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璟和頭靠在的肩上，目冷靜地看著這一切，沒有應聲。

前行的路因為地上的阻擋增多而變得不太好走，眉林不得不邊走邊將一些已銹壞的兵踢到旁邊，以方便拖小板車過去。至于白骨，如果繞不開，開始還有耐鋪了草，把慕容璟和放下，然后恭恭敬敬地往旁邊移。后來擋在路上的白骨越來越多，就折騰不起了，只能用腳比較溫和地將其推到一邊。

然而越走越覺得不安，總覺得那風聲中仿佛夾雜了金戈擊人馬廝殺的聲音。直到第三次經過著一桿破旗的地方時，終于知道出問題了，不得不停下來。

“走不出這塊地。”低聲對慕容璟和道。

“往回走試試。”慕容璟和留意了一下周邊的環境，淡淡道。

眉林嗯了聲，正要轉，像是想到什麼，又停了下來。掏出匕首，在一旁的石壁上畫了個箭頭，然后才走。

毫無意外的，半個時辰后，他們又回到了原地。眉林有些不甘，于是選了另一條沒走過的岔道，人走得筋疲力盡，結果卻毫沒改變。

慕容璟和嘆了口氣，道：“就地休息吧。”

兩人都不是膽小之輩，到了這個時候，心中倒沒了什麼顧忌。眉林依言從白骨中清理出一塊空地來，鋪了草放下慕容璟和之后，便去撿了那些已銹敗的兵。

收集了一堆兵，又取了那桿旗，才在干草上坐下。給慕容璟和調整了一下姿勢，本來想讓他靠著的肩坐著，但他說頭難，于是只能讓他枕在沒傷的那條上躺著。其實靠了一天，的肩膀也有些吃不消了。

安頓好一切后，眉林這才拿起那桿旗，拼拼湊湊出一張不太完整的繡著黃饕餮的黑旗。不太明白朝廷軍隊的事，看不出這旗代表什麼意思。還沒詢問，躺著的慕容璟和已經冷哼出聲。

“貪婪的胡族人。”

“胡族人是什麼人？”眉林忍不住問。

慕容璟和看了一眼，目中約流出鄙視的意思，“胡族都不知道，你倒底是不是大炎人？”

“我……”眉林不由結了一下，然后理直氣壯地道：“我是西燕人。”

慕容璟和眼神一瞬間變得極其古怪，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口道：“那說句西燕話來聽聽。”

眉林大窘，不去理他，開始去拿那些兵來看。

“胡族是前朝的王族。”慕容璟和反倒解釋起來，“對于這片土地來說，他們其實是外族。后來因為貪婪失德，導致民不聊生，被我慕容先祖趕了出去。”

“這上面有字。”眉林著一把只剩下半截的馬刀刀柄，湊到近前，卻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圖案，不得不遞到慕容璟和眼前，疑地道：“可能是字……”

慕容璟和瞥了一眼，神微，如果不是不了，只怕已坐了起來。

“。胡族王族侍衛才能佩戴的兵。”他道，示意眉林繼續看其它的。

眉林又拿了兩把，都是同樣的標記，到挑到一竿槍的時候，才出現不一樣的刻字。

“這個我認識。”一掃之前的頹喪，幾乎是帶著些許驚喜地道，“兵道。”

慕容璟和啊地一聲，垂在旁邊的手指微，竟是沉不住氣了，催到：“快給我看看。”

眉林遞了過去。

灰蒙蒙的線下，可以看見在槍尖的脊上明明白白刻著兩個大炎字，雖然有些銹跡斑駁，卻仍能辨別出來，正是眉林所說的兵道二字。

慕容璟和臉上浮起尊敬仰慕的神，定定看了許久，才長長吁出口氣，讓眉林拿開。他沒有說話，似乎陷了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