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幺》第11章 東風南風
一樓的藝班轉來一個生,作為雷達,迎念自然第一時間得知消息,但對此興趣缺缺并,不甚在意。
“那個梁璃的畫了眼妝哎,很淡,但是很好看!”
“們藝班的真好,還能穿膝蓋以上的短……”
坐在花壇前的石凳上,周窈和迎念還能聽到和轉學生有關的八卦,迎念笑道:“看來名氣很大嘛。”
周窈奇怪:“你不喜歡嗎?”江嘉樹說過,迎念喜歡好看的生,對于長得漂亮的姑娘,總是自帶好。
被問及,迎念搖了下頭:“我覺得看起來怪怪的,格也奇怪,而且扭扭一點都不大方,不喜歡。”
雖然迎念是這麼說的,但藝班的這個生卻很快就在同學里獲得好人緣。長得好看,格活潑,和誰都能打一片,看似跟誰關系都不錯。
梁璃,不到幾天功夫,名字就在年級里傳開了。
原本他們和這個梁璃沒有集,但梁璃跟江嘉樹那群人里一個大熊的男生關系似乎不錯,說是見過幾次。大熊好像有點喜歡,不過也稱不上,他格大大咧咧的,干脆就把當了好朋友。
如此一來,梁璃就了他們這群人里的一員。
新員到來,眾人見第一面是在學校門口附近,一群人商量著去吃晚飯。梁璃的目一來就停在周窈上,最先和打招呼。
“你是周窈吧?我聽說過你。”
后面沒有下文,聽不出這話是好意惡意,周窈不知該如何往下接,但人家笑也沒有表出什麼不好的緒,一來就把人往壞想,反而顯得反應過度,影響不好。
周窈便笑著和問好:“我周窈,你是梁璃嗎?”
梁璃說是。
兩個人你來我往,旁邊的迎念,梁璃卻沒怎麼注意。不甘被周窈忽視,迎念咳了聲,“幺幺我了,吃飯去唄。”
梁璃這才像是發現的存在,笑道:“你是迎念吧?”指了指江嘉樹,“你是他表妹哦?我聽說你們關系很好!一直很想跟你認識呢!”
迎念一臉無語,“誰跟他關系好,都知道我們恨不得掐死對方好喝對方的吃對方的好吧!”
雖然是玩笑話,但對梁璃的態度卻算不上客氣。
梁璃一下子變了臉,有一點委屈。大熊站出來打圓場:“哎呀,梁璃剛來,嘉樹和念念你們天天鬧,一下好一下壞,有的時候我們也以為你們關系很好呢。說不清很正常!”
迎念和江嘉樹的關系其實本沒問題,但這種反應,分明就是故意不給梁璃面子。
說著,他們走向吃飯的店里,周窈扯了扯迎念:“你干嘛啊?”
“你看。”迎念沖前方抬下,“跟你說話,跟我說話,不管跟誰說話,連掃我哥一眼都要瞄陳許澤。當誰瞎呢?我最煩這種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有勁沒勁!”
周窈說:“可能只是你想多了呢?”
迎念一本正經,癟:“你這是在懷疑我的眼神。”
“我沒有,我只是……”周窈忙哄,迎念噗地一笑,兩人鬧作一團。
迎念道:“雖然陳許澤這個人,我是真想不通他是怎麼占據我們七中第一帥的名頭的,一張臉連分笑意都沒有,膽子小的人被他看一眼都要嚇哭……”當著周窈的面說陳許澤壞話很爽,但也得注意分寸,迎念適時停住,調回正經話題,說,“但好歹,他現在就是我們七中男生里頭一個,各個的看著他,那小鹿跳撞的,眼睛跟會發似得,由不得別人多想!”
“別人喜歡他,是別人的自由啊……”
“我當然知道,我又沒說不準那些的用小鹿撞他,撞得他眼冒金星我也沒意見啊。”迎念呸了一句繼續說,“可是你跟陳許澤從小一起長大,走得那麼近,你不覺得有什麼,不代表別人不會想什麼。”
迎念擺手:“我才不管他們要對陳許澤做什麼咧,但是你是我看上的人,你,就是跟我過不去!”
一歪,站著抖做出一副大佬的架勢。有時候真的完全不在意形象,周窈皺眉拍一下,才老實,正正經經像個學生站好。
周窈不跟迎念繼續說這些沒邊沒際的,兩人手挽手往前走。
前面那一群人,陳許澤走在最后,像是為了印證迎念所說的話,梁璃放慢步子,就那樣落后直至和陳許澤并排。
距離隔得不遠,周窈和迎念聽到梁璃可的聲音問了一句:“要喝飲料嗎?我去旁邊店里買飲料。”
陳許澤雙手兜,眼神看著前方,余都沒有給一。
就那一剎那,迎念覺得,陳許澤這張死人臉還是稍微有點可取之的。
而后,陳許澤就那麼往前走,越過梁璃,扔下一句:
“不喝,別煩我。”
周窈微微抿,習慣了他對大多數人不友好的態度。旁邊迎念小聲“嘻嘻”笑起來,沖著梁璃的背影無聲“略”地吐了吐舌。
也許在別人看來,迎念有的時候很討人厭,但天護短,對待喜歡的人,哪怕是對方想要星星,都會琢磨著怎麼用炮把它給轟下來。
而那些一開始就氣場不和,早早就清楚無法為朋友,并互相存在說不清道不明的惡的人,“討嫌”的那一面,從來不遮掩,干干脆脆就直接表無。
……
到店里,眾人坐下點菜,梁璃是新來的,點菜這種事原本不到來做。只是開場前一句“這家店我以前吃過,有很多菜味道很好。”
大熊為了捧場,當即道:“那梁璃你來點菜好了!”說著就把菜單遞過去。
其他人興致不大,除了想吃的菜會提醒幫忙加一個,沒人搶著干。
梁璃點菜確實有一套,葷素搭配,口味相稱,著實讓人很有食。有兩個男生提醒,加了自己想吃的菜,梁璃也點頭笑著應下。
周窈忽然想吃蛋卷,也出聲道:“幫我加一個蛋卷吧,我想吃。”
梁璃著菜單頁看向,有那麼半秒的停頓,笑著道:“可是已經點過韭黃炒蛋了,湯里面也有蛋花,再點蛋的話有點多了。”
說的有道理,周窈無言,只好下想吃蛋卷的緒,抿了抿想對回以歉意的笑。
周窈的“歉意”還沒表達,迎念忽地大喊:“老板——!”
老板聞聲而來,“有什麼事?”
“蛋卷多錢一份?”
“蛋卷?八塊一盤,你要點?”
在滿桌人的注視下,迎念本不在意他們是什麼表,指著尚且空空如也的桌,一字一句道:“我、要、十、份。擺一個圈,快點上,謝謝。”
老板一愣,“十份?
“對。”
“迎念,十份會不會太多……”大熊愣愣開口。
迎念頭一歪,手托著下,手肘撐在桌上,道:“我們幺幺想吃蛋卷,想吃我就點,有問題嗎?”
帶著笑的語氣,氣勢卻不怎麼溫和。連周窈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梁璃回神,笑容僵,說:“已經點過有蛋的菜了,蛋卷……”
“所以呢?”迎念反問,“你們點了蛋,幺幺就不可以吃想吃的了嗎?只是想吃一個蛋卷而已,八塊錢而已,你不讓點,那我點咯,怎麼樣?”
最后三個字,已經是質問加挑釁的語氣。
飯桌上氣氛尷尬,梁璃稍稍無措,“我沒有這個意思……”眼角余不知怎麼的,帶著委屈,朝陳許澤看去。
“那就別廢話。”迎念連話都不想聽說。迎念轉頭笑著對老板囑咐,“老板,麻煩快點上。”
老板愣愣“哦”了兩聲,小跑去吩咐廚房下單。
點菜進行到這個地步,場面難看,誰都沒想到迎念會正面發難。這還不止,就在梁璃要把菜單到別個手中的時候,迎念沖那個男生勾勾手,對方馬上下意識把菜單遞給。
服務員站在一旁,筆尖在單上走筆,迎念一個菜一個菜點道:“蔥花炒蛋來一個,再加一個蛋烙餅,嗯,青椒炒蛋也不錯,加上!茶葉蛋有沒有?有啊,那來一盤,哦對,蛋炒飯再加一份……”
所有人都聽傻了,什麼財大氣,迎念這就財大氣!
在其他人點完菜以后,又點了滿滿一桌和蛋有關的東西。如果說一開始給周窈點蛋卷其他人還有話要說,到后來已經沒人敢有異議。
迎念家是開公司的,他爸的公司由他哥接手以后,越做越大,越賺越多,反正比滿校這大多普通學生要有錢的多。
格大方爽朗,以前沒請他們吃飯,有一回借著“輸給”江嘉樹的由頭,還請他們去吃了一頓海鮮大餐。幾千塊下來,眼都不眨一下,最后賓主盡歡,大家玩得開開心心。
再加上平時迎念對朋友不錯,擺明了是要給周窈撐場,就為這麼點事,誰會為了梁璃跟起沖突?
而且要說起來,一個八塊錢一盤的蛋卷,周窈想吃,梁璃讓點了不就是了,買杯茶也就這個價格,非要推三阻四,弄到現在這個地步,搞得迎念不爽,這頓飯大家也吃得不愉快。
像這種學校附近的小飯店,吃一次,大家一起湊一桌菜不過七八十塊,急了,迎念拿卡刷,包下整家店把所有人都趕出去,就讓周窈一個在這坐著吃蛋吃到過癮……以的格,也不是干不出這種事。
其他人高不高興,迎念反正是不在意的,周窈知道是為自己出頭,但還是小聲說,“你點太多啦,吃不完的。”
“沒關系,這頓我付錢,吃不完打包!你吃的開心才好!”迎念朗聲一句,也是說給其他人聽。
倆正說著,迎念面前多了一杯水——陳許澤給倒的!
迎念一抖,差點嚇到。
陳許澤落座后,就只給周窈和他自己倒了水。沒想到迎念也有承蒙他倒水喝的時候,真是家門榮,家門榮!
……
飯畢,一群人往學校走,迎念挽著周窈走在前頭,買的一支檸檬味口香糖,你一我一,分著吃,不亦樂乎。
們和其他人不一樣,走在道旁的樹蔭下,影子因一盞盞路燈時時現。
走進校門的那剎,周窈晃著和迎念牽著的手,忽然說:“像你這麼好的孩子,善良,熱,大方,對世界充滿了善意。是只有從小在充滿和幸福的環境里才能養出來的。”
“其實啊,我真的很羨慕你。以前我從不覺得,我們會有什麼集。”
迎念的腳步頓了一瞬。
周窈沒有停,這一次走的比迎念快了小半步,一直一直晃著的手,聲音溫。
“謝謝你肯和我這樣的人做朋友。”
周窈驀地站住,轉輕輕抱住。無名的校園小徑,觀賞用的池塘波面被風吹得微漾。第一次說出,大多數人都不會在意的的喜惡:
“——我好喜歡你呀迎念。是真的。”
晚風輕拂,在周窈十八歲的這年,終于開始聞到了另一種香氣。
作者有話要說: 迎念:我,第一幺吹,誰敢周窈,先砍再說!
——
這一章的念念是霸道總裁念!我要上念念了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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