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深》第13章 你家酒店是金子蓋的。

傅北臣說這話時,語氣里是濃濃的諷刺。

姜知漓剛剛才醞釀出來的傷緒一瞬間全部煙消云散了。

殘存的理智提醒,這種時刻還是不要說話為好。

就這樣一路安靜,姜知漓迷迷糊糊地被抱上了車。

喝的那幾杯尾酒,后勁真不是一般的大。

姜知漓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放在了副駕駛,而傅北臣今晚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暈乎乎地歪頭靠在車窗上,酒一點點吞噬掉混沌的意識,墜深不見底的漩渦中。

傅北臣彎腰給扣好安全帶,走到駕駛座,發車子。

電話突然響起,他拿出手機,接通。

電話那邊是安的聲音:“傅總,您今晚還過來嗎?林總他們已經到了。”

傅北臣微微側頭,視線里是姜知漓睡的側

細眉輕蹙,白皙的臉頰染上緋紅,纖長濃的睫低垂著,時不時微微輕,睡得并不安穩。

“不去了,你理吧。”他低聲說。

那頭的安明顯愣了一下:“好的傅總。”

掛掉電話,傅北臣將車緩緩駛出停車場。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前路大霧彌漫,細的雨拍打在車窗上,匯層層雨幕沖刷著玻璃,將車隔絕出另一個靜謐的世界。

傅北臣忽然想到了八年前的那個雨夜。

也是這樣的瓢潑大雨,他孤站在雨中,渾狼狽不堪。

從車上下來,打著傘走到他面前,那雙漂亮的,著他總是充滿熾熱意的眼睛,漠然得讓人心驚。

“傅北臣,你輸了。”如勝者般宣判,語氣不帶一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喜歡上你了吧?”彎起眼睛,笑容嘲弄,“玩玩而已,再糾纏下去就沒意思了。”

那是傅北臣第一次輸得一敗涂地。

但也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總會被人們最先丟棄。

寂靜無聲中,前方紅燈亮起,車子緩緩停穩。

“傅北臣......”姜知漓忽然輕喃出聲。

傅北臣轉過頭,看見姜知漓還在睡著,微歪著頭,額頭出了些汗,眉頭深深蹙起,像是夢魘了。

閉著眼,眼尾閃爍著一點晶瑩。

“傅北臣,對不起....”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驀地收

他側眸,鬼使神差地出手,用指腹輕拭去眼角的淚花。

冰涼從指尖泛開,伴隨著細膩而

傅北臣的目暗下來,收回了手。

姜知漓再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還在作痛,掙扎著坐起,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里。

姜知漓瞬間被嚇得清醒了,低頭看向自己上的

哦,完整的,還是昨天那套。

的記憶從昨天傅北臣把從酒吧抱出來之后就斷片了,難不現在在傅北臣的總統套房里??

想到這,姜知漓連忙從床上下來,一把拉開房門。

好家伙,還真是總統套房。

只不過,傅北臣人呢?

姜知漓只好又回到房間里,從包里翻出手機。

都已經快十一點了,得先給焦艷打個電話。

“喂,焦艷姐,我上午臨時有點事,忘了......”

姜知漓話還沒說完,就被焦艷打斷了。

“啊,你上午不是去做市場調研了嗎?你放心,安助那邊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不會算你曠工的。”

姜知漓懵了下。

安助?安?什麼時候告訴去做調研了?

掛了電話,姜知漓才預約反應過來。

不會是傅北臣幫請的假吧?

姜知漓想了想,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兒!!

男人,上說著忙,實際不還是把帶回總統套房,還用特權給請了假。

姜知漓倒回床上,興得來回滾了好幾圈,然后又拿起手機,撥通了最上面的號碼。

電話里傳來嘟嘟的忙音,過了會兒才接通。

姜知漓握著手機,紅張合著,準備好的話突然一下子卡殼了。

要是問他,是不是他特意幫請了假,他萬一說不是,那多尷尬呀。

不能讓傅北臣有機會刺兒

姜知漓咬著,最后干問出一句:“你昨晚干嘛把我帶回你自己的房間呀?”

快說,是不是對我圖謀不軌。

快說,你心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雜音,接著就安靜了下來。

傅北臣輕哂一聲:“我什麼時候把你帶回我自己房間了?”

“?”

姜知漓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又仔細地環顧了一圈四周。

柜空空如也,洗手臺上也空無一,的確沒有任何生活痕跡。

像是為了印證的猜想,傅北臣又慢條斯理地補充:“我昨晚讓酒店又開了一間套房。”

“..........”

行,您還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壕無人

姜知漓深吸一口氣,笑瞇瞇地說:“好呀,房費多,我轉給您。”

后面幾個字還特意加了重音,像是生怕他聽不出來:我很憤怒這四個字。

電話那頭,辦公室里,安敲門探:“傅總,會議還有五分鐘開始。”

“知道了。”傅北臣低頭看了看腕表,示意他先出去。

辦公室再次安靜下來,他語氣平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總統套一晚38萬。”

“..........?”你家酒店是用金子蓋的啊???

這麼貴你不如去搶錢算了?!!我說傅氏的資產怎麼到你手里這麼快就翻了三倍呢,合著是這麼來的啊。

姜知漓氣極反笑,還沒等說話,就被他淡聲打斷。

“忙,掛了。”

嘟嘟嘟嘟···電話里只剩下一串忙音。

姜知漓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葉嘉期果然沒說錯。

傅北臣——一個普普通通冷毒的資本主義罷了。

哦,還很嫌棄

沒關系,不早就習慣了嗎?

姜知漓深呼吸著,試圖給自己做一波心理疏導。

然而,三秒之后,“砰”得一聲巨響。

君茂頂層總統套房,一只無辜承人怒火的抱枕被狠狠扔到床下。

下午,姜知漓才剛到公司,就被焦艷進了辦公室。

“知漓,昨天你發給我的設計圖我看了,非常不錯,設計的很有靈氣,風格也算是在業獨樹一幟的。”

焦艷又說:“梓悠那邊上來的我也看了,我個人比較偏向你的設計風格,不過最終還得由霍總那邊定奪。”

姜知漓點點頭,心態非常平和:“我明白的。”

等跟焦艷聊完出來,姜知漓非常敏銳地察覺到,辦公室的氛圍似乎都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周圍同事看的眼神,好像都變得有點難以言喻。

包括坐在對面的夏梓悠,臉沉沉的,盯著姜知漓的目仿佛下一秒就能在上盯出兩個來。

姜知漓忽然想起剛剛焦艷跟說的,好像頓時就有點明白了。

前年學校的設計比賽,夏梓悠只拿了個二等獎時,也是這副表

就好像輸了比賽,反而是姜知漓的錯一樣。

世界上總有這樣的人,只能靠厭惡別人來為自己的無能找借口。

姜知漓才不會蠢到這種人的影響,依然該工作工作,該干嘛干嘛。

快下班之前,姜知漓先去了趟衛生間。

還沒等推門出來,就聽見一陣高跟鞋聲走進來,接著就是談話聲響起。

“梓悠,照你這麼說,這個季度的設計真沒戲了?”

另一個同事嗤笑一聲,接話道:“你沒看見群里的照片呀,人家都勾搭上霍總了,哪還能得上梓悠啊。”

“我就說吧,一個新人,能厲害到哪去,果然是靠后臺進來的。”

“可霍總不是已經有未婚妻了嗎?我聽說在國....”

同事的聲音頓時更不屑了:“包養的婦唄,有錢人現在不都是這麼玩....”

聽到這,姜知漓的火氣已經開始有點上頭了。

從霍總,照片,這幾個關鍵詞里已經不難判斷。

不知道哪位閑人鹽吃多了閑得慌,玩拍造謠這套呢。

忍一時卵巢囊腫,退一步腺增生。

姜知漓不打算忍這口氣,剛想推門出去,就被隔壁“砰”得一聲巨響嚇得回了手。

葉嘉期從廁所隔間里走出來,雙手環在前,語氣很不客氣:“你們在這一口一個婦包養的,說誰呢啊?”

不屑,上下打量著們:“怎麼著,霍思揚親口告訴你他包養人家了?一張照片就能YY這麼多出來,你怎麼不去聯想上班呢?”

沒等對方說話,葉嘉期又嘲諷一笑:“自己既然沒本事,有在背后嚼舌子的時間不如好好去提升提升自己,跟村頭裹腳大媽似的在這唧唧歪歪,真不知道旗岳招人標準什麼時候低這樣了。”

被懟的同事臉青一陣白一陣,又本罵不過:“葉嘉期,你怎麼說話呢!我們說話跟你有什麼關系.......”

話還沒說完,又是“砰”的一聲,另一間廁所的門也被人一把推開。

姜知漓臉上帶著笑,慢悠悠地走出來。

“跟沒關系,總跟我有關系吧?”

淡淡地撇著夏梓悠,勾起紅,“聊得這麼熱鬧,不如帶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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