芯片的印記。想要拔除芯片，你去鋼廠跳進鋼水裡應該有可能辦到。”

“也就是說，尋常手段是不可能拔除芯片的。”亞修說道：“那師的手段呢？”

“師的手段就多了。”劍姬說道：“而你最有可能獲取的，是劍奇蹟「斬我」。”

“「斬我」是劍師的防奇蹟，專門用來淨化異常狀態，雖然只是一翼師就能用出來的白銀奇蹟，但卻能將大部分二翼靈造的持續傷害直接淨化。”

“奇蹟芯片是針對凡人和一翼師，並不能免疫有二翼威能的「斬我」奇蹟。只要你用出斬我，就可以一瞬間清除全所有奇蹟芯片，這樣你纔有越獄的可能。”

“那我該怎麼獲得「斬我」奇蹟？”

“想要施展奇蹟，你就得先擁有靈。而想獲得靈，你有四個途徑。”劍姬豎起四手指：

“第一，通過學習知識與虛境共鳴，讓虛境知識化爲靈出現在現實。”

“第二，去虛境尋找野生的靈。”

“第三，擊殺師掠奪他上的靈。”

“第四，靈易。”

“首先，第一條路你是走不通的。”劍姬瞥了一眼亞修：“奇蹟芯片早已斷開你跟虛境的鏈接，無論你怎麼吸收知識，都不可能勾虛境共鳴。”

亞修看了一眼幕裡的本信息，果然看到一個‘虛境共鳴止’。

“第三條路，以凡人之軀擊殺師，倒也不是沒發生過。多數發生在寵和男寵在承歡時伺機謀殺主人……”

劍姬看了看亞修的臉，搖搖頭：“你也沒可能走這條路。”

“也不用否定得這麼太徹底吧！有一點點可能吧？我也是有可能靠臉吃飯的吧！？”

“至於第四條路就更不用說，你本沒有跟人易的資本。”

“總而言之，”劍姬懶得跟亞修扯談：“你想獲取靈的唯一辦法，就是去虛境尋找野生的靈。”

亞修：“那我怎麼去虛境呢？”

劍姬：“去虛境的唯一辦法，就是通過發靈的真理之門，讓意識直接穿越到虛境。”

亞修眨眨眼睛。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去虛境，就需要有靈？”

“正是如此。”

“而我去虛境的目的，是去尋找靈？”

“說得沒錯。”

“等等等……”

亞修扶著額頭後退。

“這不就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髮現所有職位都要求三年工作經驗的困境嗎？！我沒靈去不了虛境，我要找靈又必須去虛境，這不是死循環嗎？”

“誰告訴你，去虛境就必須用自己的靈了？”

“啊？”

劍姬指了指自己：“你忘了嗎？我已經有了一個波劍靈，我有進虛境的資格。觀者你跟我通過《手冊》締結了靈魂羈絆，連經驗都可以共，帶你一起去虛境自然不在話下。”

還有這種功能？亞修下意識打開了《師手冊》，想再看一遍自己的天賦，卻發現遊戲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功能模塊：

「虛境探索」：組織幹員小隊探索虛境。

然而當亞修點擊「虛境探索」，勾選‘終末觀者’、‘死狂劍姬’一起行，並且點擊「準備完畢」後，現實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因爲‘死狂劍姬’仍於「準備中」。

“我已經確定準備了，你趕也確定啊。”亞修催促道

“那我回去準備了，你慢慢等吧。”

亞修傻了：“你還要準備什麼？”

“很多，很多，你這種男是不懂的啦。”

“你TM有什麼男說我是證據——”

看著劍姬撇撇出戲謔的笑容在空氣中消失，亞修也只能躺在牀上等待。或許是再生治療耗損了太多力，又或許是沒有手機刷的夜晚過於無聊，亞修很快就困得閉上眼睛。

等他再次醒來，便看見劍姬跟自己坐著同一條船，漂浮在一個滿是白霧的海洋上。

......

...

知識之海的小船上，亞修突然想起什麼，默唸一聲試圖喚出幕。

他既失敗又功了：失敗之在於，他雖然喚出了幕，但絕大多數功能都失效了，虛境果然不支持理外掛；功之在於，《師手冊》仍然可以運行。

他點開《師手冊》-「虛境探索」，幕裡忽然冒出一張地圖，並且彈出一則消息：

「你已進虛境探索模式，請閱讀新手教程……」

另外一側，索妮婭發現亞修沉默不說話，也將心神放在虛境上，俯下子用手撥弄海水，試圖推小船前進。

“等等，劍姬你別這麼猴急啊，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