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來，我要吃。”慕容璟和看著纖瘦的背影，驀然開口。

眉林拿過帕子手，沒有立即回應。在想是端起盆中的水潑過去好呢，還是連碟子帶烤白薯一起扣在他頭上，又或者……乖乖地喂他吃？最終只是回到炭火邊，開始下起之前沒下完的棋，完全把突然多出來的一個人當了擺設。

慕容璟和是習慣了牧野落梅的忽視的，但不代表他也得了眉林這樣對他，只是他不屑做對著一個不理會自己的人大大嚷那樣可笑的事。

因此當眉林真正忘記了他的存在，徹底投棋局中去的時候，突覺肩上一沉，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已經連同在上的重一同摔倒在地。

“誰準許你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慕容璟和額上有汗滾落，卻不容眉林起，就這樣手臂扼著的頸項，在耳邊咬牙切齒地問。

他上穿著貂裘，進來后也沒，眉林回過神來后倒覺得暖的。既然暫時起不來，那就先這樣著吧。不過很快就意識到他能自己的事，不由皺了秀眉，覺得這人真是深不可測，自己實在差得太遠。

慕容璟和半天沒得到回應，探頭一看，發現趴在地毯上，目呆滯地盯著不知名的某，竟是神游天外去了。心中又是惱怒又是無奈，發泄不出來，于是頭一低，狠狠地咬了耳朵一口。

眉林痛得一哆嗦，散逸的思緒立時回籠，想也沒想一把就將在背上的人推到旁邊，自己坐了起來。手上生疼的耳陲，放到眼下一看，手指上竟是染了一抹腥紅。

這人太壞了！瞇眼看向仰翻在地，得意洋洋看著自己的男人，一時怒火攻心，懶得去想是否會害死自己，一個翻坐到他上，又抓又打，又咬又捶，如同街上的潑婦般，哪里還顧得上什麼武功路數。

“賤婢……敢打本王，你不想活了？”慕容璟和能走到邊已經花盡了全的力氣，哪里能夠閃避得開，一轉眼臉上便挨了兩拳。

眉林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下手毫不留。

“混帳奴才……臭人……”

“潑婦……快放開本王……本王定要誅你九族……”

慕容璟和上不著五六地罵著，一會兒便鼻青臉腫，但他也只是罵罵，卻并沒喊人進來。

要有九族，又怎麼會落到被他糟踐的地步。眉林越打越慢，越打越無力，大抵是自聽到他存心藥啞自己起便開始一點一滴郁結在心的憤怒和悲傷都發泄了出來。稍一冷靜下來，便知道他其實是有意縱容自己，否則早被拖出去了。目落在那五六慘不忍睹的臉上，角不由一，暗忖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打夠了？打夠了還不滾下去！”看瞪著自己，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慕容璟和惱了。

眉林抬起手，就在他以為還要打而反閉上眼的時候，輕輕抹去他鼻下淌出的。然后在那雙因為意外而驀然睜大的黑眸注視下，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放進椅中。

他的皮帽因為摔在地上的時候便已經掉落，此時坐起，一頭青便了下來，披在肩上。本來是一張俊尊貴的臉，此時烏青跡斑斑，讓人實在不忍目睹。

一時的暢快之后，眉林覺得心口又揪了起來，默默地走到盆架邊，將盆中的水倒掉，又從旁邊暖著的水壺中倒了些干凈熱水進去，擰了帕子，給他拭臉上的污。

“人都說打人不打臉，你倒好，盡往臉上招呼！”慕容璟和的下被手指微抬，便順勢仰了起來，一邊乖乖地讓洗去那些暴力痕跡，一邊抱怨。

眉林心口一，覺得這人總是知道要怎麼讓人心，好在現在也說不了話，可以不用回應。