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察覺到他的睡眠并不好，每晚都要折騰到筋疲力盡才會睡下。剛開始還以為他是熱衷于男事，直到在某一次過程中不經意看到他冷靜無波的雙眼之后，留上心，才發現原來由始至終他都沒投過。似乎，做那些事他只為了眠。而了眠之后，哪怕是一個極細微的呼吸頻率改變，都容易把他驚醒。

眉林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憐。

以前也常常這樣，只因為也許一次的大意，就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等沒了武功，突然就沒有了這種顧慮，終于能夠安眠至天亮。慕容璟和表面上看著鮮放縱，沒想到私底下竟也是如此時時小心，連一個平頭百姓都不如。

第三章(5)

當然這種同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眉林不會忘記自己的小命還攫在人家手中。看得出，牧野落梅對已有所懷疑，這是當初在山林中選擇回到慕容璟和邊必須要冒的險。但是不得不回來，就算拿到的解藥起效再慢，那至還是解藥。沒有解藥，會死得很難看，曾經有無數前輩向證明過這一點。

定定看著燈火通明的房間一角，眉林想到次日可能會面臨的試探，突然覺得自己運氣實在是不太好。明明是同時被他帶回來的，為什麼阿玳就沒這麼多麻煩？

難道是不能太順從？心中疑，側躺著的卻一也不敢。

男人的口著的背心，呼吸平穩悠長，應當是已經睡了。有些糙的指腹執著地按在的眉角，因為這個姿勢，近半張臉都被他溫熱的掌心蓋著。不是很舒服，但也沒到特別難以忍的程度。只是整晚整晚亮著的燭讓很不適應，無法睡沉。

不能熄燈，不能與他面對面地睡，不能躺在他背后，不能翻……男人的怪癖很多，多到跟他睡在一起無庸置疑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同時也證明，男人的戒心很重。

在明白到這一點之后，眉林不得不承認，自己打算在此地混解藥的想法有多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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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當慕容璟和帶著眉林到達與牧野落梅約定的地點時，竟看到旌旗獵獵鎧甲森寒的肅殺場景。

慕容璟和挑眉，攬著懷中的人腰的手臂一，將下擱在肩上，怪聲怪調地自語：“這是要搞哪樣名堂？”

與他的疑慮中帶著興味不同，眉林心中涌起強烈的不祥，真想就這樣逃開，而不是由著馬蹄徐徐，眼睜睜看著離那些正在練的兵士越來越近。

牧野落梅著烏黑甲，外披淺藍戰袍策馬而來，后跟著一個手捧銀戰甲的隨從。更遠，讓人意想不到出現在此的人慕容玄烈一邊由侍從給他扎戰袍的系帶，一邊笑地向這邊揮了揮手算是招呼。

“今日便讓牧野看看，曾經威震群夷的戰王是否還風采依舊。”來至近，牧野落梅淡淡道，示意仆從將戰甲奉至慕容璟和的馬前。雖然姿態冷傲淡漠，但是眼中的期待卻是難以掩飾。

哪知慕容璟和連看也不看那戰甲一眼，一拽韁繩，繞開兩人繼續往前。

“往事已矣。如今本王佳人在懷，酒金樽，可不比那枕戈待旦的日子逍遙快活，梅將軍休要讓我再去重溫舊夢。”這是第一次，眉林聽到他用這樣疏離的語氣跟牧野落梅說話，意外之余也有些吃驚，怎麼也沒想到看上去被酒掏空了子的他竟然也曾馳騁沙場，號令三軍。

顯然牧野落梅從來沒被這樣涮過面子，站在原地臉忽紅忽白，好一會兒才掉轉馬頭追上去，怒道：“璟和，難道你要一直這樣消沉墮落下去？”

慕容璟和微僵，回頭，看到一臉恨鐵不鋼的痛心，不由出一個吊兒郎當的笑，一把勾過眉林的脖子，在那白的臉蛋上不輕不重地啃了一口，滿眼懷念地嘆：“你很久不這個名字了。既然你想要，那我就穿吧。要是父皇降罪下來，我只好承認懼了。”

要不是臉被啃得又疼又麻，加上自己分不對，眉林只怕就要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