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修都快忘了《師手冊》這遊戲還能充值。

他還以爲每日簽到獲得的源晶供給是他卡的唯一來源了，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存在這遊戲認可的貨幣。

無論價值是高是低，這個發現都讓亞修一震，再次擁有了鬥的力——就像是上司跟你說‘好好幹下次提拔就選你’，哪怕知道希渺茫，但至還有個盼頭。

但他可不敢就這樣將勳章充值了，因爲他看得出來，這個勳章赫然就是這個世界的超凡基、師們孜孜求的力量之源——靈！

“這個靈你要嗎？”他問道。

“你想要？”出乎亞修預料，索妮婭對這個靈並沒有抱有什麼興趣：“那你拿去吧。”

這下子反倒是亞修好奇起來：“這可是靈哎，你不想要嗎？”

“這既不是劍靈，又不是通用靈，我要來沒用，還浪費我的錢。”

“這跟錢有什麼關係？”亞修懵懵懂懂地問道。

索妮婭覺觀者在暗諷刺窮，畢竟觀者都能在控制小船在虛境航行，怎麼可能不懂這種師常識？

還是說觀者是本不用爲靈餵養煩惱的有錢人？小說裡常有這種‘有錢貴族不懂常識’的搞笑橋段，沒想到我居然能在現實裡遇見這種瀕臨滅絕種？

在索妮婭的解釋下，亞修才發現這個世界的靈生態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

首先，靈是要餵養的，而且要用流通貨幣來餵養！

白銀幣、黃金幣，就是靈的主要食糧，一翼靈要餵養白銀幣，二翼靈要餵養黃金幣，得不到餵養的靈會自行消散，一些貧窮的師是真的可能生生死自己的靈！

除了貨幣以外，其實靈也可以通過其他素材來餵養，但每個靈所需要餵養的素材都不一樣，尋找極爲繁瑣，而白銀幣黃金幣卻是所有靈的通用口糧，久而久之師都不知道自己的靈該怎麼餵養，反正用錢堵住靈的就完事了。

除此以外，靈是存在就會消耗師神。擁有很多靈的師，跟擁有很多朋友的男人一樣，不僅錢包吃不消，就連都吃不消。

因此低級師，特別是備無產階級優良傳統的低級師，對他們而言靈絕不是越多越好，必須得有選擇挑選適合自己的靈，‘而’是大多數低級師的發展策略。

其次，靈是存在使用限制的。

據使用限制，靈被分各種派系，譬如必須要求用劍的劍派系，用銃的銃派系，要有堅強魄的苦弱派系，以拳人的拳派系……對師有高要求的靈，就是特定派系靈，又被稱爲專靈，譬如‘波劍’，要求師必須要用劍才能催。

而對師沒有什麼要求，或者說要求是絕大多數師都能輕鬆滿足的，便被稱爲通用靈，譬如‘鷹眼’，只要師有眼睛就能催。

一般而言，一位師擁有的靈，由專靈和通用靈組。專靈最好不能超過兩個派系，通用靈也得看搭配況，儘量不保留無用的靈。

就算索妮婭拿了這個‘連’靈，也必然是將這個靈拿去賣了，不可能留著浪費自己的錢。

而索妮婭對這個靈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原因在於——‘連’靈不值錢。

“‘連’是幾百年前燧發銃時代的產了，現在都是自步銃自手銃的時代，手銃都能在一秒傾泄七顆銃彈，本不缺‘連’的這一發。”索妮婭攤開手，“雖然‘連’也能用在迫擊炮、艦載炮等武上，但後者也有更好的靈選擇，也不會用‘連’。”

“像這種被時代淘汰的靈，學校收購價最多是一枚白銀幣——這也是一翼靈的最低收購價。”

劍姬在上學這件事亞修早就知道了，不過他也沒在意，心想反正只是遊戲設定。

“那我拿了哦！”

“拿吧拿吧。”索妮婭也沒當回事。

亞修暗念一聲兌換，手上的勳章便化爲白霧消散，遊戲裡彈出一則信息：「充值功！你獲得了10點數。」

遊戲裡價格最低的購買選項是6點數購買1顆源晶，也就是說這個‘連’靈只夠買1.5顆源晶，而一次卡需要3顆源晶，也就是說兩個一翼靈等於一次卡。

靈好歹也是超凡力量啊，這價格怎麼低得跟畢業大學生一樣廉價……亞修嘖了一聲，低頭看向手裡的狩獵筆記：“那這本筆記又是什麼？”

“師手冊啊！”索妮婭神奇怪地瞥了亞修一眼。

“師手冊？”亞修一怔。

索妮婭點點頭。

“師手冊會以某種方式總結師的一生，譬如這本手冊就將這位銃師生前狩獵對象的資料登記在裡面，說明狩獵對這位師而言是他人生最重要的組部分。嗯，其實就是師的日記。”

“不過這不是師自願寫的日記，而是在師死後，他們的靈魂自返回虛境化爲師投影，然後他們的人生記憶則是沉澱下來變一本書——跟生老病死一樣，這是無法避免的自然規律。”

“我們將這本書統稱爲，師手冊。”

“假如說虛境是師的墓地，那師手冊就是師的墓碑。”

亞修這時候才意識到剛纔那個獵人是死人的投影，他還以爲是活人呢，心想怎麼這麼容易就遇到其他師了。

但就算是活人他也不會留手，畢竟在虛境裡死亡又不是真死。

索妮婭道：“跟勳章一樣，師手冊也是可以使用的，你可以直接用意識吸收手冊，這樣你就能獲得手冊主人的隨機一項不能歸法派系的技藝——完全隨機。”

亞修問道：“那你要嗎？”

“我不要，我看了幾眼就覺累了。”索妮婭搖頭：“但你都將整本手冊看完，你吸收起來肯定不會被污染。”

“污染？”

“師手冊是有污染的，一般而言，師只能閱讀跟自己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相似的師手冊，如果強行吸收不合適的師手冊，會對靈魂造損傷，甚至可能導致神分裂。”

“這麼嚴重？”

“嚴重是嚴重，但很好預防，因爲只要你翻看師手冊時沒有覺到不適，就代表你吸收這本手冊不會有什麼問題。”

說到這裡，索妮婭也有些好奇：“據我聽說的，普通師遇到十本師手冊，能有兩三本可以吸收就算運氣好了，甚至有許多師終其一生都遇不到能吸收的師手冊……你怎麼做到隨便撿到一本師手冊都能直接無污染吸收？”

亞修自然回答不出這個問題，他按照索妮婭的指示，引導意識及手上的狩獵筆記。

狩獵筆記化爲一道輕煙流他，不多時，亞修就覺到意識裡有一塊冰融化了，突然多了許多難以形容的知識。

他打開遊戲裡的「幹員管理」，發現自己多了一項技能。

「反偵察通」

卡賓·斯托利作爲一名叢林獵人和戰爭軍人，就算他沒學過反偵察，也必然在戰爭中將這項生存技能磨練出來。對打算越獄的亞修而言，反偵察也算是可以派上用場的小技能。

在亞修吸收玩狩獵筆記後，他們便發現小島在往下沉沒，兩人趕回到船上，不多時這座小島便徹底消失，海平面靜悄悄的，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就是虛境的奇特之，相逢無常，只爲傳承。”索妮婭嘆道，“知識之海上漂浮著無數傳承小島，靜靜等待新生師發現。一旦師取走了傳承，小島自然也會迴歸大海……有人說，小島是師執念的衍化，是舊日師希後世能有人記得他們的痕跡，所以纔將自己的傳承放在海面上。”

“所有師的生命痕跡都深深銘刻在虛境裡，我們會在這裡遇到無數前人的傳承，與數百年前的銃手鋒，與數千年前的智者流，一切都有可能發生……而我們的痕跡也會銘刻在虛境裡，當幾百年後某個師撕破白霧，也會遭遇你我留下來的挑戰。”

“聽起來很浪漫。”

“真的嗎？你覺得你的人生可以毫無遮掩地傳承到後世，讓後人瞻仰你的功偉績？”

亞修頓時覺得不浪漫了：“師死之前能不能刪掉一些人生記錄，譬如《學習資料》《藝與人生》之類的……”

“如何面的死，跟如何茍且的活，一向是師的兩大重要研究項目。”

雖然什麼都沒得到，好都讓亞修佔了，但索妮婭卻很輕鬆，在船上了個懶腰：“接下來去哪邊？你來決定，聽你的。”

小島一戰絕對算不上驚險，如果亞修能每次都找到這種傳承小島，索妮婭十分願意冒險。

只要有一次遇到劍系的靈或者合適的師手冊，那就賺大了。

許多師的期待也不過是能在虛境平平穩穩探索，別說遇到虛境傳承，能不遇到危險就已經夠讓他們隨喜讚歎了。

“我看看啊……”

亞修打開「虛境探索」，查詢周圍格子的況：

「白費力氣」、「白費力氣」、「白費力氣」、「白費力氣」、「最好別去」、「白費力氣」、「白費力氣」、「白費力氣」。

“啊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