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哪裡逃》維新盛世(番外2)
王靜第一時間就想天子是否想要認祖歸宗,隨晉王李軒改姓?
可隨後他就注意到龍睿的話裡,有‘承長樂長公主之嗣’這一句。
他隨後就一聲輕讚道:“陛下果然是晉王的好學生,真是挑了一個好時機,現在禮部怎麼說?長公主那邊又是什麼樣的說法?”
今日是十二月二十,明日就是冬至之期。
按照朝廷的禮儀典章,這是天子出郊,祭祀‘皇天后土’之日,是朝廷一年當中除了祭祀太廟之外,最重要的一個祭奠。
尤其如今新的‘天帝’已經出現,再非昊天那般的空有其名,而現在整個儒教,從上到下都對這位‘玄黃天帝’推崇備至。
畢竟當代儒聖,晉王李軒乃‘玄黃天帝’轉世之一事,早就衆所周知。
如今朝廷的治政之要,儒門的數門經典,都是來自於這位文治武功冠古絕今的天帝陛下,是真正的自己人。
儒門的諸位大儒,也有意借‘天帝’這位至高神,來鉗制日後的人皇帝君。
所以明日的祭天大典,禮部準備的額外隆重。。
“長公主還能怎麼說?當然是避嫌。殿下從年中撤簾歸政之後,就一直在長樂公主府閉門不出。不過也有小道消息說,這位早就飛昇大羅天去尋的夫君了。”
龍睿一邊說著,一邊面現出怪異的笑容,可隨後他就覺不妥,發出了一聲輕咳:“至於禮部,現在正頭疼呢!我估計還是得被迫同意, 難道還真能讓明天的祭天大典停下不辦?何況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晉王如今在民間的聲, 你也是清楚的。且我大晉上至朝,下至百姓,可都是將晉王與玄黃天帝一起祭拜的。”
王靜微一頷首,天子正本歸源, 尊晉王爲‘皇父’, 承長樂長公主之嗣,自然是好多多。
這不但可進一步取得民意, 也可穩固大晉朝的氣運, 讓皇室正統深人心。
何況陛下真正的世,衆人都心中有數, 那五氣度,簡直就與晉王一個模子裡鑄出來的。
這位可是真正的‘天子’, 皇天之子——
“現在的問題是禮部一些人擔心這次如果太輕易的讓步, 會讓天子得寸進尺, 乾脆認祖歸宗,改了大晉皇統。”
龍睿說到此時, 眉目之中也現出幾分憂。
天子不但是晉王脈, 更是晉王一手教導養大, 不但敬重其學問,也仰慕其功業, 所以這是極可能發生的事。
偏偏天下間的百姓與軍戶都樂見其,對此喜聞樂見。
可在儒家看來並非好事, 不但會造朝廷盪,也會損害晉王的令名。
他隨後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不說這個,你這次奉天子之命去江南巡查, 有何所得?說來你我二人, 都有將近十六年沒回家鄉看看了。”
“那你真該時間回家鄉看看,那邊與二十年前可大不相同了。”
龍睿聞言失笑:“如今金陵城中八街九陌, 蜃樓山市,燈火輝煌,車水馬龍,以至於人口稠到連寬二十丈的朱雀大街都時常堵塞。就連鄉間也興起了三層墅樓, 灰牆白瓦, 鱗次櫛比,與江南水相映,煞是好看。
整個南直隸,哪怕是一個普通小民, 也可食足,甚至是帛食,氣象比之北直隸這邊強多了。”
龍睿聽到這裡,不由現出悠然神往之:“這都是晉王變法之功!聽你這麼一說,我覺這十幾年公務勞累都值了。”
王靜點了點頭:“當今的盛世,正是我輩昔日讀書時夢寐以求,心嚮往之的。如今只有一憂,各地糧價日益低廉。百姓將多餘的糧食去榨油,去喂牲畜,可吃吃油多了,糧食的消耗反倒更了。
前幾年太虛域外還每年從凡界大舉收購糧食,可據說現在天庭也能自給自足。所以現在百姓都不願種稻米,更喜種桑樹,茶葉,油菜、玉米等等,或者把糧田丟下不管,去城裡做工。
可這是極大患,未來一旦有事,或有荒之憂。我準備上書朝廷,將各地的糧田數量與產量明文規定下來,由朝廷強制執行。還有就是貪腐——”
王靜說到這裡,眉頭大皺:“廉政院那些人也不知是幹什麼吃的,如今江南的貪腐,又有了些苗頭。各地員大吃大喝,公帑國資損耗嚴重。這些人好大的膽量,晉王辭才幾年?”
自從晉王李軒設立廉政院,這監督百廉潔的職司,就從他們都察院剝離出了一大半。
雖然都察院之後又在院設立了一個‘肅廉司’,可主力還是在廉政院那邊。
“廉政院倒還算用心,可他們的人員太。現如今各地都是大舉建設,開山劈地,築路架橋,到都在施工,朝廷的銀錢海一樣的花出去,這就難免給那些小人上下其手的機會,廉政院的編制纔不過一萬多人。哪裡能管得過來?閣最近已有決議,你們廉政與督察兩院都得擴編。”
龍睿苦笑了笑,然後神一肅:“我們部正在建的那些工程,沒出問題吧?”
“你們部啊,我只略瞭解過。問題也是嚴重的,各地工程層層轉包,鋼筋磚石以次充好,剋扣工人與妖食糧,唯獨預算做得好,卡得死死的,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好好查一查。”
王靜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與龍睿一起走出了出口。
他隨後轉過頭,神有些異樣的看向後方那人頭涌,擁不堪的前廳。
二十年前,王靜是萬萬都想不到,這世間會出現符文鐵道與符文機車這東西,一個時辰六百里,從BJ至南京竟然只需一日,朝發夕至。
“這真是好東西,無論對軍務民生,都有極大裨益。”
王靜不由慨:“你們部真該多造幾條的,最好將所有行省連上。”
也就在這時,他忽然見一位穿著九品服的員走到了前方廣場,展開一張明黃詔書。
於此同時,一個圓潤清朗的男聲在所有人的耳旁響起。
“本宣政司宣政楊凱,奉天子與閣之命宣告最新頒發的國家大詔——”
王靜神微,當即凝神側耳傾聽。
“——朕實爲晉王與長樂長公主親子,因昔日皇祖父無嗣,戾皇帝圖謀逆謀反,朝中一應佞迫,皇祖父不得不行此骨分離之事,假端和王腹子之名,養於端慧皇太子名下。然而朕自襁褓之時,就由長公主一手養,由尚父親自教導。
是故朕孺幕之長存於心,也有菽水承歡,反哺銜食之願。所以今日下此詔,是正本清源,重修金冊玉牒,尊晉王爲皇父,尊長公主爲皇母,承皇母之嗣,並將朕之脈正源廣告百姓,鹹使知聞。”
候車室裡面的人羣,頓時發出‘轟’的聲響。大批的人羣,都在向這位宣政方向匯聚過去,所有人都神振,甚至是面現紅之。
“傳言果然是真的,天子居然還真是晉王之子。”
“那還有假?據說那五眉眼與玄黃天帝的畫像一模一樣。”
“說來這也是一樁讓人憾萬分的事,昔日先帝在的時候,長公主與晉王就兩相悅了。結果時局所迫,不能真正結連理。”
“哈哈!上午就聽天子與禮部爭了起來,看來禮部還是讓步了。”
“好啊!晉王殿下於這天下,實有大功德。我等這些軍戶人家能食無憂,帛食,都是因殿下十二年治政之功。我等自當全力扶保天子,以酬晉王大恩!”
王靜則與旁邊的龍睿對視了一眼,然後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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