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深》第16章 喜歡,還是報復。……

這一個下午過得兵荒馬,折騰完這一通,姜知漓索請了一下午的假用來搬家。

等搬到之前定好的房子后,姜知漓就把手機關機放到茶幾上,開始專心致志地打掃房間。

直到外面的徹底暗下來,夜幕低垂,姜知漓才完最后一角落,直起腰來。

一邊著酸痛的肩頸,原本堵在心里的那郁氣也散了不,整個人都變得心平氣和了。

都說打掃房間能讓人的心變好,果然沒說錯。

姜知漓把手機開機,點開微博看了一眼,才發現所有跟有關的熱搜詞條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只剩下韓子遇和沈思萱的還高高掛在上面。

輿論風向逆轉,韓氏的價一跌再跌,沈思萱的微博下同樣一片罵聲。

沈思萱好不容易才上二線明星的行列,這下算是跌了個大跤。

說不爽是假的,姜知漓還沒好心到要同傷害自己的人。

也幸好,當初還留著一手準備,否則今天蒙不白之冤的人就會是

姜知漓退出微博頁面,正想著點份外賣把晚飯問題解決了,就接到了君茂酒店前臺打來的電話。

“姜小姐,抱歉打擾您了,下午您退房時有一件筆記本落在房間了,我們的保潔人員已經放到了前臺,需要我們幫您郵寄,還是您親自過來取呢?”

姜知漓剛想說郵寄,轉念一想,反正自己晚上也沒什麼事,出去取回來正好在路上隨便找個地方吃晚飯。

“不用了,我等會兒正好有時間,我自己過去拿就好,麻煩你們了。”

“您客氣了姜小姐,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謝謝。”

掛了電話,姜知漓換了服,就直接打車去了酒店。

等拿到東西,姜知漓一邊往酒店外走,一邊忍不住拿出手機,看看傅北臣有沒有回的短信。

用指尖屏幕,一片漆黑,毫無反應。

姜知漓這才想起,下午打掃衛生時忘了給手機充上電,這會兒已經沒電自關機了。

也不知道傅北臣到底有沒有回復

姜知漓在心里嘆了口氣,剛想走到馬路邊攔一輛出租車,抬頭就看見一輛悉的車駛過來,在酒店門口停下。

酒店門上前打開后座的車門,下來的人卻不是傅北臣。

是一個年輕漂亮的人,一張秀麗的鵝蛋臉,氣質溫,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

最不想見到的人之一,簡語凡。

姜知漓呼吸一窒,耳邊忽然開始嗡嗡作響。

簡語凡回國了,是不是說明,沈茵也就快回來了。

還有,為什麼會從傅北臣的車上下來。

姜知漓的大腦幾乎已經停止了思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方向。

很快,另一側的車門打開,傅北臣高大括的影也出現在的視野中。

像是冥冥中被某種意識牽引著,傅北臣忽然回頭看去。

兩人的視線遙遙在空中錯,下一刻,姜知漓連半秒反應都沒有,轉就走。

幸好今天出門沒有穿高跟鞋,走得再快也不怕摔倒。

耳邊車水馬龍,喧囂的車笛聲此起彼伏,姜知漓的心里卻仿佛裂開了一,空地刮著風聲,讓什麼都聽不見了。

漫無目的地走著,眼前的視線一點點氤氳模糊起來。

下午被強行下去的委屈,在此刻忽然被加倍地釋放出來,如洶涌的浪般一瞬間將淹沒。

獨自面對那麼多突如其來的惡意和辱罵,怎麼可能不怕呢。

只是因為姜知漓知道,什麼都沒有,只能依靠著自己。

沒有人有義務守護,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機會被

過去孤一人的八年里,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不怪任何人。

在這種時候,哪怕姜知漓看到別的人從傅北臣的車上下來,或許都不會有這麼大的波

可這個人偏偏是簡語凡。

過去的八年里,不費毫力氣,就能得到沈茵所有的和關心的人。

姜知漓不明白。

明明才是沈茵的親生兒。

可為什麼卻一無所有。又究竟做錯了什麼。

甚至現在,連傅北臣也站在邊了嗎?

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人,全部都拋棄了。

什麼都沒有了。

姜知漓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好像是積蓄在里的所有抑的緒在此刻盡數迸發出來,吞噬掉所有的清醒和理智。

的人里,跌跌撞撞地走著,上已經被冷風吹得近乎麻木。

后好像有人在的名字,可是已經有些聽不清楚了,也不想回頭。

突然,手腕被人一把從后扯住。

“姜知漓。”

這次的聲音更清晰了,比呼嘯的冷風還要凍人。

姜知漓的神經終于跳了一下,慢慢轉過頭。

是傅北臣。

他垂眸看著,攥著的手腕,抿了抿,“我送你回去。”

姜知漓想掙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卻失敗了。

深吸一口氣,轉頭看著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平靜:“傅北臣,我現在心不太好,沒辦法像以前那樣說好聽的話給你聽。你讓我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兒好不好,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姜知漓自己不知道,說這些時,眼眶是紅的,連尾音都有些發

可憐的,像只了委屈的小貓,孤零零地躲在路邊的草叢里,有人來便回去,誰也不讓

那雙漆黑的眸凝在的臉上,定定地了好幾秒。

終于,他松開手腕上的牽制,一言不發。

姜知漓長舒一口氣,轉朝著不遠的公車站走去。

也許是時機恰好,才剛剛走到車站,一輛公車就緩緩在面前停下。

車門打開,姜知漓上了車,正想掏錢投幣,才發現自己本沒帶錢包。

有些懊惱地垂下眼,心里不免更加失落。

剛想轉下車,后忽然出一只白皙修長的手,腕上的腕表反著冰冷的金屬澤。

一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被塞進投幣箱里。

姜知漓愣了下,錯愕地轉頭看去。

傅北臣就站在后,神從容,“上去吧。”

姜知漓沒想到他會跟過來,頓了頓,心里忽然涌起一陣酸脹,抬腳往車里走去。

剛好一個靠窗的座位空著,姜知漓坐下來,不控制地朝車門看去。

傅北臣沒跟著上來。

也幸好沒跟上來。

終于松下一口氣。

姜知漓一直有一個習慣,以前在英國那幾年,每一次抵抗不住負面緒時,都會坐上公車,從頭坐到尾,完全地放空自己。

需要一段獨的時間,讓可以慢慢消化掉一些緒。

車緩緩行駛起來,在這座偌大的城市里兜兜轉轉個不停,按著既定的軌跡行走。

窗外霓虹閃爍,像一幅麗卻空的畫。

深夜,公車終于行駛到終點站,結束了一天中枯燥的循環反復。

司機過倒車鏡,看著后面那輛跟了一路的勞斯萊斯,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把車熄了火,著酸痛的手臂站起來,才發現后面竟然還有人沒下車。

靠著窗,原來是睡著了。

司機猶豫了下,正想走過去,車門卻忽然傳來兩聲輕叩。

一個西裝革履,氣質矜貴的男人走上來,與公車的氣質簡直格格不

司機定睛一看,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剛剛在投幣箱里扔了一張百元大鈔的那位。

不為別的,他的長相已經足夠讓人過目不忘。

“您.....”

司機話還沒說完,就見他從上拿出一只錢夾,掏出一疊百元鈔票遞過來。

男人聲線清冷,語氣禮貌:“抱歉,能不能借用您一個小時的下班時間。”

姜知漓是被耳邊淅淅瀝瀝的雨聲吵醒的。

應該已經睡了很久很久。

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停下了,玻璃上掛滿了雨珠,時不時匯一道雨痕,將窗外的景割裂開來。

悉而清冽的冷香包裹著的鼻翼。

姜知漓忽然低下頭,看見上披著的西裝外套,神有剎那的怔忪。

像是約猜測到了什麼,站起,拿著西服走下車。

不遠,黑勞斯萊斯停在夜幕里,不知道在那里停了多久。

路燈下,燈昏黃,將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他就站在路燈下,深邃的廓被線勾勒得和起來,狹長的丹眼微垂,神依舊冷淡而松散,指間閃爍著一點猩紅。

似是察覺到的目,傅北臣抬起眼,回過去。

視線匯的那一刻,姜知漓的心里忽然不控制地涌起一陣酸脹

不是因為委屈,無措,而生出來的那種緒。

而是心里空的一忽然被填滿,暖流充斥著心臟,滿到快要溢出來,讓無所適從。

看著站在原地不,傅北臣掐滅手里的煙,邁步走過去。

“送你回去?”他低聲問,聲音有些喑啞。

姜知漓彎起眼睛,緩緩搖了搖頭,嗓音輕:“傅北臣,我了。”

清亮又乖巧,像小貓撒似的:“好得快要走不路了。”

想讓你陪我一起吃夜宵。

好不好?

起眼看,抬了抬眉梢:“又來了?”

“?”

姜知漓微怔了下,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就看見傅北臣朝走過來。

下一刻,突然雙腳離地,被人橫抱起來。

喂喂喂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啊啊啊啊。

清冽好聞的氣息鋪天蓋地地襲來,姜知漓瞬間渾起來。

上次被他抱是因為喝醉了神智不清醒,可現在,的每一寸都是清晰的。

清晰到能深刻到他每一次呼吸時,膛輕微的起伏,仿佛都能帶的呼吸一同紊起來,與他相一寸寸地升溫。

抬頭看著他的側臉線條,凌厲又深邃,面容平靜得看不出一緒。

姜知漓忽然很想開口問問他。

傅北臣,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還是,只是為了更好的報復我,才讓我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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