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靈啊。”

碎湖監獄的單人寢室裡，亞修看著正躺著他手心呼呼大睡，穿著藍條紋睡，宛如人類崽的靈，心裡有種脈相連的覺。

在今晚虛境的最後一次冒險裡，亞修兩人前往標有「歡迎臨」的白霧區域，在裡面發現一個奇遇小島。

跟傳承小島不一樣，奇遇小島是完全沒有危險，也沒有試煉，只有野生的靈在小島上嬉笑玩耍。

當他們踏進小島的時候，靈們一鬨而散，饒是他們眼尖手快，也只來得及抓住兩個靈。被抓住的靈自認倒黴，願意認他們爲主。

兩人一人一個靈，亞修拿到的靈，便是他掌心呼呼大睡的人類崽——‘替’。

「替」

「一翼靈」

「限制：師必須是靈長類智慧生。」

「基礎效果：創造出一個與目標完全相同的幻影，一旦遭衝擊就會破碎。若目標是智慧生，則會聽從師的命令。」

「被效果：輕微減輕痛覺。」

「‘覺得痛的話，就把自己當別人，那樣就不痛了。’」

而劍姬拿到的，是一個水派系靈，‘激流’。

「激流」

「一翼靈」

「限制：周圍必須存在無主。」

「基礎效果：出一道有衝擊能的水流。」

「被效果：增加對的掌握力。」

「‘和緩的流是生活，劇烈的流是變革。沒有什麼不變，除了流本。’」

據劍姬所說，激流靈在那邊的學校可以賣出高價，因爲激流靈是水派系裡有的高發攻擊靈，還能派生出許多強力奇蹟，但召喚難度卻很大，因此價格極其高昂，甚至超過部分二翼靈。

雖然亞修很想說你一個紙片人要什麼錢，但轉念一想說不定是遊戲裡的自升級機制，而且現在他還得抱劍姬大，現在絕對不是跟劍姬起衝突的時候——項目關鍵時期，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唯一做事的技人員啊！

因此兩人就愉快地完了戰利品分配，劍姬很滿意，亞修更滿意：因爲替靈正是斬我奇蹟裡必備的主要靈之一！

亞修的當務之急，就是湊齊斬我奇蹟的幾個靈，徹底碎後頸芯片的支配，不然他連越獄的資格都沒有！

他定睛看著手掌上的替靈，暗暗催腦海裡那莫名的神能量。

在亞修從虛境回來後，他就發現自己的神意識由虛轉實，這種覺就像是想象力真的變一種理力，又像是多了一個無形的幻肢，他可以驅神力去及現實裡的一切。

無須詢問，亞修也知道這神能量便是劍姬多次提及的力。力是師的萬能能源，也是師催靈的力量基礎，沒有力的師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反過來說，只要你有力，那你就是師，哪怕是最蹩腳的師。

但亞修記得，在他進虛境之前，他連一點力都沒有。

這些力來源亞修很清楚，因爲他跟劍姬一起在虛境航行，破開的每一層白霧不僅錘鍊了他的神，還爲他匯聚遊離的知識，在雙重作用下生了萬能能源——力。

因此從虛境回來後，亞修不僅擁有了靈，也擁有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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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而言之，他已經是一名堂堂正正純度極高的師了。

但是……

亞修試圖用神角探索替靈的，但他獲得反饋就像是六級外語考試的聽力部分一樣，不僅連起來看看不懂，就連單句描述也看不懂。

跟劍姬所說的‘只要不是你親自召喚的靈，你甚至都沒法解析它的構造’完全吻合。

既然沒法解析，亞修當然也不可能從替靈裡找到真理之門。

也就是說，亞修是一位無法自主進虛境的師！

這與劍姬所說的師系完全相悖——每一位師，無論是天賦絕倫還是朽木難雕，無論是出不凡還是孤兒開局，無一例外都是先通過學習鍛鍊召喚出靈，然後再進虛境。

從古至今，從來不存在一位不學無的師！

師這個名詞，本就是指‘之師’，每一位師，都可以當一門技藝的教師！

然而現在，例外出現了！

亞修·希斯，一個不學無的異界遊魂，越了知識的門檻，爲了一名正式師！

他忽然想起劍姬剛纔說的黃金魚和渡客的傳說。

“白銀師找到黃金魚，就可以渡到時間大陸爲黃金師，而我坐了劍姬的順風船，渡到知識之海爲了白銀師……”

別人渡，是師階層的上下流，相當於同一個國家不同地區的人口流，總歸是部矛盾；而亞修渡，卻是從原始部落翻牆到發達國家，可以說是種侵了。

這絕對是不可以暴出去的，亞修心想。

一旦被其他師發現自己是渡者，他們絕對不會爲了保護生多樣而放過自己。

替！

亞修心裡默唸一聲，然而什麼事都沒發生，替靈依舊在手掌上呼呼大睡。

下一秒，幕突然彈出，一連串信息流刷過他的眼眸。

「警告：你正在試圖輸出力！此爲止事項！」

亞修拍了一下自己腦袋——對啊，芯片既然限制了他進虛境，肯定也會限制他使用力！

想催靈施放奇蹟，就必須繞過芯片；想繞過芯片，就必須催靈施放奇蹟淨化芯片……淦，又進了死循環！

“劍姬A夢救救我——”

“劍姬？”

亞修喊了兩聲，寢室裡依舊空的，神出鬼沒的劍姬這次並沒有出現。

他轉念一想，劍姬都陪他在虛境折騰一晚，確實累了，紙片人也要休息的嘛，今天就別打擾了。

“若被傷害夠，就用一對手，痛快地割開，昨日詛咒。夜等白晝，剩下傷痕……”

亞修擡起頭，才發現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早上8點，監獄準時播放的早起歌聲如時響起。

是時候去吃早飯，死鬥社還有一場死鬥等著他呢。

.....

..

劍花大學冥想室裡，索妮婭緩緩睜開眼睛。

出手，一個穿著白長的靈浮現在掌心上。

如果將這個靈公佈出去，肯定會引起許多人的關注——第一天進虛境就有收穫的人非常罕見，更別提索妮婭還獲得瞭如此珍貴的戰利品。

沒對觀者說謊，激流靈確實在劍花大學的靈易平臺非常搶手，哪怕放在整個迦樂世裡，也算的是第一序列的一翼靈。

但並沒有說出全部事實：替靈的價值也不低。

其實通用靈的價格本來就比專靈高一個級別，除非是用途過於狹窄，否則一翼通用靈都可以賣到二翼專靈的價格。

畢竟專靈只有特定派系的師纔有需求，而通用靈是所有師都能用的上，供不應求自然價格高昂。

那麼爲什麼要瞞這個消息呢？

想讓觀者發現自己的這點‘小心思’。

早在虛境裡，索妮婭就發現觀者不再能讀取的心聲。

或許這是因爲虛境的限制，但其實並沒有多大意義——反正觀者到了現實又可以聆聽的心聲了。

當們得到替靈和激流靈，哪怕索妮婭看不見觀者的表，也從肢作看出他非常想要替靈，因此索妮婭順水推舟，將替靈讓給觀者。

等回到現實後，觀者就可以從索妮婭的心聲裡得知：是知道替靈的價值，但卻說一半留一半，裝出一副自己拿到激流靈是賺大的姿態，爲的就是讓觀者可以坦然接替靈。

這種有點小心機，但心機全是爲了你好，並且手段淺得讓你識破的笨孩，就算不能對觀者造暴擊，但至也能讓觀者對好度大增。

我以爲你是第一層，我在第二層，但你在第三層識破了我，然而事實是我在第四層爲的就是等你識破我。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索妮婭得瞞住自己其實在第四層。這對來說不難——經過兩天的思維訓練，索妮婭早已能初步控制自己的思維，讓自己只思考自己想思考的。

索妮婭收回激流靈，走出冥想室。

「觀者，我要回去洗澡了，你記得迴避一下。」

「觀者？」

走出冥想樓，索妮婭環顧四周，確定觀者真的不在。

前兩天只要索妮婭一呼喚，觀者就會從索妮婭看不見的死角出現，沒有一次例外，這次好幾分鐘都沒出現，只能說明——

在經歷虛境探索後，觀者也不得不休息，中止對索妮婭的全天候監控。

然而索妮婭並沒有任何重獲自由的快樂，反而如同帶了蛋糕回寢室吃卻發現寢室廁所炸了一樣憋屈！

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準備了一發糖炮彈，你居然吃掉糖就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