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別人也算是救了，更不好擺什麼臉，當下從打回的獵中挑了一頭麂子兩只野兔五只野算是謝，好不容易把人給送走了。老窩子村的人雖然依山而居，但會打獵的卻沒幾個，大多仍是靠著幾畝貧瘠的田土生活，因此送的這幾樣東西已算厚。

送走人，回到大屋，里面仍然飄著那熏人的臭味，慕容璟和的臉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眉林還記得當初他在聞到尸鬼上味道時反應，看他能忍這麼久而沒發作，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心憐。

“我想到外面去。”他開口，顯然已經忍不了。

眉林聞言，下意識地看了眼窗外，發現已是傍晚，山林霞染，天空青藍高遠，完全是一幅令人心曠神怡的秋晚景。想到他也是很久沒出去過了，于是應了聲，然后去找了張勉強算得上完好的椅子倚墻而放，再去背他。

剛把人放上背，沒走出兩步，耳朵被咬住，一，差點沒跌倒。

“你可不能看上那種貨。”慕容璟和以比平日低沉的聲音道，語氣不容置疑，似命令更勝商榷。

眉林定了定神，才又繼續往外走，仔細揣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都在想些什麼呢？”村子里的人都認為兩人是夫妻，又怎麼會打的主意。何況知道自己的，加上還要照顧他，又怎有力去禍害別人。

慕容璟和撇，依然咬著不放，“那你還對他笑得那麼風？”

風風風……一剎那，眉林腦子里全部充塞著這兩個字，只差沒一口噴出來，好一會兒才恨恨地道：“我對你笑得更風，也沒見你怎麼著。”已經被氣得口不擇言，說完才反應過來，臉騰得紅了。

慕容璟和噗嗤笑出聲，心大好，等眉林將他放到椅子里時，神已恢復如常，不再是一副別人欠他千兒百萬的臉。

眉林給他上披了件服，然后回屋將被褥面子都換了下來泡進盆里，又暢開所有的窗子，然后拿著艾草等將屋熏了一遍。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無法忍那炕沾上別人的味道，畢竟以前也沒跟其他人，更臟更臭的環境都呆過。

想不明白，也懶得想，只是在做這一切的時候，不停回想起剛才自己失口說出的那句話，臉越來越燙，心怦怦跳得厲害。又又窘，還有些莫名的期待，就如……就如兩人還在那窄小的甬道里爬行，他在耳邊低喚名字時那樣。

“人，如果我一輩子都這樣，你還會守著我嗎？”就在眉林蹲在井旁開始洗被面時，慕容璟和收回看著天邊的目，突然道。

一輩子……眉林手上作頓住，低垂的眸子黯了下來，沒有回答。

哪里來的一輩子可以承諾。

第十二章(4)

那時沒有得到眉林的回答，慕容璟和看上去沒有不悅，只是笑了笑，又將目落向天邊。

在他們心中這并不能算是一件大事，該謝的也謝過了，大約也就結了。哪知第二天卻來了一個婆子。

眉林本來是要出去打獵的，那婆子來得早，竟是恰恰趕了的巧。婆子夫家姓劉，兩人這算是第一次見。

那劉婆子看到正在扣柴門的眉林，先沒打招呼，而是站在那里上上下下地打量，看那樣子是恨不得連服也了來研究才算稱心。

眉林被看得發，正想開口，已嘟嚷起來。

“倒是個俊俏的小娘子，瘦是瘦了一點，看這屁卻是能生的……”

眉林臉微變，但不過瞬間的事，轉眼便笑了起來，那真是笑靨如花，華奪目。看得劉婆子老眼花了一花，心中暗可惜的同時，一扭老腰湊了上去，不等對方說話，便是吧啦吧啦一串拉近乎。

“小娘子這是要去哪？”半天之后，似乎才想到對方正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